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飞平息虎患后,张干、王胜两个公差领他到县衙门交差领赏银。

    张少飞摆手说:“赏银我就不要了,你们将这些赏银分发到附近村寨,让百姓植树造林,使光秃秃的大山变成绿水青山吧。”

    张少飞的话,令两个公差既感动又无奈,于是向张少飞讲述了半年前,这里还是一片绿水青山,绿树花草,郁郁葱葱。但最近不知何故,寸草不长,变成了光秃秃的大山。山中除了形态怪异的大小石块外,没有绿色的树木,更没有盛开的花草,只有残存的槁木草根。

    光秃秃的山上到处都是黄沙尘埃,这时,一阵狂风吹过,满山飞沙走石,尘烟滚滚,好像是一个正在燃烧的火炉升腾起的烟雾。

    张少飞指着秃山岭,好奇地问:“两位大哥,这山如此之高,却是一片荒凉,不知何故?”

    张干生性好奇,他看向光秃秃的大山,答道:“可能是这山起错了山名吧”。

    张干的应答触动了张少飞,他轻捏下巴,说:“焦山?焦山?那么多的名字对不起,却起了个这么古怪的名字,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干伸手往上指:“你们看,它的山脊山峰好像堆满灰黑色的火炭一样,伴着轻雾,远远望去,如同冒烟的铁炉。因此当地人将它叫做焦山的吧。”

    “听你这么一说,再认真察观一番,这名字倒是贴切。”张少飞颇有同感。

    王胜感慨地说:“乍地看来,这山确实跟烧焦了无异呀!”

    张干蹙起了眉毛:“焦山上五颜六色的大石头这么多,究竟它们是从何而来的呢?”

    张少飞不愧为是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的人,向张干解释:“我曾经从史书上获释,当年,火神祝融不满水神共工造反,挺身而出与共工交战,又得风神相助。双方的一场激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共工面对强敌,扭尽六壬,施尽法术,最后还是被祝融打得大败。共工一怒之下,飞身用头去撞击托顶世界的支柱周山,导致上天塌陷,天河之水直泻人间,害得神州大地,水患突至,人为鱼鳖。女娲目睹着人间惨景,不忍生灵涂炭,舍身炼出了红、黄、青、白、黑的五色石,将天空补好,为黎民百姓消灾祛难。女娲在补天之后,见手中还有剩余的五色石,便将它撒落在人间这焦山上的五色石,极有可能是女娲撒落下来之石。”

    张干恍然大悟:“难怪焦山上巨石遍布,色彩奇多。”

    “这焦山真的酷似火炉,热气迫人,连野草也不长,缺乏水源,当地百姓肯定是受苦的。今天时间尚早,我们既然已来到这地方,不妨去看看,能否帮帮这里的老百姓?”王胜提议说。

    张少飞首先响应:“好呀!”

    张干也表示赞同。

    于是,他们一路扬起阵阵泥粉与尘烟。

    他们站在峡谷的高处,望着那股细小的溪流,张少飞颇有心思地说:“这里的山脉位于西海之滨,本来得地理之优势,加上这高峰离天只有三尺三,最早得到天上的阳光雨露、仙气神韵。按此推理,这山应该是树木葱茏,百花盛开的,但现在连花草树木也长不了。我看这里面大有玄机。”

    “焦山的山地好像被火烤过似的,太干涸了。”张干推测着,“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我看这里或许是有妖魔鬼怪潜藏,为非作歹。”

    王胜附同道:“张干兄,你的判断不错。”

    张少飞扬着手,脸露忧色:“妖精在山中作怪,受害的是四周的百姓。”

    张干摸了摸背剑,满有信心地:“如果确有妖精,我们齐心协力将它除掉,为当地百姓造福,如何?”

    张少飞趁势道:“当年女娲为了人世间的安宁,舍身补天。今天我们来到这里,更应尽绵薄之力,扫妖荡怪,为黎民百姓消灾祛难。”

    “好、好!”张干、王胜同声叫好。

    一阵异味随山风吹来,好奇心特重的张干格外敏感,叫道:“两位,这是什么气味呢?”

    王胜的鼻子用力抽了抽,皱起了眉头,定睛辨识着,终有所得:“我闻到了一阵狐狸的臊腥味。”

    张少飞点着头:“唔,的确是狐狸的臊腥味。”

    张干:“一般的狐狸是没有如此大能量的。依我看,在这焦山上作祟的一定是狐狸精。”

    王胜:“张干兄讲得对。狐狸精一向以狡猾出名,看来我们遇到对手了。”

    张少飞愤愤地:“我们不能由它胡作非为,残害百姓。”

    王胜:“好呀,我们分头去搜,将它收服,造福一方。”

    他们分头行动,在焦山上搜索。

    张少飞的分析没错。这里依凭位于西海之滨的地理优势,以前也是一片青山绿水。但半年前,不知从哪里窜来了一只修炼了九千年的九尾狐狸精,除了自身带着令人难闻的狐臭外,在不顺心时,嘴巴还喷出火焰来,烧毁了山林树木,使这里本来茂盛的山林、丰腴的土地变成了焦土枯地。

    四周百姓的生活受到了严重的影响,猎人们曾组织过队伍想方设法来捕杀她。但是多次围堵诱捕,不但损伤不了九尾狐狸精的半根毫毛,还害得有几个猎人被它的毒气与烈火喷伤。如果不是同伴们拼死上前抢救,那些伤员迟早会被烧成焦炭。

    张干持着剑沿着山中小道往北而行。当他搜索到一个深谷里,忽然刮起一阵黄色的旋卷风,扬起的沙石直扑人脸。

    张干急忙扬起左手,搁在额头下当遮篷,故此风沙并没有吹进他的眼睛里去。

    旋卷风过后,张干听到巨石那边传来了“窸、窸”的响声,执剑上前搜索过去,忽然一道白练挟着罡风从巨石后霍然而起,朝他的脸部扑来。

    张干本能地将脑袋往旁边一闪,那道白练从他身旁掠过。原来,是一把利剑从他的耳根“呼”的擦过。

    张干往后纵跳了几步,再定睛一看:站在他的面前不远处见有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瓜子脸上,桃腮红红,蛾眉弯弯,杏眼圆圆,云鬓上插着一朵艳丽的红花,显得异常妖艳,身穿镶金边的红肚兜,将楚楚柳腰勾勒得曲线玲珑,下身是藕荷色的束脚裤,脚踏金线紫色绣花鞋。这女子手持着一把雕花利剑,正戟指向他。

    张干尚未开言,那位对他实施突然袭击的少女已将蛾眉蹙起,叱道:“你是何方神圣,竟然来到山中扰我清静?”

    张干仰天一笑,说道:“你要本差爷报上大名?”

    少女脸上愠色不减:“浪荡狂徒,闲话休提,快快报上狗名来。”

    张干一拍胸脯,骄矜而答:“大爷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当心我报上名来,吓破你的胆。”

    少女一副轻蔑的神色:“本小姐从小都是吓大的,什么场面都见过,现在我还怕你什么呢?”

    张干傲然地:“我乃蕉山衙门大名鼎鼎的武师兼公差张干。”

    “张干?!”那少女粉脸一抖,又定了下来,“哼,我以为是什么神圣高人,原来是个靠在衙内混饭吃的供人使唤差人。”

    张干怒道:“供人使唤怎么了?!你是——”

    “我是你的索命娘子!”少女没等张干将话说完,已抢过话头,双脚往地蹬踏,莲步轻移,手中利剑一指,来一个“玉女投梭”,冷凛剑芒,直指张干的咽喉。

    张干见对方来招凶猛,连忙将手中宝剑一竖,再往横里一拨,以“铁锁横江”招式化解袭来的凶招。

    两剑相撞,“当”声震耳,绽开朵朵火花。

    张干扬剑指着对方,卑蔑道:“你不坦言我也知道你是什么妖精。”

    少女粉脸一沉:“你知道我是什么呢?”

    张干:“你只不过是哪一个山头钻出来的狐狸精罢了。”

    “我呸!”少女见张干点穿了她的庐山真面目,恼羞成怒,杏眼一瞪,刚才一招不成,再出一招,利剑在前胸处划了几个圈,绽开的剑花罩着她的身躯,弄得站在他对面的张干头昏眼花。

    她觑个正着,就势莲足一蹬,纵身曳空而过,在跃高降落之时,举剑以“独劈华山”之势,朝张干的天灵盖劈下。这一招可够毒,如果中招,张干就会从头顶直至身躯被劈为两边。

    张干不愧是个艺高人胆大之人,心中瞧不起这弱质女流,所以并不跳避躲开,反而将右手中的宝剑往上一托,迎将上去,一招“麒麟献瑞”,将少女当头劈下的利剑荡开。

    少女的利剑虽被挡开了,但顺着下降之势,手腕一拧,利剑倏地转向,一记“斜风入林”,斜削张干的颈脖,欲割断张干的头颅。

    张干早有防备,手中宝剑一竖,再往横里一抹,“当”声再起,震耳欲聋,几朵幽蓝的火花就在他的面前飞绽。

    接连遭到三记凶招的袭击,张干这一下可火了,骂道:“呸,我到这山中来并没有骚扰你。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平白无故地对我下此毒手。我今天不宰了你我就不姓张?!”言罢,踱步上前,宝剑掠出了道道寒光,朝着少女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