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义银从御所出来,明日召开评议的消息已经由使番送往各家。

他遣一人去通知上杉辉虎,又遣一人前往细川府邸,召回明智光秀及鹤千代。

随后,带着山中幸盛为首的同心众回到斯波府邸。

虽然最后被大御台所将了一军,但结果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回到府邸议事厅,已经是华灯初上,随后不久御所便送来了聘书与彩礼。

义银看着三瓶清酒,两匹绸缎冷笑不已。大御台所唯恐夜长梦多,送得够快。

这时,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拉门移开,明智光秀快步走了进来。

看到义银面前放着的彩礼聘书,她微微一愣,随后勃然大怒。

“足利家欺人太甚!”

义银摇摇头。

“我让送来的。”

明智光秀愕然道。

“主上,这是为何?”

义银无奈一笑。

“这是交易,足利家送来纳彩之仪,而我选择沉默。”

明智光秀转念想清楚了因果,苦涩道。

“主上这是何苦。

我家已经占了上风,不必给足利家留下这个余地。

日后大御台所借机生事,有纳彩之仪在前,我家又没有否认,未必如这次这般好过关。”

“我要去关东,必须让足利家安心,不然走不了。”

“主上去关东为的是避婚,现在的局面完全可以让足利家死了这条心,不必再做交易。”

“我要去关东打仗!”

义银打断了明智光秀,既然大御台所都猜到了他的心思,那么就不必再瞒着明智光秀。

不但不能瞒着,还得以厚利笼络。

他就要离开近幾,斯波二十万石领地需要有人负责,也需要持续支援他的关东攻略。

必须笼络住明智光秀,他已经考虑清楚,近幾斯波领该怎么安排。

明智光秀又是一愣,随后陷入沉思,面容肃然望着主君。

“主上这是要跳出近幾,图谋关东,好大的手笔。”

义银从被迫去关东,到现在人人以为他是大棋党,亦是脸皮厚实,回答道。

“不错,关东大乱,正是英雄用武之地。

足利家不会让任何人做大,就算我嫁入御所,也是与近幾诸多势力在池塘中打滚,没什么出息。

关东平原三百万石,越信甲一百万石,此乃王霸之资,我欲放手一搏。”

明智光秀左思右想,最后苦笑一声。

“主上您瞒得我好苦。”

“我也是无奈。

此事亦是上京遇到上杉辉虎方有了主意,到了此时才下了决心。

明智姬,我需要你的支持。”

明智光秀看着义银,缓缓说道。

“主上,我从来都是站在您这边。”

义银点点头。

“我知道。

但我不知道此去要多久,近幾斯波领却有远近两难。

近要压制住六角家。

我家领地附近暂且安全,只有南近江方向的六角家野心勃勃,必须联合各方打压她家。

远要从北陆道一线支援越后,为我开疆拓土输送人员物资。

关东关西路途遥远,我也知道这事太过为难。

明智姬,我授权你负责斯波家所有对外交涉,拥有对外宣战的权利。

帮我联合各方困住六角家,为北陆道运输军需提供保障。”

明智光秀敏锐的察觉到了一点,问道。

“我负责联络和宣战,那么家中事务又由谁负责。”

义银说道。

“你对外,尼子胜久对内,让她来京都见我。

命令前田利益再次入京,我要给予她统领近幾斯波家军势的权利。”

明智光秀明白,义银最终还是难以抉择,没有像前田利家在尾张斯波领那样,授予一人代官。

虽然她的权利不小,可以协调外交各方,决定家中是否参战,但没有拿到兵权。

而前田利益有兵权,没有决策权,至于尼子胜久,不过是家中杂事大管家。

前田利益刚回到伊贺余野还未喘过气来,就又要再次返京,并将得到武家最重要的权利,军权。

明智光秀笑道。

“主上还真是相信我,您远在关东,近幾诸事皆是由我做主。

万一我起了歹心,您在关东可是孤立无援。”

义银心中冷笑,你这腹黑女,今天就收拾收拾你。

随后演技浮夸的肃然看着她,看得她心虚挪开眼神,不敢相视。

“我当然信你,甚至愿意接受你的鸠占鹊巢之策。”

“主上!”

明智光秀心中惶恐,不知主君为何要在此时,提及此事。

义银笑了,带着牺牲自我的圣洁,笑容中带着一丝凄然。

“我这一生,愿为斯波家之崛起而付出一切,你又怕什么。

你说得对,我的确应该有所表示。

你献策有功,我却还未恩赏你,那么就现在吧。”

说着,他站了起来,在明智光秀面前脱下了外衣,露出了自己被系统洗涤过,吹弹得破的白皙肉体。

这具身体因为常年锻炼,有着匀称的肌肉,不像这世界的男人先天不足,永远练不出六块腹肌。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明智光秀,慌张得看向身后的移门,唯恐有人会进来。

义银淡淡说道。

“我吩咐过,要与你密谈,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你可以为所欲为。”

明智光秀在他身前伏地叩首,不敢抬头看他。因为他站着,她跪着,抬头便是亵渎。

“主上!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对主上的崇敬之心可照日月,万万不敢!”

义银冷笑道。

“胡说八道!你不就是想做这事嘛!你有胆子想,难道没胆子承认!

你敢不敢抬头告诉我,你明智光秀能想出那不要脸的鸠占鹊巢之策,就没想过此刻!”

明智光秀哑然,她的确对义银充满了邪恶的妄想。

可圣洁的主君真的在她面前袒露,以玷污自己的方式安抚她,祈求她,让她维护近幾斯波领,又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她哭着回答。

“我卑鄙无耻,我的确心有亵渎主上的想法。”

义银低头看她,循循善诱。

“抬起头来。”

明智光秀缓缓抬头,义银站着,冷漠道。

“做你想做的事。”

明智光秀鬼使神差,跪在那里咽了口唾沫。

义银嘶的一声,明智光秀伏地叩首请罪。

“主上恕罪,我控制不住牙。”

“算了,我不怪你,继续吧。”

“谢主上。”

义银站直了,望向远方,面容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