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柱却依旧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犹如老僧入定。

    兰世蓉忽然猛地一拍桌子,怒斥苍清卓道,“你用一魄归元蛊对准女婿,这合适吗?!”

    这一声怒喝,还吓得柳可蓝一大跳,她还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失态,没想到她竟然为了李大柱这样......

    而苍清卓脸上闪过短暂的一丝惊讶之色后,沉声说道,“兰门主,请勿动怒,这件事有所误会。”

    声音不大,却有威仪,同时,也控制在仅周围几人可闻的范围内。

    兰世蓉是千年的狐狸,瞬间就明白了,这蛊不是苍清卓安排的,否则,她断不会出现在这种神色。

    心中当即明了,这凤凰门亦不是铁板一块,可能有暗流涌动,而大柱被她搞来这么一出招亲比蛊,说不定,还就是帮她巩固门主位置的,这女人,舍了一个女儿,换了不少东西,挺划算的嘛!

    果然。

    旁边杨太清便立时说道,“有实力便是有实力,没实力才是有误会。”

    苍清卓好整以暇地将双手叠放在了膝盖上,端庄的动作,哪怕全身银饰,也未闻一丁点的响动,足见修养。

    “对于未来女婿,我有十足的信心,毕竟,能让耿寨主中蛊,谁能小看他呢?”

    这话,顿时让杨太清脸露不悦。

    耿照明当即说道,“我若不是对战赤长老消耗太甚,以蛊养伤,未服避蛊丹,今日,他能伤我?!”

    杨太清抬手示意耿照明不要说了,以免跟苍清卓把关系搞得太僵,只是冷笑一声道,“咱们且看他要发呆发到什么时候吧。”

    冷嘲热讽自然不休,中间也夹杂不少女人们的帮腔。

    然而。

    李大柱呆若木鸡的时间似乎略久了一点。

    “妈......不是,我是想问,主子在干嘛?”柳可蓝差点叫滑了嘴,赶紧转移话题。

    兰世蓉知道这时候不是掰扯母女情分的时候,便只说道,“破蛊,一魄归元蛊中蛊之后,据我所知,这种蛊有三种破蛊方法,其中有一种解法便是凝神归元,守魂镇魄,便能破蛊。”

    话音刚落。

    只见李大柱动了!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确定一魄归元蛊已经破除,庆幸自己有金丹傍身,否则,真要站出各种疼痛科疾病来。

    “处处都是蛊,小蛊包大蛊。”李大柱举起了手里的泥巴和里面藏的银针展示给众人。

    “这痒蛊很简单,中蛊发痒,也容易解,手中蛊则洗脚,脚中蛊就洗手,难的是这一魄归元蛊,把它藏在了痒蛊之中,可谓是......阴险。”

    李大柱直言不讳,毕竟自己是真的中招了。

    “所以,你刚才发呆是被吓着了?没个解释吗?”

    人群里就有人顿时呛声道。

    “你问得好,李某人就喜欢你这种什么都不懂,但是爱问问题的人。”

    作为“教育专家”的李大柱,还真就是这样想的,没有半点讽刺。

    但提问之人可不这么想,分明听出了浓浓的讽刺意味,当即又喊道,“你倒是说啊!废什么话!”

    “原来你喜欢简单粗暴的,那我就简单粗暴地告诉你。”李大柱说完,直接当众开始拆解一魄归元蛊。

    三种制作方法,其中包含了咒术、材料、搭配等等,以及能够破解它的五种方法。

    最简单直接的,便是入定凝神,一刻钟到,便能解除。

    一个能定生死的顶级蛊,就这么被李大柱给公之于众了,并且,还提供了详细的制作流程以及破解方案。

    这就是像是一道奥数解析题,学霸三种方法六套思路,一顿讲解,最后,直接把这道题给提出了“奥数行列”。

    一年级都会了!

    还留着干什么?

    “你......你不是说只有三种破蛊方法吗?”柳可蓝忍不住对兰世蓉问道。

    兰世蓉脸上荡漾着骄傲,故意大声说道,“我反正只会三种,没想到我的夫君倒会五种,哈!哈!”

    故意。

    纯纯的故意。

    就是炫耀给杨太真听的,而杨太真的确脸色更不好看了。

    她是让耿照明去换蛊,准备给李大柱一个下马威,而当看到一魄归元蛊的时候,心中还担心李大柱暴死当场,破坏了自己跟苍清卓的关系,心里多少有些责怪耿照明了。

    现在不用了。

    完全用不着了。

    耿照明不需要责怪了,更需要的是安慰,不仅人中蛊了,脸丢尽了,现在屁股也兜不住了。

    这小子,未免也太离谱了吧!哪里学的蛊术,一魄归元蛊我都弄不了这么清楚,听兰世蓉那口气,她应该也不会,想来杨月婵和杨月娟两个丫头应该也不行。

    难不成是苍清卓教的?不对,她的蛊术还不及杨月娟。

    离谱,离了大谱!

    杨太真心里泛起了嘀咕,自己一个出卷命题的人,怎么感觉快要被考生摁在地上摩擦了呢!

    苍清卓心里美得都要开花了,她设想过李大柱很厉害,竟没想到厉害到让自己心花怒放的地步,能炼丹唤醒我的男人!箴言石果然没错!是他,就是他!我凤凰门注定的天选女婿!

    只要他娶了月婵,箴言石一定还会有进一步的箴言出现!

    苍清卓的心里,是无尽的期待!

    就这一手现场教学的强度,堪比特级教师,既打脸也育人,同时还传授了真本事。

    可这里毕竟不是真的课堂,而是实打实的多雄争一雌,哪里会就这么输了气势。

    “你别磨蹭了,这一蛊算你破了,快点吧,还有最后一蛊等着你呢!”

    “就是,这个一魄归元蛊,我也能破,只是办法麻烦点,总之,我也可以!”

    “你们都统统闭嘴吧,别人教了,你们当然也会,我家二牛也会,他才七岁,要比一比?”

    ......

    李大柱缓缓来到第五张桌子前面,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

    猛地。

    伸手抓取!

    放嘴里,吃了!

    嘎嘣脆,鸡肉味。

    当众就嚼着直接吃了!

    死寂犹如荒山野岭的现场,似乎都能听见李大柱牙齿撞蛊的声音。

    这是什么贝爷?!

    乡村贝德又出现了?

    饿死鬼投的胎,吃饱了好上路?

    蛊也能吃?你怎么不吃粑粑?

    吃播,是不是吃播?下一步该收徒带货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