短暂的慌乱之后,盛斐烟收起心神,冲着余茵微微一笑,“你好,我叫盛斐烟。”

    期间,她刻意咬重这个盛字。

    余茵笑着打量她,听得出来盛斐烟很自豪盛家千金的身份,脸上满是傲气,自觉高人一等。

    “我听过盛小姐,不光是美女学霸,而且还善良有爱心,每年都会积极做慈善。”余茵知道对方喜欢听什么,故意吹捧她。

    盛斐烟笑着去撩耳边的头发,说起这事她侃侃而谈,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多善良。

    “慈善很多人都在做,不值一提。”

    “好,那就不提了。不过盛小姐和别人做的慈善好像不一样,听说你捐钱盖了好几个道观。”余茵不依不饶地,想试试盛斐烟能忍多久。

    盛斐烟听到道观的名号,脸上的笑绷不住了,觉得这个余茵不似表面那么单纯。

    云阳子是盛斐烟请来的,这会有了靠山也不着急走了。

    “盛小姐,她就是个骗子。”

    盛斐烟笑意更浓,拉着宋敛坐下,并不招呼余茵,“宋敛,这位余小姐是你的朋友吗?”

    宋敛摇摇头,和余茵划清界限。

    他们之间只是认识,还谈不上朋友。

    “盛小姐,这个余茵是个骗子,打着我师叔的名号下山招摇撞骗,我已经拆穿她的真面目。”

    “噢,敢问余小姐是怎么进来的,我不记得给你送过请柬。”盛斐烟咄咄逼人,看向余茵的目光变冷起来。

    她信奉玄门,却又最狠招摇撞骗的人。

    宋敛以为余茵的靠程方南进来的,向她解释说,“她是程方南的前未婚妻。”

    盛斐烟和程方南是好朋友,也知道他未婚妻的事。

    听说前未婚妻几个字,让她很是惊讶。

    满城谁不知道,首富之子程方南有个玄门大师未婚妻,为他守身如玉,三十还未交女朋友。

    盛斐烟想到程方南躲起来这事,忍不住吐槽,“怪不得他进门就躲起来,原来是躲余小姐的。”

    “是啊,他觉得配不上我,不想在我跟前招人嫌。”余茵看向盛斐烟,勇敢怼了回去。

    盛斐烟愣了愣,随即揶揄着笑起来,“原来余小姐这么爱开玩笑。”

    云阳子笑着接过话,“还装呢,我虽然没见过我那个师叔,也知道她年轻有为,道行很高,比我师父都不差。今天我师父也会来,你就等着被虐吧。”

    “有眼无珠,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趁早改行娶媳妇去吧,像你这种人哪怕终身未娶,道行也高不上去。”余茵毫不留情吐槽。

    有天赋不是后天努力可比的,尤其是云阳子这种视财如命的性子,这辈子都别想出头。

    虽然她也贪财,但她取之有道。

    “死丫头,你算哪根葱,居然敢骂我,等会给你教训尝尝。”云阳子很不服气,握着铜钱要再次算命。

    他仍觉得,余茵是坑蒙拐骗的骗子。

    余茵正襟危坐,她进玄门以来最喜欢替天行道,云阳子不知死活,就给他个机会。

    五帝钱在桌上摊开,云阳子盯着余茵的脸,开始默默念咒语。

    余茵看到宋敛凑近看热闹,提醒他说道,“离远点,省的被血溅了。”

    云阳子荒废已久,看卦算都是半吊子,面相看不准,哪哪都看不出来,被气的急火攻心。

    “不可能……”

    余茵站起身,逼的云阳子步步后退,“看出什么来了?”

    云阳子抿着嘴说不出一个字,直接被吓得撅了过去,他虽然道行浅,也不是没有。

    晕之前,云阳子吐出一大口鲜血,又是溅在盛斐烟的上半身。

    盛斐烟觉得余茵修的是邪术,怕她连累自己,迅速喊了服务员过来。

    今天俱乐部被包下,来的人非富即贵,这个余茵肯定是想来钓个富二代。

    “你出去跟门口的保安说说,别什么人都放进来。”

    “是,盛小姐。”

    云阳子气息文弱,身子也开始发僵,把盛斐烟吓了一跳,急忙打电话喊救护车。

    包厢里有一股腥味,惹来宋敛不快。

    余茵摸了云阳子的鼻息,发现他没有生命危险,这才让人把他抬了出去。

    这就是反噬。

    云阳子道行不足,强行给她算命,血气倒行,会昏迷一会。

    “妖女!保安呢,赶紧把人给我赶出去。”盛斐烟怕闹出人命,气的嘴唇都在哆嗦。

    暗处的程方南和陈舒静不敢露头,同样吓得不轻。

    俱乐部发生这么大的事,惊动了盛夫人,丈夫盛安国去请大师还没回来,她让人带着来找余茵,怕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混进来。

    今天除了云阳子以外,他们还请了云阳子的师父陈美蓉,现在师父没来,徒弟跟人斗法差点被气死,他怕没办法跟陈美蓉交差。

    “斐烟,你没事吧?”盛夫人林琴看到女儿的裙子上都是血,吓得跑过来拉着她看。

    盛斐烟委屈的看过去,向她诉苦。

    “都是这个女人干的,她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让云阳子大师吐血晕倒。”

    林琴朝余茵看过来,冷漠的神情落在余茵身上,却怎么也狠不起来。

    盛斐烟能装,余茵更能装。

    余茵看着面前这个,疑似亲生母亲的女人,半带撒娇的语气说道,“是他自己非要给我算卦,我一下都没动。”

    她长得比盛斐烟更单纯无辜,尤其这么一噘嘴,林琴心都融化了。

    这是余茵第一次见林琴,觉得她慈祥和蔼。

    余茵眼尖,借着灯光在盛斐烟的肩上,发现一根五公分长的白头发。

    看长短和粗细,属于男人。

    她看过介绍盛安国的杂志,头发白了一半。

    林琴是盛安国的妻子,头发肯定是他的,没想到要盛安国的头发还挺容易。

    林琴想说什么来着,话突然哽住,觉得余茵身上有一种熟悉感。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林琴拉着盛斐烟的胳膊安抚她,哪怕愤怒她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盛斐烟怔住,以前她妈看到她出事,都是无脑宠,今天怎么这么冷静。

    “盛夫人,你肩膀上有只飞蛾。”余茵快步走过去,假装替林琴拍飞蛾,偷偷拿走了那根白发。

    盛斐烟冲到跟前,拍在余茵的手背上,“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