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有意思的看着长空:“听你这意思,中间有故事啊?”

    长空哼了一声,自己都要笑出声来了。

    “小屁孩,你不懂,睡觉睡觉。”

    一把将崔催催的脑袋按住。

    长空双手环胸,不再跟两人讨论这个问题。

    云来也很感兴趣长空道长以前的故事。

    见云来一副兴致满满的样子,长空哎声道:“哎,云小友,你别这个样子,贫道看着心里慌。”

    云来挑眉一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默默继续闭目养神。

    司机开一路的车,回头了至少几十次!

    尤其是当三人说到什么黄大仙啊什么啊,他这眼神变了又变!

    看云来三人就好像在看什么神经病一样。

    可当听到最后,司机的表情又变的震惊起来!

    一直维持到三人到大院的门口,那司机才蠢蠢欲动问道:“那什么...你,你们是看事儿的?”

    一句你们是看事儿的把将要下车的三人给问倒了。

    云来左看右看有意思道:“我们看上去很像看事儿的?”

    司机:“我听到你们刚才说的话好像是,你们真是看事儿的?”

    好像是?

    云来狡黠:“不是,我们是吹牛的。”

    说完,招呼着崔催催跟长空,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然,三人是在司机崇拜且神秘的目光中离开的。

    三人都还没走远呢,就听见后面司机打了一通电话,然后激动无比的喊道:“妈妈,我出息了!我看见真正的大师了!”

    然后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后发出了无情的吐槽声:“大半夜抽风了?还不赶紧回来?”

    紧接着,那司机就开始叭叭叭。

    云来耳朵好使,那司机叭叭叭的啥她都听得到。

    崔催催跟长空还笑呢。

    说着话一路走到了家门口。

    可这大门还没进呢。

    三人的笑容就停止在了脸上。

    崔催催:“有杀气。”

    长空:“有邪气。”

    云来:“有气。”

    由着崔催催打头,云来站在中间,长空殿后。

    三人警惕探头探脑的靠近了墙壁。

    崔催催右手摸着门,轻手轻脚的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

    刚转动锁芯!

    大门都没还没打开呢!

    迎面忽然有道阴风冲着崔催催的门面就射了过来!

    崔催催哦了一声,眼疾手快的从包里掏出了一面八卦镜,照着自己的脸就挡了过去!

    八卦镜反射金光,直接将那道阴风给冲散了!

    而那道金光冲破了阴风直对那刮出阴风的方向打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出。

    崔催催从八卦镜后探出头,一把抽出后腰的桃木剑,冲着那厉叫的方向就刺了过去!

    可哪想,桃木剑刺过去竟然没有刺到人!

    而是刺中了一片纸!

    那纸被戳中,摇摇晃晃了好几下,就这么落到了地面上。

    全程也就十几秒的样子。

    崔催催抽回桃木剑,一脸不可置信。

    “是个纸人?”

    回头看。

    云来跟长空快步走上前。

    三双眼睛落在了那纸人的身上。

    云来:“看叠纸人的痕迹和熟练度,应该跟咱们是同一脉。”

    崔催催将那纸人捡起来,纸人上面的痕迹很轻,周边裁剪的痕迹却很严重,一看就是用手撕的。

    寻常的办事儿先生或是半仙儿处理一件事情前都会把纸人提前准备好。

    提前准备好的纸人也都是经过裁剪看不出来裁剪的痕迹,或是边角坑坑洼洼。

    只有道士,且已经上了道行的道士,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喜欢随手撕纸人。

    例如云来,再例如长空又是玄清子等等。

    他们都喜欢现场撕纸人,偶尔才会精心准备裁剪完美的纸人。

    所以,云来笃定,用这纸人的肯定跟她们一样,是个道士,又或是闲散的修道人士。

    崔催催嗯了一声:“嗯,还真是。”

    说罢,他看向长空:“老秃驴,你怎么不说话?”

    云来也望向长空。

    长空的脸色很不好。

    就连那两撇羊角胡都跟着耷拉下来了。

    尤其是他的眼神,看着那纸人的时候,满是动容。

    云来:“长空道长,你认识这个纸人的主人?”

    崔催催默不作声看着他。

    长空沉吟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把那纸人拿到了手里,然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崔催催看他走,出声喊他:“老秃驴。”

    还想跟上却被云来拉住了:“崔大少,让长空道长自己一个人静静。”

    崔催催:“可...”

    云来:“嘘——”

    比了个嘘声的动作,云来招呼崔催催往客厅去。

    一直走到客厅打开了灯,崔催催才问道:“前辈,你说老秃驴看到那个纸人怎么反应这么大啊?”

    云来坐下,先给崔催催倒了一杯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漫不经心道:“我想大概是故人的吧。”

    “故人?老秃驴也没说过自己有过故人啊?”

    云来笑笑:“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两个不愿意提及的故人,崔大少你有,我有,长空道长也有。现在不过是故人上门,倒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喝下了生命的源泉,云来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

    崔催催趴在桌子上,想不通。

    ————————

    昏暗的房间内。

    长空道长眼神呆滞的盯着面前的纸人。

    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和熟悉的撕纸人的痕迹,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从被赶下山的那一刻起,他就从来没想过,有一日能再见同门师兄。

    从来没有!

    连摸着羊角胡的心思都没有了。

    长空拿起桌子上的纸人,缓步朝着房间门外走。

    夜已经很深了。

    他一步一个脚印,走的极其艰难。

    在路过花园的时候,长空意外看见花园里竟然有个人坐着。

    那人二半夜还在煮茶,时不时还看向天上的月亮。

    在注意到有人后,云来放下了手里的茶壶,笑着看向那出现的人。

    “过来坐坐。”

    长空将手中的纸人塞回兜里,昂首阔步朝着自己平时躺的地方走去。

    他表现的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可那双眼睛却在告诉云来,都是假的,装的。

    熟稔的给他倒茶,云来缓声启唇:“大半夜的去找他,是想打架?”

    长空拿过茶,一股脑全喝下去了:“云小友,你觉得贫道能打赢吗?”

    还真是去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