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泛着灵光的阵盘摆放在桌上。

    整个洞府的大阵持续运行,抗拒着外面的一切窥探力量,并且固化了五种防御之术。

    沈夜搓着手,站在一边,笑着说:

    “佩佩要我见识一下这法阵,就打开了,说老实话,我啥也不会。”

    “是佩佩开的?”掌门问。

    “对。”

    “佩佩对你挺好。”

    “那必须,我这人大方,绝不亏待身边人。”

    掌门点点头,环顾整个洞府,又问:

    “我听闻你跟玄门的师兄们闹了点不愉快。”

    “其实都是师兄弟,一点打打闹闹的不碍事,今后我实力起来了,也会跟他们多多走动。”沈夜道。

    这话里的不爽简直快要满溢出去。

    掌门和两位长老如何听不懂?

    ——但这种正常的竞争,宗门是提倡的。

    哪有少年弟子不敢争口气的。

    那也不用修炼了。

    掌门笑道:“太上忘情羽化飞升经是非常难的,你若想快速提升实力,学这个恐怕不行。”

    “是吗?我感觉练着还行。”沈夜道。

    练着还行?

    两位长老微微侧目。

    这功法乃是一等一的难,整個宗门都只有寥寥数人修习,并且几乎全部放弃了。

    他竟然说练着还行?

    掌门不动声色,淡淡地说:

    “你试演一下功法,我看你到哪一步了。”

    “是!”

    沈夜捏了个道诀。

    他身上冒出丝丝缕缕的幽暗蓝芒,如一根根垂直的细线,朝半空发散出去。

    “是太上忘情洗髓炼灵法!”一名太上长老低喝道。

    “没错,灵力的颜色逐渐加深,是洗练产生的效果,他已经上路了,掌门!”另一名太上长老也道。

    掌门笑了笑,上下打量着沈夜身上,开口道:

    “歌姬真的这么厉害?”

    “不是呀,掌门,我在歌姬里也是极其出色的,我才华横溢。”沈夜挺着胸道。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弟子!

    掌门的脸皮也抽了抽,转换话题道:

    “南宫万图,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

    这话极有深意,一下子正中整件事情的核心。

    沈夜精神一振,拱手道:

    “还请掌门屏退左右,弟子有事禀报。”

    掌门和二位长老一起盯着他,原本想看出点破绽什么的,却没想到他居然主动说有事禀报!

    他知道什么?

    “也罢,伱们到洞府外等候。”掌门道。

    “是!”

    两位太上长老转身离去。

    洞府的门关上。

    阵盘依然在不断运转。

    掌门也挥手布置了几重禁制。

    现在,没有任何人能窥探这里发生的事。

    “说吧,你有何事?”

    掌门问。

    沈夜快步走到洞府门前,趴在门上,侧耳轻听。

    “掌门,二位长老在门外。”他说道。

    “……无妨,这里有法阵,他们听不见我们说什么。”掌门无语地说。

    沈夜心头忽然一动。

    屠浮生已经准备好了相应的东西,放在了自己的法相之中。

    这就赶上了!

    沈夜轻咳一声,走到掌门面前,一翻手,取出了一个华丽精致的盒子。

    “一点小意思,还请掌门笑纳。”

    他双手托着盒子,恭恭敬敬地说。

    掌门怔了怔。

    还以为是什么情况——

    原来这小子要行贿啊!

    不是——

    那个屠浮生出手就送一座灵石山,你小子紧跟着又在我面前行贿。

    果然有什么样的长辈,就有什么样的后代子孙。

    但你们把我这门派当什么了?

    掌门勃然变色,喝道:

    “我太上道宫乃是名门正派,你这样——”

    沈夜飞快抢着说道:“掌门!这里面是万载仙灵玉髓!我屠大伯挖了二百多个高等星球,才挖到这么一点,价值亿万!”

    啪!

    盒子打开。

    里面是几颗圆溜溜的乳白色玉石。

    它们一暴露在空气中,顿时放出七彩之芒,同时有浓郁如雾一般的灵气充满了整个洞府。

    吸一口,浑身八万四千毛孔舒爽安泰,飘飘欲仙!

    这是修行侧的无价之宝!

    有这么几颗万载仙灵玉髓,足以支撑一个中等门派所有人修行数百年。

    绝对的硬通货!

    屠浮生那样的大高手,也是花费了极大的功夫才搞到手。

    眼下为了沈夜过关,只好贡献出来。

    啪!

    盒子再次盖上。

    “弟子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掌门笑纳!”

    沈夜高举盒子,语气铿然。

    静了数息。

    掌门的声音响起: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你这孩子啊,对宗门一片赤诚,其心拳拳,其意可嘉,也罢,我就收下了。”

    那盒子“唰”的一声不见了。

    掌门手一翻,将一块玉简放在桌上,温声道:

    “你虽然天资聪颖,又有歌姬之能,但太上忘情羽化飞升经分三条道路,我这里有一些经验,你且好生琢磨,万勿走错了道儿,浪费时间精力。”

    “多谢掌门!”沈夜感激地拱手。

    “嗯,好好修行吧,不要辜负宗门对你的厚望。”

    “是!”

    掌门飘然离去。

    嘭。

    洞府的门关上。

    门外。

    掌门低着头,默默站在原地,似乎在思索什么。

    不对。

    自己是来巡查的。

    怎么就一下子变成行贿受贿了?

    两位太上长老看掌门脸色不好,顿时紧张起来。

    “怎样?这小子有问题吗?”

    一人问道。

    “应该不是他。”掌门道。

    “何以见得?”另一人问。

    “……看家风就知道了,”掌门神情古怪地说:“我来巡查,这小子竟然贿赂我。”

    “真是小瞧我太上道宫。”一长老冷笑道。

    “不知好歹的家伙。”另一长老杀气腾腾。

    “是几颗万载仙灵玉髓。”掌门解释道。

    “一片赤诚!一片赤诚哪!”两位长老由衷称赞。

    “这样吧,晚点我收他做亲传弟子,每日都在身边,没问题便作罢,有问题直接拿下。”掌门道。

    “掌门英明。”

    两位太上长老齐声道。

    忽见天空中一道身影疾驰而至,落在三人面前。

    却是一名女道童。

    女道童一见掌门和太上长老,顿时吓了一跳,慌忙行礼道:

    “见过掌门!见过太上长老!”

    “是佩佩啊,我问你,洞府的阵盘是你开的?”一名太上长老问。

    “是我开的。”佩佩吓得脸色发白,声音颤抖地说。

    三人对望一眼。

    “你跟南宫万图说,让他明日将阵盘上缴门派。”太上长老说。

    “告诉他,这法阵对神魂有害,今后不得再建,明白了吗?”另一名太上长老说。

    “是!”佩佩慌忙应道。

    几分钟后。

    洞府内。

    阵盘上的光芒全部收敛。

    法阵停了。

    沈夜目光扫过四周,只见那淡淡的、虚幻的烈焰再次密布整个空间。

    哀嚎的灵魂如行尸走肉一般来去。

    ——当然,这一切是因为身上那根降魔杵,才可以清晰看见。

    佩佩就毫无所觉。

    “我买了很多东西,您要不要过目?”佩佩问道。

    “不用。”沈夜还在思索应对之策。

    “门主,”佩佩传音道,“我刚才吓死了。”

    “嗯。”

    “门主,我们逃吧,再不逃,早晚会死在这里。”

    “暂时还没什么办法,你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沈夜安慰道。

    ——小姑娘本就心虚,一下子被掌门和两名太上长老撞见,吓得都快魂不附体了。

    也可以理解。

    “门主,看来你光变成男人不行,他们还是防备你——你必须再次改变性格——像上次那样!”佩佩突然说。

    “嗯,嗯?”

    沈夜望向佩佩。

    上次?

    对了……佩佩知道一些事情。

    是关于云霓的事。

    沈夜笑起来,轻声传音道:

    “佩佩,我很久没有站在别人的角度看问题了,你把过去的事情说一说,我看看自己有没有做错过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佩佩传音道,“您原本是聪明绝顶的人,一心钻研道经,不喜与人来往,后来您说掌门的法相会吃人,自己必须改一改性子,然后就变得越来越注重形象,在多重宇宙中处处行走,名声渐渐响彻四方。”

    “然后他们就传来消息,说你走火入魔死了。”

    沈夜认真听完,想了一阵,问:

    “我那时候变得越来越注重形象,你觉得我做的有没有问题?”

    “问题倒是没有,正好争取了很多人的注意,所以我们大家才跟着您一起活下来,但是——”

    佩佩见他如此认真,便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您转变的太过于生硬,一开始我们大家都不适应,如果接下来您还要做什么,请一定注意这一点。”

    “我怎么生硬了?”沈夜问。

    佩佩见他神情如常,不似有责问之意,胆子就大了一些,传音道:

    “那天我负责协助您炼器,将降魔杵打造完成后,您当晚就出去了,第二天回来立刻开始打扮自己,变得光彩照人——这个是不是转变的太快了点。”

    沈夜道:“这个确实有点奇怪,我以后注意。”

    “嗯,其实您已经做的很好了,门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佩佩问。

    “你先去休息吧,太晚了,明天再说。”沈夜传音。

    佩佩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一咬牙,继续传音道:

    “掌门开启诛魔大阵,势必消耗了很多力量,再不吃人他自己都会出问题。”

    “门主你要快点想办法。”

    “放心,我自有办法,你安心休息。”沈夜温声安慰。

    佩佩穿过院子,到洞府另一侧的卧房休息去了。

    只剩下沈夜还坐在那里。

    他将掌门的玉简拿起来,灵力朝里面一扫,顿时知晓了其中内容。

    不过如此。

    还没有塔罗牌“战斗指导大师”讲的细致。

    但有一点是值得注意的。

    玉简里说,真正修行这道经上了路,每前进一层,都要渡劫。

    渡劫——

    在如今这个快时代,为了提高修行效率,很多功法都修改进化,不需要渡劫了。

    但这门道经还需要渡劫。

    ——而且是灵魂方面的心魔劫!

    难怪没几个人修这功法。

    就算是有那天资聪颖之辈,一看到要渡这么难的劫,转头就跑了。

    世上那么多好功法,何必来修这倒霉玩意儿?

    事实上。

    如果不是这功法跟遗迹有关联。

    如果不是要了解云霓、掌门、道宫的秘密——

    自己早把这道经扔了!

    “练吧……先练练看,这件事结束以后,就不练了。”

    沈夜暗自下了决心。

    他在蒲团上盘膝而坐,开始运转功法。

    运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来什么,一抹指环,取出一枚万载仙灵玉髓,直接塞进嘴里,压在舌头下面。

    ——屠浮生这人可以的。

    为了感谢他的好意,自己留下一枚用来帮助修行,也是应有之意。

    这下再也没有任何遗漏。

    沈夜就坐在那里,渐渐进入了修行状态。

    兴许是在遗迹之中获得了太上忘情羽化飞升经的转变规则,又或许是得到了“战斗指导大师”卡牌那图文并茂的详细讲解,以及万载仙灵玉髓不断放出的力量——

    沈夜修的很顺利。

    两个小时后。

    他隐约触摸到了那个关卡。

    ——全身灵力已经差不多全部洗练,只剩下最后一丝。

    如果这一丝也被洗练完成,灵力的性质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每个人的因缘业障不同,品行经历也完全不同,这种时候心魔侵扰,就会发生千奇百怪的事。

    心魔!

    这个词让每一个修行者毛骨悚然。

    所以修习这门道经,必须在这种关键时刻收摄心神,不被外相牵引调弄,以致走火入魔。

    这就是所谓的“太上忘情”。

    唯有如此才可成功渡过,朝更高的境界攀登。

    所以这本道经的名称叫做“太上忘情羽化飞升经”。

    沈夜逐渐将机体状态调整到巅峰,然后运起道诀,将那最后一缕灵力洗练完毕。

    呼——

    他浑身冒出幽蓝色的灵光,就像在风中摇曳的火焰。

    成了!

    灵力洗成了灵火。

    按道经所说,这被称为“太上灵火”。

    以此灵火释放的术法,乃至近身攻击技能,威力都会比一般灵力催动的攻击更强。

    沈夜福至心灵,忽然想起一事。

    “对了,我修浑天门功法,以广寒之力,曾凝结了‘封印之焰’。”

    他朝虚空望去,便有微光浮现为小字:

    “封印之焰。”

    “效果1:一旦有时间之术发动,你便可依附在该术上,获得‘同行’效果,抵达该术指定的时间节点。”

    “效果2:冰霜与火焰在‘时间’中封印,同时释放,巨大的威力令敌人化为灰烬。”

    “附带效果:时间的任何变化都将被你洞悉。”

    ——这火焰几乎没怎么用过。

    现在正好用来融合!

    至于效果如何?

    管他的!

    反正这道经自己也没想着要一直练下去。

    云霓那心魔缠身的模样就是教训!

    沈夜放开心中得失,决定尝试一下。

    微光小字浮现:

    “你发动了暗金词条‘吸血娃子’,令‘太上灵火’与‘封印之焰’融合为一体。”

    “本次融合获得了超进化效果。”

    “恭喜。”

    “你获得了全新的灵焰:”

    “焰灵神光。”

    “初级。”

    “描述:你丹田中的灵力提升为焰灵神光,你释放一切攻击的威力增加三倍,神光可凝聚成焰灵神光甲依附在身上进行防御。”

    沈夜呆了呆。

    他伸出手,默运道诀,手臂上顿时冒出一层金色的光焰。

    ——焰灵神光!

    这是比灵力高了数个等级的力量!

    他心念一动,浑身顿时涌出一层金色光焰,化为铠甲。

    成了!

    灵光的性质一转变,就代表自己正式学会了太上忘情羽化飞升经!

    今后继续修习,可以更快的提升法相与实力。

    突然。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沈夜站起来,警惕地望向四周。

    按说这种大的突破,是一定会有心魔前来扰乱的。

    却不知自己的心魔又是什么。

    “你在找我?”

    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夜蓦然回头,却见一名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站在身后。

    沈夜。

    ——另一个沈夜,亦是原本的沈夜!

    原来自己从蓝星而来,占了他的身体,心中始终还记着这件事。

    所以才会诞生这样一个心魔。

    “你好,有什么事?”

    沈夜问。

    “你不杀我?”心魔沈夜问。

    “我对心魔没有什么经验,再说我跟你无冤无仇,不如我们谈谈?”沈夜说。

    “还不算太蠢,其实我就是你,只不过是你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一部分——既然你没有一上来就动手,那么就获得了一个机会。”心魔道。

    “什么机会?”沈夜问。

    “你有一次补偿我的机会,毕竟你获得了我的一切。”心魔说。

    “心魔也可以要银钱灵石宝物吗?”沈夜问。

    “不,心魔只要命——你要给我安排我的命,如果我满意,你的命我就不要了。”

    “我安排了,你就可以获得那样的命运?”沈夜问。

    “对,我是你,也是你的心,心怎么想,法界就成什么相。”心魔道。

    它说完便在沈夜面前的蒲团上坐下来。

    ——看上去根本不怕沈夜出手杀它。

    事实上,沈夜也不能出手杀它。

    此刻。

    自己还在通天之路的考验中。

    在达到法界八重境界之前,自己不能与任何人争斗!

    与自己争斗也是争斗!

    再加上沈夜始终觉得心魔是杀不死的。

    ——云霓都没杀死心魔。

    所以这一关要如何过?

    沈夜想了想,在心魔对面坐下来,叹口气道:

    “怎么跟超度亡灵似的。”

    “少屁话,我可不是亡灵,我是另一个你,你要想想,如何才能说服自己。”心魔道。

    他浑身散发出阵阵黑芒,声音变得诡异而混乱:

    “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没有满足我的要求,我就要附体了。”

    心魔附体!

    “使不得,我马上给你安排。”沈夜跳起来道。

    “如何安排?”心魔问。

    沈夜一抹指环,从中取出宗门下发的几十枚空白玉简,整整齐齐摆放在桌子上。

    他抓起一块玉简,将一段信息记录进去,然后又抓起另一块玉简,录入另一段信息。

    他的动作极快,效率也高,不一会儿,三十枚玉简全部处理完成。

    “请吧,里面都安排好了,你挑一个!”

    沈夜道。

    心魔半信半疑,走到桌前,拿起一枚玉简。

    一段信息顿时浮现在心魔的脑海:

    “我是沈夜。”

    “我被一个诡异的雕像杀死,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没有‘灾祸’与‘异常’,只有安稳的大城市生活。”

    “是的,我变成了一只猫。”

    “每天我都可以美美的睡大觉,痛快的吃东西,还可以追求猫小姐。”

    “唯一的工作就是——”

    “抓那只该死的老鼠!”

    心魔放下玉简,慢慢回头望向沈夜:

    “怎么变成猫了?这就是你对我的补偿?”

    “现在很多人喜欢猫,这是很时髦的事——你要不喜欢,再看其他的。”沈夜道。

    心魔又拿起一枚玉简。

    一段新的信息浮现在它的脑海:

    “我是沈夜。”

    “我被一个诡异的雕像杀死,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没有‘灾祸’与‘异常’,只有被恶龙霸占的城堡,以及在城堡里沉睡的公主。”

    “只要干掉恶龙,吻醒公主,我就可以过上幸福生活。”

    心魔沉吟道:“杀恶龙……”

    “我可以把恶龙设定为空血。”沈夜道。

    “会不会太假?”心魔问。

    “假什么,又不是写——只有才讲究逻辑,现实世界非常魔幻的。”沈夜道。

    “这个我倒是赞同。”

    心魔摸起第三枚玉简。

    “我是沈夜。”

    “我被一个诡异的雕像杀死,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没有‘灾祸’与‘异常’,只有许多爱我的女人。”

    “对了,我现在刚坠下悬崖,在半山腰发现了一个很深的山洞。”

    “山洞里有一头老猿,口吐人言,要给我秘笈功法。”

    “由于版权警告,它藏起了一本书,只拿出来了另一本名为《九玄神功》的秘笈。”

    “这是很厉害的功夫!”

    “我很快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成为新的国父!”

    心魔看完,有些心动,但还是放下了玉简。

    它把所有玉简挨个看了一遍。

    最终,它拿起了一枚玉简。

    “如果你用心编织这样的命,我就放过你。”

    心魔说道。

    这时桌上的玉简已经全部弄乱了,沈夜也不知道它拿的是哪一枚。

    “我看看。”

    他接过玉简,精神力朝里一探,顿时获得了玉简里的信息:

    “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沈夜不由刮目相看,朝心魔拱手道:

    “少侠好眼光。”

    另一边。

    太上道宫的天穹深处。

    掌门高坐于宝台,微微睁开眼,低声自言自语:

    “还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