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丸虽然被许甲戏称是“辟谷丹”,只能顶饱,不能助力修行,但五行平衡,最宜将养。

    普通人吃了,若不知运化之法,便容易“白里透红”的虚胖。

    若是那些怎么也不好好吃饭的,又或者走两步就气喘吁吁的,便是最适合这五行丸修补自身。

    “既然炼好了,在哪里呢?”

    “不是少爷你说,制好了丹丸后,还要褪火么?现在正在那坛子里面装着呢,埋在院子下的那颗桂花树下呢,我算了,每样材料各十斤,反复蒸晒后,每样就是三斤四两,再加上蜂蜜调和,每丸作梧桐子大小,足足装了小半坛呢!

    “坛子底下垫了炒过的干砂,石灰,草木灰,木炭,又用三层油纸垫着呢,坛子上的封口,都是蜡封的。”

    许甲点点头:“难为你这么用心了,用蜡封也太小心了,这丸药既然练成了,自然是要来吃的,这药吃了,便要常吃,你将丹丸取来给我看看。”

    炼丹的门槛没有那么高,但也没有那么低,小红将许甲吩咐的事情,能够办好,便可以将她拉上一拉。

    小红连忙将一个小瓶子拿出:“我留着的,就全在这里了。”

    许甲点点头,倒了出来,放在掌心,倒还算圆润,又捏散一粒,粉质细腻,比前世那些弟子制作的还要好上一些,又尝了一粒,入口带着淡淡药味,偏甜,运化一二,除去还有一二火气,并无不妥。

    “不错。”许甲赞许道:“你既然练了这一回,接下来我们家的这枚丸药,就都给你练了。”

    “这丸药,不仅我要吃,我爹,我娘,都要吃,每日晚饭前,温一壶米酒,顺下去二三十丸效用最佳,可以助眠储精,叫人久服身轻,容颜不老,你既然也吃了,便也接着吃吧,只是你年岁小,本身精气充足,容易补过头,这样吧,我教你一个法门。”

    “少爷,伱要教我学仙么?”

    小红自从上次许甲给她解决了厉鬼的事情,就对许甲的本事十分崇拜。

    许甲对小红还算满意,小女孩习性也不是缺点,活泼点还能中和自己这个老怪物的暮年气息。

    “倒也不是。”许甲道:“这是一套长力气的法门,你吃了药后,用来长力气,力气大了,干活就有劲。”许甲笑道。

    这其实才是“真法”,壮养躯壳,养生上法,只是没有那些斗法的本事,效果又慢些,许甲故意说得低贱些,她便不会生出攀比心,好胜心。

    “行吧,力气大也好,力气大了,扛起两头牛!”小红便期待的看着许甲。

    许甲便传了她一套“淌泥耕田法”,这法双手好似插秧,双脚好像淌泥,但确实是一套养生桩法,配合了呼吸法门。

    “这篇法门,有一个心法,我来念给你听:手捏青苗种福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成稻(道),后退原来是向前。”

    小红是半個文盲,但根据许甲讲解,她也不是没有种过田,很快便心领神会:“这种田一样的姿势,能长力气啊?”

    “怎么不能,种地的人,都有一把子力气的。”许甲道:“你也别说抗两头牛了,便是把你当两头牛使都够用了。”

    “?啊?”小红发出疑惑。

    “还不去给我准备沐浴的热水?对了,从今天开始,你每个月月例银子长到二两。”许甲笑笑:“家里的这些丫鬟婆子,都归你使唤。”

    “真的假的?”别的不说,涨工资是最开心的事情了,这些日子的辛苦,可能就是一笔代过的事情。

    “那是,我请你来是做事的,又不是来当奴隶的,你叫我一声少爷,我还会亏待你?况且你学会了炼制这丸药,便自然比其他人要强些。”

    “少爷!你这说的”随即小声道:“夫人前几日跟我说了,我可以做少爷的陪房呢.”说罢就害羞的跑开了。

    许甲裹裹身子:“你这丫头,我把你当个好人,你竟然馋我身子!”却也头疼,老娘啊老娘,你好端端跟她说这个干嘛?

    等着开水烧好,许母亲自拿了一身衣裳来:“这是你牛伯父从九江带回来的丝绸,我便又给你做了一身衣裳,这丝绸是浙省产的,那里的丝细,柔,织工也比我们这里的好,最上好的丝绸,都是进贡给宫里的,你试试,试了再脱下来,我要在内里缝一篇心经。”

    许甲笑道:“不必了,这还是给爹吧,那件百纳衣便已经很好了,我喜欢那件。”

    又道:“本来我还寻到了一枚三彩舍利子,要拿回来,结果被踩碎了。”

    “舍利子这东西娘不信的。”许母道:“我信佛,是因为佛陀是正觉者,他有大智慧,娘亲敬仰他的德行智慧,念观音菩萨,是因为菩萨有大慈悲,我念佛,不是为了念出舍利子的,你之前也跟娘说了持咒法,其实念来念去,都是念自己。”

    许甲听了点头:“这便是得了真谛了。”却是跟着许母吐槽那个兔唇尼姑妙忍。

    哪里知道许母听了许甲讲述,却叹气:“你不懂得,我却明白,她一定是受到过天大的委屈,你们做男儿的,再怎么样家里穷,自己还能出去闯一闯,可一个女儿家,出门寸步难行,她家又这样穷顿,小时候被父母抛弃,有个老夫妇将她养大,也必然帮不了一点,谁知道她经历了多少欺负?”

    “或是被人摸了,碰了,她还能回去跟父母说不成么?你说她不肯回头,执念太重,又是否知道她过去经历了什么?”

    “倘若你说,她一切努力都是错误的,白费的,甚至害死了双亲,她会愿意相信这个么?”

    许甲听着,只叹道:“我倒是没有想到这层,这么说来,她没有报复所有人,便已经是瞎老汉,傻活佛将她教得好了?”

    “我倒是可怜她,但你做的也不错,不必和她太过于亲近,我们渡不了人的,唯有先自渡才好。”许母道:“只叹命不好,又能怪谁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