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门口两边用鲜红的油漆分别写着。

“报警,杀你全家!”

血淋淋的大字透着浓浓的杀意。

周围的街坊也都在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打量着方家三姐妹跟罗慧玲。

方展博像是受到了刺激,恶狠狠的瞪着看热闹的街坊。

“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被黑涩会威胁?我爸爸被人活活打死啊,他们还威胁我们不许报警,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公理啊!”

街坊邻居见方展博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吓得连连后退,罗慧玲赶紧把方展博拉回家。

方家三姐妹则是从家里拿出工具,开始清理那些油漆。

方芳一边刮着油漆,一边愤愤不平的道:“这老天爷真是不长眼,丁蟹杀了人还能逍遥法外这么多年,他四个儿子坏事做尽,还能富贵荣华,我们爸爸人那么好,却被活活打死.”

说着说着方芳就忍不住哭出声来,方敏也忍不住跟着抽泣,方婷也是眼眶泛红,却不知该怎么安慰。

“你们这样擦是擦不掉的,干脆买点油漆把两面墙重新粉刷一下吧。”

方婷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回头,就发现秦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身后。

“老板。”方芳擦了擦眼泪,强忍悲痛打了声招呼,秦浩三番两次的救了方展博跟方婷,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早已把秦浩当做恩人看待。

“浩哥。”方敏也乖乖转过身。

方婷则是凝望着秦浩,一句话没说,但那我见犹怜的眼眸还是让秦浩暗生怜悯。

“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方婷看着秦浩离去的背影,眼波流动,久久无法回神。

从公租房出来,秦浩刚准备开车离开,却发现车胎漏气了,检查了一下,发现是被人戳了个洞。

秦浩微微皱眉,给车行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把车拖去修,随后来到路边,正好一辆出租车停在路口。

“先生去哪啊?”一个身材魁梧,留着一头齐肩黑发的帅气中年男子在秦浩上车后热情的问道。

秦浩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谁了,忍不住暗自好笑,同时也有些好奇,丁蟹回香江不忙着报恩,来找自己算怎么回事。

“太平山。”

丁蟹见秦浩并没有怀疑自己,不由暗自得意,在宝岛,他已经用这招接连绑架了龙城邦跟周济生的老婆,没想到在香江也这么好用。

“唉。”秦浩坐在副驾驶假装叹气。

丁蟹好奇的问:“先生怎么了?”

“司机师傅,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强权没公理?”秦浩故作感慨的道。

秦浩的话立即引起了丁蟹的共鸣:“可不是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想当初,我老婆嫌弃我穷,就跑去澳门做舞女,抛下我跟四个孩子,真是犯贱,还有啊,我曾经最好的朋友也是利益熏心,不仅把我抓起来让警察折磨我,还抢走了我爱的女人”

“所以你就活活把他打死?”秦浩一阵冷笑,他算是领教到什么叫做厚颜无耻,在丁蟹的行为逻辑里,自己永远都是没错的,错的都是别人。

就拿丁蟹的前妻来说,当初为丁蟹生下四个儿子,也算是糟糠之妻了,结果丁蟹婚后不仅游手好闲、惹是生非,还动辄对她家暴,丁蟹的前妻是实在扛不住了才逃走的。

至于方进新就更不用说了,丁蟹的妈妈不过是方家的佣人,方进新重感情才跟丁蟹称兄道弟,要是放在古代,丁蟹那是奴才的身份。

方进新不止一次接济丁蟹,还帮他从警察局把偷东西的儿子赎回来,结果却先是被丁蟹打成植物人,导致方家破产家道中落,后来更是直接活活打死。

一脚急刹车,丁蟹满脸震惊的盯着秦浩,此刻,车子已经开到了太平山一处偏僻的小道。

“你早就认出我了?”

秦浩冷笑道:“丁蟹嘛,虽然没见过,但也算是久仰大名了。”

丁蟹狠狠一拍方向盘,争辩道:“你不能只听方家的一面之词,就说我做错,当年是方进新先动手打的我,我被他打急了才还的手,只不过我身体比较好扛得住,他身子弱没抗住罢了。”

好家伙,打死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不愧是丁蟹。

“你觉得到了法庭上,你这套说辞,能不能说服陪审团判你无罪?”秦浩语气冰冷的道。

丁蟹闻言有些恼羞成怒,从驾驶室出来,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的位子,想要把秦浩拽出来,秦浩却直接推开车门,一下把丁蟹顶出去好几步。

丁蟹一向对自己的战斗力充满自信,虽然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巅峰体力,但在宝岛监狱这些年,打架斗殴的经验更加丰富,此时

此刻却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偷袭,不免更加恼怒。

秦浩轻描淡写的下了车,关上车门,压根没把目露凶光的丁蟹放在眼里。

作为“大时代世界”的战斗力天花板,丁蟹还从未被人如此小瞧过,恼怒之下,含恨冲秦浩右侧面部挥出一记左摆拳,虎虎生风的拳势杀气十足,丁蟹脑海里甚至闪过了秦浩满嘴鲜血倒地不起的画面。

然而,对于秦浩来说,丁蟹这点战斗力,压根就不堪一击,仅仅一个侧身就躲过了这记摆拳,并且顺势一带,按住丁蟹的胳膊,脚下一绊,丁蟹顺势就跌出去,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别看在秦浩的视角里,一切都是那么轻描淡写,在丁蟹的视角里,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巨力让他瞬间失去平衡,紧接着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被甩飞出去。

丁蟹在地上躺着晃了晃脑袋,这才重新起身,再看秦浩的眼神,已经从原先的轻视变为深深的忌惮了。

“小子,你为什么把我儿子打成那样?”

秦浩恍然,原来丁蟹是来替儿子找回场子的,同时不免有些好笑,不愧是丁蟹,眼见打不过,这就开始跟你讲道理了。

“丁益蟹干过什么事情,怎么你其他几个儿子没告诉你吗?”秦浩故作不屑的道。

丁蟹闻言愣了一下:“我儿子做什么了,你倒是说来听听。”

秦浩一阵冷笑:“哼,别的暂且不谈,就拿方家来说,当初你儿子绑了方展博,我就警告过他,别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结果他却变本加厉,上次又绑架了方婷,想要霸王硬上弓,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平时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

丁蟹被说得满脸通红,辩解道:“我没这么教过他们。”

随后,又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唉,都怪周济生跟龙城邦这两个坏蛋,让我坐了十几年牢,害得我儿子没有爸爸,让我没法好好教育儿子。”

不愧是丁蟹,这套逻辑简直无敌,一切都不是我的错,错的都是别人,我错就错在不该坐牢,我儿子错在没有爸爸教育,一切都应该归咎在周济生跟龙成邦身上。

“不过他怎么说都是我儿子,做错了事我自然会罚他,你害得他断子绝孙,手段未免太过阴毒了些。”丁蟹“检讨”完,立即换了副面孔。

秦浩也懒得再跟丁蟹废话,一阵冷笑:“想要替你儿子报仇,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哼,小子别太嚣张,刚刚是我大意了而已。”丁蟹说完再度摆开架势缓缓逼近,这回他比之前谨慎了许多,开始利用刺拳试探性的攻击。

然而,秦浩已经彻底失去耐性,瞅准丁蟹下盘的破绽,一个横扫,直接把丁蟹掀翻在地。

“年轻人不讲武德。”丁蟹摔了个四仰八叉,双手抱着传来剧痛的右腿一阵磨蹭,试图减缓疼痛。

但是秦浩可不会给他重新站起来的机会,一拳接一拳的砸在他面门上,丁蟹被打得眼冒金星,一开始还试图用手招架,很快就满脸鲜血,只能被动挨打了。

就在此时,两道手电光束将秦浩笼罩。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秦浩回头一看,一辆巡逻警车正停在不远的主道上,两名警察正端着枪对准自己,看了一眼地上已经被打得犹如一滩烂泥的丁蟹,秦浩不由感慨,不愧是“气运之子”这都有人来救他。

“警官小心枪别走火,这个人是通缉犯,我可是热心好市民。”

警察将信将疑的盯着秦浩:“你说是就是啊?”

“不信,你们把人带到警局,查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

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示意秦浩靠边,一个则是上前查看丁蟹的情况。

较为年轻的警察近前见到丁蟹的惨状不由吸了口凉气,惊异的看了秦浩好几眼,确认他没有突然暴起的意思,这才拿起对讲机,给丁蟹叫了辆救护车。

警局里,一个督察打量了秦浩一眼,随口问道:“犯了什么事?”

“阿sir,我都说好几遍了,我是热心市民,刚刚帮忙抓了一个通缉犯,你们别总跟审犯人似的对我行不行?”秦浩没好气的道。

督察一拍桌子,恶狠狠的道:“你说是就是啊?我只看到你把人打得血肉模糊,现在人还躺在医院急救呢。”

“阿sir,这就是你们香江警队办案的方式吗?如果是这样,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你们只要查一查那辆出租车是哪来的,还有丁蟹的身份就知道了,而不是在这骚扰我这个良好市民,OK?”

督察被怼得哑口无言,正要发怒,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警察低声凑到他耳边道:“他说的好像是真的,丁蟹的身份已经证实了,的确是个通缉犯,那辆出租车也是他偷的。”

r> 督察还是有些余怒未消:“那他下手也太重了,我们香江是讲人权的地方.”

“还有,他的律师来了,要求我们停止审讯。”

督察疑惑的看着下属,下属轻声道:“他的律师是黎大状。”

“带他去见律师吧。”督察闻言只能不情不愿的道,在香江能够被称之为“大状”的律师,都是知名律师,这些律师往往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当然,他们的要价也不便宜,能够请得起他们的,非富即贵,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黎大壮见到秦浩后,询问了一下具体情况,随后就信心满满的道。

“秦先生放心,你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那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

没多久,黎大壮就找到督察要求放人,这会儿督察也摸清楚了秦浩的情况。

“可是,据我所知,你的当事人是洪兴铜锣湾扛把子”

黎大壮直接抬手打断:“阿sir,你有没有学过法律?我的当事人什么身份,跟他见义勇为的行为毫无关系,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古惑仔不可以见义勇为的。”

督察被怼得直翻白眼,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论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对下属道:“放人。”

秦浩这边是出来了,丁蟹那边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一方面被打得满目全非,修养好起码要个把月,一方面警方已经查清楚他的身份,现在病房门口24小时都有警察看着,就连他四个儿子都不能轻易见到他,只要等丁蟹的伤痊愈,就会被正式羁押,坐等开庭审判。

对此,丁家四蟹也是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老三,你是律师,老爸这场官司到底能不能打赢?”丁孝蟹面容严肃的问。

丁旺蟹苦着脸道:“很难啊大哥,当初好多人都看到老爸去了方进新家里,而且一旦开庭,方家那几个肯定会出庭作证”

丁利蟹烦躁的打断:“三哥,照你这么说,老爸这次不是又要坐十几年牢?他现在一把年纪了,怎么熬得住啊。”

躺在病床上被绑得跟木乃伊一样的丁益蟹咬牙切齿的道:“都怪那个秦浩,要不是他,老爸也不会被抓。”

丁孝蟹闻言眉头紧锁,当初他就跟老爸说过不要轻举妄动,谁知道对方还是偷偷去找秦浩报仇了,结果没报到仇,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极度怀疑秦浩跟丁家是不是八字不合,天生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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