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娘唉,你还是亲手掐死我好了。死在你手里,我做鬼都快活。”叶坤笑道。

    “乖儿子,真懂事。”

    如雪又奖励了一口,低声说道:“月娟的事,你让我慢慢来。总有一天,叫你抱得娇娃,称心如意。”

    “谢谢夫人,大恩日日不忘。”

    “好了坤哥,我该回去了,真舍不得啊……”

    如雪叹着气,从一边摸出两块金饼,又从怀里掏出一块丝绸汗巾,裹住了金饼:“听说你花钱大手大脚的,这个拿去花。汗巾是我送你的,你要留着。”

    有备而来啊,钱都带来了!

    这样侮辱我,合适吗?拿我当什么人了?

    不过,这两块金饼还像有三四十两,被侮辱一下,也不吃亏。

    叶坤把金饼丢在地上,汗巾凑在鼻子下闻了闻:

    “雪儿,你这块汗巾,十万两黄金都买不到。我只要汗巾,不要金饼。”

    “小傻瓜,不知道钱的好处。”

    如雪一笑,弯腰把金饼拾起,塞在叶坤的怀里:

    “你随便花,别心痛,刘仲誉这个老王八的钱,数都数不过来。不过,别去勾栏瓦舍,当心惹出病来。”

    “放心吧雪儿,我以后睡在军营里,打熬身体。”

    叶坤一笑,谁说我不知道钱的好处?做个样子哄你而已!

    “随便你,总之,以后和侯七多亲近吧,我会常来的。”

    如雪夫人恋恋不舍,终于开门而去。

    侯七安排了妻子和丫鬟,还有家里的小厮,送姐姐侯如雪回去。

    自己却又把酒菜热了热,陪着叶坤喝酒。

    叶坤说道:“七哥,你们姐弟情深,真叫人羡慕啊。你有姐姐关照,也难怪顺风顺水。”

    “是啊,我姐姐对我很好,家里吃不完的剩菜,经常派人送来。”

    “嗯,你姐姐挺好,真的挺好……”

    叶坤还在回味。

    初见如雪夫人,隔着衣服,没看出来什么韵味。

    今晚上,叶坤才知道阿姨的好。

    夜深人静,叶坤告辞,回到军营睡觉。

    太晚了,不想回去打扰娇娇。

    那两块金饼,叶坤掂了惦,总共大约四十两,折合白银四百两。

    如雪夫人真有钱啊。

    狠人熊弄点金子,还小心翼翼,打成铠甲和链子,随身带着。

    可是如雪夫人随便一出手,就是四十两黄金!

    一夜里,叶坤想想如雪夫人,再想想月娟小姐,睡得很香。

    天色蒙蒙亮,王保和朱大春开始练兵,惊醒了叶坤。

    叶坤洗漱一番,去指导练兵,然后集合这两天的新兵,了解情况。

    这两天,又招收了五十个新兵,质量还可以。

    郡守让募兵,这次也拨下来军饷,送来一批弓箭,二十匹军马。

    叶坤看了看,军饷按照五百人的建制,折合白银发放,每月两百四十两,还算是丰厚。

    其中一半,用于当兵的吃喝;另一半,算是军马草料和其他各项开支。

    手上有钱,就好办事了。

    叶坤大张旗鼓,首先采购了半个月的粮食,还有柴火,然后改善伙房和营房的条件,一步一步来。

    王保和朱大春找来,笑嘻嘻地说道:“叶大人,军饷下来了,我们是不是……”

    军官克扣军饷,是大鼎国公开的秘密。

    有些下手狠的,直接扣一半!

    叶坤一笑,问道:“上官县尉以前,每次军饷下来,给你们多少啊?”

    朱大春咧嘴笑道:

    “上官县尉在这里,不足一个月就走了,没等到发军饷。不过以前的县尉,每次军饷下来,都给我们兄弟一两碎银子,赏我们喝酒的……”

    “这是我给你们的,不够花再跟我说。”

    叶坤给了朱大春和王保各自二两银子:“军饷是用来打仗的,是兄弟们的救命钱。谁敢动军饷,贪污一文钱,我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大人,你的钱,我们怎么好意思要?”两个小队长惺惺作态。

    “赏你们的,就拿着!”

    叶坤瞪眼:“继续练兵,不得懈怠!”

    午饭后,叶坤回到南街莲花大酒楼。

    酒楼生意,还是那么火爆。

    因为这里有精盐,还有豆酱,所以每天都门庭若市。

    稍微富裕一点的人,都呼朋唤友,来这里尝个新鲜。

    叶坤招呼娇娇,还有川嫂玉莲、川妹春花开会:

    “娇娇,我决定开始酿酒,现在就准备,在藏娇楼开始。酒馆的生意,让田小娥负责吧,你们专心酿酒。”

    酿酒是其次,叶坤主要是想把酒精搞出来。

    无论是生活中,还是战场上,酒精可以消毒、处理伤口,是救命的东西。

    娇娇说道:“可是我们都走了,酒馆忙不开啊,每天这么多客人。对了坤哥,我们的酒馆,现在每天能赚一两多银子,我爹说,就像抢钱一样……”

    叶坤噗地一笑,每天一两多银子的利润,算个鬼。

    狗县令那才叫抢钱呢!

    “人不够,就再找几个人过来。”叶坤想了想,忽然笑道:“对了,牙市还有卖人的吗,我去买几个。”

    这年头,雇人不如买人。

    买回来的人,是一辈子的家奴。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死心塌地,感激不尽。

    “明天逢五,才有卖丫鬟小妾的。”娇娇说道。

    平野县的官卖活动,每月只有三天,就是初五、十五、二十五。逢五开市,平时不开市。

    小县就这么大,不可能天天有几十个姑娘官卖的。

    牙市的牲口买卖,也是逢五逢十开业,不是每天都有交易。

    “那行,明天我去牙市看看。”

    叶坤点了点头,带着玉莲春花,去挑选粮食,置办酿酒的全套工具。

    叶坤要做蒸馏酒,许多工具都需要定制。

    还要找匠人,建造炉灶。

    晚饭后,娇娇在酒馆忙碌,叶坤在藏娇楼,给玉莲春花讲解酿酒的技术。

    因为工艺不同,所以玉莲春花完全听不懂。

    “不懂也没事,到时候我做给你们看,你们慢慢学。”

    叶坤也不着急,又问:

    “这次我在西屏山开山修路,让工人们,把你们父母的坟墓,又修葺加固了一下。你们要是想去祭拜,我可以给你们安排马车,送你们去。”

    “大人,你的恩情,我们做牛做马,也不能报答。”

    玉莲春花,一起跪了下来。

    叶坤摇摇头,扶起了玉莲春花:“只是举手之劳,不必客气。你们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

    玉莲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玉莲有一件事,不敢和大人说……”

    叶坤一笑:“不管什么事,你尽管说。成不成,我们再商量。”

    春花低声说道:“大人,我嫂子她……怀孕了。”

    “啊,怀孕了?”

    叶坤愣了一下,这可不是我干的呀!

    玉莲又跪了下来,泪流满面。

    叶坤想了想,忽然明白了,玉莲应该是早就怀孕了,也不是狠人熊干的,而是她丈夫的孩子。

    现在丈夫死了,她怀着孩子,的确够可怜的。

    春花也跪了下来,哭泣道:“当时,我们没敢跟大人说这个事,欺骗了大人,罪该万死。”

    叶坤叹气,问道:“玉莲,你怀了多久?”

    看身段,没看出来啊,估计也不久。

    玉莲哭泣:“应该有两个多月了,大人……你可以找大夫,把孩子打下来,只求你别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