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山微微一笑道,“小曲啊,你还是见得少了,多去去基层,也许更有收获一些,别老是待在办公室里。”

“你呀,跟那帮所谓名医院长们一样,只信自己相信的,那怎么能行呢?”

“事情,已经发生了,确凿,他们呀,为了怕影响自己的利益,只敢说什么奇迹,偶然,不一定这种话。”

“甚至,连面对李大柱,连请李大柱来吃个饭的勇气都没有。”

说完。

沈见山就这样看着曲景浩。

然而。

曲景浩像是一根木头一样,已经被震傻了,根本没有意识到领导在点拨他。

哎,怎么手底下都是些这种人,任莎莎跟了他,也真是委屈了。

沈见山在心里想着,面色一点不变,沉稳地说道,“你去吧,以后别再骚扰任莎莎了,省得多生嫌隙。”

“好,是是,领导您放心,保......保证不骚扰她了。”曲景浩说完,就要走。

“诶等一下,东西拎走,我现在啊,不喝酒,只喝茶。”

沈见山说着,把手里的茶杯顺手就塞在了曲景浩手里道,“你以后,也多喝喝茶,对身体好。”

摆摆手,示意曲景浩可以离开了。

木头人一样的曲景浩机械地离开了沈家。

站在太阳地里,晒了好久,脑子里的水才晒干净。

看了一眼手里的杯具。

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艹!”

“哐当!”

曲景浩将手里的茶杯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给老子二手茶杯,让老子去闲职喝茶看报?还影射老子是悲剧?!”

气得他将地上的碎瓷片踩了个粉碎。

“被骗了,老子被骗了!”

曲景浩这才意识到,没了任莎莎的“老公”这个身份,他在沈见山眼里,什么都不是了。

“烂婊子,骗老子离婚,沈见山,老狗骑老子老婆,现在还一脚踹了老子!艹!”

一通怒骂过后。

曲景浩把手里的茅台直接拧开,站在街上就开始吨吨吨地喝了起来。

一瓶干了三分之一。

整个人反倒还冷静下来了。

狠狠地松了松领带。

老子斗不过你沈见山,老子认了!

可是要让老子输给任莎莎那个婊子和李大柱那个农民,呸!打死老子都不认!

老子曲景浩还是党群综合办公室主任!

敢玩我的女人。

敢套路我。

很好,你李大柱等着,老子就要狠狠报复回来。

曲景浩抄起电话就给项祝同打了过去,直接吩咐道,“马上,立刻地,给我搞内部的文艺汇演排练。”

“啊?曲主任?现在就搞吗?韩镇长还没考察回来呢?”

“什么韩镇长不韩镇长的,我说的话不算数?”

“算算算,我马上就安排。”

“对了,邹淑仪,必须让她出现,必须!听明白没有!”

“听......听明白了!”

挂了电话,有些醉醺醺的曲景浩冷冷一笑,李大柱,你的女人,老子也要玩!

......

送走了悟性低不中用的曲景浩,沈见山就接到了钟兴国的电话。

两人早就上了同一条船。

自然也不会有寒暄客套那一番虚的。

钟兴国上来就问道,“老沈,李大柱你打算怎么处理?”

沈见山摸了摸下巴,沉稳道,“走老三样。”

请客。

斩首。

收下当狗!

两人配合了无数次,很有默契地对付了很多对手,其中就包括曲景浩和豹哥等人。

“老三样?那行,我让我小舅子找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我必要他李大柱血溅三尺!”

钟兴国恨透了李大柱。

不仅搅扰了自己玩女人,还打了自己,最后,屁事没有,被大人物捞走了。

这还了得?!

“老钟啊,你调查过这个李大柱没有啊?”沈见山语气平和地问道。

钟兴国不屑地说道,“调查?他不就他妈的一个白泉村的农民吗?他有什么好调查的?”

沈见山沉吟了一下,心里微微有些不满,语气却依旧平和道,“我让人调查过他,不是那么简单的。”

“牛大春之前去找过他麻烦,带了很多能人异士,都被他收拾了,其中不乏什么拳击冠军,外家高手,内家真人。”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打蛇要打七寸,否则,容易被咬。”

沈见山性格沉稳老辣,做事冷静,手段高明,若不是跟钟兴国在一条船上,他甚至都不会明说这些话。

“他李大柱又不是铁打的,能挡拳脚,还能挡子弹?”钟兴国杀心已起,按捺不住了。

沈见山沉默了片刻,心里一直在算计,一直在权衡。

“老沈?”

“你说。”

“你不要想那么多,他现在刚攀附上纪光明,哪怕他救过纪光明的命,哪怕他是纪蕊蕊的便宜师父,有什么用?他们还没有进行利益交换,没有利益捆绑!”

钟兴国的这句话,沈见山认可!

“救命恩人,四个字,说重就重,说贱就贱,重要是今后的长远利益。”

“咱们要是放任他李大柱做大做强了,放任他和纪光明利益深度捆绑了,那时候,不是咱们动他,而是他要动咱们了!”

“你可别忘了,还有一个蠢蠢欲动的韩伊莹!”

钟兴国不停地在给沈见山制造焦虑。

可沈见山拎得清,他知道,纪光明是虎,李大柱是狗,韩伊莹只是猫。

一只来镀金的金丝猫而已。

只要他自己坐镇太平镇,韩伊莹就翻不起来浪花,一个小姑娘而已,他没放在眼里。

“他李大柱现在收了任莎莎,拉拢了马向东,又勾上了纪光明,这是什么节奏?老沈呐,放在古代,这山沟子怕不是要出真龙!”

“你有把握?”

沈见山思忖再三,觉得李大柱的的确确是个隐患。

“你放心,我有十足的把握,打狗而已,只要手够狠,心够辣,不成功还有下次,你还怕被狗咬?”

钟兴国根本看不起李大柱,觉得他就是一条狂吠又讨厌的野狗而已,一脚就能踹死。

“小心驶得万年船呐,那就先这样安排吧,如果不成,再考虑走另外两步。”

沈见山提议说道,他可没挨过李大柱的铁拳,也没被李大柱打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