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图-茵曼人就在波特兰,他的家也在波特兰,休赛期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里,过的颇为悠闲。

    虽然他是密尔沃基雄鹿队的球员人事总监,但在雄鹿他能干的活不多,主要任务是帮助新老板完成交接。

    在1986年的选秀大会上,手握首轮22号签的雄鹿摘下了斯科特-斯凯尔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白人后卫。

    身高只有6尺1,身体素质平庸,给人一种“这家伙在NBA不可能打超过两年”的感觉。

    在伦-拜亚斯死于可卡因后,斯凯尔斯被暴出大四时因为非法持有大麻和可卡因被捕,还坐了监禁。

    这导致雄鹿球迷对选秀相当不满,作为人事总监的茵曼难辞其咎,遭到了密尔沃基媒体的攻击。

    茵曼心里清楚,拿下斯凯尔斯是唐-尼尔森的主意,在雄鹿队,尼尔森说了算,他对后卫相当痴迷。

    而且斯凯尔斯在大四赛季的表现确实非常亮眼,场均27分6.5助攻,尼尔森认为他精准的投射能进一步壮大雄鹿后卫线的力量。

    很多教练都开始认识到远射的重要性,过去球队里有一个精准的远投射手已经足够,现在需要两个,未来要三个甚至更多。

    波特兰开拓者在选秀大会的选择上和茵曼的想法如出一辙,已经拥有不俗锋线和内线的他们,开始找寻优质的投篮型后卫。

    其中霍纳塞克正是茵曼推荐给巴克沃尔特,然后得到了阿甘的认同,便在选前试训了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白人后卫,然后在第二轮摘下了他。

    茵曼之所以推荐霍纳塞克,倒不是因为他觉得霍纳塞克有多优秀,而是因为霍纳塞克的父亲约翰-霍纳塞克——一位知名的篮球裁判。

    选秀大会前根本没有球队联系杰夫-霍纳塞克,当爹的为了儿子的篮球梦想着急,就联系了熟人,著名教练鲍勃-奈特。

    奈特是個热心人,在考察过杰夫-霍纳塞克后认为这小子可以打NBA,就联系了太阳总经理,顺便给斯图-茵曼也打了个电话,问雄鹿队有没有兴趣。

    斯图-茵曼表示自己在雄鹿没有太大的话语权,而且像霍纳塞克这种大学时期表现平平(场均13分)的球员可能很难得到尼尔森的青睐。

    不过茵曼立刻想到了开拓者,他联系了巴克沃尔特,巴克沃尔特原本对这种白人小后卫兴趣不大,但在征求的甘国阳的意见后,他们试训了这个球员,并在太阳之前用第二轮的选秀权将霍纳塞克摘下。

    事后鲍勃-奈特问茵曼,他已经不是开拓者的人了,而且还是在冠军赛季前被开拓者牺牲掉,以争取沃顿的回归,为什么还要为开拓者推荐球员。

    茵曼没有做正面的回答,只是说“一个二轮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茵曼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他和皮特-纽维尔同样关系密切(奈特和纽维尔情同父子),在得知甘国阳参加了Big man训练营后,特地打电话给纽维尔,让他多给甘国阳开小灶,给他上战术理论课,培养他的战术、战略眼光。

    茵曼知道,单纯从技艺上来说,甘国阳在训练营能学到的东西不多,他学习能力那么强,很多东西掌握的都很快。

    这家伙硬件好的惊人,现在他已经拿到了总冠军,想要进一步提升,成为一个伟大的球员,软件上的提升同样重要。

    茵曼又在暗中助力了甘国阳一把,但他似乎并不想让甘国阳知道。

    在Big man训练营结束后,开拓者全队前往华盛顿,接受里根总统在玫瑰花园的接见。

    球员们从各地直接飞往华盛顿,在那里集合然后前往白宫。

    球队的运营总裁斯波尔斯特在出发前找到了茵曼,问他是否要一同前往。

    “拉里说了,你可以一起去,你也是开拓者的一份子。”

    拉里-温伯格希望带上茵曼一起,毕竟他是球队的元老。

    当初球队在管理决策上的一系列愚蠢错误,并不是茵曼一个人的责任。

    只不过在需要背锅的时候,茵曼必须站出来牺牲掉,总不能让老板滚蛋吧?

    1986年的总冠军,茵曼发挥了重要作用,如今将他撇除在外,温伯格于心不忍。

    但茵曼犹豫了一番还是拒绝了,虽然他确实很想去白宫,1977年因为沃顿的政治立场问题,开拓者没有收到白宫的访问邀请。

    很显然,总统不想请沃顿这个定时炸弹去白宫,不知道这个政治激进分子会在华盛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说什么出格的话来。

    现在沃顿剪去了长发,政治立场变得温和,并且他刚做完脚踝手术躺在病床上去不了,不用担心他会撒野,所以里根邀请了开拓者访问白宫,这是他们历史上第一次。

    “我已经不是开拓者的一份子了,我去的话会很奇怪,也很尴尬。”

    “可大家都把你当做开拓者的一份子,而且我知道你在背后帮助开拓者,你的家还在这里。”

    茵曼还是摇头拒绝,他说:“当我离开开拓者以后,我觉得我变得更加纯粹了。实际上,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享受一场篮球比赛,我总是想很多,想很多和篮球无关的东西。我从一些东西中解脱了出来,我现在只用关注球员,看看他们的天赋,他们的潜力,谁合适球队,谁不合适。我喜欢这样,很有乐趣,我不用再总揽全局,去思考舆论影响,去计算工资,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那些东西污染了我。”

    “桑尼是我摘下的最漂亮的一签,也是我遇见过最有潜力的球员,我认为如果他被全部激发出来,有一天他能超越比尔-拉塞尔。我们刚得到他的时候,我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救命稻草,来改善我总经理的成绩,弥补我的过失。现在我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我只希望他成为最伟大的球员。我这样很好,不用再回去。”

    斯波尔斯特拉点头,认可了茵曼的想法,道:“桑尼确实是个了不起的球员,我也理解你的心情。我以前也很喜欢篮球,不过真正从事篮球工作后,反而看球看的少了。我一直在忙着宣传,去想办法为球队赚钱。这点我儿子比我强,他是个球痴,他喜欢阿甘。”

    “对了斯图,我听到风声,说联盟在考虑扩军,要在佛罗里达增加新的特许经营权,创立新球队,你听说了吗?”

    茵曼点头,道:“我听说了,这个夏天联盟的头号任务就是增加球队,这会给NBA带来更多有趣的事。”

    “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其中,我想伱不会一直想留在密尔沃基吧?”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不过…怎么?你不想待在波特兰了?”

    “这倒是没有,现在球队状态正佳,但谁不要给未来做点打算呢?”

    斯图-茵曼的离开,间接为波特兰开拓者带来了一座总冠军奖杯。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位元老的离开,也意味着原本稳固、小而美的俄勒冈独苗,在长成参天大树的过程中,必然有所牺牲,原有的结构正在逐步解体。

    除了开拓者之外,其它球队腾笼换鸟,小老板换成资本大鳄的进度一直在加快。

    1986年的总冠军延缓了开拓者的脚步,但变化一旦开始发生,总是不可逆转的。

    至于是变好,变得更为强大,还是变得糟糕,一瞬间崩塌,球员在球场上的表现往往起到决定性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