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不了!”城门的守卫拦住曾老大,“别的地方用路引能进,但北山县进不了,回去吧!”
曾老大尴尬的抓着手里的字条,想了想只能回头,可是往回走了没几步路,就想到今天早上梅子说的那些话。
他又来到守卫面前。
“怎么?你非要进北山县不可?”守卫握紧了手上的长矛。
曾老大弯腰弓背的问:“我听说,北山县的县老爷有意让外县人住过去?”
“什么!”守城的官兵表情相当奇怪,他明显不是头回听说这桩事情,但装的非常惊讶,“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你身上可有北山县的公文?”
曾老大额上冒汗:“没…没有。”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官兵忽然吼起来,把曾老大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曾老大连身道歉道歉,转身撒腿跑了。
他跑到杨门县边界,才敢稍微停下,在路边的树下歇脚。
他双手撑着树,心里埋怨梅子听来的消息不准,但随即又庆幸不准。
如此一来,梅子也不用想着去北山县。
他在树下坐了片刻,后背汗湿的里衣,一吹风更觉得冷。
曾老大赶紧站起来,背风解开外袄,用汗巾伸进去擦了擦。
正擦着,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连串脚步声,他回头一看,三位官兵模样的人朝着他走来。
曾老大以为自己在城墙边得罪了官府,这些人是来捉拿他的,吓得他丢下汗巾撒腿就跑。
原本快步走的官兵才注意到他,立刻改走为跑,追赶曾老大,追的同时还朝身边的同伴喊:“别让他跑了!”
曾老大跑了几十步,本能够甩开后面那三人。
却不料在回头看时,被树根绊住了脚,当下摔倒在地,他越是焦急越没能及时挣脱。
很快他就被后面那三人追上。
官刀架上他的脖子,“你跑的倒是挺快。”
曾老大跪的干脆,求的恳切,“官爷,放我一马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真的不知情,不是有意冒犯几位。”
“听别人说?”拿刀那人警惕起来,“听谁说的!”
“听…同村人说的。”曾老大掏出带出来的铜钱,双手奉上,“求各位官爷通融!放我离开,我一定……”
那三人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厉声问道:“哪个村!”
曾老大怕给村里惹麻烦,没有立刻就说。
拿刀的那个人更进一步的逼问:“说!”
对方这一凑近,曾老大才注意到,这人绑在腰间的不是腰带而是麻绳,再仔细看这三个人,官衣下面的里衣还没有他的干净,衣领和袖口处有红点,似乎是血迹。
“说!”
那刀刃紧贴在皮肤之上,稍微一挪动他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这些人不是官兵,曾老大明白过来,他们多半是杨门县被通缉的匪徒。
猜到他们的身份,曾老大倒不像之前那么恐惧了。
“我说,我说,三位大爷。”曾老大使暗劲后退,“我们村就在前面不远处,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
那三人使眼色交流,曾老大突然之间发难,趁对方没反应过来挥拳砸断对方拿刀的手。
变故来的突然,局势瞬间改变。
曾老大夺过那人手上的刀,砍向另外两个人。
他天生一股蛮力,加上动作迅速,竟能在瞬息之间将这三人制服。
等到把人绑好,曾老大才开始犯愁,之后要怎么办呢?
宽阔的官道上,只有冬日的寒风经过,他想找人商量个办法都不能够。
他晃醒伤势最轻的一个,问:“你们是什么人?身上的衣服从哪儿来的?”
被捆的人怎么会好好应答,两人口头几个来回,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恐吓和咒骂。
曾老大正纠结,是往前带他们去找里正,还是往后送去杨门县衙,就听到前方传来马蹄声。
是茅春芳带人经过此地发现了他们。
曾老大回到家脑子还是懵的,他怀里揣着官府给的赏银。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曾大娘最先看到他,“东西忘在家里了?”
曾老大摇头,他的视线追随着才从房里出来的梅子,“娘,我跟梅子有话说。”
“有什么话连我都不能告诉,只能跟她说?”曾大娘强调:“我是你娘!”
曾老大没有理会,拉着梅子进了房间。
灶房后面劈柴的曾老三绕出来,“娘,你管好我就成了,管大哥大嫂做什么?他们成了家自然相互去管。”
房间内,曾老大问:“北山县要人的消息你从哪儿听来的?”
梅子看他表情严肃,心中疑惑,“孟大人亲口说的,为什么这么问?”
“我今天跟里正告了假,请他帮忙签了路引,想去北山县问个详细情况,结果到杨门县城门口就被拦住了,我跟官兵们说这件事,他们却说根本没有听过这个消息。”
梅子猜测,“或许是你去的太早,孟大人还没来得及跟杨门县打招呼。”
曾老大也有他敏锐的地方,“我看不像。”他拉起梅子的手,把银子交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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