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她不明白在这种关键时候,男人又怎么忍住的。

    她眸子里沁满了湿气,声音沙软:“什么账?”

    他们哪有账没算清!

    “你今天在诊所里遇到了许云夜?”男人的手指在她的后背的皮肤上摩挲着,使她不能再进一分。

    “嗯。”

    她应了一声,盯着他脖颈的红痣出神。身体的热意,一波接着一波,催着她寻找一个解决办法。

    “他拉着你的手,怂恿你换个老公?”他的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却还始终保持着理智。

    乔惜听了他的话,惊得抬起水润润的眼睛看着他:“都是误会!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说这话是想要提醒我,许星落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们连半点暧昧都没有,谁和你告状的!”

    她好委屈。

    “娇娇说的,让我看好你,不能被别人挖了墙角。”他的指腹温热,落到了她的尾椎骨处。他的眉骨压低,眼尾拉出了一丝缱绻和危险。

    “你会红杏出墙吗?嗯?”他的语气蛊惑极了,嘴唇落到了她的肩头。

    轻轻的啄吻,一遍又一遍,往她敏感处亲吻。

    乔惜想要回吻,却被他拦住,非要一个确切的回答。

    她模样可怜,被欲海折磨得要死要生!

    “我不会的,霍先生。”她带着淡淡的哭腔。

    他眼底墨色浓郁翻涌,说道:“我不反对你和异性正常交往,只是不要有过界的行为。像许云夜那样居心不良的人,少接触。”

    “好。”

    哪怕霍行舟不说,乔惜也不会和许家人有过多接触的。过几天就找个机会,给许云夜办理出院。

    杜鹃从前就提醒过乔惜,她的儿子骨子里霸道冷酷,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也是潜藏的大男子主义。他表面克己复礼,禁欲高冷,却像是巨龙一般执着守着自己的宝藏。

    不叫人染指半分!

    乔惜试探着凑近,亲吻他的红痣。

    这一次,他没有再拒绝。

    一室旖旎。

    情浓时,她伸出手捂住了他的眼睛,难为情地说道:“霍先生,别看着我。”

    他将她的双手禁锢住,轻声说道:“我要看你,而你也要看着我。”

    只看他。

    看着彼此水乳交融,互相占有。

    满心满眼只有对方。

    ……

    第二天。

    乔惜很早就起床离开了,诊所的事情很多,她必须要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钱婶起床做早餐,正好见到她出门。

    霍行舟下楼的时候,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钱婶将简单的早餐放到了桌上,盯着霍行舟看了好几眼,又忍不住指了指他的脖颈。

    “少爷,你的脖子太明显了。”钱婶实话实说。

    “哪里?”

    霍行舟敲开一只水煮蛋,慢条斯理地剥着蛋壳问道。

    钱婶说道:“您等着,我去给您拿一面镜子来。”

    钱婶回到房间,拿了一块小圆镜走到了餐桌边递给霍行舟:“少爷,您自己看看吧!这样去公司,可能有点不妥当,十分影响您的威严形象。”

    霍行舟拿过镜子,镜子里很快就出现了男人清俊的眉眼,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衣能够完整地看到脖颈。

    他脖颈的那颗红痣,就生在喉结边上。

    此刻红得耀眼,有点发肿。

    是被嘬出来的!

    长眼睛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能想象到昨晚是如何激烈。

    “要不我去少夫人的梳妆台找个遮瑕膏,将这块东西给遮了?”钱婶提议道。

    霍行舟将镜子递给她说道:“不用麻烦了,就这样吧。”

    “那……也行吧!”

    钱婶没有再多劝说,顶着这么明显的痕迹出去也能劝退外面那些狂蜂浪蝶!

    霍行舟余光扫到了客厅落地窗前那一瓶蓝桉花说道:“这是什么花?好像开了很久。”

    他在月亮村的时候似乎也见过这种漫山遍野的花。

    这束蓝桉花开了快一个星期了。

    钱婶也是昨晚才从霍思娇的口中知道它叫什么,两人还去网上搜了一遍它的寓意呢。

    “蓝桉花!那是少夫人去吃散伙饭那天从会所带来的,好像开了有一周了!少夫人每天都要换水加营养液,不过再开两天应该就要败了。”

    “嗯。”

    霍行舟淡淡地说道,“既然她喜欢,以后家里的装饰花就订这种吧。”

    “好嘞!”

    钱婶多了一句嘴,“少爷知道蓝桉花的花语是什么吗?我的温柔只给你一人。我不爱这世间万物,我偏爱你一人。没想到少夫人也有这样小资情调的时候。”

    霍行舟嘴角弯了弯。

    他少时读过《飞鸟集》,知道泰戈尔的那句“蓝桉已遇释槐鸟,不爱万物唯爱你”。却没有想到蓝桉的花语与它含义相通。

    他简单吃完早饭,便让老陈开车去天元大厦了。

    ……

    而在天元附近,繁华的街道,程氏针灸已经开门了。

    乔惜控制了网上预约的号码,每天减少到了三十个,也呼吁病友们预约到了号码再来诊所免得跑一趟空。

    诊所这才走上正轨,能够秩序地运行。

    “乔医生,我们可总算能喘一口气了。”江月苦笑着说道,“我煎了一早上的药,病人都说我们诊所煎药带走更方便,不愿意回家再煎。”

    乔惜安慰道:“辛苦你了,我婆婆说会给我多招几个帮手,到时候给你放假调休。”

    “多谢乔医生!不过您真是隔壁天元大厦的老板娘呀?附近商户闲聊还和我打听呢。”

    乔惜笑了笑说:“是,霍先生确实是我老公。”

    “真佩服您呀!明明可以过富太太的生活,却要来悬壶救世,不愧是国医徒弟!”

    乔惜眼眸闪了闪,这本是她从小的梦想,现在也有了另一个目标。

    她很想要站到能够和霍先生比肩的高度呀,一步步爬上去,名正言顺站在他的身边。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相配的,她不是他的拖油瓶。

    “我去看看奶奶,你们先给我应付一会儿。”

    乔惜轻声说道。

    “乔医生,那个您奶奶现在……有人陪着。”江月为难地说道。

    “谁呀?”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一大早,她怎么都拦不住。

    那位少爷已经在里面待了好几个小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