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大晚上的,来找我有事?
“?”
段云舟被曲风眠突如其来的吐槽弄得一脸懵逼。
他顺着曲风眠的视线转向自家小师妹,终于是看到了小女娃那惨兮兮的脸色。
话说自家小师妹不发疯,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的时候,还真是能让人产生乖巧惹人怜爱的错觉。
“是我迟钝了,曲小姐别担心,我会照看好小师妹的。”
曲风眠轻哼了一下,与段云舟耳语了几句,才带着自己宗的师弟师妹去了另一条走廊。
段云舟将凌渺送去她的房间,又从芥子袋里找出几枚灵果递到她手上。
“小师妹,你先吃几个灵果垫垫肚子休息着,大师兄等会儿出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卖宵夜的铺子开着,给你买点儿吃的回来。”
凌渺的脸色这才放晴一点。
关上门,小女娃迫不及待直接蹦去床上。
一边仰躺着陷在被褥里,一边啃灵果,舒服地喟叹了好几声。
劳累过后的放松还是很巴适滴。
这个客栈的床没有她月华宗的那张软,但身体的疲惫还是让她很快就进入了小憩。
屋内的氛围很快便静谧安详了下来。
只是眼睛闭上刚没一会儿,凌渺却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弄醒。
她眼睛睁开半条缝,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正巧又听到一阵响动。
小女娃悠悠转醒,从床上坐起来,眼底闪过一丝被吵醒的焦躁。
本以为是段云舟给她送吃的来了,但声音却是从窗户的方向传来的。
凌渺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人在用小石子砸她的窗户。
她走过去将窗户打开,看清楼下站着的人时,嘴角不自觉笑了下。
居然是凌羽。
真是稀客。
反正是二楼,凌渺索性连正门都不走,直接就从窗户跃下,跳去凌羽面前。
“怎么?大晚上的,来找我有事?”
凌羽的脸色十分不好,显然不是来找凌渺闲谈的。
她微微低头,定定地盯了凌渺半响,语气不善闷声开口道。
“凌渺。”
凌渺眨了眨眼,“哇喔,没旁人的情况下,你还真是连妹妹都懒得叫了呢。”
凌羽听着凌渺戏谑的语气,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她咬了咬牙,冷冷地盯着凌渺。
“凌渺,我知道你一直记恨我,觉得是我抢了你的亲传之位,但你应该知道,我们宗主极其看重灵根天赋,就算当时离火宗的那个亲传的位置不是我来坐,也轮不到你一个下品杂灵根来坐。”
凌渺挑眉,不置可否,等着她将话说完。
凌羽继续道:“你现在既然已经成为了月华宗的亲传,我也不记得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为何要这般针对我?”
凌渺不屑地笑出声,一向搞不懂凌羽的脑回路。
“哦?何出此言呢?我怎么针对你了?”
凌羽阴翳地看着她,“你还说你没有故意针对我。”
“上一次你就故意缩小了藏在段师兄身上,让我以为你不在才说出那些话,不就是为了看我出丑?”
“这一次也是,我说我愿意为大家牺牲做炉鼎,你居然叫我立天道誓言!”
“那些当地人早就已经死了,你知道你也不早点说出来,还看着我在徐长老面前说那些话。”
“再然后,我只说了叫你把你的回灵丹送出去,你居然拉着我们全部人一起送,最后还把事情,歪曲成是我撺掇大家一起送的。”
“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你在故意针对我!”
凌渺环抱起双臂,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凌羽半天。
“对于你的这一番控诉,我的评价是:狗叫。”
“你!”
凌羽美眸圆睁,即使到了现在,她还是无法适应凌渺用这种态度对自己说话。
她想不明白,一个人的性格怎么能变化那么大,仅仅是因为她抢了她的亲传之位?但那个位置本来就应该是她的啊!
凌渺没有理会凌羽的脸色,她耸了耸肩,还是决定先开口跟凌羽讲道理。
“凌羽,虽然脑子和肠子长得差不多,但是你想问题还是得用脑子想吧!”
“你刚刚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全是你自己作的么?”
“双生秘境那会儿你尴尬是因为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也在场,但既然那些话在我在场的情况下说出来不合适,那你就任何时候都不应该讲。”
“这一次也是,你那镇灵符要是早点用,你们早就跑了,你等到了那般危险的时候再用,不就是为了出风头么?让这么多人身处险境,就是为了凸显你一个人的风头你觉得合适吗?”
“万一那时候铜姥不是我,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受伤吗?”
“后来,你明知道我打碎那法器的目的,你还在徐长老面前说出那些颠倒黑白的话来,你就没想过,我有可能会因为你的那些话,而被惩罚么?”
凌羽眼角一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所以呢?”
凌渺被罚就被罚了,这关她什么事。
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从前在离火宗,所有人都是偏心她的,她说
是什么就是什么,那时也没见凌渺忤逆过她啊。
她又不是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不过也就是拉了个没用的废物给自己背锅而已。
她就是想知道,这丫头现在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叛逆了。
凌渺看着凌羽的脸色变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上辈子,她也经常见识到,人们总是下意识地将错误推给更弱势的群体。
上级将错误推给下级,领导将错误推给员工,有钱人将错误推给普通人,普通人将错误推给更弱势的残疾人,只要锅能甩得出去,甭管甩给谁,错就不在自己了。
人们总是在无意识的状况下弱肉强食。
只不过是因为那些弱者不反抗,所以大家便也习以为常了。
凌羽也是,以前在离火宗无意识打压她打压习惯了。
导致这个人现在觉得中伤她和拉她下水都是正常的事情。
还能在她反抗了以后,理所当然地觉得这就是针对。
这姑娘表现得这般跋扈,只是因为她的年纪还不大,不懂得如何将自己的恶意,道貌岸然地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