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085

第八十五章

第二天中午 。

已经独自游览了一上午的库薄在导航的指引下 , 去了给他预定好位置的饭店吃午餐 。

他吃的是蟹黄汤包 , 听说是江南这边的特色 。

手机响起提示音 , 库薄顿了一下 , 拿起手机 。

是一条短信 。

短信提示他 , 下午申城博物馆的票已经预约好 , 请在指定时间内入场 。

这几天时间里 , 库薄的行程都被安排得很好 。

甚至就连他从景点出来 , 到饭店吃饭 , 都会有提前约好的出租车来准时接他 。

对于一个第一次外出来到大城市的年轻人而言 , 这种安排自然很周全 , 也很能让人省心 。

但库薄拿着手机 , 还是定定地看向了一处对话框 。

吃完饭 , 库薄独自收拾好桌上的东西 , 将笼屉和碗筷一同端到了一旁的清洁车上 。

旁边同样在用餐的客人不由纷纷好奇地看他 。

明明店里有人会清理 , 这小伙子怎么自己收拾了 ?

库薄目不斜视 , 沉默地走出了热闸的餐厅 。

走到门口时 , 他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

还是熟悉的声线 , 家乡的语言 。

「 阿惹哥 。“

库薄身形微顿 , 眼睛一亮 。

他拙头 , 就看到一个熟悉的纤薄身形走了过来 。

居然是舒白秋 。

“ 你吃好了吗 ?“ 少年清了清嗓音 , 问他 ,“ 下午是不是要去博物馆 7“

库薄点了下头 , 又点了下头 。

回答完这两个问题 , 库薄据了下唇 , 才终于开口 。

「 今天你 , 不是有事 ?“

舒白秋笑了笑 , 说 :“ 已经忙完了 “

他没有告诉库薄 , 清早那个说今天有事的消息 , 其实根本不是自己发的 。

那时 , 舒白秋甚至都还没有醒 。

少年只道 :“ 我也约了博物馆的票 , 我们一起吧 7“

库薄又重重点头 。

两人一同坐上了去博物馆的出租车 , 路上 , 舒白秋还帮库薄打开了他那一侧的玻璃车窗 。

对不习惯坐轿车的人来讲 , 空气流通起来 , 会比较不容易晕车 。

库薄低声想道谢 , 看见坐回去的舒白秋 , 他却沉默了一会儿 , 忽然问 。

“ 你带昨天的药包了吗 “

“ 带了 , 「 舒白秋问 ,“ 怪么了 7“

他低头拉过自己身后的背包 , 一枚小巧的药包 , 就正挂在他的背包拉链上 。

库薄摇了摇头 。

他又看了一眼少年的领口 , 没再说话 。

不知道蜀地的防虹草药 , 对申城的蚊虫有没有用 。

好像 …... 还是被咬了 。

饭店距离博物馆不远 , 出租车很快将两人送达了目的地 。

他们在博物馆转了两个多小时 , 舒白秋也是第一次来 , 对各处的展品都很感兴趣 。

只不过 , 少年中途停步休息了好几次 。

似乎走得有些疲累 。

库薄对此并没有意外 , 还主动提醒了两次舒白秋休息 。

他一直记得 , 对方体质弱 , 需要好好养 。

虽然库薄并不知道 。

舒白秋现在的身体 , 其实已经被养得好多了 。

只是因为昨天的意外 。

他今天才会需要休息 。

从博物馆出来 , 还没到晚餐时间 , 两人又去了一赵外滩 。

他们找了个长椅歇脚 , 坐在江边吹着清风看风景 。

还意外地偶遇了蔺空山 。

蔺空山正好在外滩经过 , 见到舒白秋和库薄 , 他还邀请了两人去看明天的展览 。

明天 , 恰好有一场云贵蜀地的联合展出 。

库薄接下来的游览日程并不紧张 , 舒白秋自然也答应了这次邀请 。

第二天 , 他们就一同去了这次的展厅 。

云贵蜀文化底蕴深厚 , 风景美而壮丽 , 本就是举国闻名的旅游胜地 。

这一场将会持续二十余天的地域展出 , 又是由 Gold 负责布置 , 现场的各类陈设也格外巧夺天工 , 令人目不暇接 。

整场的游逛过程都很愉快 , 逛到尾声 , 舒白秋征询过库薄的意见之后 , 还把几枚包装好的防蚊药包 , 当做小礼物送给了蔺空山 。

逛看完毕 ,Gold 的首席设计商洛晔也忙完过来了 。

几人在展馆吃过简餐 , 已经是午后时分 。

蔺空山和两人聊过几句 , 就在倡大的落地玻璃外 , 看到了一辆眼熟的车 。

是傅总的古斯特 。

蔺空山和舒白秋都坐在窗边 , 他们

的位置 , 一眼就能看到开过来的车 。

但蔺空山却留意到 。

舒白秋并没有立刻拿头 。

直到傅斯岸下车走进来 , 和蔺空山简单打过招呼 , 他们三人才一同离开 。

库薄是下午的飞机 。 算算时间 , 也该去机场了 。

汽车缓缓驶离 , 蔺空山目送他们走远 。

一旁的商洛晔忽然开口 , 道 。

“ 他们吵架了 7“

蔺空山拿头 , 看了身旁的恋人一眼 。

敏锐的弟弟 。

他想 。

「“ 可能是小舒有点没精神吧 。“

蔺空山道 。

将库薄送到机场 , 确认他过了安检之后 , 舒白秋才复又坐车离开 。

机场离市区的距离很远 , 回家路上又有些堵车 , 开着开着 , 天边的夕阳已经变为了橙黄色 。

汽车后排 , 舒白秋望着窗外 , 身形未动 , 一直很安静 。

而在他的身侧 , 傅斯岸也良久没有动 。

来接人的路上 , 傅斯岸一直在处理工作 。

但从接到舒白秋之后 , 尤其现在 , 和对方的独处 。

傅斯岸却连轻震过几次的手机都没看一眼 。

不过 , 男人也没有开口 。

车厢内 , 一时有些沉默 。

傅斯岸知道 , 造成这种境遇的原因 , 是他自己全责 。

前天下午在浴市里 , 他当真做得有些过分 。

以至于傅斯岸第二天才发现 , 自己的背上都留下了几道鲜明的划痕 。

那是小啾抓出来的 。

看起来和上次的咬痕一样分明 。

起初少年还试图想要开口 , 可是他的声音却完全被顶碎 。

到后来 , 舒白秋根本再咬不出一个字音 。

只有细颤的痉李 , 和大颗的眼泪 。

站着抱对少年来说 , 到底还是太超过了 。

更何况 。

傅斯岸还是毫无剩余地全量进去 。

而且他的力度也着实太凶 。

事后 , 连传斯岸都不禁做了反省 。

因为他给人涂软膏时就发现 。

小啾的豚间都被他撞种了 。

那哲白的柔园 , 就好像被凶野的恋人毫不留情地掌掴过一样 。

妍色浓得惊人 。

其实早在一开始 , 傅斯岸就知道 , 所谓的娃娃亲大概只是一个误会 。

他还不至于愚笨到看不透一个人对小啾有没有歹心 。

但事实的发展 , 到底还是超出了傅斯岸的预料 。

他的失控 , 居然会来得如此之凶 。

傅斯岸想 。

可能骨子里 。

他依然是个恶劣太过彻底的人 。

那一天折腾到了很晚 , 傅斯岸好悬还记得小啾的身体受不住过量折腾 , 所以没有让舒白秋太多次 。

只是这种限制所带来的延长 , 对少年而言 , 似乎也难说是好事 。

总之到后来 , 傅斯岸清楚记得 , 怀中的小孩近乎崩溃 , 只剩下了虚弱至极的喉唔气音 。

他是在中途生生失去意识的 。

甚至连最后终于能淌出来时 , 都没能再度清醒 。

一晚之后 , 舒白秋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

醒了晏开眼睛 , 少年也没有起床 。

而是慢慢地 , 又重新缩回了被子中 。

傅斯岸就在床边 ,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发现 , 忧人已经醒了 。

但之后 , 舒白秋迟迟没肯出来 。

直到傅斯岸说不起来吃点东西容易伤胃 , 床上蓬松圆滚的被卷才终于有了一点新的动静 。

一只纤瘦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 无意间露出的手指侧间 , 还有被傅斯岸磨灼出的薄薄粉痕 。

那只手慢慢伸到枕头边 , 把放在那里的手机拿了进去 。

柔软被卷下面的少年依然没有起身 , 他也没有出声 。

昨天舒白秋的嗓子哭哑了 , 即使醒来前被喝了水 , 眼下说话也会觉得痛 。

傅斯岸仍在床侧 , 过了一会儿 , 他就看到 , 一个亮着的手机从被子下面被推了出来 。

手机的屏幕上 , 显示的正是昨天晚上 , 舒白秋和葛虹阿姨的聊天记录 。

昨晚打完电话之后 , 听到那句话的舒白秋就发信息询问了葛姨 , 关于娃娃亲的事 。

葛虹也很快回答了他 。

所谓的 「 娃娃亲 “, 其实只是一种开玩笑似的说法 。

真正的事实 , 其实是舒白秋妈妈她们乡族的一种风俗 。

因为小舒白秋出生时体弱 , 常会生病 。

年节时分 , 林青霄女士回考家时 , 族人便给了她一个建议 。

可以让这个乖娃娃 , 和相邻同岁的库薄结成一种约定 。

之所以会是库薄 , 不过是因为库薄是那时候族内同龄人中体格最好的那个 。

族人们相信 , 生命力阶盛的孩子会保护自己体弱的同族 。

所以 , 当初舒白秋才会和库薄有一种口头上的约定关系 。

只是这种关系的称谓用的是彝族语 , 葛虹没能记住 , 当时她们又开过玩笑 , 所以她才记成了叫娃娃亲 。

但实质上的婚约 、 旧契之类 , 却都是完全没有的 。

屏幕上 , 葛虹的文字解释得很清楚 。

甚至她的消息 , 都是在傅斯岸进去浴室做之前发来的 。

傅斯岸清楚这全是误会 , 也全部是他自己的责任 。

他也沉声 , 向少年道了歉 。

绒被下的少年却一直没有说话 。

室内安静了有一会儿 , 连手机屏幕的光亮都自动灭掉了 。

傅斯岸拿手 , 轻轻将床上的被卷掀开了一点点边缝 。

他看见 。

唇瓣还有些微舫的小啾又睡着了 。

少年着实被 . 操累得有些厉害 。

他被傅斯岸抱回枕头上之后 , 一直睡到了中午 , 才终于清醒 。

起来后已经是午餐时间 , 倘若再不吃东西 , 真的会伤胃 。

舒白秋依然很沉默 , 洗漱后就自己去了餐厅 。

傅斯岸就跟在人身后一起 , 所以他也亲眼看到舒白秋做到桌边的餐椅上 , 才刚刚挨到椅面 , 就突然重新站了起来 。

傅斯岸当然知道原因 。

因为小啾昨天被撞得太狠 , 余肿还未褪尽 。

坐下才会觉出疼 。

哪怕餐椅上已经铺了软垫 , 但可能也没能起到太有效的作用 。

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少年眼廖似乎有一点红 , 看起来模样颇有些可怜 。

他也没有继续站在那儿 , 而是拿着餐包 , 去了一旁的吧台边 。

傅斯岸原本想要跟过去 , 但也是在这时 , 助理已经到了 。

一上午傅斯岸都没在公司 , 眼下还有个合同需要他去签 , 不方便再拖延 。

傅斯岸望向不远处的舒白秋 , 见少年并没有看自己 。

他叮嘱对方好好休息 , 便先离开了 。

下午 , 在外忙碌的傅斯岸终于收到了舒白秋发来的消息 。

只是 , 小啾的消息说的是 。

他外出去找库薄了 。

一直到入夜 , 舒白秋才回来 。

他的晚餐也是在外面吃的 。

当天夜晚 , 小啾还是在家中的画室里睡的 。

他一个人 。

没有和傅斯岸一起 。

直到今天 , 上午舒白秋又外出 , 和库薄去看了展览 。

中午 , 傅斯岸去展厅门口接人 , 才终于见到了舒白秋 。

送库薄去机场的路上 , 少年神态如常 , 还叮嘱了对方一些注意事项 。

只是等到离开机场 , 回程的路上 , 舒白秋却明显沉默了下来 。

他的精神似乎也不算好 。

傅斯岸一直在专心地留意他 , 所以没过多久 , 傅斯岸就第一时间发现 。

小啾似乎有些困乏 。

少年虽然一直望向窗外 , 却似乎并不是在观赏日落 。

相反 , 在瑰艳的粉紫色晚霞映染在少年皖白的侧脸上时 。

舒白秋却已经慢慢垂低了长睫 。

似乎是快要睡着了 。

傅斯岸安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 直到夕阳和晚霞都在少年的面庞间缓慢落下 ,

窗外和车内都被染上了一片深深浅浅的蓝 。

夕阳落下后的短暂时刻间 , 傅斯岸也终于确认 。

小啾真的睡着了 。

傅斯岸朝后排另一侧坐得更近了些 , 拾手想给对方盖上自己的外套 。

但就在傅斯岸脱下外套的时候 , 他的声响却似乎惊动了身旁的男孩 。

舒白秋抬起头来 , 揉了揉眼睛 。

他醒了 。

少年面上带着些悄恍 , 他还用掌心拍了拍双顺 , 努力在让自己清醒一点 。

傅斯岸身形微顿 。

眼看对方没准备继续睡 , 他脱在手臂间的外套也没能递过去 。

男人只沉默地按键 , 把车内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一点 。

汽车终于开回家时 , 已是入夜 。 车库的灯亮得有些刺眼 。

下车时 , 舒白秋自己开门下来 , 结果他才刚走出一步 , 就突然不小心被绊了一下 。

差点据倒 。

舒白秋其实并没有失去重心 , 他接着就自己站稳了 。 但下一秒 , 视野微暗 , 一个温热的怀抱就紧紧地圈住了他 。

结实到甚至有些用力 。

舒白秋被严严实实地迎面抱住 , 还被抱了好一会儿 。

他原本想动 ,

却发觉先生的力度一点都没有松 。

少年不由微怔 。

透过相拥的怀抱 , 舒白秋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胸前传递过来的砧声心跳 。

他慢慢拙手 , 掌心搭覆住先生的背脊 , 很轻地拍了拍男人的后背 。

舒白秋轻声说 :“ 我没事的 。“

他的嗜音还带着一点未退的微涩 。

紧祈国抱着他的男人沉默了半晏 , 才终于将险些把舒白秋箍痛的手臂松开 , 收回来 。

传斯岸垂眸看他 , 低声道 。

两人从车库一同上楼 , 进了家门 , 走到熟悉的环境里 , 舒白秋不由又揉了描眼睛 。

似乎他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 又开始有些乏因 。

舒白秋看了眼时间 , 便想要先去洗澡 。

他习惯性地往卧室方向走去 , 走到一半 , 想起自己昨天休息用的东西还放在画室 , 就不由停下脚步 , 转了方向 , 重新朝画室走去 。

舒白秋走到画室门前 , 刚要进去时 , 无意间回头一警 , 就发现 。

先生就站在宰厅门口一直没有动 , 正看着他 。

舒白秋怔了一下 , 想了想 , 又走了回去 。

他走到储斯岸的面前 , 男人的目光也随着他一路追挪过来 , 依然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

“ 不去休息合 ? “ 傅斯岸说 。

舒白秋没有立刻回答 , 反而问道 :“ 先生是不是不高兴 2 “

传斯岸看着他 , 没说话 。

舒白秋又问 :“ 先生为什么不高兴 ?“

偷斯岸这时才终于启唐 , 但他开口却是一句 : “ 抱歉 。“

男人微微垂敛了视线 。

“ 前天是我不对 , 不该做得那么强硬 。“

舒白秋怔了下 , 旋即摇头 : “ 不用 。“

这两天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先生道歉了 , 但舒白秋还是那一句 。

“ 不用抱歉 , 没关系 。“

想了想 , 少年还又解释 :“ 我没有介意 , 也没有生气 , 只是觉得 , 不该让你误

解 。“

听到 “ 只是 “ 这个转折词的时候 , 傅斯岸的气息都停滞了一瞬 。

但他却没有想到 , 少年接着会这样讲 。

“ 一一也不该因为这种误会 , 让先生不开心 。“

舒白秋说得很认真 , 他还道 。

“ 先生和我说过 , 爱不是亏欠 。“

“ 我也发现 , 爱不是任务 , 也不可以只是责任 。“

少年慢慢吸了口气 , 好像在很努力地把自己的心意讲明 。

“ 可能是我做得不好 , 才没能让先生完全放心 “

他看出傅斯岸想开口 , 却摇了摇头 , 还伸手 , 用掌心轻轻掩住了男人的唇 。

“ 我也一定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

傅斯岸微顿 。

这可能是一贯强势的他 , 第一次被打断愚要说的话 。

但这种感受 , 却完全没有本该在预想中的不悦 , 傅斯岸被细软的掌心覆着唇 ,

听着小啾讲 。

“ 可我还是想和你说 , 过往的旧事 , 不会让我陷入爱情 。“

“ 假如去年不是先生 , 而是换做其他哪个人救我 , 我也不会爱上对方 。“

“ 就像我不会爱上葛姨一样 。“

葛虹也一直在竭力帮助舒白秋 , 逃出过往的困境 。

舒白秋说到这儿停了一秒 , 他想了想 , 又道 。

“ 当然我也很爱她 , 只不过不是这种意味的爱情一一 “

停顿来补充的 、 可爱到过分的少年 , 话还没说完 , 就被身前的男人抱了起来 。

傅斯岸没有拿开舒白秋掩在他唇上的手 , 而是直接用手臂揽过少年的身后 , 径直将人托抱了起来 。

他牢牢地稳稳抱住自己的恋人 , 轻而又轻地在唇畔的掌心上落下了一吻 。

傅斯岸没有愚到被那样折腾过的小啾还会安慰他一一甚至连今天 , 现在 , 傅斯岸将人抱起来时 , 都有意地避开了舒白秋的身后柔圆 。

他也没想到 , 小啾会这样轻易地将他的在意看穿 。

强势的 、 凌厉凶悍的男人 , 也会有自己的不安 。

却被他聪敏的 、 贴心的恋人 , 一句话便能抚去波澜 。

舒白秋的掌心被吻 , 手掌一向敏锐的他不由眨了眨长睫 , 薄唇轻捕 。

少年偏过了自己的指尖 , 掌心贴捧住了先生的俊冷侧脸 。

他低头 , 也轻轻地吻在了傅斯岸的唇线 。

“ 我也有愚过 , 我对先生的真正心动 。“

舒白秋轻声说 。

「 好像比我发现自己喜欢你 , 还要更早一点 。“

少年细致地计数

「 可能是你走出傅考爷子重症监护室的时候 , 在电梯里我抱住你的那天 。“

「 可能是那次阴天傍晚 , 我们一起去了出现海上星空的抚仙湖 。“

“ 也可能是更早 …... 我们的拼图 。“

傅斯岸看他 , 低声 :“ 拼图 ?7“

‘1B, 7

舒白秋用指尖指了指自己 , 又点了点先生 。

他说 :“ 我们两个 , 拼在一起 。“

傅斯岸不由微微顿住 。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一个念头一一如果每一个人是一片拼图 , 那小啾或许自己就是一个圆形 。

而现在 , 也是小啾 , 就这样亲口同他说 。

他们是拼在一起的拼图 。

傅斯岸还未及开口 , 就被怀中的少年揽住了肩背 。

舒白秋也抱住了他的先生 。

他学着傅斯岸的方法 , 把前胸贴在恋人的心口 , 也将自己的心跳毫无遗漏地传递给了对方 。

「 可能我是个很迟钝的学生 , 被傅者师教了很久才不过半懂 。“

舒白秋就这样紧贴着同人相拥 , 说 。

“ 但我会很清楚 , 我想要学会什么 。“

他对他的先生 , 不是感恩 、 责任 、 补偿 。

或者机缘巧合 、 误打误撞 。

“ 我学习的 、 给出的 。“

少年轻声说 。

“ 都只是爱情 。“

哪里迟钝 ? 他分明就是傅者师最聪明的学生 。

傅斯岸想 。

圈搅紧拥 , 心跳贴着心跳 , 傅斯岸也用唇死死地咬住了恋人的唇尖 。

他们在门边接吻 , 亲得室温熙热 , 气息黏缠 。

有许多话已经被讲得如此清楚 , 又有许多话语尽在不言之中 。

深长的热 . 吻一直持续到了一点意外的发生 。

因为傅斯岸将人抱得很紧 , 他习惯性地把怀中鼻音涨溏的少年向上托抱一点时 , 手臂却不经意地碰到了舒白秋的豚间 。

已经被吻到近乎失神的少年 , 却还是明显地细颤了一下 。

…... 那里还会疼 。

傅斯岸这时才将对方的唇放开 , 还改成了打横拥抱的姿势 , 将舒白秋抱回了沙发上 。

气息鼻音更重的少年好像被亲得有点懵 , 缓了一会儿 , 才很轻地嘶了一声 。

“ 唤 27

是有点迟钣 。

傅斯岸想 。

不过在他想要帮对方查看一下的时候 , 回过神来的少年已经不肯答应了 。

舒白秋垂着头 , 脸颊半埋在傅斯岸的颈间 , 一直摇头 。

直到傅斯岸用掌心托着他的后背 , 轻缓抚过 , 很低地说了声 :“ 抱歉 。“

舒白秋才终于抬头 , 透过染着些水色的长睫看向他的先生 。

“ 我真的没有介意 。 “ 少年软着嗡音说 。

他微微壁眉 , 好像有一点晤蹭 , 最后还是诚实地告诉了对方 。

「 先生会觉得我心情不好 , 是不是因为我今天没精神 ?“

“ 我一直犯困 …... 是因为昨晚没睡好 。“

傅斯岸听得微顿 , 但真正在他意料之外的 , 却是对方的下一句 。

少年说 : “ 因为昨晚 , 我是一个人睡的 。“

“ 我不知道这样好不好 …...“

舒白秋的嗡音微微低下来 , 他的视野放空 , 视线也显得有些怅然 。

“ 我好像有点太依赖先生了 。“

以至于一个人睡 , 都会睡不踏实 。

第二天好没精神 。

他说 :“ 这种依赖 , 可能会给我们增加负担 …...“

「 对我不会 。 “ 傅斯岸说 。

男人说得沉声而笃定 。

“ 小啾 ,“ 他叫舒白秋的名字 , 让对方确认可以听清 ,“ 你的依赖 , 对我绝对不是负担 。“

“ 我希望对你也可以不是 。“

“ 我会让自己好好的 。“

傅斯岸低头 , 将承诺与轻吻一同落在怀中人的耳廖 。

“ 从今往后很多年 , 可以一直 、 一直陪你入睡 “

舒白秋被吻得耳尖微红 。

他拙眼看向傅斯岸 , 看向了严肃的 、 从不食言的对方 。

舒白秋从前不习惯 、 向来也不会依赖人 。

唯独先生 , 是他的破例 。

会让他安心 。

少年张了张唠 , 却忽然提起了另一件似乎并不相干的事 。

他说 :“ 我今天去蔺者师那里 , 还看到了 Gold 给先生的办公室做的设计样品 。“

“ 看到了什么 ?7“ 傅斯岸问 。

尽管话题转变似乎颇为突然 , 男人的回应却如

此温声耐心 。

舒白秋想了想 , 说 :“ 我看到了一个圆形的 , 直径很大 、 厚度很薄的水缸 。“

或许那都不该叫做水缸 , 而该叫做一面水墙 。

澄潘碧蓝的水幕中 , 飘悬着一只如琉璃冰块般透明的水母 。

那当然不是活的水母 , 而是一只精心设计 、 正契合金主要求的艺术装置 。

“ 那只水母通体透明 , 只有伞盖边缘和触手才有线条的痕迹 。 它既没有被托起 ,

也没有被鱼线固定住 , 但它可以一直飘悬在水墙正中 , 还会不时摆动 “

舒白秋说 。

“ 我问了蔺考师 , 这只漂亮的透明水母为什么可以飘在水中 。 他说 , 因为水母的每只口腕都是一个小型的呼吸泵 , 会有固定频率的小气泡从立体的水母身体中不时冒出 , 也是这些小气泡 , 让水母有了浮力 “

“ 每当气泡中的空气积描到某个定量时 , 水母便会因为浮力变化而轻轻摆动 。

“ 所以它不会任意挪移 , 可以一直飘在那里 。“

「 而且看起来 , 也正像是这只水母在有节奏地呼呃 。“

“ 很精巧的设计 。“ 储斯岸说 。

虽然传斯岸尚且没有见过这个装置的图样 , 但水和水母 , 都是当初他给 Gold 的

而且听小啾的语气 , 想来这个设计的外形会非常美丽 。

舒白秋果然道 : “ 这个装置真的做得好漂亮 。“

“ 而且蔺老师还说 , 为了让水母可以恰好瓢浮波动 , 水的密度 、 盐度 、 含氧量 ,

也是按照一个非常精准的数值来配置的 。“

“ 非常巧 , 他们也是反复实验确定后才发现 。“

“ 那个最精准的浓度一一正是海水的数值 。“

少年说着 , 长睫轻动 。

就像他知道 , 先生为什么会在办公室里要求做水母设计 。

他相信先生也一定会清楚 , 自己此时所说的海水的吾义 。

“ 我们刚刚讲过拼国 ,“ 舒白秋道 ,“ 我还在想 , 水母的轮廊那么柔软 , 又有好多触手伸展 , 可能很难会有形状可以和他拼得圆满 。“

“ 但是好巧 …...“

少年低低地轻声噜叹 。

“ 大海可以 。“

飘游的水母和他的海 。

会如此契合地拼出心动与爱 。

传斯岸依然在目不转睦地看着怀中人 , 他的眸光微微沉下来 , 声线也低得更碟睿 。

“ 所以 , 我们会一直拼在一起 。“

舒白秋弯了弯眼普 。

答案无声 , 却已然如此分明 。

“ 那可能院上也是这样 。“ 储斯岸又道 ,“ 所以你自己睡 , 才会不舒服 。“

因为没有一起 。

「 小啾 ,“ 男人缓声道 ,“ 和你同住 , 我也会很惬意放松 。“

所以一起睡的话 , 是会让他们两个人的睡眠质量都有提升吗 ?

舒白秋想 。

他望着面前的先生 , 仰头去碰了碰对方的唇 , 小猫啄人一样甜甜的亲亲 。

「 那好巧唛 。 “ 少年小声说 。

傅斯岸笑 , 仍是那种痒人耳根的磁声低笑 。

“ 是啊 , 好巧 。“

他也吻在了少年的唇上 。

“ 真幸运 。“

幸运的傅先生 , 就这样只和他的恋人分床了短暂的一晚之后 , 便又回归了同睡的生活 。

而且 , 他还顺理成章地拥有了一个次数无限的长期特权 。

一一以后每晚都可以不和小啾分开睡 。

心地善良且不黄的小啾尚且还没察觉到这件事的真正风险 。

而为了给他被撞肿的豚肉好好休养 , 傅先生这一晚也休息得很安静 。

没上夜班 , 也没有真正动手把恋人拼进来 。

在这样好好休息了一场 , 经历了一个睡眠质量颇佳的夜晚之后 , 第二天 , 舒白秋又收到了一个消息 。

他的天工奖金奖作品 《 天涯共此时 》, 在香江佳士得顺利被拍出 。

成交价 , 三干一百八十万 。

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 , 舒白秋的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

…... 三干万 ?

怎么会这么高 ?

虽然那块天空蓝的品相确实很好 , 但到底不是绿货 , 能被拍出这个成交价 , 着实让舒白秋吃了一惊 。

这都能算是近年来蓝翡的最高价了吧 ?

而相比之下 , 傅斯岸对此却是完全没有意外 。

虽然小啾自小学习玉雕 , 哪怕被搞走的那三年 , 也从未真正丢下过这门技艺 。

但对于形势瞬息万变的翡石市场 , 少年的认知却着实有着几年的断层 。

况且傅斯岸清楚 , 无论翡石 , 还是另一个世界的翡翠 , 但凡是高货 , 便已经进入了奢侈品的行列 。

而奋侈品的价格 , 往往并不会与其实际价值有太强的相关性 。

本身因为近些年来金北翡石矿藏的产量骤减 , 这种 “ 紧缺性 “ 的趋势日淅明显 ,

自然也会有炒作推波助澜 , 让翡石高货的价格迅速攀升 。

而等到其进了拍卖会 , 成交价更会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 。

傅斯岸原本的预估是两干万中位 , 最终除开平台抽水 、 获利缴税以及翡石底料的成本 , 利润至少在干万左右 。

远高于小啾之前所愚的价格 。

毕竟 , 舒白秋最多考虑的是料子的本身 , 但其实除开翡石 , 他的雕工 , 和作品的美丽与寓意 , 也足以让其价值成倍地增长 。

而且 , 最终会拍出三千万这个价格 , 也和场外因素有关 。

“ 拍得作品的买家姓李 。“

傅斯岸说 。

“ 香江李家的家主今年要过八十寿辰 , 李家主喜欢蓝色 , 而且他早年以船运起家 , 这种风平浪静的水色 , 在他们看来会有很好的风水寓意 。“

傅斯岸也已经提前看过拍卖会现场的举牌记录

“ 拍卖时 , 除了一开始有其他人出价 , 后半场全程都是李家两个孙辈在争 。“

所以才争出了最终三千万的成交价 。

舒白秋听得微愣 : “ 一家人还要争吗 …...7“

傅斯岸笑了一下 。

「 一家人才争得最狠 。“

舒白秋顿了顿 , 明白过来了先生话里的意味 , 同时他还想起了先生过去的经历 , 不由想要说声抱歉 。

不过 , 在他开口之前 , 傅斯岸已经道 。

“ 所以 , 对这个成交价 , 你不用太意外 。“

男人拙手 , 揉了揉舒白秋的发心 。

「 这是小财神应得的 。“

“ 幸运小啾 , 两件作品都正好遥到了甘愿出高价的买家 。“

舒白秋也跟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

先生说的话 , 有一部分确实也正是舒白秋的想法 。

这两次成交的高价都有偶然因素 , 估计之后就不会这样夸张了 。

虽然少年没有开口这么说 , 但看他的神色 , 傅斯岸也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 。

毕竟 , 少年的态度一直都很谦逊 。

不过傅斯岸更清楚 , 依目前情况看来 , 舒白秋其实已经不需要再借助拍卖这种不确定性极高的渠道 , 来维系后续的长期业务 。

因为这两次出道作品的成功与成交 , 已经受到了业内的极大关注 。

一一也奠定了舒白秋的身价 。

“ 昨天晚上 , 拍卖会的成交价刚落锤 , 就有许多人来联络问询 。“

傅斯岸说 。

「 不只是冲着三干万这个价格 , 也有很多人是冲着舒雨巷来的 。“

「 至少百分之七十的问询者 , 都提到了舒雨替的名字 。“

舒白秋又有些意外 :“ 这么多吗 ?“

舒雨巷被提起这件事 , 舒白秋倒并不奇怪 。

因为最初还是他自己决定 , 在拍卖会上的作者信息使用本名 。

《 天涯共此时 》 的详情介绍中 , 雕刻者一栏写的并非是天工奖金奖的获得者 ,

秋雨 。

而是 「 舒白秋 “。

事实上 , 这次傅斯岸没有出价或提前插手 , 将这件翡石作品留下 , 也是这个原因 。

因为他愚遵循小啾的意愿 , 帮这个名字传扬出去 。

舒姓 , 加之秋雨的 「 雨 “。

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个曾经备受好评的品牌一一舒雨巷 。

不过 , 这虽然是舒白秋的本意 , 但他的确也没有想到 。

舒雨巷的名字 , 居然还会有这么多人知道 。

他原本以为 , 自家的店只在明城经营 , 名气也大多局限于本省 。

“ 正常 。“

傅斯岸却解释说 。

“ 云省本就是国内翡石的源头之地 , 况且在二十年前 , 舒雨巷的珍品就已经开始全国流通 。“

“ 而且舒雨巷有自己的独特风格 , 雕工奇巧 , 灵气十足 。 要不然 , 也不会这么多年还被杜彪惦念 。“

舒白秋也点了点头 。

确实 。

能被长久记住的 , 总是难找替代的作品 。

「 这几天的咨询我也会让助理组整理好 , 再把清单交给你 。“

傅斯岸道 。

“ 基于目前的市场调研 , 收费标准也会有个建议区间 , 到时你再自己定夺 , 可以吗 3“

舒白秋自然点头 :“ 好 。“

事实上他都

有些怀疑 , 虽然这两次的作品会让自己账户里的数字变得非常喜人 。

但如果是先生旗下这种标准的助理组 , 舒白秋可能把所有钱拿出来 , 都还不够

给这样一支专业 、 高效 , 且能力极强的团队来付雇佣费 。

不过 , 舒白秋到底是学会了一点 。

他张了张唠 , 也没有问出这样的助理组会需要多少费用 。

而是慢慢仰头 , 轻轻在对方的唇上吻了一下 。

“ 谢谢先生 …... 这么辛苦地为我打理 。“

昵近的距离里 , 舒白秋清晰看到了先生镜片之后的眸底笑意 。

「 不辛苦 。“

傅斯岸说着 , 蹭按了按少年吻上来的软唇 。

“ 很赚 。“

被一个吻支付了超额工资的傅先生之后又翻了翻日程表 , 提醒道 。

「 下周燕城会举行天工奖获奖作品的展出 , 你想去看看吗 “

之前神工奖的作品展出他们也去看过 , 只不过那次就在申城 , 并没有需要外出 。

舒白秋想了想 , 点头 :“ 好 。“

“ 顺便也可以去杜考先生那里 , 看看他那块翡石料 。“

舒白秋和杜彪的雕刻合同 , 已经完整地定下来了 。

虽然杜彪说了 , 可以派专人把料子送过来 , 不过眼下有机会的话 , 舒白秋还是想过去看看 。

也可以一同看看这位鉴赏和收藏家的个人喜好和偏爱 。

“ 嗅 。 “ 储斯岸道 ,“ 那我让人去订机票 。“

确定好了去燕城的行程之后 , 舒白秋还提起了另一件事 。

「 对了 , 我昨天在整理妈妈的梳如匣时 , 还发现了一条项链 。“

库薄送来的梳如匣保存得非常完好 , 除了那把新锁 , 原本旧的密码锁也还能用 。

密码锁是四位数 , 舒白秋依次试过妈妈的生日 、 爸爸的生日和爸妈的结婚纪念日之后 , 很快在第四次时 , 就试出了正确的答案 。

铜锁密码 , 是舒白秋的生日 。

梳如匣打开 , 里面的东西也都被保存得很好 。

发绳 , 梳如镜 , 卡梵 , 胭脂 , 爸爸亲手做的琥珀手链 。

每一件东西 , 都带着时光的痕迹 。

又好像在舒白秋的眼里复原了簇新 。

他幼年多病 , 常会卧在妈妈的怀里 , 伏在爸爸的背上 。

妈妈的劲黑长辩 , 和温暖干燥的指尖 , 一直深深印在舒白秋的记忆里 。

他怎么会认不得这些饰品 ?

舒白秋看得安静 , 直到修长温热的指节帮他轻轻擦过脸颊 , 少年才意识到 。

自己哭了 。

但其实真正涌上舒白秋心头的情绪 , 并不是悲伤和难过 。

只是怀念 。

舒白秋想 。

也开心 。

他现在过得很好 。

妈妈和爸爸也一定会很开心 。

也是因为昨院无声地掉过一场眼泪 , 舒白秋才睡得很早 。

今天 , 他才愚起和先生提这件事 。

“ 梳如匣里的其他东西 , 我都见过 , 只有这条项链没有 。“

舒白秋托着下颌 , 据唇思考 。

「 而且我发现 , 这条项链的吊坠好像只有一半 。“

“ 我之前还在爸爸妈妈留给我的保险柜里发现过一条手绳 , 那个手绳的挂件和这个项链吊坠 , 好像正好能拼在一起 “

拼在一起 ?

傅斯岸眉梢微拙 。

“ 拼出来是什么 ?7“

“ 是个有纹路的圆楷 。“

舒白秋把手机拿出来 , 找出了之前尝试时拍下的照片给先生看 。

傅斯岸听到有纹路时已经有所预感 , 他看到照片的第一眼 , 更是直接道 。

“ 这是一把钥匙 7“

“ 我也这么想 。“

舒白秋点头 。

“ 但我不太确定这是哪里的钥匙了 。“

少年犹豫了一下 , 道 :“ 这种孔道的锁 , 我好像很小的时候见过 , 可能是在我们家者宅的地下室 。“

「 可是时间太久了 , 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

虽然舒白秋记忆力好 , 但那是他毕竟年纪尚小 。

而且就算是幼时 , 他也只在寒暑假时 , 才会和爷爷回乡下的考宅住 。

最后一次去哪里 , 都已经是将近十年前了 。

舒白秋尚有犹豫 , 傅斯岸却直接道 :“ 那要不要回去一次 7“

一 . 语 ?“ 舒白秋微怔 。

傅斯岸却是很认真地在同他商量 。

“ 反正下周也要去燕城一超 , 等在燕城忙完 , 我们可以先飞明城 , 然后再回来 。

舒白秋原本并没有这个念头 ,

毕竟他也不确认这究竟是不是钥匙 , 又会不会真的有这样的一把锁 。

但傅斯岸的话 , 却着实播动了舒白秋的心 。

两个人离开明城也将近小半年 , 中途只在过年时回过去一赵 , 而且时间也不长 , 三天就回来了 。

住的还是月榕庄 。

如果这次能回去 , 还能去考宅逛一逛 , 那对舒白秋来说 , 吸引力真的很强 。

少年着实心动了 :“ 如果方便的话一一 “

傅斯岸问 :“ 你下周有事 7“

舒白秋摇头 :“ 不是 , 我是说先生的工作 …...“

“ 我的工作不就是为舒董上班吗 ?“

傅斯岸反问 。

他眼底带笑 , 等到少年真的要当真时才道 :“ 没关系 , 下周不忙 。“

男人俯身 , 也亲了亲舒白秋的唇 。

“ 随时为舒董效劳 。“

白天的时间过得很飞速 , 舒白秋和傅斯岸商量了一下去明城的事宜 , 又去看了助理组发来的清单 , 很快 , 就到了傍晚 。

吃过晚餐 , 舒白秋去洗澡 。

他刚洗完出来 , 就见傅斯岸拿着一管软膏 , 正在沙发上等他 。

那个药膏的包装很眼熟 , 但并不是舒白秋近来已经习惯每天都要用的双手软化护理药 。

…... 而是更早之前他就见过的 , 活血化疾效果很好的那一种 。

舒白秋还在擦头发 , 看到先生手中的药时 , 连动作都不由停顿了一下 。

而察觉他的反应 , 傅斯岸也直接解释道 。

“ 是给你后 . 臂涂药用的 。“

男人的声线很沉静 , 语气也严肃 , 听起来丝毫没有任何不良用心 。

舒白秋这时才重新开始擦头发 , 但他也没擦两下就停了手 , 还把毛巾留在了头上 , 以至于少年大半脸颊都被藏住了 , 只露出一个尖尖的皙白下颌 。

「 不用了 “

柔红的薄唇捕了捕 , 又说 。

傅斯岸看他 , 道 :“ 上面还有红痕 。“

是傅斯岸几天前拍肿的 。

掴撞的力度有点凶 , 还没全消 。

除了唇瓣 , 宽大毛巾之下少年隐隐露出的耳廊似乎也变红了 。

“ 没事 , 我皮肤薄 …... 只是看起来红 , 已经不疼了 。“

傅斯岸看了看他 , 这时才把药膏放下 , 起身走了过去 。

男人接过毛巾 , 帮舒白秋把微涨的发尾重新细致地擦过一遍 , 确认不再有水珠 , 才收起毛巾 , 将少年抱了起来 。

傅斯岸看着舒白秋的眼睛 , 低声问 。

“ 我会不会力度太重 , 做得太凶了 , 你不喜欢这样 7“

舒白秋的面上却显出微许茫然 :“ 凶吗 ?“

傅斯岸微顿 。

“ 还是你觉得这样太温吞了 7“

舒白秋这时才反应过来 , 连连摇头 :“ 没有 。“

“ 没有 ,“ 他重复说 ,“ 已经 、 已经很够力了 “

被抱起的少年也伸手掀扶住了傅斯岸的肩膀 。

他还小声说 。

“ 但我也没觉得先生太凶 …... 只是很正常吧 “

但等看到先生的神色时 , 舒白秋却不由微愣 。

“ 不是囡 …...7“

从第一次的时候 , 他的就被拍撞到烫痛 。

“ 我还以为 , 正常做就是会这样 …...“

傅斯岸沉默了一瞬 。

他这时才察觉 , 小啾其实根本不懂 。

太过生涂 、 完全没有过经验和了解的少年 , 还以为这种事就是这样的 。

以为被那样大力撞掴 , 也是每次都会发生的不可避免 。

他是纯粹的 、 被先生一人教会的乖学生 。

连性脾也全然是教导者的形状 。

而完全清楚实情的傅斯岸 , 默然过一秒 , 也终于开口 。

他声线微微沉低 。

“ 确实是这样 。“

作者有话要说 :

傅 : 那会觉得次数太多了 , 不喜欢吗 ?

不会对吧 。 每天满勤才是正常的 。

喹 : …

这章是假 - 小啾生气 , 马上写到真生气 ( 握拳 ) 周三晚上前还会有一章肥肥更 ~

然后我这两天找到了一个原本的文案 , 之前因为写不出来暂时搁置了 , 现在感觉有了新的灵感 ( 搓手手 ) , 可能会在 《 失忆后我恋爱了 》 后面开 , 求一下收藏 =3=

《 拒绝所有偏执求爱后 》 一一点开百户千灯作者专栏可见帝都沈家的小儿子出生那年 , 有大师预言 , 此子天赋异禀 , 一生顺遂 , 唯独情路垃坷 , 恐怕会被偏执之人缠上 。

十几年后 , 沈小少爷果然出落得倾城耀眼 , 惊才绝艳 , 他也牢记着大师的预言 , 提防着一切具有疯批潜质的人 。

贫寒的学弟发来第一名的成绩单 。

沈小少爷 :“ 恭喜 , 不过下次不要再藏我的照片了 , 好吗 “

温柔的前辈邀请共进晚餐 。

沈小少爷 :“ 谢谢 , 但是新催真药有草莓味 , 我吃得出来 。“

高傲的死对头送来战书 。

沈小少爷 :“ 可以 , 但别再搞坏比赛场的浴室门了 , 我回家洗 。“

深思熠虑 、 百般考量之后 , 沈小少爷最终选择了和竹马在一起 。

“ 虽然阿声话少 , 但我们最知根知底啊 。“

竹马 : “ 嘲 。

后来 , 沈小少爷才追悔莫及 :“ 我就知道 、 大师说的 , 逃不掉 …... 啊 1“

咬在耳畔的声音低哑平静 :“ 不要逃 。“

沈小少爷欲哭无泪 , 他哪知道 , 竹马才是最疯批的那个 !

这次竹马终于让他一一知根到底了 。

【 暗恋多年冰山攻 x 天才耀眼美人受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