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正在药房研究药品,此时,南起从前面走了进来,见她正忙,他好奇地凑了过去。

    他看了一会,只看出一些红的,黄的,白的药粉,和药丸,这些都是啥啊?

    见她弄得投入,对自己的到来好像一点察觉都没有,他眼中划过狡黠,多了几分恶趣味。

    “哈!”

    一声惊叫在她耳边响起,南起满心期待,等着她被吓一跳的反应,还准备好要痛痛快快,对她好好嘲笑一番!

    谁知,那女人,根本半点反应都没有,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喂,你早就发现我来了,对吧?”南起撅起嘴,有些不满。她这不是无视他的存在嘛!

    舒禾头也不抬,半个眼神也没给他,“不叫大妹子了?”

    额……

    南起尴尬,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她怎么知道的?

    “嘿嘿,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堂堂南将军的大妹!比亲的还亲!这,你不觉得荣幸嘛?”

    舒禾手里动作一滞,气笑了。

    她抬头看他,“你的意思是,我还得兴高采烈地接受呗?”

    南起讪讪一笑,“接不接受的,好像都行吧?”

    反正他私下里就这么喊!哈哈!

    舒禾秀眉一挑,眼中露出几分笑意,“南起,听说昨日你刚收了月银啊?是不是该还债了?”

    对面的人听见这话,笑意瞬间垮掉,“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安插间谍了哎?”

    舒禾皮笑肉不笑地看他,摊开手掌,“自觉点!”

    南起瞪着那白皙修长的手掌,欲哭无泪,“老天啊,我只是打输了一个赌,你至于让我赔上一辈子吗?”

    “少装蒜!”舒禾无视他夸张的鬼哭狼嚎,直接打断他,“交上来!”

    南起停止哭诉,满眼哀怨地看着她,“姐,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以后,我叫你姐!这个赌,咱们能不能一笔勾销?”

    “不能!”他给西竹说她是他大妹子的时候,可没想着要一笔勾销吧?

    “你,没良心!”南起又开始控诉,“我可是为了保护你才受了那么重的伤,遭了那么大的罪,你都有皇上赏赐的黄金白银了,怎么还惦记我这点月钱?”

    舒禾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无所谓,淡淡地开口,“不想给钱也行。我现在就去大营,让张将军把你耍赖皮的事告诉乘风军和防备军,让那些士兵们好好瞧瞧,他们的南将军,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南起:!!!

    他迅速上前,拉住她,瞪着她,咬着牙,“我给!”

    这个女人,是魔鬼吧?专门来克制他的!

    舒禾嘴角勾起,再次伸出了手掌。

    南起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了十两银子,依依不舍的送进了她的手中。

    “就这点?”

    南起的月钱,就十两银子?这也太少了吧?

    “就这点!”南起冷哼一声。

    舒禾不行,问道,“百里墨卿是不是克扣你月钱了?你堂堂南将军,一个月就值这么点钱?”

    随即她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坏笑,“不然,我每个月给你二十两银子,你以后给我卖命吧?”

    月钱翻倍,这还不得馋死南起啊?

    结果,让她意外的是,那家伙十分不屑,还讽刺自己!

    “我堂堂南将军,是你这般肤浅的人吗?是为了几十两银子就去卖命的人吗?我追随的,是荣耀好吧?”

    况且,主子也不是只给他这么点的月钱,他的大部分月钱,都寄到……

    舒禾发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便没有再多纠结。

    她掂了点银子,稍显满意地坐回桌案旁,“行,十两就十两吧!”

    见他还不走,反而坐到了他对面,她心中升起疑惑。

    “听说,今日军中的嘉奖圣旨中,有你南将军的名字哎?皇上赏了不少钱吧?”

    她不经意地说话,让南起没有半点设防,当即脸上露出一抹自豪,“那是!我南起守城,这么大……战功……”

    该死的!

    这女人,又套他话!!

    舒禾抬着头看他,脸上都是诡秘的笑,将方才他给她的银子放在桌案上,似是一种提醒一样。

    南起恼怒不已,却又不敢发火,忍了半天,才辛苦地压下怒火,只讨好的说道,“我还得存钱娶媳妇儿呢,能不能……”

    “不能!”

    “禾束!!”南起再也忍不下去了,怎么就“不能不能”的?

    他直接大喊一声,“你是不是看上本将军了?想要用钱,把本将军牢牢拴在你身边?”

    舒禾:……

    他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她记得,他伤的是肩膀和内脏啊,怎么连脑子都坏了?

    见她发愣,他继续输出,“不然你干嘛不让我存钱娶媳妇儿?”

    舒禾无语,他这是什么脑回路?

    她就不能单纯地想要钱吗?

    “禾束,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惦记上本将军的盛世美颜了?想用这种方法,引起我的注意?!”

    “我告诉你,我……”

    舒禾感觉自己有点犯厌蠢症了,直接翻了个白眼将他打断,“打住!”

    “你滚吧,那赏金我不要了,留着给你娶媳妇儿!行了吧?”

    听了这话,南起眼中划过一丝狡猾,果然,这招好使!

    他试探着问,“你确定不要了?”

    舒禾瞪了他一眼,“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可就反悔了啊!”

    本以为他会麻溜地跑,可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还蹬鼻子上脸了。

    只见他笑嘻嘻地凑了过来,脸上透着一抹古怪。

    “我可记得,那日在邙山深处,我昏迷的时候,好像隐约听见你说,要给我做什么‘蛋糕’吃,你准备什么时候做?”

    舒禾气得不行,怪笑一声,“就你这表现,还想吃蛋糕?蛋你都没得吃!”

    南起脸色一变,眼中满是嫌弃,“你这女人,怎么语言如此粗鄙?”

    粗鄙?

    她语言粗鄙?!

    她说什么了就语言粗鄙了啊?

    舒禾压着火气,手掌直接按在那颗银锭上,猛地拿起朝他砸过去。

    南起一把接住,脸上全是得逞的笑,“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哈!”

    见他麻溜地将银子塞进怀里,舒禾气得直想锤他!

    临走的时候,南起回头,“对了,我来找你,是有事要告诉你。”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搜身了啊!”不把他掏干净,他就不老实!

    门后的人嘿嘿一笑,“是长公主那边的易宗,说要请你给长公主看病,现在,就在前厅等着呢!”

    舒禾一愣。

    易宗?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昨天不是说好的五天吗?怎么这才第二天就来了?

    “不去!”

    她冷漠的拒绝,别以为她的那点小动作她不知道!

    一边陷害她,一边还想让她救她,她怎么想得这么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