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办法,就是让束二花去做别的买卖,他们卖糜子糕。

罗宇不是彻底的傻子,这办法不用想也知道太不公平。

“我没办法帮你们。”罗宇说不过他们,气势也没对方足,不愿再多说,干脆掉头跑回驿官,锁住大门。

这些人烦不到罗宇,就去堵束二花的门。

束二花拿起菜刀,直接一刀剁到吵的最凶的人面前,“大不了我一条命换你们七条命,你们不让我好过,我先让你们去死!”

从此之后,束二花凶悍泼辣的名声传了出去。

“大事!大事!”八方嘴里这样喊着,却把包裹丢在书房,转头冲了出去。

“干什么去?”孟长青叫住他,“什么大事你一刻不停的往外冲?”

八方却说:“您不想听的事情,我出去跟别人说。”

“说!”

八方只好停下,“外面又在传束二花的事,说她差点把人砍了,凶的不得了,罗家村的人想把她赶出去。”

“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您又想听了?”

“不要废话。”

八方在外面探听的全面,虽然没有自己亲眼看见,却还是说的绘声绘色。

孟长青听完,只说这人没有枉费自己一番心意。

“你拿进来的包裹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是手套和袜子。”八方回道,“后面还有两包,我让人帮忙去拿了,少爷您先看看里头的东西,没什么毛病,我跟罗三木家的结账去了。”

“她没有名字么?怎么总这样称呼她。”

“我还真不知道她叫什么,罗家村的都这样喊她。”

“你既然直接跟她打交道,何不直接问她。”孟长青过去解开包裹,看到里面一双双捆扎整齐的手套,拿起几副手套反过来仔细看。

针脚紧密,容易裂开的地方,还特意多缝了几道。

“她做事是细心。”孟长青转手把手套递给了八方,“让你去做这件事,你却让我验收?你自己验完自己给判断。”

八方捧着手套,眼巴巴望向孟长青。

孟长青不搭理他,直接略过这件事情道:“赶紧处理好,趁天黑之前我还要到城墙边转一圈,你跟我一起去。”

“好吧。”

八方去找了来财,把几包手套袜子全部翻检了一遍,确认没什么毛病,又从梁啾啾手上拿了钱,跟江婵结了账。

他这一圈跑下来,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孟长青和楚沐风已经站在侧门口等着他了。

“少爷。”八方跑向自己的马,“师父不去吗?”

“师父要看着山上的人。”孟长青说完策马前行。

众人跟上她的速度,八方更是骑马追到她旁边,“山上怎么了?”

“盯着点,防止出意外。”孟长青道:“左大哥传信过来,山上过去的七个人态度很不好,似乎有外逃的念头。”

“您为那几个人过去的?”

“自然不全是。”

快马加鞭从北山县县衙到城墙边上不用多久。

刚到地方左大头就迎了上来,“昨天晚上他们轮休,真往外跑,幸好派人盯着,跑出去没几步路就抓回来了。”

“人呢?”

“关起来了。”左大头前头引路,“就绑在闲置的地洞里,我也不敢放他们出去干活,怕他们弄事情。”

说话间,几人来到地洞口。

“里面有人吗?”

“有,咱衙门的两个弟兄在里面盯着。”

地洞里面的人听到动静,有人掀开门帘探头出来,“大人。”

进去之后,地洞里只点了一盏油灯,细小的火苗照明程度有限,孟长青看不到那几个人的表情。

“再点几盏灯。”

“哎。”衙役应声,很快端了几盏油灯回来。

全部亮起后,孟长青看到了那些人脸上恐慌不满的表情。

“听说你们要跑啊?”孟长青问。

“没想跑,就是到周边走走。”其中有人说。

“边关重地,什么人才会无视警告随意走动?”孟长青道,“你们什么身份?”

顺着她的思路说下去,那就是奸细了。

那些人承认确实想跑,“太累了,再做下去就没命了。”

“所以要跑?”孟长青说,“还有那么多人跟你们做同样的活,怎么他们就没跑呢?”

“他们有工钱拿,我打听了,采石运石的人,工钱比别的活高两文。”

孟长青不跟他们讨论工钱,她又没有给别人做思想工作的爱好。“你们想跑没跑成,被我的人困在这里,如此现状,你们打算如何呢?”

“应该问您,打算怎么发落我们。”

“逃役者关押半年,流放两年。把你们关押起来,实在不划算,北山县又已经是大梁最北地,把你们往别处流放,倒是叫你们享福去了。”

“充役三年。”孟长青说,“整个凉州不论哪里有工事,你们得随叫随到。

往后再跑,何时跑何时就是你们的死期。”

孟长青说完就走,上了城墙各处查看、询问。

“燕人也是欺软怕硬。”王寻站在

和宏甲县相接的城墙上,看着脚下的这段墙,不免想起当日的情形,“那日一战,也叫他们知道了咱大梁人的血性,这面墙建成之后,他们再没敢凑过来。

宏甲县和巍山县也是托了这面城墙的福,今年基本无战事。”

楚沐风听罢摇头。

王寻问:“我说的不对?”

“燕军不攻过来,并不是怕我们。”楚沐风说,“当日战事惨烈,正是因为大梁军队不如对方,我们是以人数取胜,这点我们清楚,燕军如何能不清楚?”

“那为何?难道是城墙建成,他们知道破城不易?”

“这只是一个方面。”孟长青回头道:“当日燕军为了进攻北山县,是舍了驮州的,驮州被捷丸野人冲入关卡后状况不明,即便是燕军也不敢贸出军。”

“那这捷丸人对咱来说,还是个友军。”

“捷丸怎么会是友军呢?燕国人虽说野蛮粗俗,但好歹是个国家,人们受法律制度的约束,但捷丸不同,他们不能算人,连人都不算,又怎么会是友军?”

“孟大人对捷丸恨意深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