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皇家卫士捂着脸不情不愿地准备跟着路易大公爵离开,波尔多上校觉得这不公平,但是对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也没法子。

  “路易大公爵,我不同意您的判罚。”

  路易大公爵有些诧异,虽然他没什么实权,就连名义上属于他管辖范围内的皇室卫队也是派系林立尾大不掉,但是自从老皇帝死后,还真没有人反驳过他。

  “弗兰茨,你有什么不满吗?我可是皇室卫队的总指挥啊!”

  路易大公爵无论是在智力上,还是在情商方面都和他的三个兄弟相差甚远。

  完全没有前辈的风范,倒是端起了长辈的架子。

  换做平时,别的事情,弗兰茨一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眼下这件事没得商量,这件事情并不是小事。

  这种和稀泥式的判罚非但起不到警戒的作用,还会助长歪风邪气。

  “路易大公爵,首先他们触犯了皇室卫队的禁令,还违背了我的命令,而且这两个人应该负责我的安全。

  他们的所作所为不但无法保护我的安全,还会将我至于危险之中。

  现在您只是让他们换一把枪就可以继续回到皇室卫队之中,是不是有些太过轻佻了。”

  “那让他们离开你的卫队。”

  弗兰茨忘了路易大公爵的脑子不太好使了。

  “那如果今天他们带回来的不是两把枪,而是两颗炸弹,我们该怎么办?”

  “这...”路易大公爵立刻觉得问题严重了起来,于是乎弗兰茨乘胜追击。

  “如果他们负责的不是我的安全,而是皇帝陛下的安全呢?”

  “这...”

  “如果两颗炸弹在皇帝身边爆炸会怎么样呢?...”

  路易大公爵咽了一口口水,他拉了拉衣领,皇帝被刺杀那对于整个家族、整个国家都是一场灾难。

  “那..你想怎么做?...”

  弗兰茨明白和这种人讲话还是需要点技巧的:“虽然他们两个该死,但是念在没有铸成大错和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的份儿上,让他们流放吧。”

  在这个时代流放是仅次于死刑的重刑,不过比起被绞死还是要幸福得多,而且这种贵族子弟都会托家族关系找一个山清水秀的流放地,甚至有人还会被流放到巴黎、伦敦这种大都市去。

  又或者是直接登船成为阿美莉卡人,但弗兰茨并不会让流放变成旅游,他们的目的将会是刚果或者是东非。

  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完全看他们的造化了,当然这种殖民地也充斥着大量的机会。

  如果这些人真有本事完全以曲线的方式完成阶级的跃迁,弗兰茨会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能不能抓住就看他们自己了。

  其实除了之前提到过的几支部队以外,匈牙利地区的德意志民兵也是一支值得信赖的力量。

  弗兰茨将会慢慢为他们提供一些武器,至于匈牙利人可能招揽这些人的情况。

  弗兰茨觉得那不太可能,因为匈牙利王国政府多次组织针对这些移民的行动和屠杀,让双方的矛盾势如水火。

  而且历史上匈牙利政府之所以会失败,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狭隘的民族主义,他们连臣服于自己的民族都接受不了,又怎么可能和这些德意志移民达成共识?

  大伊利里亚铁路建成之后,奥地利帝国将会对匈牙利王国形成半包围态势。

  至于东部的特兰西瓦尼亚,弗兰茨也并不担心,因为安东·冯将军十分不待见匈牙利政府,同时还是一个参加过反法战争的老将对于革命、造反可谓是深恶痛绝。

  同样弗兰茨也不觉得匈牙利人能真心接纳特兰西瓦尼亚人。

  北边的加利西亚是由施塔迪翁将军负责,这位将军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无论是家族背景,还是战略眼光和政治敏感度都是一流的。

  只不过身体不太好,在1849年叛乱刚一结束就猝死在任上了。

  所以如果一切都按弗兰茨的预想发展,匈牙利王国将会被困死在口袋阵中。

  此时的圣斯蒂芬王冠领地皇室庄园之中,一些被弗兰茨拯救的匈牙利人发现自己以前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

  其中有一些识字的单衣贵族就开始给自己的亲戚、朋友写信,反正此时皇室庄园的管理也不是特别严格,随便找个什么借口都能混进来。

  至于德语,好歹是贵族多少还是能说两句的。

  其实在庄园里的匈牙利农奴也有类似的想法,但是无奈自己不会写信,又不会德语。

  不过这难不倒他们,毕竟庄园这么大,偶尔多一个人,或者少一个人也不明显。

  弗兰茨虽然没有预想过这种情况,但是早就定下了类似的规定。

  凡是会讲德语的人都可以按照德意志人来对待,对于匈牙利人老人、小孩、妇女都可以接纳,年轻男性除了之前被拯救的难民以外只能提供必要救济。

  不过这当时主要是为了庄园的安全着想,毕竟世界历史上这种暗度陈仓的事情不要太多。

  哪怕不是暗度陈仓,农夫与蛇的故事弗兰茨听得也快出糨子了。老人、妇女、小孩的战斗力相对较低,而且通常来说意志薄弱容易感化。

  至于年轻的匈牙利男性,他们也都是奥地利帝国臣民,所以会在他们遭遇困难时提供必要救济。

  但救这些脱离苦海,弗兰茨暂时还做不到。如果强行去救,不但救不了人,还会搭上自己,进而使更多人遭受苦难。

  这并非无能,也非无情,只是量力而行。

  1846年开始的这场霍乱最严重的并不是伦敦地区,之所以让人印象深刻是由于对其记录较多。

  尤其是狄更斯这类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和人文主义者,将英国和伦敦彻彻底底地钉在了耻辱柱上。

  实际上伦敦发生的霍乱疫情和俄国正在经历的霍乱疫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几万人的死亡是一场灾难,上百万人的死亡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其实除了可怕的霍乱疫情,俄国还在打着一场看不到希望的战争。沙皇的军队只要一次胜利就能彻底葬送伊玛目·沙米尔的军队,粉碎车臣人的抵抗。

  但是上天偏偏在此时偏向了弱小的一方,战乱和霍乱疫情同至让俄国雪上加霜。

  此时的尼古拉一世很好地继承了沙皇的传统艺能,他宣布犹太人才是这次霍乱疫情的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