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冷笑道。 “神保殿下好手段,斯波义银领教了。” 神保长职不以为然,劝道。 “斯波殿下切莫误会,我对幕府亦是心存敬意。 只要殿下不再参合我与上杉辉虎之事,我愿奉上黄金二十枚,礼送殿下回返近幾。” 斯波义银骂道。 “上杉辉虎乃是公方大人认命的关东管领,岂是你说杀便能杀的!” 此时,周遭都是马迴旗本等亲近姬武士,神保长职也不怕她们被义银的话语动摇,说话肆无忌惮了起来。 “不管你怎么说,上杉辉虎今天都必须死在这里,还请斯波殿下不要插手。 再不识相,我可就要失礼了。” 义银冷笑一声,打马向前两步,举枪说道。 “不用废话,谁敢与我一战!” 义银知道自己势单力孤,对方随时可以绕行上丘,要想争取时间,必须用一骑讨缠住她们。 他面带不屑,说道。 “越中姬武士只会玩阴谋诡计吗?有本事真刀真枪来战,如果怕了,尽管离开便是。” 几个麾下姬武士看向神保长职,面色皆带有愤怒。 她们被一个男人出言讥讽了,即便身份高贵,也不过是个在内宅里艾草的物件。 战场是姬武士们的自留地,今天定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让他滚回自己的闺房去。 神保长职也是恼羞成怒,好言难劝该死鬼,既然你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她微微点头,一名姬武士已经忍不住打马前冲,其余几姬还面带不悦,怪自己反应慢了。 对于义银发起的一骑讨,众姬皆不以为然。男儿天生体弱,单挑如何能打得过姬武士。 神保长职默认一骑讨,也是因为姬武士骄傲,单挑男人不会刻意取他性命,擒下他也好。 她们没想到这是义银的拖延之策,只觉得胜负耽误不了几刻。 那姬武士策马冲刺,根本没把义银放在眼中,妄图借着马速一举把他刺下马去。 义银横枪立马,她是借着战马奔跑的优势,不论力量还是速度都占尽了便宜,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挺枪微微倾斜。 这少年身份不凡,为了不留麻烦,她选择刺断一只胳膊作为他轻视越中姬武士的惩罚,而不是要了他的性命 双方距离不过数十步,马速提起,转眼到了眼前,义银冷冷看她,打开杀戮模式。 他堵在上山之路,山道微微有个坡度,姬武士冲上来时慢了少许,义银迎着枪尖挺身而出。 别人对致命伤都是忙不迭躲闪,而他是恨不得把要害往枪口上撞。 以外挂的尿性,伤胳膊伤腿它才没有反应,唯有挨上致死的一击效果才是最好。 那姬武士明明避开了要害,却见他硬是转向撞上来,诧异之间心头一慌,枪势竟然顿了一顿。 义银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把式,虽然比不得姬武士反应快,但明显的停顿还是会借机利用。 他举枪尖前突,触碰姬武士左臂,判定失败。 打马向前,用枪杆再蹭一把,判定失败。 两马交错,伸手甩了一下,手指勉强碰到对方大腿,判定成功。 那姬武士眼中神采一失,身体一歪,倒在地上没了生机。 义银松了口气,致死打击三下才生效,今天手气挺糟糕的。 他用枪指着神保长职,挑衅道。 “土鸡瓦狗不堪一击!这就是越中的姬武士?” 神保长职面色难看,身边一骑冲了出去,喊道。 “休得猖狂,土肥次兵卫向你讨教!” “来的好!” 岛胜猛率队随小岛职镇奔驰一段,见前方约有百骑停留在一小丘前。 骑在马上,小岛职镇对她喊道。 “岛大人不要冲动,我去面见家督,定让她回心转意。” 说话时间,马队又奔出些距离,远远能看到一人挡在大队骑马姬武士面前,隐隐看得身着白色阵羽织。 “殿下!” 岛胜猛头皮发麻,眼睛发红,冲着小岛职镇吼道。 “我给你一盏茶时间,神保长职若是不让开道路,我就杀过去!” 身边蒲生氏乡自告奋勇道。 “岛大人,我随她去,看她是否真心实意劝解。” “好!你跟着她!” <
/br> 小岛职镇无奈点头,岛胜猛模样吓人,已是双目赤红。 她不敢再耽搁时间,带着几骑旗本与蒲生氏乡朝着家督骑队冲去。 几场一骑讨失利,神保长职面色越发冷峻,抬头看天,被这英俊少年阻拦了好些时间。 山上怕是已经整军备战,少了骑军突袭的优势。 更烦躁的是,斯波义银此子挑落了五名姬武士,都是她旗本中武艺佼佼者。 见他气喘吁吁之余,依旧横枪在前,立马邀战,身边姬武士皆有畏惧之色,无人再有勇气上前寻死,马队的士气大挫。 神保长职眯了眯眼,对身边寺岛职定下令。 “取弓!攒射他!” 寺岛职定一愣,看家督眼睛冷冷盯着自己,浑身一颤,嗨了一声。 呼喊左右取下马后半弓,准备射击。 马上半弓不如步用和弓,但二三十步内射杀一个不着兜胴的骑马武士,还是稳稳有余。 可寺岛职定心里忐忑,想起那天在马濑口,大风庇护此少年的旧事。 虽然觉得不可能再发生这种怪事,但心中总觉得不安。 义银见对面取弓,暗叹一声。 神保长职这家伙太难忽悠了,眼看一骑讨没得好处,直接上弓,果决狠辣。 他关注了一眼自己的杀戮值,心中也没有多少把握。 上次距离三十多步,箭雨之下,被扎了几下还能骑马逃跑。 这次才二十步,就算有大风助阵,也吹不散力道尚在的箭矢。人开着外挂难死,但战马目标大,怕是难逃此劫。 剑拔弩张一刻,神保长职身后传来一阵喧哗。 她回头看去,身后冲来一队骑马姬武士,数目粗看不下一百五十骑。 马队在百步开外停下,其中几骑向自己奔来,为首的竟然是小岛职镇。 神保长职眉头一锁,她不在妇负郡好好盯着春耕,到新川郡来做什么? 小岛职镇跑近,发现骑队正在拉弓上弦,目标是土坡上的斯波义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她大吼道。 “放下!都把弓箭放下!不准射击!” 神保长职对她越过自己下令,心中有些不舒服。 负责指挥弓矢的寺岛职定见主君沉默不语,冷笑一声,下令道。 “放箭!” 七八支利箭攒射,义银赶忙打开杀戮模式自保。 他这次的运气不好,没有大风出来帮手,大多箭矢狠狠扎在战马身上。 义银暗道不妙,在战马嘶叫倒毙前刻,跳下马背。 跳下之后感觉大腿侧面吃疼,单膝跪地,原来是被射中了一箭。 他心中暗叹一声,每次上战场就像进赌场,砍人就像是摸牌,胡不胡只有天晓得。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借着外挂赌概率,耍威风,这次可是赌输了,小命难保。 远处,岛胜猛看不清楚,只见战马倒下。她大喝一声,骑军缓缓前压,准备冲锋。 神保长职瞪了寺岛职定一眼,没想到她借题发挥,趁机给小岛职镇上眼药。 身后骑军来路不明,这时候不宜妄动,这厮竟然擅作主张下令放箭,真是混账。 小岛职镇冲到神保长职身前,都来不及向主君行礼,先看了一眼斯波义银,见他没被射死,松了口气。 然后,指着寺岛职定骂道。 “你这逆贼!神保家差点毁在你的手里!” 她回头看岛胜猛骑军已经缓缓前进,眼看就要奔驰冲锋。 神保家骑军转向,后队变前队,准备接敌。 小岛职镇顿时额头起汗,呼喝自己的一名旗本。 “去!给岛大人报信,御台所无事,请她再给我片刻时间,千万不要冲动啊! 御台所就在这里,乱战之中怕要伤到贵人。” 一骑冲向岛胜猛那边,小岛职镇的言辞却让神保长职心头起了寒意。 她问道。 “什么御台所?哪里来的骑军?” 小岛职镇这才缓过神来,有时间与家督解释。 “殿下,不能再打了! 身后这是幕府援军,这位斯波家督是将军的御台所!” 神保长职面色大变,看向坡道上,靠着死马喘息的斯波义银,大腿上扎着的箭矢还在微微颤抖。 她难
以置信,失声道。 “御台所?” 小岛职镇见家督震惊,赶紧说道。 “殿下,不可再与使团为敌了! 上杉辉虎得将军看重,又有御台所互送回国,为其站台。 我家伏击幕府使团,伤了御台所,已经触怒公方大人,不可一错再错呀!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