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056
第五十六章
从沉沉的睡真中醒来时 , 舒白秋又有短暂的一瞬恍惚 。
少年慢慢从半埋的软枕中拿起头来 , 向濮胧的窗边望看了一眼 。
天色已然大亮 。
舒白秋又怔忠地转眸 , 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
九点 。
已经是上午了 。
少年终于渐渐地反应过来 。
他从昨天傍晚 , 一直睡到了今天早上 。
甚至比平日清晨醒得还要更晚一点 。
身旁没有熟悉的身形和体温 , 但舒白秋身前和颈后的被角 , 都被拔得很齐整 。
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
床上的少年沉默着 , 微微有些放空 。
可是就连这样放空的视线 , 也会让舒白秋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天 。
想到他的眼前视野 , 开始时还只是被水色模糊 。
没多久 , 就已经成为了被迫的目光涣散 。
舒白秋连思绪都空白了两拍 。
其实昨晚 , 到最后 ,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了 。
过分漫长的经历 , 再回想 , 更是不知怎么撑了下来 。
昨天的晚饭 , 舒白秋并没有吃 。
比起结束后去休息 , 昨晚的少年 , 其实更像是在过激中昏了过去 。
舒白秋把脸重新埋进了软枕中 , 他还抱住了胸前的被子 , 慢慢地愚把自己蜡缩起来 。
结果这慢缓的动作 , 却还是不经意间扯动了单薄的身体 。
腰侧泛酸 , 路根发涩 , 股后也在微微胀痛 。
舒白秋下意识地伸过了去 , 愚要和以往一样查看一下自己的情况 。
结果这次才刚刚查看到了一点 , 少年就不由停下了动作 。
舒白秋低眸看过去 , 就见睡醒后的自己已经不知何时被换上了一件新睡衣 。
睡衣的触感极为贴肤细软 , 颜色也是素淡如雪的白 。
可能因为材质细腻 , 睡衣还略显得有些微透 。
隔着物料 , 就能看到其下的隐隐瑰色 。
少年小心地 , 把睡衣掀开了一点 。
不过他也只是看过一眼 , 就松开了指间的衣料 。
任由素雪的衣袍覆去了薄痕 。
舒白秋匆匆訾见 、 也是他刚刚无意中摸到的地方 , 正是他腿测最早被烫红的部位 。
那处最开始隔着衣服被碚到 , 后来又被温热有力的大掌握持过 。
留下了不止一种昨晚的见证 。
无论柱状的重痕 , 还是清晰的指印 , 此时都有些颇为明晃晃的惹眼 。
舒白秋没有再看 。
他慢缓地眨了眨眼 , 纤细的睫尖微颤 , 有细碎的微小水珠湾落开来 。
似玉雾 , 像晶雨 。
更让少年透出一种琉璃易碎的美丽 。
尽管实际上 , 舒白秋昨晚的眼泪可比现在要落得凶多了 。
甚至就连此时的睫间水汽 , 或许都是昨天过激余存的后遗 。
舒白秋虽然昏睡了过去 , 但还是被过分深刻的烙印存留了一点记忆 。
他刚刚一眼瞥过时 , 看到也不只是腹测的一处红痕 。
一一还有其他部位 , 而且不只一块 。
是熏熏晕化的艳色 , 已然连成了片 。
舒白秋记得后来 , 自己已经是乱七八糟 。 他哭过也失声过 , 痊挛或弹动 , 抖得自己都已经没力气察觉 。
可是他还是求不到放开 , 最后无处可躲 , 就只能祈求先生进来 。
少年早已被烧昏了神智 , 他慌不择路 , 已经没办法思考自己说出的这种话 , 所可能造成的真正后果 。
他只想着如果先生进来 , 能结束 , 或许自己也可以终于被停下来 。
抱着他的人在耳畔把话说到了第三遍 , 失神的舒白秋才终于堪堪听清 。
先生的声音很低 , 似有些无奈 , 但对他还是很有耐心 。
傅斯岸说不行 。
男人说 , 舒白秋受不住的 。
舒白秋原本在止不住地掉眼泪 , 如果他是山雀 , 那一定每根柔软的翎羽都被沁湿了水珠 。
可揽着他的男人只是动了一下一一在柔濡的 , 用曲起的指节微微抵蹭过 。
才只是这样试探般的一下动作 , 舒白秋就猛然乍起 , 好像满身的绒毛都悉数炸开 。
他连眼泪都堪堪含不住了 。
舒白秋全然没想过 , 在极限之外还会有更过分 。
他根本也不知道 , 自己的细敏点居然会生有这么多处 。
竟然还会在深藏之中 。
而且直到这时 。
舒白秋的周身仍然还被那道恶魔般牢稳的力度生生控按着 。
罪加的汹涌涛浪之下 。
少年几
乎以为自己此时的状态已然绥达到了极点 。
但实际上 , 他却从后颈到指尖 。
整个人都软得滩融在了傅斯岸的怀里 。
最后的相贴 , 到底是按照傅先生所说的 , 只做了那个选择 。
没有深陷 。
可是对于当时状态的舒白秋来说 , 哪怕一丁点来自微风拂过的细弱气流 , 都已经是不堪承受的难耐 。
而且深隐的谷壑同样是敏秘的景色 , 只是被长指以指节刮抵过都受不了 。
何况是直接的着烫 。
虽然贴心的先生还为怀中人留了一道最后的阻拦 , 还隔了一层去后续 。
但舒白秋很快还是受不了 。
舒白秋生得纤瘪 , 骨廊却没有短陷 。 他的腹型很直 , 是极为流畅漂亮的那种线条 。
但也因为太瘪 , 少年的双跟哪怕在站直并拢时 , 路心也还是会留有一条揉软的隙缝 。
好像是在惑诱着 , 让人将手掌垫进去 。
舒白秋一直知道先生的体温比自己高 。
但他也从没想过 。
原来自己之前一直都还没摸碰到过对方最烫的高温 。
可能只花了半分钟 , 也可能根本没用这么久 , 舒白秋路畔的薄皮就被灼出了磨破似的炽疼 。
而且等到周身的感观都已经在过量的涤荡下溺入昏沉的时候 , 舒白秋才恍惚地意识到 。
虽然或许避开了最敏觉处 , 可是这样动作的时间也比原本的假设更为拖长 。
又让舒白秋重蹈了一次惨痛的覆辙 。
经历过这样一天 , 现在的舒白秋对 “ 慢 “ 这个字都已经留有了些许深浓的阴影 。
更不要说 , 还有后面的 。
后面的 …...
更过火 。
舒白秋原本已经拙起了脸 , 去检查自己的腿边状况和新睡衣 。
想到昨晚的最后 , 他却不由得又把自己的眼睦和大半张脸都埋回了蓬松的枕头里 。
短短一个早晨 。
舒白秋已经不知道无言沉默了多少回 。
甚至在昨天做这些的时候 , 还是在下午时分 。
等到最后 …... 那时 , 天色可能都还没有黑透 。
白日宣迎显然比昏暗掩覆的夜晚更令人耻羞 。
此时早上再回想起来 。
也让人更难堪面对 。
舒白秋埋在枕头里 , 把自己假装作一只抱枕 , 默声了许久 , 没有动 。
直到感觉现在当真已经时间不早 , 少年才勉强忽略了周身的异状 , 用一双手臂撑着身子半坐了起来 。
此时稍微冷静了一点 , 舒白秋才发现 。
虽然自己的腿和腰腹都仍有发酸 , 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火辣辣的刺痛 。
少年意识到了什么 , 他轻轻掀开自己的衣袍一角 , 用指尖去碰了碰自己的腰侧 。
在那昨晚被身后人用大掌拾出过指痕的宝腰上 , 舒白秋摸到了一点微润的软霜 。
这是谁留下的 , 答案也不作他想 。
舒白秋也没有继续向下查看 。
以传先生的绩密周到 , 他知道不需要 …... 他也没多少勇气再向下剥开去细看了 。
舒白秋拙头 , 他的视线无意间扫过 , 还看到了床边的一块留言板 。
那张留言板是新拿过来的 , 是透明的底色 , 比会议室的那块小巧一点 , 也更方便挂放在卧室中 。
透明的亚克力留言板上用白金色的记号笔写着几行字 。
手写的笔迹凛刹苍劲 , 让人一看就知晓是谁留下的 。
【 今日工作外出 , 会晚归 。
睡醒记得起来吃饭 , 多休息 。】
板面上没有直接用字体写名字 , 但白板的右下方 , 却画了一个图案 。
似乎是代替了签名 。
舒白秋凝神细看 , 发现那个图案是一只圆滚滚的小肥啾 。
小肥啾还站在一片海边的山岸上 。
那手绘的整个图案都是简笔画 , 很明显不是什么专业画作 。
但画出的效果却格外可爱 。
是夹在一大探作品页中 , 都会让舒白秋多看一眼的那种 。
因为画作的质量区分 , 除了专业与技巧 , 还有不可被忽略的一点一一其笔下倾注的感情 。
当然 , 也可能是因为被描绘的原主实在过分可爱 。
只是此刻的原主并没有定普多看 。
舒白秋反而又抱起了蓬暖的被子 , 把半坐的自己整个盖了起来 。
过了一会儿 , 床上的蓬软雪团才终于有了动静 。
舒白秋从被子里钻出来 , 下了床 。
他慢吞吞地走到被挂起的留言板前 , 拿起一旁的白金记号笔 , 拔开笔帽 。
把那只小肥啾的脚下 , 线条极简的直角海岸修了修 。
等到少年盖回笔帽 , 放下记号笔时 。
原本的直角同样还是一条折线 。 但经由简单修调过的轮座 , 却更能一眼让人认出一那只圆糯的小肥啾脚下所站 , 正是一片峭立的山崖海岸 。
简单洗漱之后 , 舒白秋去吃了早 …... 嘲 , 早午餐 。
等到换班的医生过来 , 少年还例行地完成了今日的理疗复建 。
虽然动作时 , 还是难免会有些稍许的迟慢 。
不过康复本来就需要慢动作 , 今天也没有什么大幅度或久站的要求 。
舒白秋还是很圆满地完成了所有的任务 。
只是 , 今天当值的是麻医生 。
他和舒白秋更熟络一些 , 临走时 , 还多问了一句 。
Boss 昨院怎么临时开了两管创伤软膏 , 谁受伤了吗 ?
舒白秋顿了顿 , 说没什么大碍 , 只是他被磨伤了一点 。
麻医生略有些忧心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了舒白秋的手腕 。
见那纤白的腕骨上并没有分明的国印 , 麻医生才稍稍地松了口气 。
不过他多想 。
实在是因为 , 小舒先生今天的声线 。
…... 一直有点哑 。
送走麻医生之后 , 舒白秋也不由得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
这次他的腕间没有留下指痕 , 却是因为 , 昨天的舒白秋已经根本没有了用双手推拒的力气 。
而且大多数痕迹 , 都被印在了被遮住的地方 。
…... 才会要用到两管软膏 。
舒白秋又自己去了茶室 。
午后 , 茶室阳光正好 , 静谧惬意 。
舒白秋还喝了一盅服务生送来的小吊梨汤 。
虽然平日里月榕庄也常会送些茶点和甜品过来 , 但那些小食也没有像今天这样 , 要罗绒特意叮嘲他 , 最好趁温热喝完 。
想也知道 , 这又是谁的专程安排 。
至少舒白秋在喝完之后 , 喉呈似乎的确舒润了不少 。
他的声音 , 也不再像刚醒时的那般软哑了 。
下午 , 日阳淅斜 , 苏越还来了月榕庄一赵 。
苏越是来送东西的 , 舒白秋也提前收到了信息 。
他帮苏助用指纹解开了书房的锁 , 苏越进去把文件袋放在傅斯岸的书桌上 , 旋
即就退了出来 。
虽然文件袋上空白一片 , 什么都没有写 , 但舒白秋收到的傅先生发来的信息上 , 有简单提过 。
苏越送来的 , 是傅记的文件 。
舒白秋对傅记的了解不算多 , 不过他听先生讲过 , 苏越毕业后就到了傅记 , 也是二十多年的考员工了 。
即使当时许云衣发难 , 开除了不少之前苏青任命的下属 , 都没能把苏越赶出去 。
苏越在傅记的重要位置 , 也可见一斑 。
不过面对整个傅家 , 苏越可能从始至终都站在了自己的考师 , 苏青女士这边 。
所以当初在傅记 , 苏越也是最早站队傅大少的人 。
虽然舒白秋没有看过具体内情 , 但他猜 , 傅记能这么快被查处 , 或许也和苏助提供的内部信息有关 。
毕竟 , 涉嫌倒卖珍稀制品这么大的事情 , 平时又被做得如此隐蔽 。
能这么迅捷地被查明证据链 , 恐怕也少不了内部人员的部分协助 。
很明显 , 虽然在相关行业中做了二十多年 , 但苏越并不是那种财迷心窍 、 惟利是图的性格 。
舒白秋也感觉得到 。
苏助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友好 。
等到苏越放好文件袋 , 退出书房 , 他还对舒白秋叮嘱了一句 。
“ 传少说让您以休养为主 , 今天多休息 。 那些作品页也不着急要 , 这个星期能看完就行 “
舒白秋点了点头 , 又听苏助道 。
「 对了 , 傅少下午好像还要去城北一赵 , 他今天可能会比较晚才能回来 。“
知道这两位刚刚新婚 , 苏越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
“ 最近事情刚好凑到了一起 , 傅少可能确实有些忙 , 今天才回来得比较晚 。“
他主动安慰小舒先生道 :“ 等忙完这段时间就好了 。“
舒白秋又点了点头 , 没有说话 。
先生的工作强度 ,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 。
舒白秋自然也不会因为先生归家太晚 , 而有什么需要被安慰的不满 。
只不过 , 今天的情况可能确实和之前有些许的微妙不同 。
因为以往 , 无论是婚礼之前还是之后 , 舒白秋和傅先生都极少会像今日这般 ,
一整天都没有见面 。
今天中午的用餐时间 , 傅先生也没有打来视频或者电话 。
可能先生今天真的很忙 。
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