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风对八方笑了笑,“麻烦你了。对了孟大人,皇上已经下令,您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孟府门外的御林军会护卫您的安全。”
“多谢陛下关怀。”孟长青简短的表演了一下,“您接着休息吧。”
孟长青在府内各处转了一圈,见只有前门有御林军守着,另外两个侧门外并没有,就知道楚沐风说的属实。
“代叔。”孟长青回头道:“叫人多准备些晚饭,送出去请门外的人用饭。”
“我已经叫人准备下去了,少爷,您是不是不舒服?”
孟长青停下脚步,“看的出来?”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代东文说,“胡大夫不在京,您若有不适,要尽早替自己下药方。”
“放心吧我没事,不过是赶路太累,身上有些酸痛。”
代东文看着孟长青的眼神满是担忧,“连日奔波确实累,少爷,用过晚饭后泡个澡吧,我已经让人烧了热水。”
“好,多谢代叔。”
“少爷。”代东文跟在孟长青身后又走了两步,“这次回来,您有什么打算?”
“打算么,静观其变吧。”
“也只能这样,圣命不可谓。”代东文说起这一年京城的变动,“王邹两家结了门亲事,邹家蹭此机会搭上了三皇子,已经把他家小公子送到宫中,做三皇子伴读了。”
“邹家以前不是想扒上肖家的么。”孟长青感叹,“邹渡蕰这个人变得太快,难怪当年肖家看不上他。”
孟长青又问:“王绍宇呢?”
“王家公子太年轻,听说读书辨文赶不上三皇子,三皇子不肯用他,这才轮到邹家小公子。”
“邹渡蕰的官职也有变化?”
代东文回道:“还是跟之前一样,在吏部担任右侍郎。”
“那邹家所盼的,也就是三皇子入住东宫的那天了。”孟长青转头看向旁边光秃秃的树枝。“不想这些,先吃晚饭吧。”
孟长青吃了饭,早早回房,但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
脑子里全是京城的各种势力,今天姓赵的联合姓钱的搞姓孙的,明天孙钱又联合搞姓赵的,总之斗来斗去,为的就是权力。
但权力说到底是什么?
孟长青盯着床顶,她也渴望权力,她也不敢保证,将来踏入旋涡中心,自己会不会变成姓赵的或是姓孙的。
夜色越来越深,房外没有任何动静,孟长青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只能听到自己耳蜗里的声音。
第二天清早,孟长青从大门出去,跟守卫的御林军道谢,又说:“你们在这里守着太辛苦,我到前面街上给买些早饭给你们。”
御林军跟着客气一番,最后一行人跟着孟长青一起去了他们想去的餐馆。
她看似跟谁都能很快熟悉起来,几百米的路程走下来,又多了几位兄弟。
“我在外一年多,也不知道京城人最近都爱吃什么。”孟长青在方桌旁坐下,对来迎客的掌柜道:“选几样受欢迎的,快些拿上来。”
“是是是。”掌柜点着头,快步跑到后厨,“蟹黄包还没好么?抓紧抓紧,外面来了一群带刀的!”随后又自己端了几盘糕点,陪着笑送到孟长青面前,“这是小店送的点心,各位先尝尝,早饭马上送上来。”
正吃着饭,孟长青看到门口进来一个拎着鸟笼的孩子。
巧了,这孩子正是王绍宇。
明显这事对王绍宇来说,不算巧。他就是看到孟长青进来,所以才跟着进来的。
“孟长青。”王邵宇提着鸟笼站到孟长青旁边,“真的是你。”
“王少爷。”孟长青站起来抱拳行礼,“您也到这儿来吃早饭?”
“我吃过了。”他把鸟笼递给身后跟着的人,学着年长者背起手来,“你变化真大啊,要不是这些御林军,我还认不出你了。
听说你还要在京城待几天,我养了好些鸟,有毛色好看的,也有能学人说话的,好玩的很,你有空不如跟我回家玩玩。”
“王少爷,您怎么有空养起鸟了?”孟长青明知故问。
果然王绍宇的脸色明显变差,“母亲念我年纪小,不愿我到宫中受累,所以我现在不在三殿下跟前伺候了。”王绍宇在旁边一桌坐下,“你快吃吧,吃完了到我家看鸟。”
“王少爷。”孟长青绕到他跟前,“我一人去你家倒是无所谓,可您看看我身边的这些人,我要是带着御林军往你家去,不知情的人定然要猜王家出了什么事,平添误会,所以还是往后有机会我再去吧。”
“你让他们回你家等着。”
御林军中领头一人回道:“我等奉命行事,不得离开孟大人左右。”
孟长青摊手,“你看。”
王绍宇凑近孟长青,低声问:“这些人是保护你的,还是看着你的?”
到底年轻,又不愧是被三皇子退货的人,脑子就是清奇。
御林军都是些什么人,嘴上话少,可耳朵灵啊,他再降低音量,哪里能逃得过御林军的耳朵?
“这不差不多么。”孟长青说,“我得在他们眼下,他们才能保护我。”
王绍宇试图理解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明白孟长青想
说什么。
他从随从手上接过自己的鸟笼,“得,请不动你,我找别人看我的鸟吧。”
他离开餐馆后,狠狠地踹了一脚路边的木桩,“碍事的玩意儿!”
“孟大人快来吃吧。”孟长青新认的大哥招呼道,“这蟹黄包冷了可就不好吃了。”他介绍道:“这每个包子中,都有一只螃蟹的蟹黄,要说螃蟹这东西,全身都是壳,就这蟹黄鲜美,但螃蟹可不是一年四季都有黄的,要趁蟹黄肥美之际将之取出,把它调好味道,冻到城外的深冰库之中,才能叫人在这个时候享受此等美味。
所以这东西虽是小小一个,价格却不便宜,京城之中。也不是谁都能卖得起这蟹黄包。”
另一位大哥接着说:“得跟官府有关系,才能进得了深冰库。”
“哦?”孟长青打量四周的格局,“这家貌似开了没多久,不知掌柜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