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心里中一惊,忍不住仔细打量李大柱,心中感慨,这人好帅,身手居然也这么好。

一个箭步跨过去,李大柱伸手就将祁紫涵抱在了怀里。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祁紫涵。

泪眼朦胧,神色决绝,满颜憎恨,浑身轻颤,嘴唇煞白抖个不停,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小谢,麻烦你一趟,再把她们送回去,我也再派个车。”

马有金感觉脑袋都大了,只想连忙打发走这些人。

最后,伸手一指张秋燕道,“你既然是家属,那你就留下来处理后事。”

“哼,处理就处理,反正他的所有钱都是我的。”

张秋燕满脸胜利者的自傲。

白玉兰扶着刘春秀,李大柱抱着脱力的祁紫涵上了女警的车。

而许迎夏虽然还想知道儿子的消息。

但是,眼前的混乱,让她也觉得时机并不合适。

好歹在秦湘柔的劝说下,上了谢广发的车。

回村的路上。

刘春秀靠在白玉兰怀里,双目空洞,脑袋空空,根本没办法消化这一连串的事情。

而祁紫涵像是一只应激的暹罗猫,双手死死地掐着李大柱的膀子,眼眶里的泪就没断过。

浑身依旧簌簌颤抖个不停。

李大柱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多少有些怜悯。

这个村里唯一的女大学生。

首富村长的千金宝贝。

冰雪聪明又美貌性感的女人。

在今天几乎失去了所有,输得一塌糊涂,啥也不是。

原本以为宠爱,甚至溺爱自己的父亲。

居然在外面安了家。

终究还是抵不过传宗接代的思想。

甚至,把一切都留给了那对母子。

一分一毫,都没有给她。

果然是毒瘤,不仅祸害村子,连自己女儿和媳妇也都一起坑了,不过挺好,现世报!

白泉村又去掉了一个毒瘤。

李大柱手臂虽然疼,但是心里却无比的开心。

回到了村里。

刘春秀精神依旧显得有些木讷呆滞。

而祁紫涵还是像一只应激的猫,完全没缓过来。

没辙。

白玉兰只得自己留了下来。

把情况稍微好一些的许迎夏交给了秦湘柔。

“大柱,你得好好听话,可别捣乱了,跟你湘柔姐回去,有啥情况一定要听她的,照顾好你二婶。”

白玉兰叮嘱李大柱道。

李大柱连连点头,把怀里的祁紫涵交给了白玉兰。

没想到祁紫涵死死地掐着李大柱的胳膊,好不容易才松手,差点没把衣服扯烂了。

而一双眼眸跟混沌的刘春秀不同,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回到家后。

李大柱才发现,许迎夏情况也非常不好。

絮絮叨叨地一直说着一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而秦湘柔也耐着性子,好说歹说,费劲费力地把许迎夏哄着睡了。

李大川关了。

祁春生死了。

李大柱知道,切毒瘤,肯定会造成伤害的。

但一直让它们危害乡里。

迟早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力把伤害降低到最小。

夜里。

乌云密布。

李大柱照例来给秦湘柔和许迎夏治病。

这次,没了白玉兰在家里。

倒是好分辨一些了。

有这些天的经验,哪怕不摸到网袜和丝袜,李大柱也能够从脚和脚趾的手感分辨出谁是谁了。

更朱润一点的是秦湘柔。

更细滑一点的是许迎夏。

李大柱照例先给秦湘柔治疗肿瘤。

他发现,自己加强版的百草丹,果然是效果更好一些。

秦湘柔的病情,是按照他预想的发展的。

他将整个治疗过程,以及每天的变化都记了下来,以便将来如果遇见这类的疾病,就可以得心应手地治疗。

结束了秦湘柔的治疗。

李大柱又摸到了许迎夏这边,照例点燃了香灵丸。

不过这次,他用的量更多了一些。

希望加的量,更能缓解许迎夏的精神。

这一夜。

李大柱忙完,盘腿在床上打坐,一边研究着《太上灵感通窍篇》,一边担心白玉兰那边的情况。

而跟李大柱担心的情况恰恰相反的是。

祁紫涵竟然缓过来了。

两个小时,冷冷静静,不哭不闹,甚至给了母亲刘春秀一个嘴巴子,呵止了她的哭泣和抱怨。

“妈,别哭了,有什么好哭,那种人,死了也不多,从今天起,咱们娘俩跟他没关系了!”

祁紫涵决绝恨恨的神色。

不仅让刘春秀害怕,也让白玉兰感觉到害怕。

但转念一想,她却又很佩服祁紫涵。

被亲爹往死了坑了之后,竟然能这么迅速调整过来。

“他怎么说也是你......”

刘春秀刚出口,就被祁紫涵打断道,“以前是,从今天起就不是了!”

“妈,请你清醒一点,他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那个孽种,明天那个贱货带着孽种上门来收房子我都不会意外。”

“好好休息睡觉吧,在这个房子里住一天少一天。”

冷冽地对母亲说完。

祁紫涵换上了柔和的神色,拉着白玉兰的手说道,“玉兰姐,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妈。”

“我想一个人回房间里待一会。”

白玉兰有些担忧地问道,“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哼!”

“那个贱人和孽种没死,我才不会死,我得查查资料,想想办法,我得养精蓄锐,跟他们战斗。”

说完,祁紫涵一抹泪痕转身就往自己房间去了。

这一刻。

白玉兰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小女生。

她以前只知道祁紫涵书念得好,鬼点子多。

没想到也是一个遇事不怵,外柔内刚的女子。

“玉兰,我有点冷,我有点抖。”

刘春秀嘴唇泛着哆嗦地对白玉兰说道。

白玉兰连忙将刘春秀搂在怀里,连连安慰着,心中感慨,母女真是不一样。

这当初邻村的一朵娇花,在家当惯了的太太,现在祁春生一死,将来怎办哦。

好在祁紫涵能支棱起来。

这一晚上,白玉兰第一次紧紧地搂着一个女人入睡了。

没有想象中的辗转反侧。

倒睡得很踏实。

她没想到刘春秀四十二岁的年纪,身子却这么软,软得发柔。

第二天一大早。

白玉兰被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