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痨忽然扭头一看,赫然发现,这些平日杀人嗜血的噬命蜂却一只都不敢近李大柱的身。

不是在做什么战斗准备,也不是在布阵,更不是生物特性......而更像是一种生物本能,一种在畏惧死亡的生物本能!

嗡嗡嗡一阵之后,可怕的噬命蜂竟然一哄而散了,犹如没有出现过一样。

雨林,又恢复了宁静。

“给我一嘴巴,快,给我一嘴巴......哎呦,尼玛,你倒是轻点儿啊,纯占便宜?我是有目的性的,这是在证明,我不是在做梦,你在干嘛?就知道占便宜,我服你了,怎么了,哑巴了?占了便宜不吭声,你倒是说话啊。”

“不......不是......你让我......打......”

“行了,你快闭嘴吧,跟你说话就费劲,我也不知道怎么忍受你这么多年的,我也是倒霉,我也是个受气包,诶诶诶!等,等等我们呀,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话痨连忙追了上去。

结巴嘴不利索,可腿利索,也赶紧跟上。

“你怎么回事?怎么没挨蛰啊你?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的地方?难怪长老要让我这种得力干将来迎你,你就说......”

话痨正说着,只见李大柱直接就抓了一只噬命蜂在手里,站在了原地。

“你......你......你干什么......呢?”

结巴有点害怕,担心李大柱手里的噬命蜂蛰了自己。

“它在长新翅,说明,它并非是这里原生的,而是被人弄到这里来的,长新翅是为了适应新环境,所以......你们族长?还是谁?”

李大柱对结巴问道,他感觉奇怪,如果说嘎庸部落早就有这样的传统,为自己的部落设置一个保护屏障,那么这玩意应该早就有了。

现在眼前的噬命蜂,显然是新弄来的,为了防止强敌入侵?

“你......你......你怎么......知道?”

“这事儿能告诉他吗?他是一外人,你知道不知道?一天天说不了几个字,净泄密了,能告诉他这......唔唔唔......”

话痨刚想说,就被结巴捂住了嘴。

李大柱笑了,显然,被他猜对了,看来嘎庸部落有点名堂。

往前走了一段路。

便见到了如柳枝一样,随风摇摆的白毛树,一根根长条状的树枝上布满了白毛,像是发霉的触手。

结巴和话痨赶紧掏出了一块布将全身罩住。

见他二人这样,李大柱就知道,这片林子不简单,并且......有毒。

翻阅了脑海中的《巫蛊记》,李大柱当即便知道了,这是某种寄生的真菌,能像普通植物一样存活,也能够吃人肉,只要不接触到即可,并且,一旦被摘掉脱离了根系之后,就会失活,便没了影响,而再想复苏,需要灵息激活,俗称点灵

运起真气,硬化皮肤,李大柱昂首往前。

结巴和话痨连忙跟上。

两人不敢说话,生怕这白毛飘进了嘴里,只能紧紧地跟着李大柱,死死地盯着他。

越往林子深处走,李大柱看到的白骨越多,跟之前的噬命蜂一样,这里应该并非是嘎庸部落原本就有的。
忽然。

一个点子在李大柱脑海里应运而生,他想起了《巫蛊记》里的一个篇章,于是朝着一个霉白的枝条伸手了。

完了完了完了,这小子彻底完蛋了,哎,噬命蜂都蛰不死,却死在了这里,原来他吃素啊,你说怎么得了,眼看就能进部落了,却来这一出,不怪我,我这样得力的干将都把他领不进去,只能说他自己实力不济,命运也不好——结巴。

完,死——话痨。

“嗖!”

李大柱手并没有触碰到霉白的枝条,而是以气为刀,将其削了下来,离开枝干的一瞬,原本霉白的一段枝条变成了血红色。

握在手里,李大柱将其缠在了刚才逮住的噬命蜂的身上,需要一点时间,也不知道能否成功,他很期待。

“二位,带路啊,愣着干什么?有什么话想说吗?说吧,憋着多难受啊。”

李大柱笑眯眯地对两人问道。

话痨都快急死了,张嘴就想说话,立刻就被结巴捂住了嘴,然后连忙摇头。

话痨连连点头,指了指结巴又指了指李大柱,然后一顿比划。

结巴满脸带笑地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李大柱。

“你俩在天桥底下三毛钱一段都得饿死。”李大柱说完,昂首就朝着毒毛林外面走去。

话痨不服,对自己的口才非常认可,连忙追了上去。

结巴也不服,对自己心里的口才非常认可,也连忙追了上去。

穿过了毒毛林。

话痨继续话痨,结巴继续结巴。

又走了许久的一段路,李大柱终于跟两人来到了部落。

这种村落,李大柱只有在央视的纪录片里才见到过,没想到今天见到了活的。

来到了嘎庸部落中心,李大柱猜测这里是祭祀用的,毕竟很宽敞,跟李家大院前面的坝子差不多一样大了,周围有很多嘎庸部落的人注视着“来客”。

不过一会,一个戴着野鸡翎羽的人出现,周围人连忙齐声高呼了起来。

结巴磕磕巴巴地说道,“这......这个是......是我们......邦达......族长。”

话痨刚想张嘴,邦达族长指了一下他,他果断地住嘴了。

“外乡人,你不该来。”邦达族长对李大柱说道。

李大柱直言道,“我来找颂猜巫师。”

“李大柱!”

突然。

李大柱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他猛地一惊,这里怎么会有人知道自己名字?

只见旁边的嘎庸族人让开,一个穿红西装戴着黑色圆顶帽子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头油比潘九亨还用得厚,戴着一副蓝色的眼镜,留着精致的小胡子,打着绿色的领带,还戴着亮闪闪的白色手套,穿着鞋尖很长的皮鞋,除了一张脸,全身都裹得密不透风。

穿搭是真的很诡异,李大柱也是真的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而他的身后站着四个赤裸上身的精壮光头男人,四个人并排站着,胸前的纹身奇特地可以组成一幅诡异的图案。

这四人旁边,还有一个妖媚的女人,穿着红色的旗袍,叼着长长的烟杆,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佝偻的老头。

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