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077
第七十七章
距离今年神工奖的终评截止 , 已经不足三个月 。
这个时间 , 着实算是有些紧张了 。
神工奖的评选分为两个阶段 , 初评与终评 。
初评采用的是线上投稿的方式 , 不设门榭 , 也不需要是未公开发表过的雕件新作 。 只需要随投稿附送部分过程图与基本信息 , 能证明本人是原作就可以 。
而终评的投稿作品 , 则需要是之前未参加过评选的本人新作 , 且必须采用实物邮寄的方式 , 参与现场评选 。
因此 , 初评实际上是一轮简单的初步筛选 , 用于确认参赛者的雕刻水准 。
所以一些知名玉雕师的手中才会有推荐名额 , 可以让被推荐者跳过初评 , 直接参与最终评选 。
神工奖的初评与终评之间仅仅相隔不足三个月的时间 , 虽然这个时长看起来不够玉雕师来精雕细琢 , 但事实上 , 大多数选手在初评结束时 , 就已经将终评作品完成了大概 。
剩下的这几十天 , 不过是用来精修细化而已 。
只是 , 对于上周才决定要参赛的舒白秋来说 , 情况却大有不同 。
他是真的要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 , 从选材到成品 , 把这一件参赛作完整地呈现出来 。
上周 , 云清雷把舒白秋叫过去 , 将这件事告知他的时候 , 也提过一句 。
如果时间太赶 , 明年再参赛也没关系 。
在玉雕界 , 一件好的作品全程历时十几个月 , 几经雕琢 , 其实也很是常见 。
事实上 , 如果不是那天 , 云清雷看见了舒白秋雕出龙牌和虎现的速度与技法 。
他都不会这么早 , 将参赛的事向小舒提及 。
不过 , 在和舒白秋确认了参赛事宜之后 , 云清雷眼看少年没有急于开始 , 而是稳扎稳打 , 继续复建 。
云清雷反而觉得 。
这次参赛 , 八成会有个不错的结果 。
说不定 , 小舒还能给人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
而就像云清雷想的那样 , 尽管起初 , 舒白秋并没有急于动工 。
不过他真正开始的时候 , 进展却是相当迅速 。
去清雷工作室的第二周 , 舒白秋就选中了将要参赛的翡石 。
他已经选好了原石 , 准备要开始琢磨料子 , 着手画图了 。
工作室的其他人得知了这件事 , 不由颇感兴趣 。
他们已经知道了舒白秋准备参赛的事 , 对今年的神工奖也都很是关注 。
毕竟 , 这是业内最知名的奖项之一 。
现在 , 众人最好奇的就是 , 小舒考师究竟会挑一块怎样的料子 。
听说这两天 , 云者师出差回来 , 还特意带舒白秋去了一赵自己的翡石室 , 任他挑选中意的原石 。
云清雷从业多年 , 自然有不少珍罕的库藏 。
而且 , 工作室众人还都知道 , 小舒考师是从明城来的 , 他本人又有着这样的资产底气 , 想来他自己也该会有着不少珍藏的翡石 。
虽然工作室的助教和学徒们大多都是长三角人 , 与云省的明城相距甚远 。
加之他们入行也晚 , 基本上没什么人听说过舒家和舒雨巷 。
但大家却都知道 , 小舒考师年纪轻轻 , 就已经是隔壁那栋临江大厦的独立董事 。
因此对舒白秋的财力 , 众人也都有着大致的估计 。
这样一来 , 大家就更好奇了 。
究竟得是多么宝贝的原石 , 才会被小舒者师选上 ?
然而这天 , 在舒白秋选中的这块原石真正露面时 , 大家却都有些意外 。
因为 , 情况和所有人的预想都有不同 。
这块翡石个头不小 , 长宽都有将近两个足球的直径 , 但其品质却算不上多么突出 。
料子的大半都被成团的黄雾所包裹着 , 从外表看起来 , 内里水头也算不上好 。
一眼看过去 , 只让人觉得按分量能说 “ 重 “。
但按价格 , 却似乎绝对算不上 「 贵重 “。
唯一特别的 , 就是这块翡石原料的颜色比较丰富 。
除了左侧的黄雾分布很匀净 , 右侧还隐隐透出了些淡紫色 。
若是将内里颜色拮显出来 , 说不定会是个挺特别的春带彩 。
但其能找得出的长处 , 也就仅此而已了 。
即使是那抹淡紫 , 也算不上多么透润 , 而且还若有似无 , 都不知道色带有没有吃进去 。
因此 , 围过来看的众人都明显有些不解 。
甚至还有人猜 , 这是不是拿了块还没解完皮壳的半明料过来 , 准备继续切开 。
毕竟这些天 , 小舒老师切分玉料的能力和手法
, 也不止一次地引起过众人的惊叹 。
而在众人的好奇与意外之中 , 唯有原石的主人依旧安然 。
少年也没有像其他人想的那样 , 把这块翡石拿去切石机那边分解 。
等到总是跟着他的那位冷脸断眉男人将借大的玉石稳稳端抱过来 , 在工作台上放好之后 , 舒白秋就开始了工作 。
他固定好打光筒 , 对着整块玉石开始了细致的摸看 。
少年的双手本就皖白颂长 , 放在天然积淀而成的翡石温玉之上 , 更有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美感 。
而这一看 , 舒白秋就整整看了一个上午 。
直到下午 , 舒白秋才终于收起了打光灯 。
他拿出平板 , 对着原石 , 开始画起了设计图 。
助教路过 , 被这一幕吸引 , 就在舒白秋的工作台边驻足看了一会儿 。
他发现 , 小舒老师其实并不是单纯对着面前的实物在画 。
平板上 , 那个半透明的设计图层下面 , 已经垫了一层这块玉石的底图 。
那个底图还是立体的 , 和实物分毫不差 。
比起图片 , 更该称作一个三维模型 。
似乎有人已经提前帮舒白秋将玉石的外形数据 , 整体地扫描录入进了平板之中 。
经过这一周的接触 , 助教已经发现 , 小舒老师平日里对电子设备的使用其实不是很多 。
他似乎也 , 用得不是特别熟 。
比起通常热衷于网络的同龄人 , 才十九岁的舒白秋就好像是寄宿学校中的优秀生 , 对电子设备都不太经常使用 。
而眼前这么精细的辅助技术 , 更像是有人帮忙弄的 。
助教还来不及细想是谁这么贴心 , 注意力就被另一个念头所吸引 。
也是这时 , 助教才发觉 。
小舒者师选的 , 居然是立体雕 。
立体雕也称为圆雕 , 比起在翡石板料上的平雕 , 或者背后一刀切的处理 , 圆雕的难度会更高 。
而东关键在于 , 小舒老师选的还是这么大的玉料 。
在雕刻里 , 小件的作品形貌精细 , 往往会让外行的观者惊叹不已 。
但其实 , 稍微了解一些的人就知道 , 大件雕品才是更难的工作 。
在大块的玉石之上 , 雕刻的笔触会被放大 , 细节和瑕疲也会 。
而且大件雕品的设计还要兼顾整体 , 通常来说 , 和小件雕刻的难度都不是同一个量级 。
尤其翡石还往往都不是均匀体 , 适合雕刻的大块玉石价格会更为昂贵 , 变化也会更多 , 需要精心设计每一处起伏与色泽 。
所以了解这些的助教才会这样惊讶 。
小舒者师是真的打算以这块表现不算突出的玉料 , 做整体的大件雕刻吗 ?
助教心下惊诧 , 他细看了一下舒白秋屏幕上的画 。
少年此时画的是草图 , 还看不出具体的设计与轮廓 。
而助教见舒白秋在专注描画 , 就没有多嘴发问 。
他默默看了一会儿 , 便被人叫走了 。
之后还有其他学徒路过 , 也会好奇地多看一眼 。
他们同样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 知道小舒老师在忙 , 就都没有打扰他 。
旁人只以为舒白秋是在初步起草 , 接下来还要继续考虑 。
毕竟 , 这才刚刚开始 。
不过下午 , 云清雷出来答疑时 , 却一眼看出 。
小舒应该是已经定下参赛选题了 。
舒家人都这样 。
从选定原石起 , 他们就已经开始了创作 。
云清雷在舒白秋的工作台边看了一会儿 , 同样没有打扰他的思路 。
而这一下午 , 无论旁边经过了多少人 , 舒白秋一直都很专注 。
少年继续勾画着设计图 , 等到收工回去 , 他也没有停止考虑 。
今天傅先生不在 , 他下午外出调研 , 路程比较远 , 结束也会有些晚 , 便没有和舒白秋一起同路下班 。
舒白秋自己走回去 , 到了家 , 他简单吃过晚餐 , 就又抱着平板 , 去了容厅沙发 , 开始写写画画 。
那块原石没有被带回来 , 而是被暂时存放在了工作室的上锁橱柜中 。
眼下舒白秋放大在看的 , 也是平板上的数字底图 。
只见屏幕上的高清立体图中 , 玉石的大半外壳都蒙着一层黄雾 。
这也是他人眼中 , 这块翡石不算突出的主要缘由 。
但这一个旁人眼中的瑕疲点 , 在舒白秋看来 , 却并非如此 。
他细看过翡石之后就发现 , 那片黄色其实不只是纯粹的纹霆 , 其下还生出了一层盈润的黄翡 。
虽然这一层黄翡算不上同类色中最顶级的鸡油黄 , 水头也并非是最昂贵的玻璃般通透 。
但舒白秋却很喜欢 。
他看到这块玉石的第一眼 , 就被吸引了兴趣 。
隐隐透显的淡紫色 , 匀称分布的黄翡 , 加上与之共生的黄雾 , 看起来更为特别 。
多么漂亮的画布 。
纹霆反而成了创作的天然辅助 。
舒白秋见过很多顶级的料子 , 也碰过许多普通玉雕师甚至不敢下刀动笔的昂贵高货 。
但他从来不会单纯以价格为标准 , 将玉石划等分类 。
眼前这块特别的玉石 , 就让舒白秋很有灵感 。
只花了这大半天 , 少年就勾画好了设计草图 。
设计图画好之后 , 舒白秋就将图层隐去 , 将玉石底图重新调出来 , 开始在玉石上标记明天准备下刀的位置 。
虽然设计图也只是草稿 , 但与之相比 , 此时舒白秋勾画的线条 , 就更难会被旁人看懂了 。
他修的只是大致的粗坯 , 还是标记给自己看的辅助线 。
不过 , 在十几分钟之后 , 舒白秋才刚把所有的粗坯线画完 , 就听到了身后响起的声音 。
“ 这是一只考虎吗 ?“
L2
舒白秋微讶 , 他一回头 , 就看到了熟悉的俊冷面容 。
“ 先生回来了 7“
傅斯岸就站在沙发后 , 低眸在看舒白秋手中的平板 。
舒白秋刚刚画得太专注 , 居然连先生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有听到 。
舒白秋拙眼 , 就撞上了傅斯岸的视线 。
两人目光相对 , 四周不由静了一瞬 。
舒白秋由此被拉回思绪 , 点头道 :“ 对 , 是者虎 。“
这正是少年在看到那抹黄色之后的第一念头 。
一一这块玉石之中 , 半寐着一只即将被凿出的虎 。
不过 。
舒白秋又回头 , 看了看自己手中平板上的画面 。
他还没和任何人讲过自巳的思路 , 屏幕上的图也修得很草 。
没想到 , 先生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
少年不由道 :“ 先生好厉害 。“
原本站在沙发后的傅斯岸已经绕过来 , 走到了舒白秋的身边 。
闻言 , 男人低头看他 , 淡淡道 。
“ 我没多少艺术细胞 。“
“ 是小舒者师熏陶得好 。“
舒白秋听了 , 刚想说什么 , 却见傅先生望着他 , 忽然问 。
「 不生我气了 7“
少年没出口的话被噜在喉吵里 , 思绪也被彻底地搅乱了 。
他的唇瓣几次张合 , 才终于顶着越来越红的耳廊 , 小声说出了一句 。
“ 没有生气 …...“
傅斯岸冷俊的眉梢微拙 。
书房都不去了 , 就在宰厅里画设计图 , 真的没有生气吗 ?
不过傅斯岸知道 , 以少年的纯善心软 , 对方可能真的没有记他这一笔 。
只是 , 小啾或许被惹出了一点阴影 。
今天才没有去书房待着 。
傅斯岸伸手 , 直接探到了少年的后腰 。
“ 还疼吗 ?“ 他问 。
男人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 还很顺手地将舒白秋搅过来 , 抱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
小啾太瘪 , 又轻 , 傅斯岸又有着与他差距显著的身形 。
两人的体型差 , 太适合傅斯岸随时将人揽抱过来 , 轻易地团放在自己的怀中 。
傅斯岸的手按在舒白秋腰后 , 用温热的掌心帮他细细揉按着 。
舒缓着皙白皮肤下的微许紧绝 。
舒白秋的眉梢和耳廖仍旧很红 , 不过他顿了顿 , 还是摇头说 。
过了一整个白天 , 应该 、 应该是不疼了吧 。
舒白秋浅浅吸了口气 , 又小声地补了一句 。
“ 但是先生下次 , 请 …... 请不要那样站着抱我了 。“
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 , 少年却说得颇有些磕绊 。
他的耳朵也烧得愈发瑰艳 。
之前 , 先生常会单手抱人 。
这个姚势对舒白秋而言 , 也是一种遮风避雨 、 可以彻底放松的心安 。
结果 , 才经过了这两天 。
确切来说 , 是这两晚 。
…... 舒白秋却已经快要被抱出 PTSD 了 。
实在是因为站立的爆炒饱餐 , 真的太深 …... 也力度太重了 。
舒白秋根本不能多想 , 他已经觉得尾椎传来了一些隐隐发麻的错觉 。
“ 抱歉 。“
听了这话 , 傅斯岸垂眼 , 他的神色也微微肃然 。
“ 昨天怕你被桌椅硅到 , 所以才抱了起来 。“
男人道歉的嗡音很诚恒 , 还说 。
“ 下次有不舒服的话告诉我
, 好不好 ?7“
“ 我会立刻改正 。“
傅斯岸这样说 , 语气又放得如此低姿态 , 反而让闻言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了 。
舒白秋忙摇头 :“ 没有 …... 没关系的 , 其实也 、 没那么不舒服 。“
他总是这样 , 太心软 。
太容易勾人欺负他 。
傅斯岸眼帘微敛 , 看不出眸底波澜 。
停了一秒 , 他才道 。
男人说得很认真 。
“ 我希望你愿意开口 , 也希望我有这个荣幸 , 可随时做你的倾听者 。“
这般郑重 , 让舒白秋都听得微怔 。
旋即 , 舒白秋又应声点头 :“ 好 。“
少年还倾身 , 主动吻了一下抱着他的人 。
“ 会的 ,“ 他说 ,“ 我会随时分享给先生 。“
舒白秋把 “ 告诉 “, 换成了 “ 分享 “。
把他的生活和未来 , 更紧密地系扣在了他的爱人身上 。
这并不简单 , 更不会无关紧要 。
舒白秋曾经是多么渴望永远孤身一人 , 现下 , 他却多么厉害地学会了爱人 。
让人不由心想 。
在喜欢这件事上 。
小啾也这样聪明 。
唯独就是他太乖 。
乖小孩 , 完全没意识到这种诚实说出口 , 还会有其他用途 。
就像昨晚 , 舒白秋也完全没想到一一
先生居然会将书桌上的那句询问 , 真的说到做到 。
不过真正的操作 , 并没有发生在太昊 。
当时 , 舒白秋听到傅斯岸问的那句 “ 小啾 , 我们是不是还没有在书桌上作过 “,
脸上瞬间就烧起了爆炸般的热度 。
「 不 …...“ 舒白秋觉得不行 , 他立时摇头 ,“ 这里是 、 先生工作的地方 , 不能 、 不好被打扰 。“
少年第一反应 , 最先考虑的并不是自己的不适 , 或者羞迟 。
而是不希望影响对方的工作环境 。
而傅先生似乎也很好商量 , 并且尊重他的想法 。
听到舒白秋拒绝 , 男人就点头应了 。
“ 好
不过就在舒白秋从人怀里下来 , 自己站稳 , 还悄悄地准备离书桌更远几步的时候 。
他却又被先生牵住了手 。
唇畔染上温热 , 傅斯岸牵握着他 , 吻在舒白秋的薄唠 , 淡声道 。
「 不过 , 我不会被打扰 。“
无论在哪里工作对傅斯岸来说都一样 , 无论这个环境中发生过什么 , 都不会影响 。
傅斯岸的性格就是这样 。
但他同样会尊重舒白秋的所想 。
这一个吻颇有些久长 , 少年一时都被亲得有些昏懵 。
等舒白秋终于被放开的时候 , 才发现 。
自己居然又回到了书桌旁 。
不过傅总向来一言九鼎 , 说到做到 。
他答应了 “ 好 “, 就真的没有在顶层办公室内履行 。
只是那时候 , 舒白秋还不知道 。
他这口气松得着实有些早了 。
从太昊大厦出来 , 两人仍旧是一同漫步回家 。
路边 , 花坛中的郁金香开得颜色更盛 。
映着黄昏时分的瑰丽晚霞 , 更是呈现出一副犹如油画一般晔丽辉煌的美景 。
回去之后 , 事情也一应照常 。
晚餐之后 , 舒白秋甚至还和先生一起去了书房 , 像之前在明城时一样 , 各自忙碌起自己的事项 。
夜幕深深 , 不知何时 , 窗外忽然放起了烟火 。
舒白秋被光亮吸引 , 不由拿头看了过去 。
一旁的傅斯岸望见 , 便按下开关 , 让半拢的书房窗帘自动拉开 。
正面江景的落地窗全然敞露 , 将室外的金色灯火与璀璨烟花一同显映出来 。
烟火放得很足 , 盛大且持久 。
两个人走去了窗边 , 面容被花火的光亮所映暖 。
自然而然 , 他们在烟花之下开始接吻 。
只是之后的事 , 却开始变得不再自然 。
因为舒白秋被抱了起来 , 一直没有被放开 。
他还被抱到了桌边 。
少年的背脊靠着身后的书桌 , 他的背后还被傅斯岸用手掌垫住 , 完全没有感觉到硬冷的碚碰 。
但是这时 , 舒白秋的心神却已经不在身后了 。
因为他的注意力 , 全被身前的男人吸引了过去 。
男人吻着他 , 唇齿相交 , 气息灼然 。
似乎因为觉得隔在两人鼻骨之间的物件太碍事 , 傅斯岸还随手摘掉了自己的眼镜 。
这其实只是个很简单的动作 。
但已然被吻得视野涨
溟的舒白秋 , 却偏然开始警铃大作 。
因为过往的经验表明 。
每次先生摘掉眼镜的时候 。
…... 都会有很凶很长的事情发生 。
而舒白秋的预感也一点都没错 。
他依然被傅先生深深吻着 , 还听见对方似乎漫不经心地缓声说 。
「 小啾 , 家里的书桌会更舒服一点 。“
“ 没那么凉 。“
L2
等舒白秋意识到不对的时候 , 已经根本来不及了 。
舒白秋吃完晚饭时已经洗过了澡 , 他现在穿着宽松薄软的居家服 , 皮肤上还带着一分湿润潮源的水汽 。
此时 , 这却都成了另一个人口舌之下的便利 。
本就单薄纤瘦的男孩被迫仰起脖颈 , 划出一道更勾人的起伏线条 。
少年就这样香喷喷白生生 , 干干净净地被吃掉了 。
虽然说是在书桌上进行 , 不过舒白秋其实也没有待得太久 。
他的皮肤太薄 , 到底太容易被碰硅到 。
最开始进去的时候 , 舒白秋就坐在桌边 , 与国揽着他的男人面对面 。
当面纳入的过程似乎比平时更为慢缓 , 舒白秋不敢低眸 , 视线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 更是丁点没信心 , 可以亲眼看着先生进来 。
但他的身体 , 其实远比自己想得厉害 。
那么宽粗的骄然 , 居然可以真的承纳进来 。
舒白秋的腰侧被大掌拾握着 , 睬尖在颜 , 气息低弱 。
他甚至会有一种不散呼吸的恍惚感 , 好像自己的身腔内已经吞纳过量 , 不堪重物 。
连一点多余的空气都无法容载了 。
少年皙长的双膈被捞起来 , 向外侧分开 。
他的脚正踩在桌前宽椅的扶手上 , 雪色的脚指与黑色的皮质扶手衬出了太过鲜明的对比 。
很容易惹人目不转普 。
而舒白秋纤瘦的背脊微微后仰 , 他的双手无助地搭握在桌边 , 指尖难以自持地扣住宽桌边沿 。
那般场景 , 同样也很涩清 。
傅斯岸很快发现了这一点 。
男人波澜未动地看了一会儿 , 就拿掌 , 牵握住了舒白秋的手腕 。
“ 别抓 , 丿 。“
低啃的嗓音轻磨在舒白秋的耳廊 。
“ 当心弄伤手 。“
舒白秋湿着眸光拿眼 , 望见了近在咫尺的先生 。
身前人已然摘下了镜片 , 线廓分明的眉骨和鼻根再无阻隔地显露出来 , 气势愈发鲜明 。
传斯岸眉目未动 , 在这种时刻 , 神色看起来依旧淡然矜重 。
可是舒白秋的内里被直接牵动 。
却能再清楚不过地感受到对方的狱然汹涌 。
先生 , 太长了 。
还过分的 …... 粗 。
上面还会有凸显的筋络 , 一下一下 , 迫压着最柔细的软壁 。
舒白秋又下意识地想要端紧手指 , 指尖却握了个空 。
他的双手都被抓握着 , 被倾身埋入他的男人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
“ 想抓就抓我吧 。“
傅斯岸哑声说 。
男人不想看他弄伤手 , 以此为理由 , 将舒白秋的手搭回了自己身上 。
但到了此时 , 被挺入太深的少年已经无暇分神 。
舒白秋也不知道 , 这其实更多是借口 。
因为百分之九十九的缘由 , 是傅斯岸更想他多碰自己 。
想他只能躲靠在自己的怀里 。
少年不懂先生的坏心 , 而这陌生敞空的环境 , 也让舒白秋的反应比平日的寻常夜晚更为紧绪 。
他无力地搭扶身前人的肩膀 , 还要将那过长的物事继续吞下 。
被撑得脊背隐隐发麻 。
坐在桌边的姿势和平日总有不同 , 舒白秋的重心半倚在先生怀里 , 又总有错觉 , 感觉自己会被生生顶起 。
每一寸细微的进展都会惊出鼻间的喘泣 , 可是泣音太软 , 又会激出更骇然的宽 。
如此愈发辛苦 。
恶性循环 。
之后舒白秋终是撑不住 , 再无法维系坐姿 , 被托垫着背脊躺了下去 。
书桌上早已被清空了一片区域 , 少年到底是戒心不足 , 对先生过分信赖 。
刚刚在书房做事 , 舒白秋也只专心看手中的平板 。
连傅斯岸什么时候收起了电脑 、 钢笔和文件夹都没有发现 。
不过傅斯岸的确没有说话 。
家里的书桌上铺了真皮桌垫 , 确实会比办公室的实木桌面更温暖 。
少年仰躺在纯色的软调桌垫上 , 柔软的发丝缓缓铺陈 。
他的肌理同样泛着细润的光泽 , 在背垫的映衬下 , 像油画布上的美丽笔触 。
又像无声绽开的细
嫩花苞 。
这几天步行回家的路上 , 两人常会看到街边的美丽春景 。
而舒白秋也像极了这人间春日的四月花 。
纯洁无暇 , 瑰色盛大 。
他太勾人瞩目 , 又太惑人悸动 。
所以宽粗的变化 , 也总会被分一点责任给他 。
虽然这只是无理强词 , 少年什么都没有做错。
但他真的会被狠做 。
会被对折着压发起来 , 被持圈着腰线向下拉 。
身后腰下都大半地悬空在外 。
悬空也没有维持太久 , 因为入的力气太重 , 少年整个都会被顶得上挪 。
他颤粥的背脊皮肤太薄 , 杭在硬实的桌面上 , 依然会硅 。
所以后来 , 舒白秋才会被抱起来 , 被直身站立的男人整个抱起 。
单薄的背脊终于可以不用贴在工作用的书台 。
可是也正因如此 。
全部的压力 , 却都叠加在了相连之处 。
才让舒白秋真的受不了了 。
书房的窗帘早已经被拉好了 , 原本宽敞明亮的房间却彷如变作了一间温室 。
暖得彻底 , 也涨溪得厉害 。
水声潺黏 , 像春日的雨 , 潮湿又淅沥 。
舒白秋浸没在浪潮之中 。
春光如海 。
虽然落地窗已然被全数遮拢 , 但在少年浮浮沉沉的濮胧意识之中 , 他仍是隐约外面似乎又放起了烟火 。
舒白秋其实并不确定 , 恍惚听到的时候 , 他还以为是自己被日昏头了的错觉 。
那像是烟花在绽开 , 也像极了耳畔血液涌动的声响 。
后来烟花放得更盛 , 舒白秋也依然没能分清室内和窗外的响动 。
他潮涨太过 , 最终确认 , 还是因为抱着他的男人 。
抄抱着舒白秋的傅斯岸在吻他 。
在咬着他的唇 . 肉 , 温声叫他 。
“ 宝宝 , 外面在放烟花 。“
恋人好像总会难忍 。
必定要在烟花下接吻 。
舒白秋眼尾的泪滴被轻缓吻去 。
旋即又被与温柔截然相反的动作 , 惹出更多水色 。
长夜 , 书桌 , 烟火 。
漫长的严肃的或浪漫的事 , 舒白秋都在与他的恋人共渡过 。
过往的伤口愈合 , 停滞的生长终于再续 。
而舒白秋的成长 , 好像也被全数灌注 。
彻底地染上了先生的颜色 。
夜深时的烟花之后没多久 , 舒白秋就失去了清醒的意识 。
他本来其实没有这么虚弱的 。
少年的身体被养好许多 , 习惯也被过往的接近 “ 满勤 “, 锻炼得适应了一点 。
但是站着抱的力度 , 着实是太过分了一点 。
而且后半段 , 某位早早摘去眼镜 、 彻底没了约束的先生 , 还在有意拖长时间 。
傅斯岸心思太坏 , 他用着小啾体弱 , 不能排射太多次的理由 。
生生让舒白秋一次都没能成行 。
往日里 , 舒白秋原本就比不上他先生那样久 , 很容易就会被惹出高峰 。
结果这一晚 , 少年却被故意扼住 。
硬是等到了最后 , 在傅斯岸都低喀着灌注进来时 , 才得以出口 。
而那时 , 舒白秋早已被遏止太久 。
真正得以被松箍时 , 他都已然无法成流 。
而是哆嗦着 , 随着身后的动作 , 一点一点被挤淌出来 。
少年失神脱力 , 腰和腹测都在止不住地痒根 。
他也根本说不出话来 , 只有带着鼻音的虚弱泣喘 。
可怜得让人心尖发软 。
也会不由得更硬起来 。
这时候储斯岸甚至都还没离开 , 而舒白秋的过程又被缓慢的滴消过分拖长 。
察觉腔内的压迫感越来越明显时 , 早已脱力的少年都不由得晃抖着推拒了起来 。
他真的 , 真的受不住了 。
前面 , 都还没流完 …...
那前后的不足十分钟的时长 , 对舒白秋来说 , 却漫长到近乎绝望 。
他被阻了太久 , 又在终于得到时 , 被几番惹动拖慢 。
就好像把原本已经过线的体验 , 更延长放大了十分 。
太 , 超过了一一所以第二天 , 这个傍晚 。
舒白秋才会鼓足勇气 , 主动提起 。
说出不想要站着抱了 。
他会对被站立抱起生出阴影 , 简直太正常 。
傅斯岸对此一清二楚 。
就连对方没有责怪先生有意坏心 。
都是小啾心肠好 , 不愿怪他 。
当然 , 也可能还有一点当时太过激烈 , 少年崩溃失神 , 没能留心的原因 。
而
此时 , 傅斯岸手上帮人稳妥地按摩着 , 消除着昨晚过劳的疲色 。
他也没有说 。
昨夜 , 自己之所以会那样站立抱着 , 只是因为傅斯岸喜欢 , 看小啾被自己拍撞磨红的豚尖 。
他喜欢那瑰艳的软红和柔圆的手感 。
更喜欢看小啾被自己揽肿 。
即使没有被好心的小孩怪罪 。
也不影响傅斯岸是真的很坏心眼 。
傅斯岸帮少年按了一会儿背脊和后腰 , 明显能感觉到舒白秋的腰侧仍有些留存的微细 。
而且 , 男人的掌根刚有向下 , 就能察觉出舒白秋本能的微僵 。
傅大尾巴狼先生终于没再欺负小啾 。
他主动道 。
“ 今晚还要写个报告 , 忙完我们一起休息 , 好么 7“
听到今晚先生真的准备忙正事 , 坐在傅斯岸怀里的少年才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
反应可爱得让人想笑 。
不过 , 缓下肩膀来的舒白秋后知后觉 , 又感觉 , 自己这样想好像不太对 。
所以 , 少年还道 。
「 那先生要早点去忙 , 早点结束来休息吗 7“
傅斯岸说 。
「 还要等个数据 , 大概几十分钟 , 到时助理会来电提醒 。“
见状 , 舒白秋才没有多问 。
少年的怀中还抱着平板 , 两人聊了几句 , 话题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块玉石上 。
而聊回玉石的话题 , 也让舒白秋更放松了一点 。
他说 :“ 这块翡石真的很像一只虎 。“
「 不一定是全身虎 , 可能只会呈现出一部分 。“
舒白秋慢慢解释着自己的构想 。
其实在雕刻之中 , 虎的意象大多会呈现为单独的虎头 , 或者全身 。
毕竟半身虎的寓意不算好 , 会有很多人避讳这一点 。
不过舒白秋这一次的情况却不同 。
他发现的 , 其实是一只伏卧在草丛中的虎 。
“ 这块翡石的外圈有均匀的黄雾和黄翡 , 很像是虎头和虎身 , 下半部分还有一抹很淡的绿 , 里面大概藏着色根 , 可以配作草叶 。“
傅斯岸依言望向屏幕 , 看到了那块翡石的原图 。
这块玉石的整体扫描和建模 , 都是傅斯岸找人做的 , 他对这块玉料自然也算是
不过即使如此 , 傅斯岸依然没有在这块翡石的下半部分 , 找到舒白秋所说的那一抹淡绿 。
无论之前扫描 , 还是这时细看 。
他都没有看出来 。
傅斯岸沉默了一瞬 。
他也对小啾的天赋色感 , 有了又一次的实际认知 。
傅斯岸知道 , 这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看不出来 。
相反 , 事实应该是只有舒白秋一个人看出了那点绿 。
因为虽然傅斯岸不懂翡石 , 但他懂得价格 。 这块玉料收来时的原价傅斯岸还记得 。
翡石以绿为尊 , 而这块玉料的收价 , 绝对不是能买到绿的数额 。
傅斯岸的思绪一闪而过 , 他并没有插嘻 , 打断对方的思路 。
男人只是安静地 , 倾听着舒白秋的讲述 。
「 再加上斜上方的这一点淡紫 , 应该还能凿出几束花苞来 。“
“ 猛虎伏卧草丛 , 被盛放的野花吸引 。“
舒白秋道 。
「 这样 , 就是一只真正生活在草野中的百兽之王 。“
傅斯岸再度看向那块翡石 。
他发觉 , 自己刚刚虽然没有找到绿色 。
但听着舒白秋的描述 , 他却好想当真在这块石料之中 , 看到了一只隐隐显现的
猛虎 。
而且从刚才 , 傅斯岸就发现 。
小啾的说法 , 一直不是 「 我要雕出 “ 或者 “ 我准备刻什么 “。
他说的 , 更像是自己在这块玉石中的发现 。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 , 早已藏在了石料之中 。
只能少年以刻刀为钥匙 , 将其完美地释放出来 。
傅斯岸之前并没有如何关注过艺术创作 , 哪怕前世必须出席的那些慈善晚宴 、
拍卖艺术展 , 他也没怎么留意过所谓的技艺之美 。
只会精准量化地估算其社交用途与价格 。
但即使如此 , 即使储斯岸自觉这般一窍不通的外行 。
眼前少年的思路与构想 , 依然让傅斯岸觉出了特别 。
小啾的确有着迥异于常人的卓然能力 。
傅斯岸想着 , 又听舒白秋道 。
“ 从我第一眼看到这块翡石的时候 , 我就觉得很喜欢 , 很想将这只金虎呈现出
「 而且 , 这毕竟是我复建之后第一次参赛 。“
说不紧张 、 不上心 , 也是不可能的 。
那样未免也太狂妄了 。
少年道 :“ 所以 , 我也希望这只虎能为我带来好运 。“
「 小啾很喜欢者虎吗 ?“ 傅斯岸问 。
所以才会觉得考虎会有好运 。
舒白秋果然点了点头 , 道 :“ 妈妈说 , 在我们家乡 , 虎是整个彝族的圣物 。“
少年还抬手比划了一下 。
“ 小的时候 , 妈妈还给我缝过一只布做的小考虎 。 我走到哪儿 , 就会把它放在小包里带到哪里 。 那是我的护身符 。“
傅斯岸闻言微顿 。
他想问什么 , 却没有立刻开口 。
不过 , 舒白秋就像是猜到了一样 , 旋即便解释道 。
“ 它后来被埋在了三年前的泥流之下 , 留在了那里 。“
“ 傅斯岸眉心微鉴 。
饶是傅斯岸早已猜到 , 小啾颤沛太久 , 这只小考虎应该已经不在小啾身边 。
他也没能料想 , 竟然会是这个原因 。
反而是舒白秋主动伸手 , 拍了拍傅斯岸的手臂 , 说 。
“ 没关系 , 事情已经过去了 “
「 前两天 , 我还梦到 , 妈妈和我说 , 她很开心 , 小考虎保护了我 。“
少年姝丽的眉眼之间 , 的确不见灰沉的阴骠 。
他的唇边还捕起了一点恬淡的笑 。
“ 她还说 , 我安安全全地活下来 , 爸爸妈妈和小考虎都很开心 。“
傅斯岸听得鼻根微涩 。
他拙手捏了捏鼻梁 , 低头 , 轻轻抵住爱人白皖的前额 。
“ 是的 , 好值得开心 。“
多幸运 , 又多么快乐 。
小啾不再负罪 , 不再愧疚于自己的过错与独活 。
舒白秋眨了眨眼 , 极近的距离里 , 他那卷长的眼睫几乎蹭过了傅斯岸的镜框 。
少年也仰脸 , 贴着先生的额头 , 轻轻蹭了蹭他的前额 。
蹭完 , 舒白秋微微笑弯了双眼 , 才继续道 。
“ 后来 , 我还照着小时候妈妈讲的故事 , 自己捏了一只者虎 。“
傅斯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 问 。
「 来申城之后吗 ?“
男人很自然地将舒白秋的话 , 理解成了最近才发生 。
但舒白秋摇了摇头 , 却说 。
「 不是 , 是我和先生结婚之前的事 。“
“ 是我在顾一峰那里的时候 , 自己悄悄捏的 。“
傅斯岸微顿 。
…... 顾一峰 ?
那是舒白秋的最后一任收养者 , 也是把舒白秋卖给傅家的人 。
傅斯岸未动声色 , 问 :“ 是你自己找原料做的吗 “
舒白秋点头 :“ 那时候我住在一个小院子的房间里 , 屋里的地面硬化没抹匀 , 墙根和墙壁上都会有碎土 , 黏性也比较好 。“
“ 我就自己搜集了一些细土 , 捏出了一只者虎 。“
傅斯岸的面上神情未动 , 胸口却略一起伏 。
虽然这件事小啾说得很简单 , 但是从墙脚边缝中搜集碎土 , 筛淘干净 , 再捏塑成型 , 一定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
这也绝不可能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事 。
傅斯岸早就知道 。
那个阴暗潮湿的狭窄房间 , 舒白秋住了整整五十三天 。
这五十三天 , 除了顾一峰强行将人带去外面赌石 , 其余时间 , 舒白秋都被困在那个房间 。
严加看守 , 无人交谈 。
没有书 , 笔 , 用具 , 更不会有什么可供消遮的娱乐物品 。
在死寂一样的安静里 , 小啾是怎么熬过来的 ?
靠这只考虎 , 靠妈妈的叮嘱 。
靠无数次回忆以前 , 才能保护自己不要流失所有的温度吗 ?
“...... 那现在 , 这只者虎放在了哪儿 7“
傅斯岸低声问 。
他其实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 或许这将会有一个非常糟糕的答案 。
因为刚刚 , 就在舒白秋提到考虎是自己在顾一峰那里捏的时候 , 傅斯岸就已经心下皱眉 。
为什么他会不知道 ?
为什么这件事没有记录在小啾被收养的过往资料 ?
助理 B 组的探查事无巨细 , 交给傅斯岸的汇报中 , 不可能有擅自的遗漏 。
他们都没有记下的事情 , 只有一种可能 。
一一那就是除了小啾 , 没有其他任何人注意到这件事 。
这就意味着小啾真的藏得很好 , 没有被旁人发现 。
他这样聪明厉害 , 会成功做到也并不奇怪 。
可是 , 直到现在 , 傅斯岸都没有见过这只舒白秋亲手捏的考虎 , 这就很奇怪了 。
果然 ,
傅斯岸一念愚完 , 就听舒白秋道 。
“ 它已经碎掉了 “
少年视线微垂 , 轻声说 。
“ 要被带去傅家的前一天 , 顾一峰带人过来 , 要人打包我的东西 。 他们翻找的时候 , 把藏在衣服里的虎像掉到了地上 …... 之后 , 就被他们踩碎了 。“
那毕竟是碎土捏塑成的东西 , 即使再怎么逼真精巧 、 栩栩如生 , 也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工与防护 。
所以很容易就会被摔裂 。
被踩回哥粉 。
舒白秋讲完 , 抬起眼时 , 才看到先生的神色 。
傅斯岸的脸上并没有大的起伏 。
但他的额角 , 却有明显的青筋在跳 。
和先生恋爱这么久 , 舒白秋早可以看出对方的心情 。
他瞧时察觉到先生的情绪很不好 , 便忙接着道 。
「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 现在我也可以做新的了 。“
舒白秋还道 :“ 而且现在想想 , 它好像也做了我的护身符 。“
「 蚺然它碎掉 , 没办法再拼不回来 , 但是第二天 , 我就遇到了先生 。“
这样说着 , 连舒白秋自己都觉得很奇妙 。
“ 或许 , 它也用我不知道的方式保护了我 。“
身旁的男人沉默了一瞬 , 没有开口 。 舒白秋再抬头 , 就觉发心微微一重 。
是先生拙手 , 按在他的发顶很轻地揉了揉 。
舒白秋也被揽进了对方的怀里 , 心口相贴 , 被很严实地搂抱住 。
“ 它们也会继续保护你的 。“
低磁的嗡音落在少年耳畔 。
“ 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
舒白秋据唇 , 笑起来 :“ 好 。“
等到他被先生放开 , 拙头去看时 , 男人的神色间已然没有了异状 。
见舒白秋还关注着他的情绪 , 傅斯岸低眸 , 轻吻了一下少年的眼睫 。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 男人忽然道 。
“ 难怪顾一峰的爱车会被砸烂 。“
“ 原来是报应 。“
舒白秋微怔 :“ 车 ?“
傅斯岸没什么表情 , 道 :“ 顾一峰自己悄悄开车出去 , 差点撞到他继兄新婚的大
g, "
“ 他嫂子已经怀有身孕 , 因为胎位不稳 , 时间也早 , 就没有对外公布 。“
“ 结果被顾一峰开车吓到 , 意外流产了 “
舒白秋听得一愣 :“ 那她人 …...“
“ 他大嫂本人没事 , 只是流产后体府 。 “ 傅斯岸说 。
虽然舒白秋只说了个 「 ta“, 但傅斯岸已经猜到了他在问谁 。
以小啾的性格 , 他最先关注的 , 绝对是无辜之人的安危 。
“ 但顾一峰的哥哥和父亲很生气 , “ 傅斯岸继续道 , “ 他爸亲口下令 , 把顾一峰的车给硬了 。“
舒白秋听得诧然 。
他没愚到 , 顾一峰后来还发生了这种事 。
不过以那位的少爷脾气 , 会出这种事好像也不奇怪 。
“ 之后 , 他爸还给顾一峰下了新的禁足令 。“
傅斯岸道 。
“ 短时间内 , 顾一峰不会再出门了 “
他说的其实很简要 , 讲完这些 , 也没有再和少年多聊 。
傅斯岸并没有告诉舒白秋 , 顾一峰的第一个禁足令 , 就是傅斯岸要求顾家下的 。
因为顾一峰关过舒白秋 。
他必须要亲身赔礼 , 加倍偿还 。
而这次顾一峰偷偷出门 , 其实正踩在禁足令的尾巴上 。
顾父原本是不许他出去的 , 但前一天是顾一峰生日 , 他的妈妈实在不忍心 , 就悄悄把儿子从上锁的房间放了出来 。
结果 , 却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
傅斯岸自然知道 , 顾父之所以会发这么大的火 , 甚至一定要把顾一峰的车础掉 , 除了是责怪小儿子 , 其实也有怕傅斯岸迁怒的原因 。
在出事的第二天 , 顾父就亲自赶来了申城 , 特意向傅斯岸赔礼 , 还说已经给小儿子下了新的禁足令 , 半年之内绝对不许顾一峰出来 。
这些杂事与现在的舒白秋无关 , 傅斯岸没有多余告诉他 。
只把顾一峰的遭遥 , 说成是他的报应 。
讲完 , 傅斯岸抱着怀里的单薄少年 , 还问他 。
“ 小啾 。
“ 最近 , 你还有做过去的噩梦吗 ?“
舒白秋闻言抬头 , 看着先生的眼睛 , 摇头 。
他很诚实地说 :“ 没有 。“
之前在明城的那段时间 , 舒白秋就已经很少会被噩梦惊醒 。
等来到申城 , 与先生心意想通之后 , 他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