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神之眼?”

双手下意识的接住了落下来如同华丽饰品一般的宝石,纳西妲险些宕机。

这是给她的神之眼?

不,不对,这神之眼应该不是给她的,而是给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卡卡塔的。

她只是恰巧“占据”了对方的身体,得到了这个馈赠而已。

“卡卡塔?”

纳西妲那句下意识的呢喃,自然也被阿巴图伊给听了过去。

这小家伙啥时候能这么流畅的说话了?

“我不是卡卡塔,你先不要动,我帮你处理一下这个......伤口。”

匆匆收起了神之眼,纳西妲看向了阿巴图伊。

虽然嘴里说着帮忙处理,但看着对方胸口的贯穿伤,她却一阵的头大。

这还咋处理啊?

止血?

虽然说出来有些不太礼貌,但他全身上下估计一滴血都没有了,硬挤都挤不出来的那种,真的有必要去进行止血吗?

抢救?

心脏完全搅碎,完全就是必死的局面,怎么去抢救?

罢了,实在不行帮他挖个合身的坑吧,到时候在里面垫些草叶,至少让他躺的舒服一些。

想到这里,纳西妲直接撸起袖子,打算开始行动。

只是她再次看向阿巴图伊时,却发现对方略显惊愕的看着自己身后。

嗯?身后有什么东西吗?

这个想法刚刚产生,纳西妲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她忽略了一件事情。

从卡卡塔那里重新接手了这具身体之后,她感受到了那伴随着神之眼同时出现的暖意。

她以为那是神之眼本身给她带来的感受。

现在看来......这种暖洋洋的感觉......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一只小老鼠和一只小金丝雀儿。”

一只大手按在了纳西妲的头上,那带有些许恶趣味的声音,也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

白洛的追迹能力有多强,纳西妲并不清楚。

但是她却见识过柯莱在这方面有多强大。

那种可怕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除了早年间逃亡时积累的经验之外,也有白洛的教导。

柯莱不止一次说过,有段时间她不断试图逃离白洛的身边,但每一次都会被其给抓回来。

哪怕她十分小心的处理掉了所有痕迹,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卡卡塔带着阿巴图伊离开的时候,别说是沿途的痕迹了,连血迹都没有处理干净。

白洛会追到这里,并不奇怪。

一身漆黑的他站在纳西妲的身后,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却让在场的两个人全都如坠冰窟。

最先有反应的不是纳西妲,反而是躺在石板上的阿巴图伊。

也许是觉得自己已经必死无疑,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咬牙扑向了白洛,想要给卡卡塔争取到一些逃亡的机会。

和卡卡塔把白洛撞得一阵龇牙咧嘴相比,阿巴图伊只是让其往后退了一小步而已。

但这已经很了不得了。

毕竟他现在处于一种快要死了的状态。

“那些资料你已经拿走了,没必要向卡卡塔动手了吧?”

死死抱着白洛的腰,阿巴图伊中气十足,不仅没有刚才那种气若游丝的样子,更没有受到致命伤的表现。

看起来甚至比教令院一些身体羸弱的学者都要健壮。

毕竟有的学者真是脆弱到走两步就会喘三口的地步。

这一点旁边的纳西妲也注意到了。

这真是一个将死之人该表现出的状态吗?

“啧啧,阿巴图伊你忘了我的一个习惯了吗?我杀人的习惯。”

看着卡卡塔眼中那翠绿色的光芒,白洛知道,现在占据着这个身体的人应该是纳西妲。

怎么?自己已经厉害到连草神都能发神之眼了吗?

“杀人的习惯?”

听到白洛这句话,阿巴图伊微微一愣。

白洛债务处理人的身份,他还是清楚的,所以对于白洛杀人的事情他并不觉得奇怪。

当初在探讨机械生命的问题时,对方在人体结构方面的造诣,让他很是感兴趣。

因为有很多知识只能在教令院才能学到,白洛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所以他就多嘴问了一下。

白洛不仅将自己有几个教令院“老师”的事情告知了他,还说了另外一件事情。

“其他人杀人专挑要害,我就不一样了,因为很多人都会用护心镜之类的东西护住自己的要害,所以我杀人从来不捅心脏,只捅腰子,只要让对方丧失行动能力,最后不还是任我揉捏?”

当初阿巴图伊差一点被对方的这番歪理给破防。

等会儿......对方现在说这件事情,难道是想告诉他,捅他心脏不是想杀了他?

好家伙,难不成捅腰子会死,捅心脏就不会死吗?

歪理,都是歪理!

“你好好想想,假如一个人心脏破碎,血液流干,他能有力气蹦起来,把一个大活人推的后退一两步吗?”

看着没有依旧抱着他的腰,

丝毫没有放松的阿巴图伊,白洛无奈道。

对方会忽视掉这件事情,白洛倒也没有觉得奇怪。

机械生命课题的成功,以及他这个好友兼知己的背叛,对阿巴图伊而言就是人生的一场大起大落。

起是直接起飞到天空岛。

落是直接落到层岩巨渊。

他没有因为这种起起落落而精神崩溃,就已经很不错了,白洛哪还会奢望他能意识到这件事情。

倒是作为旁观者的纳西妲,好像是看出了怎么回事儿。

“嗯?”

听到白洛这么一说,阿巴图伊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摸向了自己胸前的伤口。

伤口还在,血液也隐隐有干涸的迹象,他甚至在伤口处捻到了些许脏器的碎片。

可是......他没有死。

别说是死了,那种心脏还在跳动、血液还在流淌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

就好像这具在临床医学方面早就可以宣告为尸体的身体,根本不是他本人的一样。

“这不可能!”

再次摸了摸自己的伤口,他甚至伸出手指往里面抠了一下。

这一下,让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表情都有些狰狞。

“哦,忘了跟你说了,虽然现在的你不会死,但痛觉之类的感官还是存在的,所以别乱抠,万一抠掉了一块肉,等会帮你补的话,还要从地上找。”

阿巴图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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