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人,您想什么呢?洛宁王殿下留下犬子就地任职,乃是他的福分,您这时不顾滕州大局,还想让他归来成亲?”钱公公一脸皮笑肉不笑。

    这一句话就让岳宪心都险些跳出来,“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是臣愚钝了。”

    “可我家那闺女懂什么?怎么成了殿下的总账房?她一个中馈都没管过的,别给洛宁王殿下添乱才好!”叶明远也纳闷叶轻悠居然被留下了?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殿下慧眼识珠,岂能是叶伯爷比得了?咱家说句不中听的,就算是只臭虫,被殿下瞧上,那也是披着金壳的宝贝。”钱公公真是八只眼睛瞧不上。

    “公公说得对,小女若能为洛宁王殿下效力,也是她的福分。”叶明远连忙把疑惑收回了。

    “既然他们都被殿下留用,不如就在滕州成亲?也算圆得一桩佳话。”岳宪立即提议。

    京中到现在还谣传着岳凌峰身体不行的谣言,若是能借此事把亲事促成,外人怕也不敢多嘴了。

    “这个提议好,非常好。”叶明远也正心疼那双倍的聘礼,立即喜笑颜开的答应了。

    “这……”钱公公也不敢做主,“此事得容咱家向陛下奏禀,毕竟滕州事急,也没什么心思办喜事儿。”

    “不急不急,只要陛下点个头答应就好,免得亲事悬在这里,谁都不能安下心。”叶明远立即附和奉承道。

    “劳烦钱公公了……”岳宪很识时务,立即摘了身上的钱袋,感激之时就落了钱公公的袖兜了。

    钱公公乐得合不拢嘴,“咱家会尽快给二位消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陛下自当也乐意成全好事的。”

    钱公公这么应下,立即折身去见梁帝。

    叶明远与岳宪也离开宫中,回到家中,耐心的等候消息。

    而此时的岳凌峰正在气头上。

    他让刘安四处查找叶轻悠,刘安还真查到了,但知道叶轻悠被宇文宴带在身边时,他心里第一次涌起恨意。

    “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订了亲的女子?哪怕洛宁王,那也是外男,她岂能不顾礼规的与其朝夕相处?实在不知羞耻了!”

    “奴才就说她不是省油的灯,竟然能混到洛宁王的身边去!”刘安一直看不惯叶轻悠,立时跟着添油加醋。

    “我要立即去见洛宁王。”岳凌峰忍耐不得,只想立贴拜见。他之前虽然觉得巧合,并未深思,但如今叶轻悠被洛宁王带在身边,他瞬时觉得一切是早已布好的局,包括前几日的突然封城也位列其中。

    “主子您再想一想,万一二人有奸情,您去了岂不是送死的?”刘安立即拦住他。

    “啪”的一声!

    岳凌峰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刘安细软的身子被抽飞,牙都丢了一颗!

    “你给老子闭上嘴,就算她不愿意嫁,也不是那放荡的女子,岂容你肆意说嘴?!”岳凌峰即便气恼,但不许外人对叶轻悠放肆。

    刘安疼的视线都花了,天旋地转,“奴才的错,奴才该死,奴才也是一心为主子着想!”

    牙齿丢了,还不停出血,刘安说话都开始漏风。

    岳凌峰还是去递了帖子求见,而且直接点名要见未婚妻叶轻悠。

    陈坚接了帖子,意味深长,“这还真是个倔脾气,明知道人都被您留下了,还这么不依不饶的。”

    他拿了帖子便立即转交宇文宴,“见不见?您得给个主意了。”

    宇文宴看了那帖子,刚转好两天的心情又破裂,他沉了一下,“去把她找来说话吧。”

    这个她也只能是叶轻悠。

    迄今为止,宇文宴只允许这一个女眷出现他身边。

    昨日滕州的州官看到叶轻悠侍奉宇文宴更换帕子,还以为这是殿下的人晚上就送来两个妙龄小娘子侍奉。

    宇文宴当场大发雷霆,把人赶走,更是亲自赏了州官一顿大棒子,还把他给降职了!

    若不是滕州现在急缺人,陈坚笃定,殿下一定会杀了他。

    有过这一次事件之后,所有人看叶轻悠的眼神也变了。

    也不知这女人有什么魔力?能让洛宁王殿下另眼相待?可见识过叶轻悠的统账本事之后,所有人的胆怯变为了崇敬。

    真不知那一笔笔账目她是怎能记得如此扎实?而且说出多少就是多少,洛宁王对其没有一丝一毫的质疑。

    叶轻悠听了陈坚传话,只能亲自来见宇文宴。

    “我不是他的未婚妻,我不认。”

    她没想到岳凌峰居然刚找到这里来?他这胆量的确有些狂妄过度了。

    宇文宴瞄她一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情你躲不掉。”

    “我本想帮母亲移坟之后,就与叶家做一个了断,谁知突然冒出这么一件事和难缠的人?不然我也不会想一走了之的。”叶轻悠声音带着委屈满满,那娇嗔的声音连陈坚听了都是一哆嗦。

    宇文宴狠狠瞪他一眼。

    陈坚立即朝外走去,“属下还有事情,你们先聊……”他去了门口守着,免得被不长眼的听见。

    宇文宴修长的手指敲敲桌案,叶轻悠立即递上茶水。

    “那你想怎么办?”宇文宴难得问她。

    叶轻悠抿了下唇,“只要能不让我嫁人,您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也不能一直不嫁……”宇文宴用茶碗堵住这半句,“那就推到滕州事情结束后再说?”

    叶轻悠嘤嘤道,“要不然殿下把他派到远处去?最好一辈子见不到那种。”

    “那就只有阎王殿。”宇文宴直言。

    “倒也不必谋人性命……”岳凌峰虽然已经让她感觉到厌烦,但还不至于让他死。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你怎么如此难办?”宇文宴半训半斥。

    一个不行事儿的人,为何就不能直接杀了了事?

    宇文宴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殿下……”叶轻悠轻轻唤了一声。

    宇文宴轻轻咳了两声,“嗯?”

    他耳根通红。

    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声音嗲得让人不能自持?

    他虽不近女色。

    不代表不近她。

    叶轻悠当然不知道,她满脑子都是怎么摆脱岳凌峰,“要不然您把我收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