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大白狼离开了星际远征军基地,楚凯哥没有受到唐军的阻拦。

就连楚凯哥拿走了用剩的愈合基因剂,唐军也没有出面阻止,就权当大白狼献身科研的报酬了。

连安特尔无声消失在唐军身边时,唐军也没有察觉。

因为唐军已经开始规划,准备着手安排机器人变成进化生物的事项。

离开星际远征军基地后,楚凯哥放开了怀中一直被捆住的大白狼身上的绳索。

大白狼在脱困的一瞬间,顿时一溜烟跑了出去,动作间丝毫没有对楚凯哥任何的留恋。

只是快要消失时,大白狼在深林的尽头,忽然停止了脚步。

它回过头,看了那么一眼楚凯哥。

那熟悉的一幕,瞬间涌上楚凯哥的心头。

当初与小白狼相遇时,也是这种场景,它也是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它想起我了!”

激动的楚凯哥,脚步一动,就要追上去。

而默默跟在楚凯哥身旁的他,却是忽然挡在楚凯哥的身前,平静说道。

“你错了,它没有想起你,否则,它怎么会受惊离去?”

说过之后,他又从楚凯哥的眼前移开,露出了因为楚凯哥一动,因此而受惊快速逃离的大白狼。

沉默,

楚凯哥的沉默,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实话沉默,还是因为大白狼的沉默。

不重要了,心情真的太压抑,楚凯哥憋的太难受,真的好想要释放一下。

他看着楚凯哥手里拿着的愈合基因剂,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

或许是兴奋的微笑,但不重要了。

“愈合基因剂,你是想给那条追杀你的沙鱼,下点猛料?”

“有意思!”

他一眼洞悉了楚凯哥的心思,看着楚凯哥身体上还插着十几根深浅不一的黑刺,他就知道楚凯哥逃出鱼口有多么不易。

只是说话之后,楚凯哥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甚至,楚凯哥直接绕过了他,直往刚才逃亡的那条路,毫不犹豫孤身追去。

“心里无名之火,剧烈燃烧,我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了。”

“这一瓶愈合基因剂下去,那这回,死的人,可就多了。”

自说自话的他,不由得看向了星际远征军基地,眼中平静的深色,逐渐变得疯狂。

楚凯哥仅存的一丝理智,也疯狂了起来。

当唯一,没有了唯一,任何人都可以疯狂。

哪怕你再理智,再怎么讲道理。

他的身影,在此处消失。

或者说,他从没有出现过。

或者说,他只是活在楚凯哥心里的最深处。

但可以知道的是,他被人亲手埋葬罢了。

唐军埋了一半,楚凯哥埋了另外一半。

仅此而已。

……

“主人,你的大脑波动很不正常,建议返回基地检查一下。”

楚宝的提醒,楚凯哥没有放在心上。

并非楚凯哥假装听不到,而是楚凯哥确实没有听到。

一心想着怎么弄死星际远征军那群人,想到他们在沙鱼嘴里的各种惨状,楚凯哥就忍不住心中的疯狂激动啊。

被欲望强烈驱使,去发泄心中的不爽,那才是爽。

如今的楚凯哥,只需要浅浅的爽上一把,那就好了。

不知何时,楚凯哥又来到了强磁沙漠区。

在漫漫黄沙中,楚凯哥孤身一人在寻找沙鱼的踪迹。

在旅途中,狂风不断吹过,扬起一阵阵黄沙。

视线有些受阻的楚凯哥,行走的步伐,忽然一滞。

它到了。

只见黄沙风暴过后,一条巨大的沙飞鱼,不知何时站在停住脚步的楚凯哥面前。

两者距离,不过一步之遥。

噗嗤!

随着沙飞鱼偌大的鼻孔喷气,一道夹带黄沙的气息,重重扑在楚凯哥的脸上。

毫无恐惧之色的楚凯哥,没有被忽然出现喷了自己一鼻子气的沙飞鱼吓到,连后退一步,哆嗦一下的动作都没有。

只是缓缓抬起手,楚凯哥将愈合基因剂抬到额头处,好让一直盯着自己脑袋的沙飞鱼看见。

真正的好东西,在手里,你可要看清楚了。

然而,楚凯哥这种动作,在沙飞鱼看来可是挑衅。

只见沙飞鱼身体猛然一抖,一根漆黑利刺,直往楚凯哥的额头逼去。

在那么一瞬间,楚凯哥看到了死亡。

在那么一瞬间,楚凯哥看到了母亲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不,不对!

我在干什么,我还要回去啊!

此时的楚凯哥终于醒悟过来,他最应该做的事不应该是报仇,而是该怎么活下去啊。

“楚宝,开启智能响应!”

短短一步距离,若是楚凯哥一直开启智能响应,这种距离还有逃生的可能。

而现在才开始智能响应,十死无生。

啪嗒!

嗖!

一声穿透金属声响起,一声插入金属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那支快如闪电的漆黑利刺,轻易穿透了那支基因

剂,也插入了楚凯哥的额头中。

随后啪嗒一声,楚凯哥缓缓倒地,手中保持着抬起基因剂的动作,带着后悔缓缓倒地。

淅沥沥!

第二场基因雨,及时来到。

伴随基因雨,金属蛋也相继投放。

一口咬下楚凯哥双腿的沙飞鱼,嘴里经过几番咀嚼后。

下一秒,它直接把嘴里的双腿残骸,十分嫌弃的吐在了楚凯哥身上。

沙飞鱼抬头看着天上掉下来的金属蛋,下一秒就兴奋追了上去,一举一动都在透露着一个信息。

楚凯哥,是真的难吃。

难吃到吐的难吃!

沙飞鱼一飞一跃的远去,追逐它的美食。

而躺在原地的楚凯哥,双眼的光芒已经渐渐消失,大脑因为刺入的漆黑利刺,而准备停止跳动。

淅沥沥的基因雨,沿着漆黑利齿,从而渗入楚凯哥的大脑中。

那大半瓶的愈合基因剂,也因为贯穿性的损伤,沿着漆黑利刺留入大脑里。

尚未关机的金属躯体,因为沙飞鱼吐出的残留口水,开始飞快融化。

基因雨,愈合基因剂,融化的金属躯体,被融化的大脑水,各种液体交织。

一摊奇奇怪怪的银色血水在沙漠坑里,似乎有了渗透下去的迹象。

而随着基因雨越下越大,那滩银血色水滩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有了越汇越多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