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 一行人来到白棺旁。 那白棺用得还挺隆重的。 棺木一看就很厚实。 老道士似看出了晋安两眼里的想法,主动解释道: “看这棺木的纹理,应是铁桦木打造的。” “铁桦木以坚硬如铁而著称,多用在修建宫殿、寺庙、豪门宅院,所以又被称为木王,数目稀少。” “数目稀少也便早就了铁桦木物以稀为贵,所以铁桦木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 “能用得起铁桦木的人家,非富即贵。” “所以能用铁桦木打造棺材的,这棺里所葬之人,身份肯定非同小可。” “这也是老道我为何不让林家人刨棺烧尸,挫骨扬灰一了百了的原因。一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必出怪事,老道我担心这棺里葬的人是死得不明不白,容易起尸;二是担心真把事做太绝,万一日后这棺中主儿的家人找上门来,以林家这点人恐难挡得下劫难……” 晋安听完,不由自主多看了眼身旁的老神棍。 对方虽然办事有点不靠谱,特么的居然找他这个普通人,大半夜身披红衣跑去坟岗里背尸…… 是否有真本事,他目前还心存疑。 但老神棍的心地其实并不坏。 忽然! 晋安目光诧异的咦了一声! 因为离近看的白棺,跟远观时多了很多此前没留意到的小细节。 “这口白棺上怎么有…墨斗弹线?” “是道长你弹的?” 有外人在场,晋安并没有喊老道士为老神棍。 虽然晋安没有真实见过,墨斗弹线长啥样子,但他看过九叔电影啊。 只要知道九叔的人,都知道这玩意长啥样子啊,根本不用科普。 所以晋安一眼就认出来墨斗弹线的痕迹。 只不过,白棺表面的墨斗弹线,颜色已经淡化掉许多。 也难怪晋安一开始并未细心留意到。 面对晋安的问题,哪知老道士的回答,却让晋安大吃一惊,因为这其中居然牵扯出释迦的人。 老道士弯下身,小指指甲一刮白棺表面一块湿气坟土,然后递到晋安眼前,问晋安可有什么发现? 晋安心想,老神棍不会做无用功跟他开玩笑,于是定睛仔细去看,这一看还真发现了这块湿气坟土的与众不同。 晋安吃惊:“这坟土里怎么会有类似金漆一样的颜料颗粒?” 老道士摇摇头:“这并不是寻常金漆,也不是道家惯用的朱砂墨斗弹线,而是释迦高僧坐化后的金身。” “释迦弟子,讲究至刚至阳至烈,号称‘不取六尘万法,无可摧毁’的大乘佛法金刚神。小兄弟可以想见,一代高僧坐化的金身,其辟邪诛魔的至纯阳气多么浓厚,辟邪效果比朱砂只好不差。” 晋安深有同感。 佛祖:法海你戾气太重 法海: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大胆妖孽!我要你现出原形! ??大威天龙! 世尊地藏! ??大罗法咒! 般若诸佛! 般若巴麻哄! ??飞龙在天! 去! 佛祖猝 灵山众佛:大胆法海! 法海:大胆妖孽!竟敢假冒大雷音寺!袈裟去! ??大威天龙! 世尊地藏! ??大罗法咒! 般若诸佛! 般若巴麻哄! ??飞龙在天! 去! 灵山众佛猝 不行了!晋安脑海里有法海b来,挥之不去了! “这坟土里的金漆,正是从白棺表面的墨斗弹线上粘下来的。” “曾有一位佛法高僧,用释迦高僧坐化后所留金身,给这口白棺弹满了墨斗线,封住这白棺里面的东西,防止里面的镇尸跑出来。” 晋安一听老道士的话,后勃颈寒毛如针尖倒竖而起。 “这金漆,该不会是金身骨灰吧?”晋安下意识后退几步,离老道士小指上的那块坟土远一些。 不管怎么说,活人对死人的东西,都有一种天生的膈应与毛骨悚然。 “虽然道家弟子、佛门弟子,在镇尸、封棺的手法上,都会用到弹墨斗线,但道家善用朱砂墨斗线,佛门善用金漆墨斗线。小兄弟今后若再遇到被高人处理的封棺棺材,可以通过这点细节
,来甄别是出手镇邪的是道家弟子,还是佛门弟子。” “道长不对啊,我怎么看这棺材盖的墨斗弹线都断裂了?这棺材…是你们开棺过?”晋安又留意到一个细节。 老道士闻言,神色凛然,严肃:“当林家人挖出棺材时,老道就已发现这个细节,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棺材已经被我们挖出来,只能先把棺材抬回去,事后老道再重新捆一遍朱砂墨斗线。” 晋安:“……” 他怎么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啊。 明明远远看上去就是口普通白棺。 谁能想到居然闹出这么多幺蛾子事。 这又是佛门高僧出手封棺,又是鸠占鹊巢别人家的坟地,又是棺材盖被人起棺过…… 意外一件接一件,晋安忽然有种不好预感啊! “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晋安嘴里一阵念念叨叨起来。 “小兄弟你嘴里在咕噜啥呢?” 晋安没回答。 他接过林家人递来的一根竹棒,准备跟林家人一起抬棺。 为谨慎起见。 这次抬棺的人选,依旧是六个人。 晋安替换掉其中一人,他成为走在最前头的带头人,按照抬棺人中的语讲,他现在就是龙头。 老道士做了一阵法师,诵读了几段超度经文,大致意思就是无意冒犯棺中死者,只是为其移穴,定会好生厚葬,不会亏待云云。 总之先说一大堆好话。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 因为这个流程,在之前第一次抬棺时,已经做过一次,所以这次的流程,是一切从简。 老道士草草做完法事,这次也学着在棺材缝插三支线香,手中安魂铃一摇:“起棺!” 六人沉腰蹲马,在晋安这个龙头在前带领下,齐齐使力抬棺,哪知,突发意外出现了! 被六根二指粗麻绳,牢牢捆绑的白棺,在空中剧烈摇晃,六人脚步不稳,身子摇摆,眼看白棺又要坠地。 老道士吓得嘴唇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