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奈子风尘仆仆的赶回府城,踏着夕阳余晖,迈着铿锵步伐,缓缓来到四楼行政区。

“您好,小姐,请问您找谁?”姿色平平无奇的小秘书走出办公室,和和气气地问道。

“我找秦尧,秦先生。”

小秘书一惊,当即单臂展开,做出请进的手势:“我先带您去客休室,然后再去通报总裁,您看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奈子点了点头。

小秘书第一时间将其带入客休室,临走之际,轻声问道:“小姐,您看方便将您的姓名与来意告诉我吗?”

“你就告诉他奈子来了,他肯定会来见我的。”

“好的,您稍等。”小秘书微微一笑,转身带上房门。

“咚咚咚。”

总裁室,休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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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与秦尧说着四百年经历的施施听到敲门声,微微一顿,改口道:“叔叔,你先忙吧。”

“没事儿。”秦尧摆摆手,冲着房门说道:“门没锁,请进。”

小秘书轻轻推开房门,躬身道:“秦先生,有位奈子小姐来了,说是找您有事,目前人在客休室。”

“奈子……她居然会来找我?”秦尧愕然。

“哦,我忘了和你说。”

对面沙发上,以黑猫形态懒洋洋趴着的猫又缓缓起身:“奈子是骨女的下属,我和施施之所以能得知你的消息,还是因为奈子去北平找了我们,试图请我对付你。”

秦尧:“……”

这特么就离谱!

“让她过来吧。”猫又淡淡说道:“是我让她回日本,将你坐镇府城的事情告诉了骨女,现在她应该是带着骨女的传话回来了。”

秦尧伸手拍在额头上,哭笑不得:“我做梦都没想过,府城的九菊一流是骨女的人。”

“四百多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猫又若有所指地说道。

秦尧深以为然。

后世,某個自称为发展中国家的兔子国,用了短短七十来年的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跻身强国之列。

与之相比,四百多年……说一句沧海桑田也不为过。

“小洁,你去把奈子小姐请过来吧。”少焉,秦尧吩咐道。

“是,总裁。”小秘书笑了笑,转身带上房门。

“秦尧,如果骨女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必须与你为敌,你会怎么办?”猫又忽然问道。

秦尧:“不管是有意为之还是迫不得已,我对敌人,素来不会心慈手软!”

猫又舔舐了一下嘴唇:“如果她迫不得已的对付你,我帮你一起对付她,事后如果咱们两個胜了,你将她交给我来处置如何?”

“你不是很讨厌她吗?”秦尧反问道。

他至今都忘不了,猫又与骨女让他相互提防对方的事情。

“是很讨厌啊!”

猫又理所当然地开口:“可如果她真没了,我也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秦尧:“……”

合着你们俩是相爱相杀啊?!

“咚咚咚。”这时,秦尧还没想好怎么给猫又回答,总裁室的大门便又被敲响了。

“请进。”

小秘书轻轻推开房门,向身后的奈子低身抬臂,微微一笑。

奈子缓缓点头,跨步进总裁室内,目光在房间内一扫而过,看到黑猫后下意识并拢双腿,躬身行礼:“拜见猫又前辈……”

“骨女怎么说?”猫又跳到桌子上,正面朝向奈子。

“骨女大人说,先前她不知道府城是秦先生的地界,让我代她向秦先生道个歉。”说着,奈子朝向秦尧深深一躬:“秦先生,对不起!”

秦尧摆了摆手:“我想听的不是这個,除此之外,骨女还说什么了?”

奈子缓缓站直腰身,严肃说道:“骨女大人让我转告各位,她放弃了继续攻略府城的打算,但九菊一流却不愿放弃这個战略要地。

门中领导层已经下达了猎杀任务,不日就会有杀手漂洋过海而来,请各位务必小心。”

“他们这是在玩火啊!”秦尧低声说道。

奈子微微一躬:“事实上,我家大人已经劝过了,但九菊一流的领导们依旧是选择一意孤行……”

“他们是受了谁的指使?”秦尧询问道。

“軍国主义!”奈子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坏我国人心志,制造内部混乱,为侵略做准备……”秦尧冷肃道:“这是亡我之心不死啊!”

奈子:“秦先生,我会再搬进瓦甾村的那栋别墅里,如果您想与骨女大人实时对话,随时可以去找我。”

“你能让我们实时对话?”秦尧惊诧道。

“是。”

奈子道:

“骨女大人身边也有奈子,奈子与奈子之间有心灵桥,可以共享视听。”

秦尧:“……”

合着你们是人形电话啊?!

“你们九菊一派从日本来府城,都是怎么过来?”

“坐船,或者偷渡,基本上都是走海路。”奈子回复道。

“海关么……”秦尧起身:“奈子,你确定杀手在你后面?或者说,他们还未上岸?”

“我确定!”奈子十分肯定地说道:“骨女大人开完会,连夜将我送到了快船上,对方还要遴选杀手,速度肯定不如我快。”

秦尧点点头,说道:“你跟我去一趟警署,咱们研究一下他们会从哪里下船……”

深夜。

海关。

两名身穿武士服,背负武士刀的浪人脚踏船头,如离弦之箭般激射到海岸上,辨别了一下方向,依循着人类本能,朝向有光的地方走去。

“渡边前辈,我们是今晚动手,还是天亮后再谋算?”头上扎着小辫子的年轻武士向身旁的中年武士问道。

“今晚就动手。”渡边沉声说道:“迟者生变!”

年轻武士点点头,笑道:“完成任务后,我们能在这里逗留几天吗?”

“你想干什么?”

“做几件扬名的大事儿……”年轻武士道:“如此也不算白来。”

“噔噔噔。”

正当他们寻着光,走过两道长长的石阶后,一排强光突然从远处亮起,刺激的他们下意识眯起眼眸。

“你们是什么人?”李沐霖穿着一身警装,站在上百名手持火枪的警察中间,厉声问道。

“我们……迷路了。”渡边以蹩脚的中文开口。

“日本人?”李沐霖确认道。

“我们是朝鲜人。”渡边摇了摇头。

“开枪。”李沐霖突然大手一挥,下令道。

“砰,砰,砰,砰……”

探灯后,上百名军装同时放枪,刹那间便将毫无准备的二人直接打成筛子。

“为什么?”

仓促之间,他们没有闪,引以为傲的战技,在上百条枪的同时射击下也没有发挥余地,只能在剧痛中质问道。

“穿着和服,带着倭刀的朝鲜人?你当我傻啊!”

李沐霖挥手道:“兄弟们,继续开枪,把脑袋给我打烂它,防止尸变,我去办公室通报。”

海关总署。

署长室。

秦尧,杨堃,以及一名身穿海关制服的中年人,各自坐在一张沙发上,面前桌上放着热腾腾的咖啡,嘴里叼着古巴雪茄,不同程度的翘着二郎腿,在烟雾缭绕间谈笑风生。

“报告!”

李沐霖小跑至门前,看着房间内的三位大佬,眼中闪过一丝艳羡。

“有发现?”杨堃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抬目问道。

“是,长官。”

李沐霖大声说道:“打死了两個负隅顽抗的日本浪人,请长官指示。”

“秦先生。”杨堃唤道。

秦尧吐出一口烟雾,将雪茄直接弹进烟灰缸,起身道:“我去看看。”

“孙署长请稍候,我们去去就来。”杨堃笑着开口。

孙志鹏摆摆手,一手夹着烟,一手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坐的够久了,出去活动一下,松松筋骨。”

随后,李沐霖引路,三位大佬跟在后面,缓缓来到打死浪人的出口。

“署长好!”

看到孙志鹏的一瞬间,上百名军装同时站直身躯,并齐双脚,大声喊道。

“辛苦了,同志们。”孙志鹏挥手道。

“不辛苦!”军装们高声回应。

孙志鹏笑了笑,放下手臂,转头看向秦尧:“秦先生,这两具尸体……”

“让同志们都回去休息罢,交给我来处理即可。”秦尧笑道。

孙志鹏点点头,命令道:“所有人听令,回寝室!你们明天不用参与训练了,好好休息。”

军装们大喜,兴奋的吼道:“是,署长!”

对于他们来说,熬半夜就能得到一天假期,这买卖赚大了。

可对于孙志鹏来说,这仅仅是权利的运用而已……

片刻后,军装们跑步离去,秦尧当着孙志鹏,杨堃,以及李沐霖三人的面,光明正大的从口袋里面掏出魔灵珠,凭空召唤出红白双煞。

杨堃都跟着秦尧去见过城隍了,因而对此依旧保持着淡定。

可孙志鹏与李沐霖却淡定不了……

尤其是前者,这是第一次见证秦尧的“神奇”,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破胸而出。

事实上,作为海关署长,他级别比杨堃高,也不怕秦尧的权势与地位,在现实中可以说只怕一样东西:军阀!

巧,据杨堃所说,秦先生就是两广军阀刘大龙的连襟,这便是他大晚上会陪对方喝咖啡的主要原因。

现在看来,事实恐怕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把他们的灵魂揪出来!”秦尧陡然握紧魔灵珠,命令道。

红白双煞飞身而起,红煞冲向渡边,白煞冲向年轻武士。

就在领头的嫁衣与丧衣即将接触到他们的尸身时,两個手持倭刀的黑影突然从他们体内冲了出来,赫然是两名武士化作的厉鬼怨魂。

“噗。”渡边潇洒飘逸的一刀狠狠斩进嫁衣脖子里。

“哧。”年轻武士的一记直刺穿透了丧衣心脏位置。

“杀!”

渡边厉吼一声,双手握住刀柄,狠狠向后推去,试图将嫁衣的整個脖子都切下来。

看他推的这么费劲,嫁衣拽着自己的头发,主动将脑袋从脖子上拔了下来,询问道:“你是不是想要这個样子?”

渡边:“???”

不远处观战的杨堃,孙志鹏,李沐霖三人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给吓晕过去……

另一边,年轻武士余光瞥到这一幕,魂躯一颤,下意识想要抽出自己倭刀,然而这刀锋刺进去容易,拔出来却难,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抽动长刀分毫。

“啊!!!”

渡边在惊惧中咆哮,转过身,人刀合一,化作一柄缠绕着数道黑烟的绿色魔刀,破空直刺嫁衣胸膛。

“锵。”

吞噬了嫁衣鬼的红嫁衣本就有不死属性,一手提着脑袋,眼睛看着极速飞来的魔刀,另一支手臂缓缓抬起,一把握住刀锋。

“嗡,嗡,嗡……”

刀锋不断震颤着,直到无头的嫁衣将自己脑袋放在刀身上,这股震颤力量瞬间消失不见。

年轻武士被吓坏了,连刀都不要了,撒手就跑。

丧衣挥了挥衣袖,袖口内顿时飞出一道白绫,后发先至,死死缠绕住武士腰身,将其一点点的拉了回去……

“放开我,不要,不要吃我。”年轻武士吓得浑身颤抖,厉声喊道。

丧衣将其拉到自己面前,朝向秦尧说道:“大人,已经控制住了。”

“我这边也控制住了。”嫁衣握着长刀甩了甩,长刀顿时化作中年人魂魄,脖子被其死死掐在手心。

“你先把脑袋按上。”秦尧道:“你这样说话,都不知道该看你的身子还是该看你脑袋。”

嫁衣微微一笑,翻手间将脑袋按在脖子上,无声无息间,二者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两位来自日本的武士,听清楚了,你们两個我只能放一個,所以请听清我接下来的问题,进行抢答,最终谁回答的问题多,我就放谁离开。”秦尧拍了拍手,向两名浪人说道。

“呸。”

年轻武士轻啐一口,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

你以为这样就能迫使我们就范吗?

告诉你,我们受过专业的反逼供训练,无论你怎么折磨我们,往死里折磨我们,我们都不会向你透露出半個字,绝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