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ˇ if 相逢年少

第五章

从游乐场回来 , 已是入夜 。

一整天的游逛以夜幕下盛大的城堡烟花为收场 , 热闹非凡 , 全无缺憾 。

只是在如此繁华的圆满之后 , 连这深秋的清夜都显出了两分寂静 。

一行四人同路回到傅家 , 直到庄园前门才分手挥别 。

舒家三口要回工作坊 , 傅斯岸则要去主宅 。

平静如常的分别之后 , 傅斯岸走出了一段路 , 停在一染遮云蔽月的古树之下 , 无声回头 。

他看向了与自己相背而行的一家三口 。

外出游玩了一整天 , 小孩子肯定早就累了 。 舒白秋在回程的车上就睡过去了一次 , 但现在回家的路上 , 他还是朝爸爸伸了手 , 想要帮爸爸拿多余的提包 。

不算明朗的夜灯下 , 傅斯岸望见舒爸爸看了看舒白秋 , 旋即把手里的两个小包打了个结 , 一起递给了舒白秋 。

少年才刚接过两个提袍 , 就被蹲下身来的爸爸抱了起来 , 稳稳托在了怀中 。

他们家真的习惯了抱起小秋 。

舒白秋靠在爸爸的怀里 , 下巴贴在爸爸的肩头 , 有一点蓬乱的柔软发丝在灯光之下 , 显得格外好摸 。

他的头发果然被爸爸伸掌揉了揉 , 妈妈也笑着 , 探身亲了亲揉眼普的小朋友 。

不远处 , 夜幕下的工作坊正亮着灯 。

爷爷在等他们回家 。

传斯岸停在原地 , 沉默地站在廊灯和月光都照不到的阴影中 。

留下来 。

留下来 。 不许走 。

望着远去的背影 , 傅斯岸清晰地听到自己心底的响动 。

舒白秋的身边有很多人 。

可是傅斯岸只有他一个 。

他必须一一

夜风之中 , 储斯岸冷静而坚决地想着 。

一一他本来就应该属于我 。

第二天已经是周一 , 傅斯岸照常和舒白秋一起去上学 , 一起下课 , 一起午餐 。

传斯岸的表现一切如旧 , 看不出任何异常 。

只是在去吃饭的路上 , 他状若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

“ 小秋 , 舒爷爷玉雕的进度怎么样了 7 “

并肩和他走在一起的少年拿头 , 闻声想了想 , 说 。

“ 已经完成大半啦 。“

少年嘌音轻快 , 毫无所觉 , 他只是为了顺利的进展而开心 。

“ 傅爷爷对粗胚的效果非常满意 , 之后细化抛光就可以了 ! “

舒白秋依旧步履轻盈地向前走 , 与他同道的傅斯岸却脚步微湛 , 偏然落后了半步 。

周遭的空气也瞬间沉痹了下来 。

舒白秋回头 , 察觉了不对劲 :“...... 哥哥 ?“

停了足足数秒 , 傅斯岸才拿头 。

他深色的瞳眸自额发后显露 , 如幽森的无波古井 。

“ 没事 。 “ 男生淡声说 ,“ 背疼 。“

短短的两个字 , 却让舒白秋的心瞬间被揪了起来 。

“ 疼得厉害吗 ? 要不要去医院 ?“

少年的脸上写满了藏不住的关心 , 他伸手想碰 , 却又微僵地停住 。 怕自己会把哥哥的伤口弄痛 。

传斯岸的胸口极慢地起伏 , 长而缓的吸气中 , 他拙指握住了舒白秋的手 。

“ 不用 。

掌心收拢 , 傅斯岸垂头握紧了对方细软微凉的手指 。

好一会儿 , 他才用沙而哑的低声开口 。

“ 好些了 “

虽然傅斯岸这么讲 , 并东之后几次被问时他都摇头说了不痛 。

但舒白秋对他的挂念依旧一眼可见 。

晚上放学之后 , 舒白秋还特意从工作坊找来了傅家 。

他还帮着傅斯岸 , 涂换了今日份的止痛凝胶 。

事情发展到这里为止 , 原本还算是平静 。 甚至就连傅斯岸精心筛选过的数个方案 , 都还没有真正开始施行 。

可是第二天 , 情况却有了猛然的突变 。

舒白秋忽然病倒了 。

他的病况来势很凶 , 当天就加急办理了住院 。 傅斯岸赶去医院时 , 隔着房门玻璃都一眼看出了少年此时的虚弱苦白 。

明明烧着退不下去的高温 , 清瘦的脸颊却没有丁点血色和潮红 。

对病人的探视需要等查房的医生离开后才能进行 。 背着书包的傅斯岸就站在门外 , 他直直盯着病床上的男孩 , 指尖重重地陷入了掌心之中 。

为什么会窍然生病 ? 因为我么 ?

如果昨天没有说背痛 , 没有让小秋大晚上还跑过来找 …... 他是不是就不会发烧 ?

锥心刺骨的疼扎进傅斯岸的胸口 , 猛烈得远超过他被家法毫不留情杖责时的

痛 。

直到舒爷爷叫他 , 傅斯岸勉强回神 , 才终于僵硬地 , 动了动自己早已指出血痕的手 。

傅斯岸走进去 , 床上的男孩刚刚换上轻便一点的吸氧管 , 脸上还带着呼吸罩留下的浅浅印痕 。 傅斯岸一言未发 , 拿过暖水袋下的涨巾 , 用温热的湿巾纸轻轻帮少年擦敷了一下颊侧的浅印 。

男孩连叫他的声音都带着吃力的低弱 。

可是见到傅斯岸的第一句话 , 舒白秋却是说 。

“ 我经常 …... 这样窒然生病 , 哥哥 、 不用太担心 …...“

少年嗡音烧哑了 , 唇色也惨白 , 却还不忘了说 。

“ 哥哥记得按时涂药 , 好好恢复 , 不要难受 …...“

一字一句虚弱的哑音 。

生生把傅斯岸的眼眶磨热 。

传斯岸在病房里陪了舒白秋两个多小时 , 他出去帮忙接热水时 , 还又听到了舒爷爷的解释 。

舒爷爷知道小秋昨天去找过储斯岸 , 他也宽慰说 , 小秋昨晚回来的确好好的 , 他的病无关昨天的事 。

少年只是先天性的体质太弱 。

从小时起 , 他就常是这个样子 。

只是这些话 , 并没有真正宽慰到傅斯岸 。

传斯岸也是这时才得知 。

蛛然舒白秋会好转 , 会被养胖 。 可是他的生病也会毫无预兆 。

一阵风 , 一场雨 , 一个早有预告的冷秋 。

都有可能会将他波及 。

端着保温壶回来时 , 传斯岸又透过门上玻璃看向了室内 。

靠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苍白府弱 , 侧脸弧线纤薄 。

不止是前些时日好不容易养出的一点肉 , 就连这个年纪稚气的少年纤圆 , 好似都随着这场病 , 一并被削瘦清减 。

男孩躺在雪白的被子下 , 身形却好似完全没有多少厚度 。

整个人 , 就像是一页半透光的薄薄纸张 。

舒白秋的手臂上还挂着点滴 , 正在和爷爷说话 :“ 还是不要告诉爸爸妈妈了 , 他们刚回去 , 赶不过来又会担心 …...“

他发烧这样难受 , 却还在为父母忧心 。

爷爷也答应了他 : “ 那等周五 , 快放周末时再和他们说 。“

吊瓶一直打到了深夜 , 傅斯岸也在病床边陪到了十一点 。

虽然被几次询问要不要先回家 , 但最后 , 储斯岸非但没离开医院 , 还送腰痛发作的舒爷爷先回了工作坊 。

留在病房陪舒白秋过夜的人 , 反而成了傅斯岸 。

输完液之后 , 少年的情况也稳定了些 , 至少高烧终于退了下来 。

传斯岸又帮人用热毛巾擦过手脚 , 把拿起一半的病床放平 , 调暗灯光 , 让对方可以安稳休息 。

他又听见了哑弱的 , 舒白秋的低语 : “ 辛苦哥哥了 …...

传斯岸顿了顿 , 也缓下声线 : “ 不辛苦 。“

“ 睡吧 ,“ 他用掌心贴了贴少年温热的柔软脸颊 ,“ 不早了 。“

加急安排的病房虽然是单人间 , 但空间并不算宽敞 , 病床也只能容纳一个人躺 。

传斯岸在床边撑起折叠床 , 他收拾好坐下来 , 拿眼 , 就对上了病床上男孩的视线 。

舒白秋还没睹 , 好像坚持要看他也休息才肯闭眼 。

傅斯岸拿手 , 去握住少年贴着棉花球的手背 , 把男孩微凉的手放回了软被之下 。

“ 睡吧 , 小秋 。

床边灯被关闭 , 傅斯岸很轻地捏了捏舒白秋的掌心 。

“ 今晚已经没事了 “

少年这时才终于闭上了眼睛 。

似是早已累到了极点 , 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

夜色里 , 傅斯岸听着男孩低弱的呼吸 , 看着他胸口几乎无法察觉的起伏痕迹 。

掌心里持出的血痂还在 , 傅斯岸却仿若已经察觉不到那处的疼 。

他的指间 , 只余下了碰握舒白秋手掌时的温软触感 。

在清楚确认自己想要的第二天 , 储斯岸终于又意识到 。

他想握住的人 , 永远无法被强困 。

只能被娇养 。

舒白秋不可以 、 也不该被强留在谁的身边 。

一一 - 但他可以 。

传斯岸想 。

他要追在舒白秋的身旁 。

没人知道这时的傅斯岸做了一个多么大的决定 。 就像这短短的几天时

间里 , 也没人知道傅斯岸曾经筹谋过多么周密的 、 能将舒白秋留下的方案 。

又亲手将其整个推翻 。

即使是舒白秋 , 也是在很久很久之后 , 才察觉出了一点端倪 。

在已然不可能离开他哥哥的时间 。

…... 别说离开 , 连酸楚

无力地想要爬远一点点都不行 。

在这一年 , 这个港城难得低温的冷冬 , 能被看到的一点波澜 , 只是傅斯岸选定了他的志愿 。

传斯岸决定学医 。

这件事 , 几乎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

传家以地产起家 , 时至当下 , 尽管傅氏早已涉猎金融 、 投资 、 零售 、

航运等多个领域 , 但家族效益的最主要来源仍是地产 。

传考爷子从二儿子储一言手中收回来的业务 , 同样是地产相关的开发项目 。

之前港城还在盛传 , 傅耆说不定会选中隔辈的傅斯岸来做接班人 。

没想到 , 这位被寄予厚望的长孙 , 却自己决定去学医了 。

对此 , 无论是傅家内外 , 都有人好奇傅老的反应 。

但事实上 , 伟斯岸最先将这个志愿所告知的对象 , 正是傅考爷子 。

彼时由于难得低温 , 傅耆爷子的身体状况同样有波动 。

他听完傅斯岸的打算 , 又看过了傅斯岸花整周时间做好的那份未来规划 , 反应却并非是和旁人一样的意外 。

而这件事 , 其他人也是等到日后 , 傅老爷子对长孙的疼爱非但分毫未减 , 反而愈发偏重时 , 才终于察觉 。

一一毕竟 , 和其他争名夺利不省心的儿女相比 。 一个满心满眼都是爷爷 、 甚至可以放弃名禄转而学医照料爷爷的嫡孙 , 哪个长辈能不心欢偏爱 ?

关于日后外界如何热议 , 说原来这位长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 以及傅家其他人又如何因为愧恼而咬碎了牙根的事 , 此时的傅斯岸并不在意 。

从家主的房间出来 , 得到了不吾称赞的傅斯岸眉眼依然漠淡 。

只有他知道 , 自己学医是为了谁 。

也只有傅斯岸知道 。

他的求医志愿看起来是不敢与傅家其他人争锋 、 主动避让 。

可实际上 , 传斯岸早定下了未来接管傅家的切实盘算 。

他会收拾好所有争端 , 让自己最好的朋友不遮受任何风险 。

让小秋长长久久 。 平平安安 。

传斯岸只身走过长长的空旷走廊 , 在拐角的玻璃廊窗前停步驻足 。

窗外远处 , 正是一望无际的海 。

只是这时 , 通望向海的傅斯岸却有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观感 。

在十五岁这一年 , 傅斯岸终于不再像是一抹游魂 。

而他自己 , 也放弃了金丝樊笼 。

要做任那人邃游的海 。

月未 , 舒白秋指标稳定 , 情况好转 , 终于被批准出院 。

出院这一日是个大普天 , 多日的冷郁阴云被驱散 , 露出了暖阳的金灿 。

传斯岸上午一放学就过来了 , 恰好赶上舒白秋出来 。

虽然今天港城的气温并不算冷 , 但少年还是被裴得很厚 , 严严实实穿

了好几层 , 还拨了一件梨黄色的斗篷 。

阳光下 , 好像一只绒羽蓬松的小鸟 。

传斯岸遥通看着舒白秋 , 心想 。

或许他本来就是一只小鸟 。 一朵轻盈摇曳的云 。

才唤醒了死痹的海岸 。

等到上车的时候 , 舒白秋的斗篷被解开了一点 , 露出了内层雪白色的毛绒外套 。

就像幼鸟褪去了初生的幼绒 , 依然圆滚滚的荫软可爱 。

舒白秋的爸爸妈妈也来了 , 不过他们正在住院部处理最后一点手续 。

舒爷爷则在车旁不远处接电话 , 车上暂时只坐了舒白秋和傅斯岸两个人 。

车门关好 , 挡去了户外的凉风 , 舒白秋刚一拿头 , 就听见傅斯岸开口 。

“ 你吃过饭了吗 , 小啾 ?“

舒白秋怔了下 , 点头 :“ 吃过了 “

他有些好奇 : “ 哥哥叫我一一 “

“ 小喳 。“

傅斯岸又重复了一遍 , 拾手帮人把遮住脸颊的绒领往下压了压 。

“ 是在叫你 。“

男生微微俯下身来 , 把舒白秋的衣领更细致地整理了一下 。

“ 只有我这么叫 。“

“ 一一可以吗 ?“

传斯岸听过很多人叫舒白秋的很多种称呼 。

小少爷 , 舒同学 , 小乖 , 宝宝 , 小秋 。

可是他想和其他人不同 。

舒白秋的眼睫动了动 , 被注视的同时 , 少年也在看着傅斯岸 。

“ 当然可以 。“

舒白秋明白哥哥的意思 。

就像他妈妈说过的那样 。 妈妈叫舒白秋 “ 小乖 “, 还说 , 这样舒白秋一听

“ 小乖 “, 就知道是妈妈来了 。

“ 这是哥哥的专属称呼 。“

传斯岸的唇线很轻地牵弯了一点 。

“ 好 。

他还在看着舒白秋 ,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 近到舒白秋可以透过镜片 ,

看到傅斯岸墨色分明的睫根 , 和沉郁如墨的眼瞠 。

“ 小喳 。“

傅斯岸又叫了一声 , 像是要确保少年一定听清的点名 。

他说 。

“ 不要忘了我 。“

舒白秋明显地愣了一下 。

他下意识地拿起手 , 用裹得厚实的一双手臂抱住了储斯岸 。

“ 怎么会 7“

没人知道一个占有欲太强的命令该如何去满足 , 可是对此丝毫没察觉出问题的舒白秋 , 却天然能够做好 。

舒白秋努力够了一下 , 从宽大的袖口中 , 把自己被遮住的手指伸出来 。

他伸手握住了傅斯岸的手掌 , 纤白的拇指指腹和傅斯岸的比对好 , 按印在一起 。

那是一个指腹相按 , 许诺约定的手势 。

“ 我的手很敏锐的 。“

舒白秋抬眼看向傅斯岸 , 轻声说

“ 雕刻的时候 , 我碰到翡翠可以摸出它们的纹路 ; 平时摸到东西 , 我还能记住当时的感触 。“

“ 一所以 , 我握住了哥哥 , 也一定会记住 。“

少年温慢地清晰重复 。

“ 不会忘掉的 。“

传斯岸的笑终于漾出了眼底 。

他和人指腹相对 , 俯低靠近过去的前额也微微压在了舒白秋的颈侧 。

那是一个很轻的拥抱 。

“ 好厉害 。“

傅斯岸埋在少年肩上 , 哑声 。

“ 全世界最厉害的小啾 。“

舒家人禽开港城的那天 , 同样是一个冬日少见的明朗普天 。

送舒家人去渡口的时候 , 传斯岸还单独拈了一个二十八寸的行李箱 。

看起来 , 就好像他也要一同去远行 。

打包好的行李箱里 , 装的都是傅斯岸给舒白秋准备的礼物 。

起初可能只有几件 , 后来越存越多 , 临到离开的日子 , 终于把整个箱子都装填得满满当当 。

没留一点空余 。

行李箱里有舒白秋在港城爱吃的曲奇 , 有他喜欢的整套全色油画棒有定制的镜面魔方 , 外壳限量色的拍立得 , 街边小店偶然买到的雕刻刀 …...

还有一双水母袜夹 , 和小鸟手套 。

舒爸爸和舒妈妈看到这么大的礼物箱时都吃了一惊 , 他们也格外感谢了小傅哥哥这些时日的关照 。

倒是舒白秋本人迟迟没有出现 , 直到被妈妈喊了两遍 , 他才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 。

“ 来啦 “

小孩跑出来时 , 脸蛋也红扑扑的 。 他匆匆急刻车 , 在傅斯岸的面前停下 , 还把怀里一直抱着的锦盒递了过来 。

“ 这个 、 是给哥哥的 ! “

舒白秋也给储斯岸准备了礼物 。

传斯岸接过来 , 刚要说谢谢 , 身形却微微一顿 。

锦盒的样式精巧别致 , 只是开关用的是弹簧闸 。 舒白秋刚刚跑得急匆匆 , 交到傅斯岸手中时不小心碰到了开关 , 锦盒已经自动弹开了 。

只见方形的盒子里铺着锦缎 , 缎面上 , 正静静地躺着一只光芒夺目的金饰 。

那居然是一枚长命锁 。

锦盒中的绸缎色泽明奢 , 已然能一眼看出其华贵价格 。

可是与长命锁相比 , 锦缎却成了毫不起眼的陪衬 。

样式精巧古朴的长命锁被同样纯金的素链串起 , 两侧还各有一枚翡翠雕刻的回纹珠 。

无论纹路 、 色泽 , 还是搭配 。

都能一眼看出其间用心 。

“ 这个是我拜托爸爸妈妈从滇城带来了金坨 , 然后自己做的 。“

舒白秋解释说 。

“ 我也有一枚长命锁 , 是我出生的时候爷爷雕的 , 当时打那枚长命锁的金坨剩了一半 , 爷爷就留了下来 , 一直保存到了现在 。“

剩下的一半 , 原本是爷爷打算等小秋成年的时候 , 再为他打一件新的做成年礼物 。

但舒白秋却自己把剩下的另一半要了过来 。

“ 长命锁可以护佑平安 , 爷爷说 , 我从小就常常生病 , 可是不管多么凶险 , 最后都能转危为安 。“

眼下 , 舒白秋又把这个亲手作成的礼物送给了傅斯岸 。

把自己的护佑也分给了他一半 。

“ 就是上周我感冒 , 耽搁了几天 , 所以刚刚才急匆匆装好 …...“

少年还有些不好意思 。

心站仕斧边 , 看看登舫的舒日松凹头朗他拌于 , 清湖的声首飓曳仕川中 。

「 哥哥 , 再见一一 “

傅斯岸也抬高了手臂 , 扬声 , 又在心里重重念记 。

“ 再见 。“

把告别的字眼

, 说成誓言 。

他们一定会相见 。

八年后 。

北美 ,HAR。

正值新生入学 , 校园里格外热闹 。 华国留学生们也聚在一起 , 在商量迎接新生的事宜 。

“ 听说今年艺术学院难得招了个本科留学生 , 还是个长得巨漂亮的男孩 , 你们听说这事了吗 7“

“ 是吗 , 哪个城市的 ? 同乡会加了吗 ?“

“ 非同乡也一样迎接嘘 , 我是直系学长 , 不然我去 …...“

众人正议论着 , 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显眼身影 。

“ 哎 , 那不是医学院的傅神吗 ?“ .〔: w

“ 真的哎 , 傅神平时不都难得露面的吗 , 今儿怎么真 7

只见不远处 , 众人热议的焦点 , 那位修卓俊冷的大俱目不斜视 , 径直

— 第 93 章 if 相逢年少弋

D)

传斯岸单手接过舒白秋的行李箱 , 另一只手稳稳地将人托抱住 。

熟悉的男孩 , 落入他的怀间 。

“ 好久不见 。“

舒白秋笑起来 。

“ 明明上周才在港城见过面 …...“

话没说完 , 他也拿手回抱住了储斯岸 。

“ 以后就可以每天见啦 。“

虽然两人的对话并没有被旁人听到 , 但他们之前的举止气氛 , 却不由

让一旁好奇关注着的学生们都面面相凳 。

几秒之后 , 才有人吹了声口哨 , 打破了这片寂静 。

“ 他们两位一一是一对 7“

遥通的议论再度热闹起来 。

“ 不是吧 , 传神会有恋人 ? 他会谈恋爱 ? “

「 可是从没见过他对别人这样笑哎 …...“

“ 嘲 , 看见这么好看的学弟 , 我也会笑的 。“

“ 得了吧 , 你可够不上一一 “

争议未停 , 但唯一的共识 , 就是这两人必然熟稠 。

而且一一他们也太搭了 。

日光之下 , 太过般配的两人单是站在一起 , 便如此赏心悦目 。

连同一旁迎新拍摄的镜头 , 都自然而然地对准了他们 , 去捕捉这个风光非凡的画面 。

抱起舒白秋的傅斯岸更紧地拥住他 , 笑着低声 。

o

“ 欢迎你 , 灿然的十八岂 。“

一一 FIN 一一

作者有话要说 :

车票 : 一个没得蹲了的小号 (5005)

完结啦 , 感谢所有阅读 , 感谢所有喜欢小啾和傅总的老板们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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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月底完结结算成功后会再放一点福利番外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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