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可耻的背叛者!自甘堕落的神皇之敌!将苦难、羞辱与亵渎加诸于神圣多恩身上的恶魔!

    为了对抗和最终毁灭它,这定是他们出现在此的意义!

    果然,同时要完成对神圣多恩的拯救与击败一位恶魔原体,一名帝皇冠军的确是不足以充分地履行他自己的神圣职责——

    需要一整个连队都如冠军般坚定自己的信仰、获得不为任何无生者所展示出的外在看似无害的表象所迷惑的真实视野——

    ——————————

    黑色圣堂们悲愤地看着黄金人形棺椁中神圣的多恩仅存于世的那部分温顺地将自己送到异端叛徒的身畔,任凭他用他为他取的、新的亵渎的名字覆盖他来自神皇那荣耀的圣名。

    “噢,小玛格纳,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

    玛格纳?!“伟大的”这个名字在此时此刻被恶魔大君用来如此玩味而轻佻地称呼他们的基因之父,听起来就是一种对多恩与多恩之子最为猛烈的取乐与嘲讽。

    在第一次听到神圣多恩在这个恶魔赋予的称呼下立刻高兴地回应的时候,好几位信徒兄弟不得不立即紧急启动了他们动力甲的内置镇定药剂注射才制止了自己向恶魔大君开始冲锋的狂怒。

    高大挺拔的黄金半神蜷缩起身子把自己的头和肩背放在他的奴役者的银色利爪下,认真聆听着那斜倚在那以无数人皮(?)缝制的、一看便充满堕落享乐的诱惑的庞然扭曲宝座上的恶魔大君那充满侵蚀毒液与亵渎低语的教诲。

    “嗯……真的吗?你来帮我?但是你不能离开太久也不能一个人去啊。要怎么帮我呢?哦?有他们?”

    那包裹在银光闪闪的战甲与闪着幽蓝光芒线缆中的恶魔大君将他那带着虚伪微笑的面孔转向沉默无言的黑色圣堂们——接着做出了一個做作的表情,彷佛他还是真的吃了一惊似的。

    “要命,我说你们这是什么装扮……”

    拉弥赞恩不忍卒睹地又瞥了眼为首的几位黑色圣堂身上的那全副出征披挂:被圣油膏涂的闪闪发亮的黑色动力甲表面除了以(最虔诚的侍僧们过世后的)皮肤做的纯洁印记条带与鲜红的火漆红蜡密密麻麻地贴满边缘之外,还有数条锁链从他们的肩甲上垂落下来。

    锁链底部坠着数个刷得发白、大张着嘴仿佛在无声吼叫的颅骨——噢,见鬼!那个双眼被金属带遮住的颅骨额头上甚至有第三只眼睛的痕迹!导航员的脑袋你们也拿来当盔甲挂饰?拿来干嘛?当护身符?!

    我说你们黑色圣堂真的不要太崇拜尸体骨头了啊喂!

    等等。

    ……你们这个深色底的动力甲上有着脂油和红色凝固物滴落、飘着人皮、锁链悬着脑袋的造型……

    ……虽然刷得很干净,还熏着香,严格来说相当帅气,但怎么虚着眼一看就有点儿似曾相识呢?我是不是刚刚从某个地方回来之前才让某些不那么忠诚的阿斯塔特改掉了这些个挂一堆尸体的不良卫生习惯?……

    玛格纳轻轻拍了拍陷入回忆的拉弥赞恩,把他的思路拉回眼前的对话。(而黑色圣堂们的眼中,神圣的受难者多恩小心翼翼地触碰了恶魔,仿佛其心智已经完全依赖于它,这令他们每个人的心脏再次抽紧了。冠军们握紧了武器。)

    “嗯,嗯,你让我问问他们谁愿意代替伱去?噢噢……”恶魔大君那张看起来白皙又平和得几乎不像个战士的脸孔转向他们,每一位不愿移开视线屈服于其邪恶的黑色圣堂修士的眼睛都被那耀眼的光芒刺得流下生理性的泪水。

    “好的,好的,我来问问。”

    在卡勒布堡主他们的耳中,传来了恶魔大君充满柔和侵蚀声调的至邪话语。

    “你们也听到了。现在我的事务中需要几个(自愿的/祭品)(Offering(注1))去漫游港那做一下……嗯……公开展示?虽然小玛格纳自告奋勇,但我始终不太放心,你们觉得呢?”

    在黑色圣堂们反应过来之前,令人反胃地假笑着的恶魔大君又补充道,“我知道你们可能不擅长做一些战斗之外的事,但如果你们能遵守规定那我可以让你们中的几个代替……”

    “我们愿意。”不等他说完,牧师立刻回答道,他握紧了自己的玫瑰念珠,他的声音铿锵有力,“等着吧,恶魔!永远不要小看了多恩之子与帝皇勇士的崇高信仰与牺牲的决心!”

    “……很久没人(胆敢)这样称呼我了,还有点怀念呢?你叫什么?”

    恶魔大君戏谑地凑近杰拉托斯。

    直到他从那个不知充填了何等无形亵渎之物的人皮(?)宝座上站起来,黑色圣堂们才意识到恶魔原体有多么巨大,他庞大的阴影笼罩着他们,那种灼热的光芒让他们眼前一片黑色,压倒性的真实之力几乎要把他们的坚甲从皮肤上烧去——

    这来自恶魔的磨难与痛苦绝不会压垮他们,只会让他们更加坚韧,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为了神皇的复仇,为了多恩。

    “杰拉托斯,帝皇的冠军与祂话语的传递者!恶魔!”

    ——————————

    “让我去。”阿特柔斯兄弟坚定地说。“我是第一个受启示的,理所当然,我也当第一个替神圣的多恩前去牺牲。此乃吾等与神皇的血之契约,你们不可阻止我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们还不知道亵渎者打算具体做什么。”

    “但我们不可能让神圣之父去充当或沦为祭品,而我们仅仅在此坐视?黑色圣堂过去没有、将来也永远没有懦夫!”杰拉托斯愤怒地咆哮起来。

    “我提醒一下诸位兄弟,虽然帝皇冠军可以无视从前的长官与战团的命令,但既然我们现在都是祂的勇士,那我们的指挥系统又能重新发挥它的作用了。”卡勒布堡主依旧是他们之中最为冷静之人——如果不算他两只手上都被铁汁浇灌锁死的狂热之链的话。

    “确实如此。”牧师同意道,“你需要在这里指挥,卡勒布。所以让阿特柔斯带着第二与第三受启者去恶魔的祭坛上接受世俗目光的恶意鞭挞,而我将去代替神圣的受难者服侍那虚伪邪恶的大敌。”

    “杰拉托斯!”

    “就这么办,”杰拉托斯给他们看了眼身上的热熔炸弹,“放心吧,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我绝不会令父亲和黑色圣堂的徽记蒙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