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因为他是我们的神明
桃春之末，连雨也一转儿变得细细柔柔的了，漫天细雨丝丝而下，再是缠绵不过。
灰蓝的天幕下，烟雾蒙蒙，仿佛为远处的山峦蒙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微风细雨拂过东京都郊区一座人迹罕至的寺庙。
寺院静卧于山林之间，虽破败，但肃穆古朴。黑松与柏树交错成荫，微风拂过树梢，带来阵阵松香，与佛寺的檀香交织。
道路上湿漉漉的，白色砂石铺就了小径，蜿蜒曲折，通往那幽深之处。
仿佛是听到了由远而近的木屐声，美美子和菜菜子转头看去。
只见烟雨朦胧中，一位身着色留袖的女子撑着一把鹅黄的古伞踏着木屐而来。
她高高的木屐踩在白沙石上，正发出“哒哒哒”的清脆的响声。
微风轻吹，她身上那件带有竹纹的淡绿色留袖，在风中摇曳着。
她的步伐不紧不慢，像一个刚从上流宴会上出来的公家的贵妇.....哦对，不是像，她本来就是。
她无疑是美丽的，从见她的第一面起，她们就知道.....
这五年里，她们也一直当她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漂亮大姐姐。
她们姐妹之间不止一次的说起沁姐姐，总是感叹她的美丽，然后又想到夏油大人的话——“菜菜子和美美子长大也会这么漂亮哦”。
所以她们期盼着长大，也长成这样明艳夺目的美人。
然后.....她们会把这份美丽像鲜花一样递到她们的夏油大人手上，装点他，装点她们的神明。
无数个夜晚，她们姐妹两个偷偷在被窝里说着悄悄话，相互诉说着对夏油大人的依恋、爱慕、憧憬......
他是她们父亲，是她们的神明，也是她们精神上共享的恋人。
可有多爱，就有多恨.....
三个多月了！
夏油大人已经失踪三个多月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福首，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丈夫——五条悟！
五条悟！她们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
明明才半年未见，却好像一切都变了.....
只是这种恨意在见到她的这一刻，又稍稍淡了下去了。不得不说这张清丽明艳的脸是惹人怜爱的：不是她的错吧，都是五条悟不好.....她们会忍不住这么想。
“许久不见了，菜菜子、美美子，看到你们平安无事，真好。”
“少来这套了，吕沁！我问你，夏油大人呢？”菜菜子还是忍不住心头的怒气。
“吕小姐，夏油大人去哪里了？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联系我们？”美美子也看向她。
?一前一后的，这姐妹俩。
??
“夏油杰很好，哦不，也可以说夏油杰已经不存在了.....当然，全看你们怎么理解了。我没有恶意，只是来取一样东西.....是杰托付给我的东西。”她尝试着解释，但发现这种解释也不是很合适，便不再说了。
“你这个女人！你不配再提夏油大人的名字！”菜菜子见吕沁还是这副慢条斯理的样子，更气了。
“东西在我们这，给你，可以。但你要回答我夏油大人他去哪里了？他到底怎么了？”美美子问道。
“我只能说，你们所认识的夏油杰....已经不存在了。”吕沁换了一种说辞。
??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杰应该去过本属于他的人生......这也是他母亲的愿望。”说到这，她的神色都柔和下来了。
“我也是母亲，我非常能理解夏油夫人的心情。希望孩子幸福，是母亲共同的心愿。”她想到曾经在杰的记忆中见过的夏油夫人....奈奈子小姐......心里还是会觉得隐隐作痛。
“什么叫已经过去了！你懂什么？”菜菜子听了，愤怒地嘶吼着从寺庙的廊檐下冲入雨中，然后被美美子拦住了。
不同于姐姐的愤怒，美美子则是欣喜又激动得摇着自己的姐姐：“她的意思是夏油大人还活着，菜菜子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夏油大人他还活着！”
菜菜子听着她的话，一下愣住了。
她几乎是机械般转过身，然后抱住自己的双胞胎妹妹，瞬间崩溃大哭道：“太好了，美美子！夏油大人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姐妹俩顿时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
“我们要见夏油大人！拜托了，吕小姐！求你了！”美美子跑到她面前，一下跪了下来。
吕沁赶紧把她扶起来，劝慰道：“何必呢，他现在过得很好，每天都挺开心的。让他离开咒术界吧，远离那些是非，他那样善良的人，不适合这个污秽的世界。你就把他当作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吧。”
“你胡说八道！夏油大人看不到我们怎么会开心呢！他一定很记挂我们！夏油大人明明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心。”菜菜子立马反驳。
“沁姐姐，我们也没有恶意，真的只是想见一见夏油大人，没有打扰他的意思。”美美子解释道，然后被菜菜子一把拉住。
“美美子！你干嘛听她的？她是五条悟的妻子哎！她是五条家的人！怎么可能和我们是一条心？”
“我是悟的妻子不假，但我先是我自己，再是五条悟的妻子。我做的一切是因为我想这么做，和悟没有关系。”吕沁听了菜菜子的话，回应道。
“我信她，菜菜子。她是五条家的人不假，但你别忘了她也是吕家的人，吕家又为什么出名......她既然敢说这番话，意味着她一定是做了什么....”美美子看向菜菜子，眼神很认真。
菜菜子听了，神色一下子慌乱了起来：“这...这....什么可能！她是厉害，但那可是夏油大人啊！夏油大人要是不想让她近身，能有一百种办法叫她连头发丝都摸不到！”
可说完后，菜菜子自己也冷静下来了....
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喃喃着说出了那个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答案：“你是说...夏油大人....他是自愿的.....”话语出口的瞬间，两行眼泪就划过少女的脸庞。
她几乎是一下子失去了支撑般，瘫坐在地上。
??
吕沁看着眼前少女的热泪，也不禁垂眸。
少年时的思慕，太伤人了……
她不认为她们对杰只是单纯的女儿对养父的敬仰和喜爱....
悟说的很对，杰他，确实很有女人缘。
只是，和夏油杰这种男人朝夕相处过，她们还会爱上谁，还能爱上谁？《离思》里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见过沧海，谁还会眷恋其他娟细的水流？赏过巫山的云霞之后，便会觉得别地方的云彩都不再值得留恋：只有你.....只有你，仿佛生长在我的血肉里般，让我无法忘却.....
她们说：“夏油大人和我们在一起最开心”.....
在一起？怎么在一起？
她们已经16岁了，快成年了，而且已经到日本的法定结婚年龄了....难道能一直和养父在一起吗。
爱慕也好憧憬也罢，终究是一厢情愿的。
但杰那家伙，可是真把她们当孩子来看待的。她们在杰的眼中和杏没有什么差别，都是他爱着的“女儿”。
??
真的放任她们这样下去.....
她不由想到她吕家那几近乱L般的婚姻，受到华国异人界普遍的诟病。
爱情....婚姻.....甜蜜而又麻烦的东西，它们对于16岁的少女来讲，还是因为太过神秘而被浪漫化了。
在她看来，接纳男人盛大如死亡般狂欢的爱意，也意味着必须接受男人龌龊的欲望——那是一种从内里腐烂掉的吞噬和占有的欲望，糜烂....疯狂.....甚至野蛮。
这是五条悟教给她的。
都说夫妻在一起会相互影响，她不知道自己影响了悟什么，但是她在悟的身上真正认识了男人的爱和欲望。
五条悟不是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却是第一个教会了她面对欲望的男人。
爱意味着绝对占有，是彼此的唯一，是任何人都不能介入的一个整体。
“把东西给我吧，我可以带你们去见见他。但是....不是现在......”
雨中的风吹散了她的话，寺庙的檐角挂着的风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宛如情人的呢喃在耳畔低吟......
———————————————
（五条家本家）
吕沁取了宿傩手指便回去了，她一个人躲在自己的书房里，在周围都布置下了结界。
眼前台灯下陈放的，是一根干枯的手指，不算长....
切割灵魂，封印在自己的二十根手指里，制作魂器....这只有疯子才干得出来！渴望永生渴望到疯掉的人。
灵魂不灭，意味着可以无限复活.....永生。
他想做什么？
两面宿傩.....吕沁看着灯下这根被封印的手指，陷入了沉思。
悟和她说过，宿傩有20根手指，四条胳膊，两张脸....所以称为“两面宿傩”。
两面四手......
难道是连体婴儿吗？
既然是连体婴儿....那还是一个人吗，连体婴儿是两个人呀。
难不成宿傩就是两个人两个灵魂？
也许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传说中的宿傩嗜杀成性甚至喜食女人和孩子，但又有传说，说什么宿傩坐化成肉身佛.....
不如她亲自见见吧。
她不解开封印，只是用明魂术看看.....
没事的吧.....（沁真的是个好奇宝宝）
房间蓝光一闪。
她的意识就进入了一个昏暗扭曲的空间。
??
这就是宿傩的意识世界吗？
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呈现出一种扭曲、混乱的状态，仿佛时间和空间都被打破重组。
隐约能见到一些巨大而残破的建筑或雕塑，天空和背景又是无边的黑暗和混沌，还伴随着汹涌的火焰和狂乱的风暴。
她走上前，看到一间残破的庙宇。
紧接着，黑暗中就传来一道声音，“女人？”
吕沁一怔，这声音听着着实让人感到不适，简直是...从地狱和深渊中传来的一样。
她定了定神，回应到：“诅咒之王，久闻大名。”
随着男人的轻笑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她看到了来人的样子......
她只能说传闻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眼前的男人确实拥有四条胳膊，他的头部也非常特殊，长有两张面孔，这使得他看起来异常诡异而威严。
只是他的眼神.....
吕沁见过无数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有惊艳的，有赞美的，有满是欲念的....也有不在意自己的.....
可她从来没见过这种神色，完完全全的蔑视，仿佛他是神明，而她是蝼蚁一样。
真是让叫人不舒服啊，这种完全深邃冷酷，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神色。
神明吗？真可笑......
这么想着，她就退出了他的灵魂幻境。
重新回到书房后，她不由自主的喘着气。还蛮吓人，这家伙和吕慈一样，是她讨厌的类型。
她又看了看灯光下的手指，要给悟吗？
他不是说他们一直在全世界各地搜集宿傩手指吗？
要吗.....
过了一会后，她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将这根被封印的手指放入特制结晶体的小瓶中。
这小瓶是她之前就准备好的，11月时，夏油杰曾和她说，他若有什么意外，这根手指就由她处理。
1月枫满月宴时，她特地让吕慈带了这个小东西来。
这个瓶子是天竺婆罗门高僧的佛骨舍利制成的，能隔绝一切咒力和异能波动。
之前一直放在吕家仓库里吃灰，毕竟太小了，实在是放不了什么东西。
如今看来，用来放这根手指倒是正合适。
———————————————
雨后的大地，沐浴着清新与宁静。
暮色降临，天空被晚霞染成温柔的橘红色。
此时的咒术总监部会议大厅里，会议才刚刚结束。
家茂伦累得两手一摊，看向一旁的五条正，问道：“你家的悟君呢？已经走了吗？动作还真是快啊。不像我们这些老人家，做什么都磨磨蹭蹭的。”
一旁的五条正，喝了口茶，瞥了眼东南方向五条家本家所在的方位，淡淡到：“他就算人在这，魂也早就飞回去了。”
家茂伦却仿佛还没听懂般，还挑了下眉。
————————————
PS：
菜菜子说夏油杰认真起来吕沁连他的头发丝都摸不到也有点夸张了，但夏油杰要和沁打，一定要拉开范围，不然就容易中双全手的蓝手“明魂术”。
王也就是靠拉开距离赢的吕沁。王也的“风后奇门”的“盘”，比吕沁明魂术的“盘”要大。毕竟王也掌握八奇技要更早啊。
灰蓝的天幕下，烟雾蒙蒙，仿佛为远处的山峦蒙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微风细雨拂过东京都郊区一座人迹罕至的寺庙。
寺院静卧于山林之间，虽破败，但肃穆古朴。黑松与柏树交错成荫，微风拂过树梢，带来阵阵松香，与佛寺的檀香交织。
道路上湿漉漉的，白色砂石铺就了小径，蜿蜒曲折，通往那幽深之处。
仿佛是听到了由远而近的木屐声，美美子和菜菜子转头看去。
只见烟雨朦胧中，一位身着色留袖的女子撑着一把鹅黄的古伞踏着木屐而来。
她高高的木屐踩在白沙石上，正发出“哒哒哒”的清脆的响声。
微风轻吹，她身上那件带有竹纹的淡绿色留袖，在风中摇曳着。
她的步伐不紧不慢，像一个刚从上流宴会上出来的公家的贵妇.....哦对，不是像，她本来就是。
她无疑是美丽的，从见她的第一面起，她们就知道.....
这五年里，她们也一直当她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漂亮大姐姐。
她们姐妹之间不止一次的说起沁姐姐，总是感叹她的美丽，然后又想到夏油大人的话——“菜菜子和美美子长大也会这么漂亮哦”。
所以她们期盼着长大，也长成这样明艳夺目的美人。
然后.....她们会把这份美丽像鲜花一样递到她们的夏油大人手上，装点他，装点她们的神明。
无数个夜晚，她们姐妹两个偷偷在被窝里说着悄悄话，相互诉说着对夏油大人的依恋、爱慕、憧憬......
他是她们父亲，是她们的神明，也是她们精神上共享的恋人。
可有多爱，就有多恨.....
三个多月了！
夏油大人已经失踪三个多月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福首，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丈夫——五条悟！
五条悟！她们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
明明才半年未见，却好像一切都变了.....
只是这种恨意在见到她的这一刻，又稍稍淡了下去了。不得不说这张清丽明艳的脸是惹人怜爱的：不是她的错吧，都是五条悟不好.....她们会忍不住这么想。
“许久不见了，菜菜子、美美子，看到你们平安无事，真好。”
“少来这套了，吕沁！我问你，夏油大人呢？”菜菜子还是忍不住心头的怒气。
“吕小姐，夏油大人去哪里了？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联系我们？”美美子也看向她。
?一前一后的，这姐妹俩。
??
“夏油杰很好，哦不，也可以说夏油杰已经不存在了.....当然，全看你们怎么理解了。我没有恶意，只是来取一样东西.....是杰托付给我的东西。”她尝试着解释，但发现这种解释也不是很合适，便不再说了。
“你这个女人！你不配再提夏油大人的名字！”菜菜子见吕沁还是这副慢条斯理的样子，更气了。
“东西在我们这，给你，可以。但你要回答我夏油大人他去哪里了？他到底怎么了？”美美子问道。
“我只能说，你们所认识的夏油杰....已经不存在了。”吕沁换了一种说辞。
??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杰应该去过本属于他的人生......这也是他母亲的愿望。”说到这，她的神色都柔和下来了。
“我也是母亲，我非常能理解夏油夫人的心情。希望孩子幸福，是母亲共同的心愿。”她想到曾经在杰的记忆中见过的夏油夫人....奈奈子小姐......心里还是会觉得隐隐作痛。
“什么叫已经过去了！你懂什么？”菜菜子听了，愤怒地嘶吼着从寺庙的廊檐下冲入雨中，然后被美美子拦住了。
不同于姐姐的愤怒，美美子则是欣喜又激动得摇着自己的姐姐：“她的意思是夏油大人还活着，菜菜子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夏油大人他还活着！”
菜菜子听着她的话，一下愣住了。
她几乎是机械般转过身，然后抱住自己的双胞胎妹妹，瞬间崩溃大哭道：“太好了，美美子！夏油大人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姐妹俩顿时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
“我们要见夏油大人！拜托了，吕小姐！求你了！”美美子跑到她面前，一下跪了下来。
吕沁赶紧把她扶起来，劝慰道：“何必呢，他现在过得很好，每天都挺开心的。让他离开咒术界吧，远离那些是非，他那样善良的人，不适合这个污秽的世界。你就把他当作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吧。”
“你胡说八道！夏油大人看不到我们怎么会开心呢！他一定很记挂我们！夏油大人明明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心。”菜菜子立马反驳。
“沁姐姐，我们也没有恶意，真的只是想见一见夏油大人，没有打扰他的意思。”美美子解释道，然后被菜菜子一把拉住。
“美美子！你干嘛听她的？她是五条悟的妻子哎！她是五条家的人！怎么可能和我们是一条心？”
“我是悟的妻子不假，但我先是我自己，再是五条悟的妻子。我做的一切是因为我想这么做，和悟没有关系。”吕沁听了菜菜子的话，回应道。
“我信她，菜菜子。她是五条家的人不假，但你别忘了她也是吕家的人，吕家又为什么出名......她既然敢说这番话，意味着她一定是做了什么....”美美子看向菜菜子，眼神很认真。
菜菜子听了，神色一下子慌乱了起来：“这...这....什么可能！她是厉害，但那可是夏油大人啊！夏油大人要是不想让她近身，能有一百种办法叫她连头发丝都摸不到！”
可说完后，菜菜子自己也冷静下来了....
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喃喃着说出了那个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答案：“你是说...夏油大人....他是自愿的.....”话语出口的瞬间，两行眼泪就划过少女的脸庞。
她几乎是一下子失去了支撑般，瘫坐在地上。
??
吕沁看着眼前少女的热泪，也不禁垂眸。
少年时的思慕，太伤人了……
她不认为她们对杰只是单纯的女儿对养父的敬仰和喜爱....
悟说的很对，杰他，确实很有女人缘。
只是，和夏油杰这种男人朝夕相处过，她们还会爱上谁，还能爱上谁？《离思》里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见过沧海，谁还会眷恋其他娟细的水流？赏过巫山的云霞之后，便会觉得别地方的云彩都不再值得留恋：只有你.....只有你，仿佛生长在我的血肉里般，让我无法忘却.....
她们说：“夏油大人和我们在一起最开心”.....
在一起？怎么在一起？
她们已经16岁了，快成年了，而且已经到日本的法定结婚年龄了....难道能一直和养父在一起吗。
爱慕也好憧憬也罢，终究是一厢情愿的。
但杰那家伙，可是真把她们当孩子来看待的。她们在杰的眼中和杏没有什么差别，都是他爱着的“女儿”。
??
真的放任她们这样下去.....
她不由想到她吕家那几近乱L般的婚姻，受到华国异人界普遍的诟病。
爱情....婚姻.....甜蜜而又麻烦的东西，它们对于16岁的少女来讲，还是因为太过神秘而被浪漫化了。
在她看来，接纳男人盛大如死亡般狂欢的爱意，也意味着必须接受男人龌龊的欲望——那是一种从内里腐烂掉的吞噬和占有的欲望，糜烂....疯狂.....甚至野蛮。
这是五条悟教给她的。
都说夫妻在一起会相互影响，她不知道自己影响了悟什么，但是她在悟的身上真正认识了男人的爱和欲望。
五条悟不是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却是第一个教会了她面对欲望的男人。
爱意味着绝对占有，是彼此的唯一，是任何人都不能介入的一个整体。
“把东西给我吧，我可以带你们去见见他。但是....不是现在......”
雨中的风吹散了她的话，寺庙的檐角挂着的风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宛如情人的呢喃在耳畔低吟......
———————————————
（五条家本家）
吕沁取了宿傩手指便回去了，她一个人躲在自己的书房里，在周围都布置下了结界。
眼前台灯下陈放的，是一根干枯的手指，不算长....
切割灵魂，封印在自己的二十根手指里，制作魂器....这只有疯子才干得出来！渴望永生渴望到疯掉的人。
灵魂不灭，意味着可以无限复活.....永生。
他想做什么？
两面宿傩.....吕沁看着灯下这根被封印的手指，陷入了沉思。
悟和她说过，宿傩有20根手指，四条胳膊，两张脸....所以称为“两面宿傩”。
两面四手......
难道是连体婴儿吗？
既然是连体婴儿....那还是一个人吗，连体婴儿是两个人呀。
难不成宿傩就是两个人两个灵魂？
也许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传说中的宿傩嗜杀成性甚至喜食女人和孩子，但又有传说，说什么宿傩坐化成肉身佛.....
不如她亲自见见吧。
她不解开封印，只是用明魂术看看.....
没事的吧.....（沁真的是个好奇宝宝）
房间蓝光一闪。
她的意识就进入了一个昏暗扭曲的空间。
??
这就是宿傩的意识世界吗？
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呈现出一种扭曲、混乱的状态，仿佛时间和空间都被打破重组。
隐约能见到一些巨大而残破的建筑或雕塑，天空和背景又是无边的黑暗和混沌，还伴随着汹涌的火焰和狂乱的风暴。
她走上前，看到一间残破的庙宇。
紧接着，黑暗中就传来一道声音，“女人？”
吕沁一怔，这声音听着着实让人感到不适，简直是...从地狱和深渊中传来的一样。
她定了定神，回应到：“诅咒之王，久闻大名。”
随着男人的轻笑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她看到了来人的样子......
她只能说传闻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眼前的男人确实拥有四条胳膊，他的头部也非常特殊，长有两张面孔，这使得他看起来异常诡异而威严。
只是他的眼神.....
吕沁见过无数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有惊艳的，有赞美的，有满是欲念的....也有不在意自己的.....
可她从来没见过这种神色，完完全全的蔑视，仿佛他是神明，而她是蝼蚁一样。
真是让叫人不舒服啊，这种完全深邃冷酷，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神色。
神明吗？真可笑......
这么想着，她就退出了他的灵魂幻境。
重新回到书房后，她不由自主的喘着气。还蛮吓人，这家伙和吕慈一样，是她讨厌的类型。
她又看了看灯光下的手指，要给悟吗？
他不是说他们一直在全世界各地搜集宿傩手指吗？
要吗.....
过了一会后，她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将这根被封印的手指放入特制结晶体的小瓶中。
这小瓶是她之前就准备好的，11月时，夏油杰曾和她说，他若有什么意外，这根手指就由她处理。
1月枫满月宴时，她特地让吕慈带了这个小东西来。
这个瓶子是天竺婆罗门高僧的佛骨舍利制成的，能隔绝一切咒力和异能波动。
之前一直放在吕家仓库里吃灰，毕竟太小了，实在是放不了什么东西。
如今看来，用来放这根手指倒是正合适。
———————————————
雨后的大地，沐浴着清新与宁静。
暮色降临，天空被晚霞染成温柔的橘红色。
此时的咒术总监部会议大厅里，会议才刚刚结束。
家茂伦累得两手一摊，看向一旁的五条正，问道：“你家的悟君呢？已经走了吗？动作还真是快啊。不像我们这些老人家，做什么都磨磨蹭蹭的。”
一旁的五条正，喝了口茶，瞥了眼东南方向五条家本家所在的方位，淡淡到：“他就算人在这，魂也早就飞回去了。”
家茂伦却仿佛还没听懂般，还挑了下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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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菜子说夏油杰认真起来吕沁连他的头发丝都摸不到也有点夸张了，但夏油杰要和沁打，一定要拉开范围，不然就容易中双全手的蓝手“明魂术”。
王也就是靠拉开距离赢的吕沁。王也的“风后奇门”的“盘”，比吕沁明魂术的“盘”要大。毕竟王也掌握八奇技要更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