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已经下令封城,所有人都不能进!”

    官兵将叶轻悠推搡回去,险些让她摔倒。

    岳凌峰的队伍越来越近,而门口熙熙攘攘,满是被推出来的百姓……

    叶轻悠也有些急,不仅因为岳凌峰,关键是母亲入土?

    “让开让开!”

    突然一阵嘶吼声传来,叶轻悠突然觉得声音有一些耳熟?

    “入葬的队伍进城,其余人继续在外面等!”

    一声令下,城门开了半边。

    叶轻悠立即带着队伍进,确定没有遗留下叶家任何人,城门又立即关上了。

    “怎么是你?”

    叶轻悠行走几步,就看到陈坚。

    他不是跟着洛亲王?

    陈坚嘴角一撇,他岂能不在这里?那位已经在此地等了两天,已经很不耐烦了。

    “我也不知为何在这儿,您见了那位就知道了。”陈坚在前面带路,叶轻悠也只能跟着走。

    她再上马车之前,回头看了城门处,岳凌峰的队伍已经被拦截在外……

    “那个人跟我不熟。”她生怕岳凌峰也跟进来。

    陈坚扫了一眼,“若不是身体伤了,其实看着还行……”可惜敢动那位阎王的人,他怕是不想好过了。

    叶轻悠只当没听见这话,毕竟她连“岳凌峰”的名字都不想提。

    这一路直奔龚三娘下葬的墓穴地而去。

    此处早已被官兵围上,哪怕城里的人也不容许接近。

    叶轻悠远远就看到宇文宴,站立枯树之下,一身银白的大氅,黑发高束,一根简洁的玉钗固住。

    那魁梧俊傲的身姿,比皑皑白雪的光辉更加耀眼。特别是微微转头的黑眸,刺人心魄,叶轻悠感觉那一刻的呼吸都停了几秒。

    “殿下。”

    叶轻悠立即从马车上下来,上前行礼。

    其余的叶家人跟随跪地磕头,各个心惊胆魄。

    谁能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洛宁王?!

    特别是叶家跟来的四个管事,虽然知道自家娘子与洛宁王相识,更是被洛宁王救过。

    但眼前这一幕看来,似乎不止救命之恩这么简单?

    宇文宴看她半晌,才一挥手指,“该举行什么仪式就开始吧,死者为大,当本王不在就好,入墓之后再说话。”

    叶轻悠立即听令谢恩,随后看向身后跟随来的道士们。

    几位道士本还觉得跟随叶轻悠这一趟远途高抬了她的生母,如今洛宁王出现,他们只愧疚自己的身份不太够用了。

    毕竟是办过多次移坟的事,经验丰富,很快该摆放的物件全部拿出来,口中颂念的经文也徐徐而出了。

    不仅叶轻悠一身全孝,就连东叔和丫鬟、夏山与所有镖行的兄弟们全是一身白孝。

    今日宇文宴的着装也很素淡,陈坚和守护的侍卫跟随单膝跪地,很快便全了所有的礼。

    看着母亲的棺椁重新入葬,叶轻悠添了第一把土,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宇文宴抓了两把泥沙,跟随添了丧,随后递了帕子给叶轻悠,“别哭了,哭的真丑。”

    “殿下也不是第一次见,丑不丑的,也瞧着吧。”叶轻悠拿过自己熏香过的绢帕,就那么用了,那上面是茉莉薄荷与沉香碎的粉熏成,味道淡淡的,十分好闻。

    “瞒着本王玩失踪,你还有理了?”宇文宴侧眸看她,目不转睛,那炙热的犀利目光似能把她烤化了!

    “……我给殿下去信了,但以为您在北边救灾,哪知道您会到滕州。”叶轻悠的确不知,更不明白他为何会在母亲的墓穴地出现。

    “昨日才送出的信,算好了本王忙不过来,顾不上抓你?”宇文宴的手指轻敲了她的脑瓜顶,“实话实说,别考验本王耐心。”

    叶轻悠额头一痛,只能抿了下唇,“其实信里已经实话实说,不想被逼嫁,更不想继续守活寡。”

    宇文宴冷哼一声,未再开口。

    叶轻悠也不敢继续说什么,就看着母亲的棺木被沙土一层一层的埋上。

    道士们还要在此处念七七四十九天经文。

    宇文宴看到长明灯已经被点起,“走吧。”

    “走?”叶轻悠不懂他这话何意。

    宇文宴未再理她。

    阔步前行,他直接上了马车,马车的帘子未落下,叶轻悠也跟随上去了。

    陈坚亲自驾车,春棠与秋荷跟随坐了车辕旁边。

    东叔和镖局的人跟上,那四个管事的手足无措,他们到底要不要跟着?但那位可是洛宁王!

    但还不等四个人商议,侍卫把他们留下,陪伴道士们给龚三娘守夜。

    叶轻悠在马车内,突然想起了关城门……

    “谢过殿下助我母亲能顺利入土,没让外人惊扰了。”

    无论他为何事关了城门,拦住岳凌峰,这件事她都要领情的。

    宇文宴敲了敲马车上的茶案,“就光嘴上说说?”

    叶轻悠十分懂事的倒了一杯茶,“那殿下您想要什么?我能给的全部都答应殿下了。”

    宇文宴抬眸看向她,“还有你。”

    叶轻悠身子一震,瞠目结舌,嘴巴大到好似能塞下一个大鹅蛋。

    “想什么呢?本王是让你回京,为本王所用。”宇文宴转头看向窗外,倒是没让叶轻悠看到他红了的耳朵。

    “可是刚刚我已经说过,我不想被逼婚。”叶轻悠不得不提起岳凌峰,“您如果知道我昨日给您去了信,就应该知道这个人,这门亲事我已经拒绝的很明确,但却无能为力,所以才出了下策想逃跑……”

    所以罪魁祸首是岳凌峰,真的不是她的错。

    宇文宴幽幽,“你放心,他回不去了。”

    叶轻悠愕然,愣了半晌,小心翼翼,“好歹是个朝廷命官,您不是说杀就给杀了吧?”虽然知道这位残暴,但岳凌峰若因为她死了,岳氏一家子都不会放过她!

    宇文宴额筋一跳,“在你眼中,本王是滥杀无辜之人?”

    “不是不是,您不是说他回不去了么……”叶轻悠连忙摆手,险些连他的茶碗都碰倒。

    “而且他也不算无辜,险些把本王的人给逼走了……”宇文宴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叶轻悠只能一杯接一杯的续茶。

    此时此刻的岳凌峰也已经被放入城中,却被带去了府地。

    “……经查滕州出现洛国奸细,行踪无定,着军将岳凌峰立即上任协助侦办,有违军令以逃兵论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