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先生走后,刘森从一旁的房间里出来,带着些许疑虑的问:“你还需要把资金交给别人来操盘吗?”

在刘森看来,秦浩炒股的能力,几乎可以用“股神”来形容,刘銮雄号称股市狙击手,在港股市场叱咤风云,弄得四大家族之一的李氏家族都灰头土脸,可是依旧在1987年那场股灾里,损失惨重。

而秦浩却利用1987年股灾,获利上亿港币,到目前为止秦浩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需要别人来帮他赚钱呢?

秦浩淡然笑了笑,给刘森倒了一杯酒。

“我最近主要精力都要放在日本,内地的金融市场跟全世界的都不一样,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研究内地金融市场的运营规则,这个姓安的恰好有一个专业化团队,通过他们的操作流程,我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内地金融市场的规律。”

“为此,我只需要付出区区5%的手续费,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赚的。”

刘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有道理,做生意最宝贵的是时间。”

望着眼前的国贸大厦,秦浩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他提前两年布局的目的,自然不会就这么简单。

半个月后,深圳万象广场跟盒马超市的奠基仪式相继举行,在张处长的强烈建议下,秦浩从香港邀请了几位明星前来助阵,同时张处长还邀请了几位领导专门来站台,深圳的各大媒体也都是蜂拥而至,场面十分热闹。

9月中旬,在奠基仪式结束后,秦浩就把万象广场跟盒马超市的工程全部交给了刘森,独自踏上了前往日本的航班。

自从1985年广场协议签订之后,日元经历了长达四年的升值,按照经济学的基本理论,货币升值带来的影响应该是负面的,因为这会造成出口产品竞争力下降。

而对于日本这样一个极度依赖出口的国家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但是诡异的是,广场协议签订之后的这四年里,日本的经济不仅没有受到打击,反而呈现出了极度繁荣的现象。

特别是日本股市跟楼市,在这四年里出现了十分诡异的繁荣。

日经指数从1985年的点,仅仅四年时间,已经飙升到了点,眼看就要破三万点大关。

四年时间涨幅超过150%

而日本的楼市也十分疯狂,东京的房价在1985年约为150万日元每平米,而到了1989年,已经飙升至800万日元每平米。

东京银座的一块土地,拍卖价格是97万美元一平米,成为全球地价最高的地方。

寸土寸金都不足以来形容日本的楼市,只能用疯狂来形容。

不止是股市跟楼市,此时整个日本社会都处于一种“飘飘欲仙”的疯狂中。

这一点从日本夜店的火爆程度就能看得出来,几乎每天晚上六点过后,所有夜店都是爆满,没有一定社会地位压根就别想订到包厢。

一到晚上霓虹灯开始闪烁,夜店门口必然会有大量出租车在此揽着,因为这些来夜店消费的客人往往出手阔绰,在这里接一单拿到的小费,有时候比平时一天的收入还要高。

“一亿总中流”的概念早已深入人心,日本民众此时对日本经济的信心可谓是空前的,甚至喊出:如果日本愿意,可以买下半个美国的“豪言壮语”。

秦浩来到东京后,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有日本客人出手阔绰的给服务员巨额小费,动辄就是十万日元,算下来也差不多是一千美元。

以至于秦浩掏出十美元小费递给服务员的时候,服务员连说谢谢的语气都有些生硬。

东京花旗银行,秦浩之前就将从香港股市退出的1500万美元兑换成了18亿日元,投入了东京股市,短短两个月时间,就为秦浩带来了一亿日元的收益。

“秦先生,您确定要申请五倍杠杆吗?”股票经纪善意的提醒。

秦浩反问:“怎么?我的资质不够资格吗?”

“当然不是,秦先生是我们花旗银行的贵宾,我这就为您申请。”

很快,股票经纪就去而复返,笑容可掬的道:“秦先生,已经为您申请了五倍杠杆。”

“好的,帮我全部购买日经指数。”

“没问题,秦先生是买涨还是买跌呢?”

“涨!”

“非常明智的选择。”

看着股票经纪脸上那副自豪且得意的笑容,秦浩心头一阵冷笑,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在此后的两个月时间里,日经指数依旧在飞速增涨,完全看不出任何崩盘的迹象,相反,日本股市的热度还越来越高,不少没有炒股习惯的日本人,每天听着身边的同事、亲朋好友聊着又赚了多少钱,也纷纷投身股市。

其实也难怪日本股民如此疯狂,很多日本民众辛苦一个月的工资,还抵不上炒股一天的利润,时间久了难免会心态失衡。

股神巴菲特曾经说过:没有人会愿意慢慢变富。

在体验到赚快钱的快感后,很少有人能沉下心接受每个月赚那点辛苦的工资。

在这一点上,股票其实跟赌博是有共同处的。

日本民众的疯狂,也直接反应在日经

指数上,从9月中旬的点,到11月中旬日经指数已经突破点。

这天,秦浩在电视上看到一段新闻,日本银行第四次调整贷款利率,由原先的4.5%调高到5.2。

“喂,抛掉我目前账户上所有的日经指数合约,另外,五倍杠杆买入日经指数下跌合约。”

秦浩知道日本银行很快就会进行第五次贷款利率上调,从而引发一系列的经济效应。

现在不跑,再晚一点可就跑不掉了。

股票经纪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直到秦浩以无比严肃的语气怒吼,对方这才回过神来。

“哼,居然这个时候选择做空,还五倍杠杆,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股票经纪对日本股市有着绝对的信心,跟他一样的日本民众不在少数,一直到1989年12月31号,日本股市都是呈现一派繁荣的景象,甚至一度有要冲破四万点大关的迹象。

然而,时间来到1990年元旦,就在日本民众满心欢喜的希望在这天日经指数能够突破四万点时,开盘不到一个小时,日经指数就下跌了二十个点。

但是绝大多数日本民众依旧认为,这只是小幅震荡调整,不会影响整个大盘走势。

直到,两个月后,日经指数已经跌破点,一些嗅觉灵敏的股民才意识到了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只是他们永远都不会想到,一场灾难已经悄然逼近。

秦浩并没有继续留在日本,早在一月底就乘坐航班返回了上海,日本股市的崩塌要一直持续到1990年年底,在这段时间,他只需要躺着赚钱就行了,完全不需要任何操作。

1990年1月23日,再过3天就是农历除夕夜,上海街道两边不少家庭已经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春联。

秦浩刚到家门口,就见阿宝跟陶陶正在门口忙活着。

“都干嘛呢,是不是想偷东西。”

一声大喝,吓得陶陶差点从桌子上摔下来,等他惊魂未定的想要找罪魁祸首算账时,一转头却发现是秦浩,立马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你小子,我们这累死累活的给你贴春联,你倒好,不帮忙就算了,还吓唬我。”

这回阿宝也站在了陶陶这边,对秦浩进行声讨:“就是,没良心,还有,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还以为你迷失在日本的花花世界了呢。”

面对二人的围攻,秦浩只好讨饶:“好,算我错了,一会儿我请客,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一阵笑闹过后,阿宝跟陶陶帮秦浩把行李提进老洋房。

“阿浩,你这是带了什么东西,这么死沉死沉的?”陶陶吐着白气,刚把行李放下就往椅子上一躺。

秦浩笑骂:“你怎么不说是你疏于锻炼,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你不要瞎讲八讲的好吧,我都好久没有去金凤凰了,不信你问阿宝。”陶陶辩解道。

阿宝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经的道:“嗯,这点我可以证明,陶陶的确是已经两个礼拜没去金凤凰了。”

“喂,什么两个礼拜,分明是两个礼拜零三天好吧。”

秦浩一阵摇头,以陶陶的财力要找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还真不是难事,可偏偏就是过不了少妇那一关。

“芳妹跟豆豆怎么样?”

提起芳妹,陶陶一脸的郁闷:“别提了,现在孩子还不到两岁,她就说觉得一个孩子太孤单了,想再生一个,整天逼着我跟她生孩子,计划生育啊,怎么生?”

“你少拿计划生育说事,不就是罚款嘛,你会交不起?”秦浩嗤之以鼻。

陶陶一声长叹:“唉,阿浩,我真是后悔当初没听你的,早知道就不那么早结婚了,你看看你们两个多好,无牵无挂,要多潇洒有多潇洒,不像我,每天晚上回去晚了,都要被嫌弃。”

“你啊,活该,早干嘛去了。”

阿宝没好气的白了陶陶一眼:“你少在那身在福中不知福.......”

其实,阿宝是真的想跟陶陶换一换,他从来都不想当什么宝总,他只是想跟雪芝组建家庭,生儿育女,过着平淡而又幸福的生活。

秦浩也看出了阿宝的情绪低落,于是转移话题:“走吧,我也饿了,请你们吃饭。”

“先说好,地方我来选。”

“你选,那肯定是金凤凰了。”

黄河路,即便是临近除夕,生意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倒是因为随着人们的收入越来越高,在外面办酒席吃年饭的反而多了起来。

金美林门口,卢美琳叉着腰指挥着员工挂灯笼。

“这过年嘛,就要有过年的样子,得喜气,这两个大红灯笼挂起来,是不是就有过年的气氛了?”

一旁的金老板面露讨好的附和:“可不是嘛,咱们饭店挂上这两盏红灯笼,来年的生意肯定是越来越红火。”

卢美琳瞥了他一眼:“今天嘴巴讲得这么好听,又输了多少啊?”

“哎呀,你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还没等金老板把话说完,就被卢美琳扒拉到一边,然后直勾勾望向黄河路路口缓缓驶来的一辆汽车,等到看到下

车的人后,立马就迎了上去,那动作敏捷得简直就不像她这个体型能做到的。

金老板气得直跺脚:“喂,我是你老公嘞,搞什么搞。”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让你这么殷勤,是不是那个劳改犯又来了!”

一旁的经理赶紧低声道:“金老板不是您想的那样,这位可是我们金美林的贵客,他要是多来咱们这吃几顿饭,咱们的生意起码得翻几倍。”

“谁啊这么牛?”金老板明显不太相信。

“老板您刚来上海不晓得,这位秦总可是上海滩的名人,万象广场你晓得伐,就是他开的。”

金老板闻言不禁咂舌:“哎哟,这么厉害哟,那三个哪个是秦总啊,看着都挺年轻的嘛。”

“跟老板娘说话的那个就是了。”

顺着经理的手,金老板终于锁定了秦浩,只是下一秒就见卢美琳转身后气鼓鼓的往回走。

“怎么不请秦总进来坐坐,他生意做得那么大,我好跟他讨教讨教啊。”金老板不识趣的追了上去。

经理一阵扶额,这位口气还真够大的,上海滩那么多老板,有多少人想跟秦浩说句话都困难,还讨教,人家凭什么教你?

“金凤凰那个贱人,你给我等着!”

卢美琳回到办公室再也压制不住脾气,直接把一套茶杯砸了个稀巴烂。

金老板站在门口噤若寒蝉,卢美琳虽然平时脾气不太好,可很少会砸东西,因为她舍不得,一旦开始砸东西,那就是怒火滔天了,还是少惹为妙,赶紧开溜。

卢美琳看着金老板灰溜溜逃离的背影,更加气愤:“废物,一点忙都帮不上!”

而另外一边,秦浩一行三人到金凤凰吃饭的消息很快在黄河路传开,不到半个小时,金凤凰所有的包厢就全都订完了,笑得金凤凰嘴都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