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难道是万年枣?”

    随着高山岳揭开罩子,原本笼罩在里面的白色烟气顿时飘散了开来,盘子上的东西也露出了真容,顿时引得人群纷纷惊呼。

    只见那盘中是一株十分奇异的植物,高约九寸,黑褐色的茎上看不到一片叶子,却是密密麻麻地结满了果子。

    那些果子也就小拇指盖大小,呈椭圆形,色泽朱红,在灯光下透着一丝血色。

    “怎么可能是万年枣,我见过最多的一棵万年枣,也就长了三颗果子,那已经是极为罕见了,你看这一棵有多少果子,怕是得有几百颗吧!”

    “不错,万年枣稀有之极,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珍贵,只不过这果子看着,实在太像万年枣了!”

    “八仙桥的张清明先生不是在么,张先生来辨一辨!”

    大厅内已然是炸了锅,议论纷纷。

    这“万年枣”我倒也听说过,那并非真是一种枣子,而是一种十分稀罕的药果,作用极多,不过最有名的,就是用来服食,可轻身养气。

    “这的确是万年枣,货真价实!”

    那位八仙桥的神医张清明,上前仔细查看之后,给出了他的判断。

    此言一出,顿时又引得一阵哗然。

    “佩服啊,养灵高家果然是名不虚传!”

    “厉害,厉害,我从来没见过结满了枝头的万年枣,这是何等的手段?”

    “没想到这赏的第一味药,就让我们大开眼界!”

    一时间,各种赞誉声不绝于耳。

    “拿下去给各位客人煮茶。”高山岳满面春风地吩咐道。

    “是!”那名女子答应一声,端着万年枣下去。

    “高庄主实在是豪气!”

    高山岳让人用万年枣煮茶招待客人,顿时又引得众人为之惊叹。

    毕竟这万年枣珍贵无比,这么数百颗成熟的万年枣,价值更是无法估量。

    “这高家养灵的手段,还真是名不虚传。”庞大海也是赞叹道。

    我看了一眼隐藏在人群中的狗道长和那个阴阳脸,二人都是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表情。

    “接下来请大家再品鉴一下。”高山岳笑吟吟地来到第二名女子面前,伸手揭开了罩子。

    随着白色烟气散出,厅内再度响起了一阵惊咦声。

    “那是什么?”

    跟之前万年枣不同的是,这回厅内众人虽然大为吃惊,但绝对大多数人却并不认得这盘中出现的究竟是何物。

    之所以惊讶,是因为这盘中的植物,长相实在是奇异的很。

    要不是细看,差点误以为是九条大蜈蚣盘踞在上面。

    “是蜈蚣草,而且是九头蜈蚣草!”八仙桥那位张神医眼睛发亮,语调也高了一截,显然心情颇为激动。

    人群中有听到“九头蜈蚣草”的,有大吃一惊的,却也有一头雾水的。

    就比如我,确实不知道这九头蜈蚣草是什么。

    “这蜈蚣草分九等,最次一等的,只有一条‘蜈蚣’,所以也被称为一头,而九头蜈蚣草,那自然是最上等的,我行医多年,也从未见过!”张清明感慨地道。

    说话间,目光却是一直落在那棵九头蜈蚣草上,显然对这蜈蚣草极为中意。

    “这九头蜈蚣草在咱们手里作用不大,但要到了张神医手里,不知能救多少人。”高山岳笑着吩咐道,“把蜈蚣草给张神医送过去。”

    “是!”女子答应一声,恭恭敬敬地把蜈蚣草送到张清明面前,“张先生,我们先替您把蜈蚣草收起来,等您走的时候一并带走。”

    “这怎么行?”张清明大吃了一惊,“这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张神医您就别客气了,我们高家为了培养这棵九头蜈蚣草,虽说是花了不少精力,但我们之所以养这蜈蚣草,为的就是治病救人,能送到张神医您手里,那正是再合适不过。”高高山岳笑道。

    张清明推辞不过,也只好收下。

    看得出来,这位张神医对于其他的东西不甚在意,但是像九头蜈蚣草这样罕见的珍稀药材,却是正好戳中了他的喜好。

    “咱们再来看第三件。”高山岳笑呵呵地走到第三名女子面前。

    有了前面的铺垫,众人对于这第三件药材,那更是期待无比。

    厅中一时寂静无声,人人瞩目。

    可就在高山岳准备要揭开盖子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瞬间,就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我不禁有些意外,这为首之人双眼通红,杀气凛冽,正是之前在野狗村遇到过的那名女子。

    “这不是风水协会的张宁英张小姐么?”

    人群中立时有人认了出来。

    我听到“张宁英”三个字,随即恍然,这位应该就是白崇海的结发妻子,也是张邈张大师的独生女儿。

    “张小姐还有协会的各位同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罪过。”高山岳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可谁知张宁英一言不发,忽地拿出一块白布,系在头上,其他跟着她进来的人,也是纷纷效仿。

    我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这一番举动,却让厅内其他人都是大吃了一惊。

    今日白茶山庄举办赏药大会,宾客满堂,风水协会却是上门披麻戴孝,这完全是砸场子的节奏。

    这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大忌。

    “张小姐,这是何故?”高山岳也是微微变了脸色。

    “何故?”张宁英双目赤红,无比怨毒地盯着高山岳,“你们高家先害我父亲,再害我丈夫,你还在问何故?”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一片哗然。

    在场的宾客来自五湖四海,除了济水城本地的,大部分人都并不认识张宁英何许人也,可一旦说到她父亲张邈张大师,却几乎是人尽皆知。

    “原来是张邈张大师的女儿!”

    “张大师失踪多年,一直是咱们风水界的一桩悬案,怎么跟高家有关?”

    “我听说张大师还有个弟子,是本地风水协会的副会长?”

    “不错,就是白崇海白副会长,娶了张邈大师的女儿,我前几天还见过白副会长,怎么又被高家给害了,这又是哪门子事?”

    一时间,厅内众人惊疑不定,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