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

    幸福美满?重新开始?

    这一切都是曾经的程清念最想得到的东西,如今陆半农亲口说了出来。

    以前他是怎么说的,他说他是有苦衷才娶别的女人,但最爱的还是她。

    程清念盯着他问道:“怎么重新开始?你要和我结婚吗?”

    “不一定只有婚姻才是最牢固的。现在陆家……”

    “陆半农你不打算和我结婚啊?那怎么是重新开始?我的女儿被你养成这样,也成了你上位的踏脚石。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映雪是自己糊涂做错了事,真不是我故意让她顶罪的。”

    “陆半农,我不信你了。”

    程清念深吸了一口气,“你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我。现在还当我是个傻子吗?”

    “阿清,我都是为了陆家。”

    “你为了自己!陆半农,你还不如让我当初死了!”程清念的心中酝酿了二十余年的痛苦,没有那么轻易磨灭。

    哪怕陆半农说再多甜言蜜语,都无法填补她的伤痛。

    程清念脸上挂着泪痕,嘲弄地看着他:“这次我要你身败名裂!你不是喜欢别人夸你专情吗?我非要告诉所有人,我才是陆映雪的母亲,你辜负了两个女人。你就是一个伪君子!”

    老太爷让她醒来,应该就是给她一个复仇的机会吧。

    “阿清,你真舍得害死我吗?”

    程清念胡乱地抹掉眼泪,笑了一声便要转身离开。

    砰!

    身后的陆半农双膝跪地。

    “阿清,我知错了。请你原谅我。”

    他知道放任程清念胡闹,陆家就全完了。该屈服的时候,还是要屈服。

    程清念回头看着曾经不可一世意气风发的陆半农,跪在了她的面前,心中没有动容是不可能的。

    只是……

    她心如死灰。

    “陆半农,我偷跑出来原本有很多问题想要质问你。可现在,我觉得……没有必要了。”因为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已经在她的面前倒下了。

    程清念双眼通红,直接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

    陆半农的眼神变得极其阴冷。

    贱女人,也要和他过不去!

    不用想都知道现在外面一定闹得沸沸扬扬的,网上那些人对他们陆家的信任度已经没了。

    陆半农咬着牙,差点又气得晕厥过去。

    他缓了许久才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喂,你的亲生母亲出现了。她言语之间对你还有眷恋,想办法和她搞好关系。”

    虎毒不食子。

    程清念口中惦念着亲生女儿,应该不会那么绝情的。

    ……

    程清念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酒店,她无处可去。

    只能重新打了车回到霍家的花园别墅。

    她回家的时候,客厅里聚了不少人。电视屏幕上回放的就是她大闹记者会的场面,网上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她看着那些人了然的目光,和屏幕上反复播放的画面,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恼怒。

    他们都在看她的笑话!

    程清念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掉,客厅里安静了下来。

    她咬着唇,心中满是难堪。

    “你们……都在看我的笑话!”她那些疯言疯语都被他们知道了,“你们是不是很得意?乔惜,你是故意放我离开的吧?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别墅里有不少保镖,戒备森严怎么可能让我轻易离开!”

    乔惜看着她癫狂的样子,正要开口。

    霍行舟捏了捏她的手,说道:“是我安排的。消息是我透露的,也是我给你行的方便。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心思跑出去见陆半农。结果证明,你真的会这么做。”

    “你们算计我!”

    “有陆半农算计你的多吗?”

    这话仿佛是羞辱,在骂她脑残。

    程清念气恨极了,看着一旁坐着没有出声的程寒说道:“父亲,您任由两个小辈欺辱我吗?”

    程寒的脸色阴沉,“是你为老不尊。”

    “老?”

    程清念还没有转换身份,她的心境一直停留在当年。

    突然被人骂老,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难道还以为自己是小姑娘吗?”

    “我……”程清念不知该怎么应对,反而是僵着脖子换了个话题,“外面的人都说您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这次是故意放我去闹翻记者会的吧?”

    程寒硬气地说道:“你不需要知道。”

    “我有知情权。”

    乔惜看着她的模样说道:“那我告诉你,我们的计划。你也可以给陆半农通风报信,但不影响结果。”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开始收网了。

    原本按照计划,还要晚上一些。但霍行舟将程清念放出去大闹记者会,便引来了陆家的末日。

    乔惜不怪他。

    她缓缓说道:“接下来我们的计划是提交当年陆家故意杀人的罪证,陆半农一定会被拘留调查。证据确凿,他一定会坐牢的。我还会要求警方继续审理海城火灾的案件,以及程爷爷被他们买凶杀人一事。陆家父女这些年私下做的勾当,估计都会被翻出来。按照他俩的罪行,十年以上是逃不掉的。”

    她抬眸看着程清念,“当然你也可以起诉陆家对你非法拘禁使用药物二十年。”

    这些话,击得程清念的脑子晕沉沉的。

    故意杀人?灭口?

    “可我父亲没死,你们将陆家搞垮还不算数吗?如果你们想对付陆半农没有问题,但我们的女儿是无辜的。我相信她做那些事一定是陆半农授意或者是被逼迫的。她缺乏了正确的引导……她只是个走错路的孩子。”

    程清念看着程寒说道:“父亲,你假死也是要对付陆家吗?陆映雪的身体里可是流淌着我们程家的血。能不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她对男人没有期盼,可陆映雪是她的亲生骨肉啊。

    “二十八岁的孩子吗?”程寒的语气很是冷淡,“别说是陆映雪了,你再多说几句,我连你都可以舍弃。反正你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您……”

    程清念鼓起勇气看着他们说道:“我要将这些事,都告诉陆家!你们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