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眼中闪过一抹冷笑。

    果然是她啊!

    南宫泽咬着牙,恨不得给面前的蠢货两拳头!

    堂堂南宫家的人,竟然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不仅如此,还丝毫没察觉!

    这简直就是南宫家的耻辱!

    “祝梓枫?”南起面色寒冷,问道,“长公主身边的祝梓枫?可她不是也中了三日溃,目前还在长公主院中养病吗?南宫翎,你莫不是在攀咬无辜之人,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吧?”

    南宫翎脸上又羞又愧,根本不敢直视兄长的眼睛。此时,他好像也隐约猜到兄长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甄府,秋枝院。

    “南宫希芸这个蠢货!这点事都干不明白!”

    祝梓枫气得将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眼中带着几分懊悔和愤怒。

    早知道她这么没用,她一定不会找她去干这件事!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小姐,东篱王派来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咱们去吗?”

    紫英面上浮着几分担忧。

    “南裕王那边的人回消息了吗?”如果张琼那边不会出事的话,那就算她去了,也不用怕。

    “关河统领刚刚传来消息,说张太医已经收到消息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祝梓枫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那我们便去看看,这场戏,究竟要走到什么方向!”

    西边的夏阁院,百里墨言听了下面人的回禀之后,脸上笑意盎然,眼中满满的趣味。

    “七哥的碧落院这么热闹,咱们不去,是不是太可惜了?”

    关河站在一旁,平静的脸上没有半点反应。

    百里墨言瞥了他一眼,轻叹道,“你这人,也太无趣了!”

    祝梓枫到碧落院的时候,身穿鹅黄色长裙,带着一顶帏帽,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绿翘紫英站在她的身后,三人齐齐朝百里墨卿躬身行礼。“见过王爷。”

    百里墨卿应后,祝梓枫又向南宫泽福身行了一礼。“见过南宫将军。”

    南宫泽和南宫翎可不一样。这两人虽然是兄弟,但南宫翎聪明睿智,成熟稳重,是边疆久负盛名的将领,值得她这一拜!

    而南宫翎,高傲自大,冲动易怒,比老三南宫辛还要不成器!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好利用。

    然而,她对南宫泽尊敬,却不代表南宫泽对她也有好脸色。

    自打得知自己弟妹被眼前的女人玩弄,甚至差点害得南宫家命运改写,南宫泽就对眼前的女人充满厌恶!

    “祝小姐真是好手段,足不出户,也能将北铩城搅得天翻地覆,真是让人钦佩!”

    祝梓枫脸上的笑容一僵,帏帽下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南宫泽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讽刺她!

    这般气度,倒是她之前高看他了!

    “梓枫听不懂将军的意思。”

    “听不懂?”

    南宫泽视线在舒禾的脸上闪过,决定亲自询问这件事,就当卖个好吧。

    他沉了沉声,问道,“今日你手下的紫英姑娘,可否去过城外的援北大营?她见了谁?说了什么?”

    “是吗?”祝梓枫疑惑出声,“紫英,今日你出门了吗?”

    紫英上前,恭敬地回道,“回小姐,昨日禾医师义诊,您说忘记通知南宫小姐来看声音了,所以今日一早,奴婢便自作主张通知了南宫小姐,让她来找禾医师求医的。”

    “奴婢想着,禾医师既然已经给百姓义诊了,那想来应该不会再拒绝南宫小姐的求医了。”

    南宫泽如何看不出她在避重就轻?

    “就说了这件事?那城北灾民营死人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又要将这件事告诉我家弟弟妹妹?”

    紫英脸色一变,睁着疑惑委屈的眼睛看向南宫泽,“南宫将军,这,这是什么意思?奴婢听不懂啊?什么灾民营?什么死人?”

    南宫泽犀利的目光盯着她,身上忍不住地散发冷意。

    看来,她是想让这口黑锅死死地压在南宫家背上了!

    “这么说,城北灾民营死人的事,不是祝小姐的奴婢告诉南宫二公子的了?”张之柔适时加压,“南宫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南宫翎站在南宫泽身后,目光死死地盯着祝梓枫。

    到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自己是被人耍了?

    这祝梓枫,还真是好算计啊!连镇国军大帅的儿子女儿,她都敢玩弄于股掌之上,看来,她真是在公主身边待久了,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南宫希芸朝紫英冲了过去,张着嘴不停地说着什么,神色激动,仿佛在质问着什么。

    可紫英根本不为所动,她只要装傻就行。正好南宫希芸说不出来话,她的这番动作,只会让人以为她是个疯子而已。

    南宫希芸心中又愤怒又无助,她转而抓住南宫泽的手臂,泪如雨下,张着嘴说道,“大哥哥,我真的没有说谎!是紫英告诉我这件事的!”

    南宫泽心中一阵失望,“小芸,你该长大了!”

    南宫希芸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慌张,哥哥这是什么意思?是不管她了吗?

    “如今,事是你和老二做的,你即便说有人在背后使坏,可别人不承认,我也没有办法。”

    南宫泽甩开南宫希芸的手,看向百里墨卿,拱手道,“王爷,此事我虽知道有蹊跷,但奈何妹妹口不能言,不能为自己辩解……这事,就当我南宫家认栽了!”

    “只是,即便这件事南宫翎消息来得古怪,却也不能解除禾医师的嫌疑。”

    舒禾听了这话,心里都忍不住为南宫泽竖起大拇指!

    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想说,只有将南宫翎背后之人揪出来,才有可能将所有沉在水底的真相翻出水面!

    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为舒禾洗清嫌疑!

    而他前面一句又说自己妹妹口不能言,不能为自己辩解,实际上,就是想让舒禾恢复南宫希芸的声音,让她进行自我辩护,再将祝梓枫拉下水!

    先是示好,后又卖惨。既表明了自己对百里墨卿的忠心,又在侧面逼舒禾不得不恢复南宫希芸的声音。

    这南宫泽果然是个打仗的好手,短短几句话,你都不知道他包含了多少小心思!

    舒禾看向百里墨卿,他应该也听出南宫泽的潜在含义了。不过,他好像有点不开心啊?

    紫英站在祝梓枫的身后,嘴角翘起一抹弧度。

    看来,一切都在朝小姐的计划在发展。

    这样很好。她倒是要看看,这禾束,还怎么翻身!

    舒禾瞥了一眼紫英,将她脸上的得意全都看在眼里。

    “南宫将军说得有道理。”舒禾走到南宫希芸身边,眼中含笑,道:“南宫小姐口不能言,确实有些吃亏,不如,让她自己来与紫衣姑娘对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