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盛纮离开解意阁便来了林栖阁。
“纮郎。”
“霜儿,你辛苦了。”
“纮郎说什么呢,有什么可辛苦的。要说辛苦,卫妹妹才是。”
“知你不想揽功,我心里有数,缺什么东西,我给你补上。”
被盛纮揽在怀里,林噙霜低着头就翻了个大白眼,心想:我缺个爱马仕,你买的着吗?
“纮郎莫要再说,我未曾出什么力。不过,倒是真有一件事,需要纮郎给参谋参谋。”
“嗯?”
“纮郎,回京圣旨已下,咱们何时动身?”
“自是收拾妥当便动身,只是老太太还在山上,明天应当会回来了。”
“那纮郎,这管家的钥匙对牌,明日便还给大娘子吧。”
“这是为何?霜儿觉得累吗?”
“当然不累。只是京城规矩甚重,又注重嫡庶。大娘子是正房嫡妻,这家合规是她管。我知是纮郎爱重我,可我心里也是有纮郎的啊,莫要因着我,让你被别人笑话了去。”
“哎,霜儿你就是太懂事了,大娘子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林噙霜一听,在心里默默吐槽:谢邀!大可不必这么讲,拉仇恨啊!
果然,第二日一早,盛纮便吩咐冬荣去送管家钥匙。
“她真是这么说的?”大娘子不可置信。
“回大娘子的话,林小娘主动归还钥匙,并说,这个家就应是大娘子来管。您是正房嫡妻,谁也越不过您去。”
“算她还是个明白的,行了,你下去吧。”
冬荣退下后,大娘子才和身边的刘嬷嬷道:“你说林噙霜这耍的是什么花招?”
刘嬷嬷也摸不清:“上次她过来便有些不一样,这几日她做的都跟以往大相径庭,莫非真的是鬼门关走一遭,醒悟了?”
“管她如何,怎么也不能让她翻了天去!”
而另一边的寿安堂里
“这几日可还好?”
“回老夫人,葳蕤轩倒还是如往日一般,只是林栖阁...”
“林栖阁怎么了?”
“林栖阁的林小娘主动归还了管家钥匙。”
“嗯?”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盏,仔细想了一下,不曾多说,只是摆摆手。旁边房妈妈一瞧,便向回话的女使道:“下去给老太太换盏茶来。”
等屋里没人了,老太太才又捧起了茶盏:“我自问是了解她的,可如今又看不明白了。”
“您养她长大,自是明白她的。”
“明白?我何时明白过,我知她心气高,当初想给她找个知根知底,踏实有前途的,谁承想她转头找到了主君床上。打量着我给她找的就是害她,偏要自己找。”
“林小娘不明白您一片回护之心。”
“哼,果然她给自己找了个好地方,弄得盛家家宅不宁,宠妾灭妻,盛纮果真随了他盛家的根儿。”
“主君也是孝顺您的,只是在这一事上有些糊涂罢了。索幸看林小娘近期行事颇为规矩,也能规劝主君一两句,对子女教养上也得了您一两分本事。”
“希望她是出自真心。”
“老太太您教出来的错不了太多,在她的看护下,卫小娘的孩子也平平安安降生了。”
“看护?只要她不出手,这个家里还没有能要盛家子孙命的人,咱们家的那个大娘子是个心慈的。”
“是,大娘子是个好的。”
“只是心慈也就罢了,还是个耳根子软的。哼,这个家里就没个省心的。”
“您别着急,林小娘这不是有些长进了吗?”
“嗯,再看看。”
此时被谈论的中心人物林噙霜却坐在桌旁,手里拿着绷子,右手捏着针,心里骂骂咧咧:原主会绣花,她不会,但是因为有肌肉记忆也是勉强能应付,但为防止露馅,她只能加紧学学。一旁的雪娘也不敢问,问什么?问小娘,您昏迷好了后,手还不利索了呢?这不是找打吗!
“小娘?不然,您求主君给您寻个师傅呢?”
林噙霜扫了她一眼:“我还是明白自己的身份的,不秀了,走,去解意阁。”
“恕意,身子可曾宽松了些?”一打帘子,林噙霜便开口笑道,“你这院子的女使呢?外面也没个人。”
进屋一看,都在屋里,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林姐姐来了,我轻松多了,劳姐姐挂念。”
“别说这客气话,我眼下真有个事需要你。”
卫小娘缓缓收了笑,看着她:“姐姐您说,你帮了我这么多,别说一件了就是十件百件也是应该的。”
林噙霜捂着嘴笑:“哪有那么多事,只一件,等咱们去汴京的时候,你来教墨儿投壶吧。”
“好,咱们走水路,在船上无事,有这么件事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嗯,那就说定了。”
等林噙霜在解意阁出来已经半个时辰了,她知道这次来给墨儿求的是什么。在宋代投壶、马球都是贵族的娱乐项目,宋人甚至称赞投壶:可以治心,可以修身,可以为国,可以观人。由此可见投壶的地位,这也是贵族们外交的一种手段了,墨兰虽为庶女,但以后谁也不知
道她能走到什么位置,先让孩子学会了,养孩子就要好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