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坏了规矩?那就坏了吧 王家上下包括后面的荒殃在内,都没想过赵长河居然这么不要脸。 以前大家打仗怎么打的?崔文璟王道宁,很默契很有风范地在离开战场很远的水边闲聊,聊完了独自开打,无论胜负,那边的战局是不会轻易去涉足的。 当初雁门打得那样了,铁木尔也没有跑去身先士卒先登关城,固然主要是怕陷入重围的时候夏龙渊从天而降,起码也有一半是因为拉不下脸。 以天榜之能,跑去虐杀一群连玄关都没有的小兵,那是会被天下笑的,打下了这座城,你面子也没了。除非到了极其重要的绝路上,否则没几个人会这么干。 他赵长河不但放得下,出手射杀了曹伯平之后,居然还很嗨地挥舞大阔刀直冲水寨,砍得人仰马翻之后又马不停蹄直奔后方的鄄城,还挥刀先登。 鄄城守将直接投降,连抵抗都不做了。 荒殃本来还脑补着,大家各自在大本营坐镇,互相牵制,到琅琊,说不定单单一个河岸就能拉扯半年。结果区区一个上午,从河岸到后方的鄄城齐齐易主,直接在黄河东岸扎下了重要根据地。 被取得对岸根据地,这属于战略上的严重消涨,无论让谁来应对这个局面,必然是集齐所有的力量猛攻回去,一定要把这个据点拿回来才行。 但这会儿王道中表示无能为力。 这类性质很官方的内战,双方本来就基本全都是大夏兵将,最大的问题就是很容易收降。一旦形势不对,有的溃逃不干了,有的原地投降,直接收编,对方不仅不会杀降,甚至是换个旗帜直接就能用。 鄄城里从城主到守将大堆编制都还在朝廷,有档的呢。崔元雍做的也不过是给他们暂且停职留用,是的还留用,连关押都不需要。要害位置换上崔家心腹,令讯都是通用的。 河岸水寨本是重兵防守,现在跑了一部分,剩下大半也都变成了大汉兵。崔元雍驻扎鄄城与其说是巩固战略驻地,还不如说在消化新兵重整队伍呢,鄄城这边为了支持水寨,粮草也多,崔元雍嘴都咧歪了。 王道中忽然就发现,本来明明自己这边兵力更多,一夜之间就反过来了…… 其实当初璞阳之战也是如此,一旦璞阳被破,那后方就是一马平川,没悬念了。 这还没完,南边万东流像发了疯一样猛攻,他们距离琅琊大本营可近着呢,不出两天就能直抵琅琊。所以之前王道宁要先把这个后患摆平,本来以为万天雄一躺,江淮必乱,漕帮的骄兵悍将没几个真能服气区区一个年轻的少帮主。 结果赵长河莫名其妙从海上回归,玄武坐镇江淮给万东流撑腰,万天雄倒下一点都不影响万东流全盘接下势力。这回性质变成了为父报仇,捅菊花的力度可比万天雄本人在的时候大多了,那简直是抱着狼牙棒捅了………. 分兵抵御发疯的万东流,又哪来能力集中力量夺回河岸据点?几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长河崔元雍消化所得,无能为力。 再这么下去,不出旬日就要打成琅琊保卫战了,齐鲁大地本来很不错的纵深就像没有一样。 王道中心急火燎地找上了荒殃:“上神,不能在这里坐等,一旦被围成了孤城就不用打了!” 荒殃从修行中睁开了眼睛,他也有几分无奈,之前被赵长河打伤了还没好彻底呢,这才三四天,对方就已经打过河了…… “莫急,这几日我反复琢磨与赵长河那一天的战局,他真实实力并没有多强,靠的无非神兵之力。神兵的力量终究不是他自己的力量,我已经知道怎么应对了,便是真打到了琅琊,我也能教他有来无回。” 王道中很是无奈:“真把战场设在琅琊守御战时,那一战下来琅琊也该被打烂了,又有什么意义?” 荒殃道:“便是我现在把赵长河牵制走,你挡得住崔元雍万东流的两面进击么?” “挡不住。”王道中很光棍地回答。 “所以……”荒殃露出一丝阴鸷的笑意:“赵长河既然会亲自出手打普通兵将,那我的目标又为何必须是赵长河?赵长河草莽之中崛起,时日太短,没能理解为什么原本天榜强者都不会轻易下场参加普通战局,遑论神魔……因为你这么做了,别人也会这么做,坏了规矩的,就要承受坏了规矩的代价。” 王道中眼睛一亮:“上神的意思……” “我若去西线,只能和赵长河互相牵制。但我可以去南线……漕帮十万众,在我眼里不过十万蚂蚁助尔等破之,如何?” 王道中狂喜:“若是如此,琅琊无忧矣!” 荒殃笑笑,闪身不见。 ………… 此时的万东流已经打破郯城
,前方便是兰陵,已是琅琊以南的最后一道防线,他从徐州北上实在太近了。 他也不急着继续北上兰陵,暂时屯驻郯城休整。 毕竟要稍微等一等西线战事,和崔元雍会师了再说,否则容易被各个击破。其实大家也不远了,只要崔元雍保持兵锋不受阻,再破两城,渡过微山湖就会师了。 即使如此,大家这个距离差,被各个击破的风险还是很大的,一旦被突袭,崔元雍那边是来不及支援的。万东流全力加固城防,大晚上的都不敢睡觉,亲自巡防。 入夜。 万东流站在城头望月,今夜无雪,月明星稀。 马上就是腊月了,但很奇怪的,越近琅琊,反而感觉居然有了点燥热之意。但明明天气还是严寒,这种燥热与其说是热,不如说是水分缺失,极为干涸,导致连雪都没有了。 神魔之世,很多常识已经和过往的认知有了差异,万东流知道这种战争有多危险,因为大家面对的对手已经不是人。…. 当实力差距过大,人数便失去了意义,便如有百万之众,也挡不了泰山之崩。 赵长河一箭,黄河天堑便失去了意义,对方呢?只会傻乎乎地去和赵长河单挑不成? 对方很有可能会来这里,万东流隐隐有这种猜疑。 但他没有退缩无论是父仇,还是自幼的信仰,不允许他临阵退缩。 城墙忽然有点隐隐的摇晃,似是有地震。周围副将都是一凛:“少主,好像地震了?快下城头,去开阔之处……” “伱们去吧。”万东流笑了笑慢慢从怀中摸出一张幽蓝的面具,戴在脸上。 将领们:“?” 万东流抬头望月,平静道:“夜帝麾下,二十八宿轸水蚓,见过荒殃阁下。” 空气一阵扭曲,荒殃骤然出现在虚空,倒是有些惊奇:“你该不会认为,我会看在夜帝的面子放你一马吧?” 万东流笑笑:“非也。” “那你这是何意?” “现在圣教君临天下,我们不需要藏了。面具能稍微提升一点实力与防御力。” 荒殃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你……要和我对敌?” “虽然可能一招都接不下,总比等死像样。” “难道你没想过可以投降?” “没想过。”万东流平静地道:“当然,这面具还有另一个意义。” “什么?” “身为夜帝信徒,我想看看,尊神会不会来救我,神魔的信仰究竟有没有意义。” “哈……哈哈哈哈!”荒殃笑得前仰后合:“那就不用试了,你们家夜帝早就死了哈哈哈哈!” 万东流平静地道:“我不认为一个连青龙都打不过的魔神,有资格知道夜帝的生死。我怀疑你当年连面见夜帝的资格都没有。” 荒殃的笑容变成狰狞:“那你九泉之下,亲自问祂!” “轰隆隆!”城墙骤然倾塌万东流落入城下,上方无数城墙石块轰然砸落,似要将他活埋。 万东流身躯左滑右拧,千钧一发地避开乱石,荒殃凌空而来,遮住了月色。 枯瘦的手掌就要拍落:“死吧,蚂蚁。” 话音未落,荒殃心中骤然一跳,那一掌还没来得及拍出去,忽然向边上猛地一扫。 一支金灿灿的箭矢无声无息地到了面前,恰好被这一拍震开。 “赵长河!” 荒殃猛回头,圆月之下,赵长河骑着飞马,举刀狂劈而下:“老子就知道,你们只有这点出息!” 万东流面具下的脸露出狂热的神情,包括他身后的其他四象教众,和正在被四象教传教的漕帮将士,眼里尽是狂热的光。 其实赵长河前来很正常,荒殃会觉得该来打万东流、万东流也预感到自己多半要挨揍,赵长河历来是个聪明人,他预估到了很正常,可不代表真是夜帝显灵。 但这真的太振奋人心了,万东流甚至都没想过赵长河有没有可能打输,毫不犹豫地率众飞奔城内,大喝道:“兰陵军马必在前来接受城防的路上!诸位随我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本章完). ... 1秒记住:。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