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故事与酒是绝配,可苏禾的故事,说不出口,忒他妈伤胃。

“苏禾,我这辈子喝酒没怂过…今天我认输了好不好,咱回去睡觉,改天再来喝…”马明哲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拉着苏禾。

“让他喝…大不了明天不上班,来,苏禾,他们不陪你,勇哥陪你…”董勇拿着酒瓶子,又来了一个五秒小旋风。

潘志刚已经坐地上了,抱着桌子腿傻笑。

苏禾放下酒瓶,靠在椅子上,笑道:“精神病…他妈的精神病…我他妈还有病呢…”

“对对对,有病有病…苏禾,你头刚撞伤,喝那么多酒干嘛…”马明哲瞪眼看着董勇,骂道:“看不出来他喝多了吗?你还笑!”

……

第二天。

苏禾骑着电瓶车来到了公安局。

“什么?常武不是凶手?”

赵警官昨晚审讯了一夜,也没有进展,常武疯疯癫癫,唱了一晚上的《霸王别姬》。

“对!直觉告诉我,常武不是凶手…”

苏禾总不能说,一觉睡醒,他发现系统的奖励还没有发吧!

直觉?你丫的昨天恨不得把常武打死,现在又来说直觉!

“说说吧,你有什么新发现?”赵警官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坐在椅子上说道。

“新发现倒是谈不上…在来的路上,我就在想,常武都已经疯了,一个精神病,作案以后他还会把戏台上的脚印擦掉吗?就算他知道擦,为什么还留了半个脚印?”苏禾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赵警官对面。

“什么叫做在来的路上?合着你是现想的吗?苏禾,正因为常武是精神病,他的一些举动才与正常人不一样…院长的话你也听见了,常武不是一直这样,他也有清醒的时候,等他清醒了,或许我们就能知道他为什么杀顾嫦了。”

赵警官起身,拍了拍苏禾的肩膀,说道:“要学会自我调节…不要沉浸于一个案子里,好了,我得去睡觉了,常武清醒以后,我会通知你的…”

“还有,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许打人!”赵警官回头看着苏禾。

苏禾挠了挠头,笑道:“赵警官,我当时控制不住啊…您也不说拉着我点…”

“我怎么拉着你?你有给我机会吗?你当时恨不得连我一起打吧?算了,不和你废话了,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

赵警官走了,苏禾叹了一口气,凶手不是常武,又是谁呢?

大胆假设一下,如果说凶手不是季老头父子,也不是常武,那一定另有其人!

那个神秘人,就是杀害顾嫦的真凶!

苏禾哭丧着脸,我他妈心态崩了,哪有什么神秘人啊?

看见苏禾坐在那里唉声叹气,一个女警察走了过来,说道:“苏禾,你吃早餐了吗?我刚买的包子…”

苏禾抬头一看,苦笑道:“荣警官…我没有胃口吃东西…”

荣雪把包子放在苏禾面前,说道:“多少吃一点…我看你精神状态不好,要不要我带你去心理咨询室看看…”

突然,苏禾一把抓起荣警官的手,起身说道:“荣警官,送我去精神病院吧!”

“啊?苏禾,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局里就有心理师,接触案子多了,心理难免会有些变化…这是很正常的…”

……

路上,荣雪开车,苏禾坐在副驾驶上,一口气炫了九个包子,这才反应过来,说道:“荣警官,您吃早饭没有…这还有一个包子…”

荣雪笑了笑,回道:“你吃吧…我吃过了…”

“吃过了你还买这么多…”苏禾把最后一个包子炫了,问道:“荣警官,顾嫦在国外的遗物怎么处理?”

“周队之前就联系了瑞士的警局,已经将顾嫦所有的东西寄回国内了,应该这两天就到…不过案子已经破了…”

“荣警官,常武不是凶手…麻烦你们一定要仔细检查…”

荣雪看了苏禾一眼,说道:“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常武,在密道里的蛋糕盒上,只有常武和顾嫦的指纹,那把水果刀的刀鞘在密道里找到,也有常武的指纹…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常武清醒了,让他讲述作案经过…”

来到医院,荣雪带着苏禾找到了院长。

“警官,真的没有人来探望过常武…在我们这里,大多数患者都是没有亲属的,即便是有亲属,也基本断绝了联系…”

苏禾说道:“麻烦把常武逃跑之前的监控记录,和探访人员的登记名单拿给我看下…”

院长让人去拿,继续说道:“对了,常武的床头有一张女人的照片…谁要是碰一下,他就给谁拼命…不知道有没有用…”

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和顾嫦十分相似。

荣雪拿着照片说道:“顾新月,顾鹤轩的女儿,顾嫦的母亲,顾嫦随她妈姓。”

苏禾坐在办公室查监控,没过多久,荣雪走进来说道:“已经提取顾嫦和常武的dna去做亲子鉴定了,苏禾,你觉得顾嫦和常武是父女关系?”

苏禾抬起头,诧异道:“是啊,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荣警官,你看我给您分析啊…二十六年前,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电闪雷鸣,顾新月和常武…”

“闭嘴!苏禾,不需要讲细节…继续查监控…”

监控录像里,有的患者对着空气朗读诗歌,有的患者站在角落假装自己是一个花瓶,常武安安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一坐就是一整天。

“等等,这个人是谁?”

5月16号下午,除了护工,就只有一个患者接触过常武。

那个患者对着常武说了句什么。

监控画面里,常武突然变得很暴躁,拍着桌子大吼大叫,这时护工把他带回了房间。

“他叫罗文星,外号复读机,他的症状和小孩子学说话一样,会不断的重复某一句话…持续时间半小时到两个小时都有可能,除了睡觉,他一天只能说几句话…”

很快,护工把罗文星带了过来。

罗文星凑到苏禾面前,说道:“罗文星,有人找你!”

接着又走到荣雪面前,说道:“罗文星,有人找你!”

罗文星遇见一个人,都会上前重复这一句话。

苏禾走过去对着罗文星说道:床前明月光!

罗文星看着苏禾,说道:“罗文星,有人找你!”

苏禾苦笑,这症状不仅是复读机,还卡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