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醒来后发现那只是一场梦
几天之后。
301小区门口。
“伟国，我们回星城去了，现在妈不在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大姐对陈伟国道。
说罢，大姐和邓顺峰带着外甥坐着出租车离去。
面无表情地目送着出租车走远之后，陈伟国往小区里走。
他特意往小区正门左侧右数第六个门面看了一眼，没有那家叫朝六夕拾的便利店，只有一家麻将馆，那里也不是他的家。
事实上，他也没有家，他在小区里租了一个房子。
回到出租屋，看着墙上刚挂上的老母亲的黑白照片，悲伤涌上心头。
他坐到沙发上，陷入到沉思之中。
经过几天心理上的调整，他渐渐接受了一个事实——他做了一个很长很美好的梦。
如果不是梦的话，怎么会有一个像小浩子那样聪明的儿子。
而现实里的小浩子，早在其只有一岁多的时候，被老母亲弄丢在了百货大楼里，就再也没找过。
便是因为此事，内心陷入深深自责的老母亲积郁成疾，否则还能多活一二十年。
他也为了找到小浩子，几年都没有工作，也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和拆迁款。
他两个最好的朋友——钟爱民和李志英，也不像那场梦里过得那么如意：
钟爱民的老婆黄乐得了恶疾，最近还复发了，医生也已经束手无策；
李志英倒是一样被王丽芬骗了，只可惜现实里的他并没有本事去帮李志英逃回本属于其的东西。虽说一年前他和盛幽兰再婚了，可盛幽兰家里条件并不差，夫妻二人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说到他的大姐，三年前跟前姐夫离了婚。
导火索是在当时的一年前、也就是徐爱华死的时候，大姐瞒着姐夫偷偷将二人的积蓄都给了他；不过他心里清楚，导致二人离婚的根本原因是穷、和没有任何希望。
至于席青青、席向东和关心颖等那场梦里出现的人，他现实中就没见过。
他甚至怀疑，这世上究竟存在这些人。
不过，这并不重要，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是不会跟他们产生交集。
李柔君他倒是见过，是在一年前。当时是李柔君的爸爸给老母亲打来电话，说是隔壁村那边有个捡来的孩子，很有可能是走丢的小浩子。
于是他赶去了星乡，见到了李柔君。李柔君已经结婚了，嫁给了同村里的张德宝，只不过结婚不到三个月，张德宝就因为卖假烟被抓到牢里了。
陈伟国手机响了，是钟爱民给他打来的电话，说是有家手机店的电路出问题了，让他马上去修一下。
挂了电话之后，他便带上工具箱、骑着摩托车前往那家手机店。
这些年他都没有一份固定的工作，主要是靠接些水电工的活来赚点钱。身边的亲朋好友们知道他家里情况不好，都会经常给他介绍活。
约莫十分钟后，陈伟国来到市中心一个街道上。
这里他很熟，马路对面，就是梦里那家浩瀚星空互联体验综合店所在之处，现实中如今还是一家正在转让清仓的外贸服装店。他不知道，那家服装店的店长是否就是那个老广。
他不敢去求证，要是真的叫老广，那么那个梦也太真实了！
真实得不像是梦，真实得让他都不由得心疼他自己。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从未做过那场梦，这种梦醒后一场空的失落感让他感到难受至极，甚至是怀疑人生。
把车停在手机店门口后，陈伟国进去。
他一进门，便有一位年轻的店员问道：“老板要看什么手机呀？新款的诺基亚、摩托罗拉、索尼爱立信，我们这都有。”
“我是电工。”陈伟国道。
“哦！”那店员有些不悦道，然后对着里头喊道，“老板，电工来了。”
“来咯！”随后一个声音传来。
陈伟国大吃一惊，心想着该不会真是他吧？
随即，当手机店的老板从里头出来后，他惊得呆了！
果真是席向东！
“师傅，快进来看看咯，不知道怎么回事，电总是打不上。”席向东走到他面前说道，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
愣了愣，陈伟国才走上前，接过了席向东的烟。
二十多分钟后，他从手机店出来，临走前，席向东还给了他一包槟榔，说是以后换手机找他买，保证比别人便宜。
坐上自己的摩托车后，陈伟国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刚才席向东对自己说话开口说话的那一刻，他很高兴；可意识到席向东并不认识自己时，他内心无比的失落。
顿了顿，想到既然真有席向东，那应该也有席青青。
于是，很快地，他就按照猜测来到了建宁百货大楼前。
他把摩托车开到大楼门口前，还没下车，便看到门前站着一个熟面孔。
很快地，他就回想起来，这人便是就是那个洗衣粉厂的市场经理——甘泽鑫。
难不成在现实中，甘泽鑫也一样在纠缠着席青青？
刚思及此，陈伟国便看到，让他日思夜想的席青青从百货大楼门口走了出来。
瞬间，他感觉内心的苦涩像是一阵反酸一样涌上喉咙，眼泪也忍不住落下。
跟梦里一样，现实里的席青青也一样不施粉黛，不过却多了一分成熟的韵味，不像梦中那般青春活力。
害怕被席青青看到此刻落魄邋遢的自己，他下意识地低下头。
“甘经理，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再来骚扰我了。”席青青道，以一种愤怒的口吻。
“席经理，今天找你，就是为了答谢你的，赏个脸一起吃顿饭呗。”
“甘泽鑫，你别这样，你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活了，请你保持尊重！要不是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我早就让我哥或我老公来收拾你了。”席青青以一种十分严厉的口吻道。
“老公！”陈伟国如遭晴天霹雳。
席青青已经嫁人了！她嫁给谁了？
带着这个疑问，到了下午的时候，陈伟国再次来到了百货大楼门前。
六点过五分，他再一次见到了席青青。席青青手里提着一箱牛奶，右手上则提着一桶油。
当席青青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激动得快要止住了呼吸。
最终，席青青径直走到了路边。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在等人。
过了几分钟后，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紧接着，陈伟国看到：张凡从驾驶座上下来，立马打开了后备箱，然后接过了席青青手上的油和牛奶。
“老婆，家里不是还有油嘛？”张凡问道。
“今天我们超市搞活动，比平时少了十几块钱。”席青青解释，“牛奶也搞活动，我跟同事一起凑单买的。”
“我妈已经快做好饭了，快回去吧，免得她又唠叨了。”
看着二人有说有笑地上了车，陈伟国心如刀割。
他不禁在想，这应该是席青青想要的那种生活吧。
......
两天后。
陈伟国四处打听，发现建宁市还真有一家叫田园星光饭店的地方。
本来是有三家的，但后来倒闭了两家。
想到这，陈伟国不禁心想，是不是因为没有他的帮助，现实中的关心颖没有梦里那么顺利。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饭店已经跟关心颖没有任何关系了。
中午的时候，他骑着摩托车来到了田园星光饭店门前。这装修风格，简直跟梦里一模一样。
下了车后，他特意拍了拍衣服上灰，然后进入饭店。
“先生你好，几位呀？”一名服务员问道。
“两位到三位吧。”陈伟国道。
“好，请跟我来。”
等坐下来后，他小声问道：“我问一下，你们老板是哪位呀？”
“你找我们老板有事嘛？”那服务员道。
“没有，就是问问。”
“我们总共有三位老板，不过他们是亲兄弟姐妹，”服务员又接着道，“正好我们大老板在，在包厢里跟别人吃饭。”
“哦哦哦，好好，谢谢谢谢。”陈伟国有些尴尬道，“我先看下菜单，待会我朋友过来后再点单。”
“好！”
等那服务员走后，陈伟国心想，大老板是关心晨还是关心颖呢？
怀着想要见到关心颖的心情，他往包厢区走去。
按照常理，关心颖他们自己招待客人，都会安排在最里头的包厢里面。
果不其然，当他走到最边上的那间包厢时，就听到里头有声音传来。
他在想着，该以什么借口闯进去？
可忽然间，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吓了一跳。
他转过身，接着便呆住了。
他没想到，身后站着的人，居然是关心颖。
她依然化着很精致的妆，依然像梦中那样美丽明艳。
“你好，你找谁嘛？”关心颖皱着眉头问道。
“呃，”陈伟国愣了一下，“洗手间不在这里嘛？”
冲着他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后，关心颖侧身，指向过道的另一个方向：“往前走右拐。”
“谢谢！”陈伟国点着头道，然后立马离去。
可他才走了几步，关心颖突然冲着他的背影喊道：“等下！”
他回头，对着向他走来的关心颖疑问道：“我又走错了嘛？没看到洗手间呀。”
“你，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关心颖问。
“没有吧，”陈伟国摇着头道，心想着难道关心颖也做过同样的梦。
“没有吗？”关心颖道，“我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你。”
听到关心颖这么说，陈伟国内心异常激动，关心颖知道自己？
就在这时候，刚才那个包厢的门开了，紧接着关心晨从里头出来。
“颖妹子，我说怎么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你在跟谁讲话呀？”
关心颖回头，对着关心晨道：“姐，没事，好像是一个同学的哥哥，你们先吃，我马上过来。”
等到关心晨走后，关心颖一脸诧异地看着陈伟国：“我们以前真的没见过嘛？”
“可能吧，”陈伟国道，“人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关心颖忍不住冲着他笑了笑，然后转身往包厢走去。
从她转身时的眼神里，陈伟国看到了她极力隐藏的轻蔑。
果然，他是不可能会跟她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满足了见到关心颖的愿望之后，陈伟国便离开了这家饭店。
随后他开着摩托车，狂奔在建宁市熟悉又陌生的大街小巷里。
虽说那只是一场梦，但是他记住了梦里的很多东西，尤其是小浩子的许多语录、未来趋势的判断和把握，以及许许多多创业方面的经验。
那可是别人求不来的东西。
或许他不会应聘到一个高薪高层的职位，但是去当个什么讲师或者人生导师应该没什么问题。
接下来他的目标有两个，一个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另一个，则是找到现实中的小浩子。
他相信，小浩子肯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他永远都不会放弃。
他直起身板，加大了油门，迎着四月里的风，在人来车往的马路上嘶声裂肺地唱起了歌：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永远不会再重来，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
“嘣”的一声，陈伟国还没唱完最后一句，就被左侧一辆又拐过来的面包车给撞飞了。
紧接着他感觉到脑袋剧烈的撞击，他撞到了路边一棵树上。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中，他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快快快，快让开！”
“杜医生，杜医生，手术室那边正在安排了。”
陈伟国睁开双眼，眼珠子好不容易转了半圈之后，他似乎到了杜羽杜医生。
此时的他感觉昏昏欲睡，眼皮子都快撑不住了，视线十分模糊，只大概看得到一个轮廓。
“杜，杜，杜医生。”
“这位同志，坚持住！”
确认是杜医生的声音无误后，他闭上眼睛笑了笑。
“生，生，死，看，看，淡。”他声嘶力竭道，身体似乎轻飘飘的，没有半分力气。
“不服就干，不服就干！很好！”杜医生回应。
......
“滴滴，滴滴，滴滴！”
在一阵仪器规律的声音中，陈伟国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
第一感觉是头痛，紧接着是浑身乏力，再接着是又是头痛！
陈伟国很遗憾，自己居然还活着。
杜医生，还是有点东西的。
只是，像他这种已经断了好几年医疗保险的人，救活了也迟早会被逼死。
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
“爸爸，爸爸！”
听到这个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后，陈伟国呆住了。
紧接着他用尽浑身的力气道：“小，小，小浩子，是你吗？”
“废话，还会有别人喊你爸爸嘛？”
301小区门口。
“伟国，我们回星城去了，现在妈不在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大姐对陈伟国道。
说罢，大姐和邓顺峰带着外甥坐着出租车离去。
面无表情地目送着出租车走远之后，陈伟国往小区里走。
他特意往小区正门左侧右数第六个门面看了一眼，没有那家叫朝六夕拾的便利店，只有一家麻将馆，那里也不是他的家。
事实上，他也没有家，他在小区里租了一个房子。
回到出租屋，看着墙上刚挂上的老母亲的黑白照片，悲伤涌上心头。
他坐到沙发上，陷入到沉思之中。
经过几天心理上的调整，他渐渐接受了一个事实——他做了一个很长很美好的梦。
如果不是梦的话，怎么会有一个像小浩子那样聪明的儿子。
而现实里的小浩子，早在其只有一岁多的时候，被老母亲弄丢在了百货大楼里，就再也没找过。
便是因为此事，内心陷入深深自责的老母亲积郁成疾，否则还能多活一二十年。
他也为了找到小浩子，几年都没有工作，也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和拆迁款。
他两个最好的朋友——钟爱民和李志英，也不像那场梦里过得那么如意：
钟爱民的老婆黄乐得了恶疾，最近还复发了，医生也已经束手无策；
李志英倒是一样被王丽芬骗了，只可惜现实里的他并没有本事去帮李志英逃回本属于其的东西。虽说一年前他和盛幽兰再婚了，可盛幽兰家里条件并不差，夫妻二人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说到他的大姐，三年前跟前姐夫离了婚。
导火索是在当时的一年前、也就是徐爱华死的时候，大姐瞒着姐夫偷偷将二人的积蓄都给了他；不过他心里清楚，导致二人离婚的根本原因是穷、和没有任何希望。
至于席青青、席向东和关心颖等那场梦里出现的人，他现实中就没见过。
他甚至怀疑，这世上究竟存在这些人。
不过，这并不重要，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是不会跟他们产生交集。
李柔君他倒是见过，是在一年前。当时是李柔君的爸爸给老母亲打来电话，说是隔壁村那边有个捡来的孩子，很有可能是走丢的小浩子。
于是他赶去了星乡，见到了李柔君。李柔君已经结婚了，嫁给了同村里的张德宝，只不过结婚不到三个月，张德宝就因为卖假烟被抓到牢里了。
陈伟国手机响了，是钟爱民给他打来的电话，说是有家手机店的电路出问题了，让他马上去修一下。
挂了电话之后，他便带上工具箱、骑着摩托车前往那家手机店。
这些年他都没有一份固定的工作，主要是靠接些水电工的活来赚点钱。身边的亲朋好友们知道他家里情况不好，都会经常给他介绍活。
约莫十分钟后，陈伟国来到市中心一个街道上。
这里他很熟，马路对面，就是梦里那家浩瀚星空互联体验综合店所在之处，现实中如今还是一家正在转让清仓的外贸服装店。他不知道，那家服装店的店长是否就是那个老广。
他不敢去求证，要是真的叫老广，那么那个梦也太真实了！
真实得不像是梦，真实得让他都不由得心疼他自己。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从未做过那场梦，这种梦醒后一场空的失落感让他感到难受至极，甚至是怀疑人生。
把车停在手机店门口后，陈伟国进去。
他一进门，便有一位年轻的店员问道：“老板要看什么手机呀？新款的诺基亚、摩托罗拉、索尼爱立信，我们这都有。”
“我是电工。”陈伟国道。
“哦！”那店员有些不悦道，然后对着里头喊道，“老板，电工来了。”
“来咯！”随后一个声音传来。
陈伟国大吃一惊，心想着该不会真是他吧？
随即，当手机店的老板从里头出来后，他惊得呆了！
果真是席向东！
“师傅，快进来看看咯，不知道怎么回事，电总是打不上。”席向东走到他面前说道，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
愣了愣，陈伟国才走上前，接过了席向东的烟。
二十多分钟后，他从手机店出来，临走前，席向东还给了他一包槟榔，说是以后换手机找他买，保证比别人便宜。
坐上自己的摩托车后，陈伟国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刚才席向东对自己说话开口说话的那一刻，他很高兴；可意识到席向东并不认识自己时，他内心无比的失落。
顿了顿，想到既然真有席向东，那应该也有席青青。
于是，很快地，他就按照猜测来到了建宁百货大楼前。
他把摩托车开到大楼门口前，还没下车，便看到门前站着一个熟面孔。
很快地，他就回想起来，这人便是就是那个洗衣粉厂的市场经理——甘泽鑫。
难不成在现实中，甘泽鑫也一样在纠缠着席青青？
刚思及此，陈伟国便看到，让他日思夜想的席青青从百货大楼门口走了出来。
瞬间，他感觉内心的苦涩像是一阵反酸一样涌上喉咙，眼泪也忍不住落下。
跟梦里一样，现实里的席青青也一样不施粉黛，不过却多了一分成熟的韵味，不像梦中那般青春活力。
害怕被席青青看到此刻落魄邋遢的自己，他下意识地低下头。
“甘经理，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再来骚扰我了。”席青青道，以一种愤怒的口吻。
“席经理，今天找你，就是为了答谢你的，赏个脸一起吃顿饭呗。”
“甘泽鑫，你别这样，你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活了，请你保持尊重！要不是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我早就让我哥或我老公来收拾你了。”席青青以一种十分严厉的口吻道。
“老公！”陈伟国如遭晴天霹雳。
席青青已经嫁人了！她嫁给谁了？
带着这个疑问，到了下午的时候，陈伟国再次来到了百货大楼门前。
六点过五分，他再一次见到了席青青。席青青手里提着一箱牛奶，右手上则提着一桶油。
当席青青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激动得快要止住了呼吸。
最终，席青青径直走到了路边。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在等人。
过了几分钟后，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紧接着，陈伟国看到：张凡从驾驶座上下来，立马打开了后备箱，然后接过了席青青手上的油和牛奶。
“老婆，家里不是还有油嘛？”张凡问道。
“今天我们超市搞活动，比平时少了十几块钱。”席青青解释，“牛奶也搞活动，我跟同事一起凑单买的。”
“我妈已经快做好饭了，快回去吧，免得她又唠叨了。”
看着二人有说有笑地上了车，陈伟国心如刀割。
他不禁在想，这应该是席青青想要的那种生活吧。
......
两天后。
陈伟国四处打听，发现建宁市还真有一家叫田园星光饭店的地方。
本来是有三家的，但后来倒闭了两家。
想到这，陈伟国不禁心想，是不是因为没有他的帮助，现实中的关心颖没有梦里那么顺利。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饭店已经跟关心颖没有任何关系了。
中午的时候，他骑着摩托车来到了田园星光饭店门前。这装修风格，简直跟梦里一模一样。
下了车后，他特意拍了拍衣服上灰，然后进入饭店。
“先生你好，几位呀？”一名服务员问道。
“两位到三位吧。”陈伟国道。
“好，请跟我来。”
等坐下来后，他小声问道：“我问一下，你们老板是哪位呀？”
“你找我们老板有事嘛？”那服务员道。
“没有，就是问问。”
“我们总共有三位老板，不过他们是亲兄弟姐妹，”服务员又接着道，“正好我们大老板在，在包厢里跟别人吃饭。”
“哦哦哦，好好，谢谢谢谢。”陈伟国有些尴尬道，“我先看下菜单，待会我朋友过来后再点单。”
“好！”
等那服务员走后，陈伟国心想，大老板是关心晨还是关心颖呢？
怀着想要见到关心颖的心情，他往包厢区走去。
按照常理，关心颖他们自己招待客人，都会安排在最里头的包厢里面。
果不其然，当他走到最边上的那间包厢时，就听到里头有声音传来。
他在想着，该以什么借口闯进去？
可忽然间，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吓了一跳。
他转过身，接着便呆住了。
他没想到，身后站着的人，居然是关心颖。
她依然化着很精致的妆，依然像梦中那样美丽明艳。
“你好，你找谁嘛？”关心颖皱着眉头问道。
“呃，”陈伟国愣了一下，“洗手间不在这里嘛？”
冲着他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后，关心颖侧身，指向过道的另一个方向：“往前走右拐。”
“谢谢！”陈伟国点着头道，然后立马离去。
可他才走了几步，关心颖突然冲着他的背影喊道：“等下！”
他回头，对着向他走来的关心颖疑问道：“我又走错了嘛？没看到洗手间呀。”
“你，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关心颖问。
“没有吧，”陈伟国摇着头道，心想着难道关心颖也做过同样的梦。
“没有吗？”关心颖道，“我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你。”
听到关心颖这么说，陈伟国内心异常激动，关心颖知道自己？
就在这时候，刚才那个包厢的门开了，紧接着关心晨从里头出来。
“颖妹子，我说怎么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你在跟谁讲话呀？”
关心颖回头，对着关心晨道：“姐，没事，好像是一个同学的哥哥，你们先吃，我马上过来。”
等到关心晨走后，关心颖一脸诧异地看着陈伟国：“我们以前真的没见过嘛？”
“可能吧，”陈伟国道，“人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关心颖忍不住冲着他笑了笑，然后转身往包厢走去。
从她转身时的眼神里，陈伟国看到了她极力隐藏的轻蔑。
果然，他是不可能会跟她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满足了见到关心颖的愿望之后，陈伟国便离开了这家饭店。
随后他开着摩托车，狂奔在建宁市熟悉又陌生的大街小巷里。
虽说那只是一场梦，但是他记住了梦里的很多东西，尤其是小浩子的许多语录、未来趋势的判断和把握，以及许许多多创业方面的经验。
那可是别人求不来的东西。
或许他不会应聘到一个高薪高层的职位，但是去当个什么讲师或者人生导师应该没什么问题。
接下来他的目标有两个，一个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另一个，则是找到现实中的小浩子。
他相信，小浩子肯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他永远都不会放弃。
他直起身板，加大了油门，迎着四月里的风，在人来车往的马路上嘶声裂肺地唱起了歌：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永远不会再重来，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
“嘣”的一声，陈伟国还没唱完最后一句，就被左侧一辆又拐过来的面包车给撞飞了。
紧接着他感觉到脑袋剧烈的撞击，他撞到了路边一棵树上。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中，他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快快快，快让开！”
“杜医生，杜医生，手术室那边正在安排了。”
陈伟国睁开双眼，眼珠子好不容易转了半圈之后，他似乎到了杜羽杜医生。
此时的他感觉昏昏欲睡，眼皮子都快撑不住了，视线十分模糊，只大概看得到一个轮廓。
“杜，杜，杜医生。”
“这位同志，坚持住！”
确认是杜医生的声音无误后，他闭上眼睛笑了笑。
“生，生，死，看，看，淡。”他声嘶力竭道，身体似乎轻飘飘的，没有半分力气。
“不服就干，不服就干！很好！”杜医生回应。
......
“滴滴，滴滴，滴滴！”
在一阵仪器规律的声音中，陈伟国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
第一感觉是头痛，紧接着是浑身乏力，再接着是又是头痛！
陈伟国很遗憾，自己居然还活着。
杜医生，还是有点东西的。
只是，像他这种已经断了好几年医疗保险的人，救活了也迟早会被逼死。
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
“爸爸，爸爸！”
听到这个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后，陈伟国呆住了。
紧接着他用尽浑身的力气道：“小，小，小浩子，是你吗？”
“废话，还会有别人喊你爸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