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世蓉脸上露出了笑意,第一步,扎扎实实地走出去了。

    渔夫刚一站起来。

    “嗖!”

    一个东西就朝他飞了过来钻进了他的怀里,他本能地一接,定睛一瞧。

    赫然竟是一尾篓金背银鱼!

    “这......”

    渔夫心情瞬间斗转,犹如坐上了跳楼机。

    “赏你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大柱说完,直接朝着山上而去。

    有爱好一切奇物的陈耳和偌大的倪青秋的实验室配合,哪愁篓金背银鱼不够?

    一条篓金背银鱼,本皇,不在乎!

    李大柱是不在乎。

    可渔夫已经抖成了筛糠,这只在典籍中出现的上古神物,现在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手里了。

    甭说了。

    命交了!

    几乎是血压拉满地将篓金背银鱼放进了最好的竹篓里,确保它还活着之后,渔夫脸上紧张的神情才变成了痴傻般的笑容。

    三位堂主实不明白,这李大柱究竟怎么破了渔夫的阵法,更不明白痴呆一样的笑容,为什么会出现用蛊顶尖高手渔夫的脸上。

    华堂主刚想上前问个明白,只见渔夫屁颠屁颠地喊着“门主”朝着李大柱和兰世蓉追了上去。

    “怎么回事?”

    “那谁知道呢?走,咱们跟上。”

    “你们刚才究竟看到什么?”

    三人连忙也跟着追了上去,脑袋里一片又一片的问号,李大柱究竟是谁?那个篓金背银鱼又是什么玩意儿?怎么渔夫就突然投了?

    顺着不陡不急,不缓不徐的山坡一路往上。

    走着走着,便听到了一阵山歌。

    伴随着山歌渺渺地传来,一个穿着半身衣服,手里握着砍刀,正在剔树枝的男人出现在不远处。

    “此人是谁?”李大柱好奇地问道,眼睛一扫,便知这人会精妙的刀法。

    心中有些稀奇,没想到这小小的枫木门里,既有会阵法的钓鱼佬,还有会刀法的“光头强”。

    “樵夫。”

    兰世蓉刚回了两个字。

    她身后的渔夫便上前来补充道,“他去了一趟山上山,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以前的樵夫了。”琇書蛧

    篓金背银鱼的确好使,刚才还要断自己两条腿的渔夫,现在已经开始主动抢答了!

    李大柱很满意篓金背银鱼的功效。

    “他去了山上山?”兰世蓉很是有些惊讶,那里是枫木门的锤炼之地。

    一直在枫木门中流传着一句话,想要有所成,必上山上山。

    “樵夫从山上山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口气,瘫在了教门台阶上,是我救的他,在给他做初步治疗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的蜕变,他应该已有内丹了。”

    “蛊术和刀法也大大地登上了一个台阶,应该在山上山有所奇遇,但,也有可能遭遇到了危机,他挺过来了。”

    “难怪他一直跟渔夫争守第一关,最后,还是因为两人交情,让到了第二关,并且放出豪言,苍蝇都飞不过去。”

    三位堂主一人一句,便清晰地勾勒出了一个实力强横,信心十足,并且久经历练,强大无匹的汉子。

    李大柱敏锐地抓住了陶堂主话里的信息,转头就对渔夫问道,“他与你有旧?”

    渔夫也不傻,当即明白了李大柱意思,立刻道,“我愿前往劝说他弃暗投明。”

    聪明人交流,就是省时省力。

    毕竟,篓金背银鱼还在竹篓里游着呢!

    清了清嗓子,渔夫便小心翼翼地上前,对上樵夫,他没有十足的把握。

    “樵兄!”

    “渔兄!”

    两人拱手客套,渔夫当即便将来意说明,并分析了一通利弊,劝说樵夫归降旧主。

    樵夫看了一眼渔夫,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众人,没有吭声,只是拿着斧子,硁硁硁地往一棵树上砍。

    然而,手里的斧子都砍卷了,这枝树杈还是纹丝不动。

    累得气喘的樵夫擦了擦汗道,“渔兄,坚树当前,寸步难行啊,纵使我有心,也无力,对不住。”

    渔夫也不蠢,当然明白樵夫的意思,不仅明白,还知道他要动手了,连忙退了回来。

    见此情形,陶堂主便说道,“金石问道蛊,樵夫还藏了一手,这东西我是决然破不了的,今天,肯定是过不去了。”

    不仅嘴上认怂了,身体也诚实地往后退了一步。

    “此蛊极为诡异,似阵似蛊,夺人命于无形,大家还是小心为上!”严堂主虽然没退,但是已经做好了防御姿态,同时准备好了说辞,时刻准备跟李大柱和兰世蓉划清界限。

    “过不去的,兰门主,听某一句劝,算了吧。”华堂主也打起了退堂鼓,他认为反正自己没有投诚,进虽不能进,但退可以退。

    渔夫顿时就尴尬了起来。

    自己才收了篓金背银鱼,死死地钉在了这艘船上,现在你们说跳就要跳了,自己怎么办?

    刚想开口。

    只见李大柱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小心周围树木!”

    渔夫大喊一声,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兰世蓉半点都不担心,柳可蓝是压根儿也看不懂,不懂,自然就更不担心了。

    李大柱来到樵夫跟前问道,“砍不动?”

    “砍不动!”樵夫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不能绕过去?”

    “不能,砍柴是命运,命运是绕不过去的。”

    “好嘛,钓鱼佬跟我背古文,你现在跟我这儿玩哲学,你俩别玩蛊了,组团考研去吧。”

    李大柱真的是服气这些人。

    樵夫不理睬李大柱的调侃,只是说道,“随你怎么说,你幽默你洒脱你随和,我较真我倔强我认死理。”

    好办!

    这种人最好办!

    只要认一个理就行,最怕就是滑得跟泥鳅一样的人,人生底线时而高耸入云配三清,时而低入尘埃进窑子。

    “樵夫......李某人有一个观点。”

    樵夫没回应,但看着李大柱,算是打算听他一句。

    “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命亦由我,亦不由天!”

    听到李大柱这句话。

    樵夫先是一愣,然后想要笑,但是拼命地忍住了,只能疯狂地翘起嘴角,强忍想要笑出声音的冲动道,“我......生性不爱笑。”

    李大柱率先笑了出来道,“想笑就笑,但是,记住,一定要记住你现在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