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

谭氏体质特殊,就是不产奶。

所以老太太不懂这块,也不稀奇。

孙氏于是开口道:“娘,这女人生下孩子几个时辰,奶就该下来了。”

“要是没下来,让****多裹裹,也就快了。这比冲糖水省事多了,也养人多了……”

听到孙氏这般说,谭氏打消了迟疑。

“梅儿,咋样?要不让孩子裹几口?”她征询着杨华梅的意见。

杨华梅脸红了。

“我抹不开脸子……”她扭捏着道。

那边,王翠花就笑了:“哎哟,这大姑娘是金****银****,养儿婆是猪奶狗奶,不值钱,没啥抹不开脸子的!”

这话,把屋里其他人,包括杨若晴在内都逗笑了。

确实,你往村里走一圈,老枫树底下,大家伙儿聚在一块闲谈。

好多小媳妇就坐在边上,怀里抱着乳儿。

孩子哭闹了,直接撸起衣裳当众喂奶,大家也都见怪不怪。

甚至还有些男人,专门喜欢在人家孩子裹奶的时候过来逗弄几下。

也不知道是真的逗弄孩子呢,还是光明正大的看奶。

杨若晴胡乱歪歪着,忍不住又想笑了。

可是床那边,杨华梅却很扭捏,犹豫不决。

在这当口,小黑一直在哭,哭得一声比一声急。

他的哭声,似乎快要把边上摇篮里的大白给吵醒了,以至于大白在摇篮里轻轻动了动。

一直尽忠职守守护在大白身旁的王春花有些不耐烦的催促杨华梅:“不就是给孩子喂个奶吗,你这做娘的麻利点行不?”

“等会把这个也吵醒了,更不好收场!”

听到王春花这话,杨华梅没辙了,刚点头,王翠花便一把抱起了小黑往床边抱去。

杨若晴也跟了过去,看到小黑被塞到杨华梅怀里。

杨华梅的胸口衣裳扣子都是栓子娘给帮忙解的。

杨华梅靠坐在那里,羞涩得都不敢乱动,加之产后身子骨虚弱,也没多少力气动。

于是整个人就僵硬的坐在那,任凭栓子娘和王翠花来完成这些。

孙子饿了得赶紧吃东西,栓子娘也很急切。

很快,衣裳就解开了,王翠花把小黑的脸直接凑到了杨华梅的胸口。

杨若晴探着头,往那边瞅。

只见那张小小的黑脸刚贴到杨华梅的****他立马就不哭了。

张着一张小嘴,在那使劲儿的拱,像是在找寻生命的源头。

“哈哈,找不着****,来,姑帮你!”

王翠花忍不住哈哈笑了声,将小黑的身体往上抬了抬。

许是姑侄间的这份齐心协力的默契,更是生命本生的求生本能。

小黑使劲儿的张开嘴巴,想要去叼杨华梅的****。

可惜,比起小黑的小嘴巴,杨华梅如紫色桑葚般的****大太多,小黑的嘴巴压根就包不下去。

急得他哇哇大哭。

边上的大人们也都折腾出了一头的热汗。

谭氏眼瞎,看不见这,耳朵里听着这动静,也急得不得了。

“咋样啊?还没裹上?”她问。

没人有空回答她。

最后还是孙氏过来帮忙,总算是让小黑成功裹住了杨华梅的奶。

“啊,好痛啊……”

刚裹上,杨华梅就忍不住痛呼起来,一张脸都扭曲了。

她下意识就想把小黑给推开,却被栓子娘给阻止。

“一开始有点疼,慢慢的就好了,梅儿你忍忍啊!”栓子娘耐心哄着。

“痛死了痛死了,我不行了……”

杨华梅到底还是扛不住,挣扎着躲掉了,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初为人母的喜悦,到底盖不住这身体本能的疼痛。

栓子娘她们抱着哇哇大哭的小黑,又急又无奈。

“梅儿,你甭这样啊,哪个人做娘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为了娃儿好,你再试试……”

栓子娘再次劝道。

杨华梅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要试也得晚些试,这会子我痛得要断气了。”

“家里又不是没有糖水喝米汤,你们快给我儿子喂点那些填饱肚子啊!”她嚷嚷道。

谭氏也在那帮腔:“我闺女刚生完,得歇息,得将养。”

“你们这些做奶和做姑的,赶紧想法子把孩子喂饱,让我梅

儿好好歇息!”

栓子娘没辙,只得转身去冲糖水去了。

孙氏和杨若晴在屋里站了一会儿,也起身告辞了。

“姑你好生歇息,我过两日再来看你和孩子们。”杨若晴来到床边跟杨华梅告辞。

杨华梅手里正端着孙氏送来的骨头汤面条哗啦啦的吃着。

闻言抬起头道:“好啊好啊,晴儿你得空就过来帮我带孩子啊!”

杨若晴微笑着点头:“嗯,会的。”

王栓子送孙氏和杨若晴出院子,“三嫂,晴儿,你们一路好走,我就不多送了。”

孙氏笑着道:“你家里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赶紧回去帮忙带孩子才是要紧。”

……

母女两个离开了闹哄哄的老王家,朝着村口走去。

路上,杨若晴还在回味先前小黑哭闹的一幕幕,觉得很有趣,于是便缠着孙氏询问起自己以及两个弟弟小时候的事儿。

孙氏微笑着,一路回忆,一边跟她说着那些牢牢储存在妇人脑海深处的东西。

回家的路,就在这甜蜜的回忆中,很快走到了尽头。

“娘,姐姐,我正要去村里喊你们呢,”刚到院子门口,大安从里面出来,迎面遇上。

“喊我们啥事啊?”杨若晴问。

大安道:“姐夫回来啦,带回来好多东西,正在堂屋里跟爹说话呢!”

……

“哇,带这么多年货,你是咋翻山越岭的啊?”

堂屋里,杨若晴把面前这桌上堆的,椅子上码的,大大小小的礼品箱子全看了一遍后,忍不住问正在喝茶的骆风棠。

骆风棠放下手里的茶碗,微笑着道:“我是赶马车,从东面的官道绕回来的,这才耽误了几日。”

原来不是翻越眠牛山?

怪不得!

杨若晴点点头:“回头我就把这些年货给送一些出去。”

这些年货,全都是骆风棠从南方带回来的。

好多东西,在这一带,就算有钱也难以买到。

杨若晴对他的此举,心下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