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炁在流动着,安安静静的。

    周安通过感觉,能够察觉出自己体内的炁有拇指粗细。

    这就是他脸色古怪的原因。

    如果真按谢捕头说的,自己现在在安定县,也算是个佼佼者了。

    谢捕头当然不知道周安是怎么想的,继续说道:“我们是练技法的,所以在炁上不需要过多关注,只要技法提升,炁自然而然就有了增长,所以技法才是最关键的。”

    “等到炁凝聚到拇指粗细后,再往上一步就是二流高手,通过技法,将拇指粗细的气流变成圆球状。”

    “当拇指粗细的气流变成圆球状后,便叫炁团,此刻的炁将会变成无比精纯。”

    “至于一流高手,等你们先到了三流高手再说吧。”

    “对了,三流以下的通通称作不入流,别以为很少,其实这个数量是很多的。”

    说到这里,该说的都已经差不多了。

    谢捕头问了一声,众人表示没有疑惑之后,就拿出长刀开始教了起来。

    整个过程非常枯燥,但捕快们都在认真的学习着。

    像这种机会是很少见的。

    一個入了流的江湖人,是绝不可能轻易传授所学,每个人都会当做宝贝一样的藏着。

    而现在这个机会,捕快们觉得自己要把握住。

    大家都在努力。

    除了两个人。

    余杭兴致缺缺。

    他志不在此,所以非常敷衍。

    谢捕头也知道余杭的想法,所以并没有去劝阻。

    周安则装成很认真的样子,可是在练了一会儿之后,也变得松散起来。

    他感觉好没意思。

    谢捕头教的刀法确实不错,但是在他眼中漏洞百出。

    或许是刀功达到二级的效果,周安看到这种刀法,就情不自禁的想到破解的方法。

    “看来不只是速度+1那么简单,包括在其他方面的各种隐形提升都有。”周安想道。

    在周安看来,这种触发不了熟练度的刀法对他来说,基本上没用。

    还不如回去继续肝刀功和颠锅这两个技能。

    他分心了,随手就是一刀,歪歪斜斜。

    谢捕头恰巧见到这一幕,摇了摇头,暗道:“唉,又一个没天赋的。”

    想到这里,他也不去管,就找了个躺椅,在那里躺着,看着捕快们练习。

    中午的时候虽说是午休,但捕快们可并不抱怨,毕竟学到的东西可都是自己的。

    一直到午休结束,捕快们这才满脸兴奋,一边讨论着,一边回到房间。

    周安甩了甩手臂,练了一中午的刀,手有点酸麻,还好体内的炁一阵流动,酸麻感消失。

    他才刚刚坐下,还没端起茶杯,就听到余杭的声音。

    “今晚上我不能和你一起了,私塾先生回来了。”余杭凑过来说道。

    周安顺手端起茶水,提前体验了一把退休的感觉,喝了一口:“不是说要十多天才回来吗?”

    他记得,不久前余杭的私塾老师说是要回家探亲十几天才会回来,还给余杭退了一部分的钱。

    余杭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有就去上呗,还不要我把钱交回去,有便宜不占,那不王八蛋吗?”

    周安放下茶杯:“没多久就考了吧?”

    余杭点头,拍了拍周安的肩膀:“你放心,等我考中之后,一定罩着你。”

    两人之间,自然没什么多说的。

    接下来,整个房间又充斥着一股咸鱼的气息。

    当然,只针对周安和余杭。

    其他捕快们则是认真的交流经验,想要借此一飞冲天。

    一直到散值时,周安慢腾腾的朝着家里走去,路过菜市场,又买了点菜,准备回去练练刀功。

    他打算每天都肝,尽快把刀功肝到三级,看看有没有变化。

    还是那条熟悉的巷子,一路上安稳如常。

    回到家后,周安先是做了点饭菜。

    做菜的时候,顺便肝了一会儿刀功和颠锅,吃饱喝足,这才站在砧板前。

    “哆哆哆……”

    房间内,响起一连串的声音。

    菜刀用久了,已经不太利索了,但对于周安来说,却没什么影响,气流包裹之下自然锋利。

    熟练度涨得比以前慢了,以前是一刀一点,现在要切好多刀才能涨一点。

    周安却觉得无所谓,只要涨就是正常的。

    肝而已嘛……

    这年头谁没有肝过?

    上班的时候是为了老板肝,而现在是为了自己肝,体验自然不一样。

    “继续!”

    周安体内的气一阵流动减弱,右手的酥麻感消失。

    房间内,切菜板的声音响彻不停。

    ……

    在周安肝熟练度的时候,余杭已经到了私塾老师的家中。

    私塾老师住的位置还比较热闹,在一条人来人往的巷子。

    当余杭来到门口,轻轻敲门后,门立刻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留着山羊胡。

    虽然已经六十多岁的年纪,但看起来精气神十足。

    老师姓孙名单,据说在前朝没有改变科举的时候,就考中过名次。

    “先生好。”余杭特别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孙单点了点头:“没吃吧?”

    余杭恭敬的说道:“先生说过,让我晚饭在这里吃。”

    孙单抬起手,摸了摸山羊似的胡须,眼睛眯起来,侧过身:“进来再说吧。”

    “先生请。”余杭道。

    孙单转身进了房间,余杭跟在后面。

    此刻,天色已经稍晚,虽说没有到夜晚时分,但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房间内点着一盏油灯,摆放着朴素的家具。

    在安定县学习的人都知道,孙单终身未娶,始终是一个人住着。

    “你先坐,我去把菜端上来,咱们两个随意吃点,然后我再教你东西。”孙单转身去了厨房。

    余杭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

    不多时,菜就被端了上来,余杭也去帮忙端菜。

    两人吃的很快,吃饭期间谁都没有说话。

    等到吃完后,余杭将碗筷收拾干净,这才跟着孙单去了旁边的书房。

    教学的时间不长,但是余杭听得很认真。

    一直到晚上,余杭这才说了一声告退离开。

    回去的路上,月明星稀。

    当余杭顺着熟悉的路回到家里时,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他总感觉,今天晚上的先生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