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死开!”

    眼见周边巡检在徐远的吆喝下畏畏缩缩的冲来,壮汉明显更怒了。

    呼喝着挥舞大刀,想要结果冲来的巡检,但奈何包括徐远在内,围上来的几个巡检都是惜命之人。

    稍稍见势不对,几个人立马就退出老远,而有着楚牧纠缠牵制着,壮汉也不敢太过肆意。

    而情况稍稍好一些,几个巡检又围了上来,几把明晃晃的刀锋,对壮汉而言,自然不可能无视。

    情况这般的变化,楚牧无疑轻松了不少,至少,不再是险象环生的生死危机了。

    也直到这时,楚牧才真正有些许心思感受一下他这在真正实战之中的刀法。

    进山之后的接连生死搏杀,刀法两百多点熟练度的跨越式进步,自然不可能没有变化。

    楚牧依旧是一刀接一刀的挥出,也依旧是防守多,而进攻少。

    一刀接一刀的碰撞,诸多体会,亦是随之涌上楚牧心头。

    直至目前,楚牧对刀法感受最深的,莫过于劲力!

    就好比一個没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一拳挥出,是绝难发挥自己的所有力量,甚至,搞不好还会伤自己。

    刀法,自然也是如此。

    尤其是实战,就在之前与黑衣男子的那一场厮杀,“灵辉加持”之下,对于自身劲力的极致控制,那种近乎三两拨千斤的感觉,无疑给楚牧指明了方向。

    更别说,他现在还只是普通人的劲力,若是修习真功夫,就如眼前这壮汉的恐怖力量,极致控制,又会是何等恐怖。

    这般细细体会之下,楚牧亦是敏锐感觉到,眼前这壮汉力量虽恐怖,但也并没有太过精细的力量控制。

    每一招一式的势大力沉,只是单纯因为其本身力量恐怖。

    再回想之前与那黑衣男子与那少年的交手之景,楚牧这才察觉,似乎那黑衣男子与那少年,也是如此。

    他们都并没有太过精细的力量控制,只是单纯的自身力量。

    “这个世界的武功,并不重劲力控制?”

    这个念头在楚牧脑海之中一闪而逝,但似乎又有些了然。

    毕竟,这世界的武功,真的不讲常理,只要稍有身手,一个个就都跟超人一般,拥有着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

    如此,不讲究劲力控制,似也正常……

    楚牧暗自猜测着,手中刀锋亦未曾停歇丝毫。

    似本能一般,一刀皆一刀的挥出,格挡着壮汉攻势的同时,亦是寻机进攻着。

    这一次交锋,显然不同于之前,不管是面对那少年,还是那黑衣男子,楚牧都是近乎无法抵挡,其中差距,也几乎无法弥补。

    而眼下,刀法大有涨进,这壮汉,虽也身手不凡,但也没到楚牧完全无法抵挡的地步,且还有着一旁巡检助阵牵制。

    如此,楚牧虽处在下风,倒也是打得有来有回。

    如此有来有回的交锋,对楚牧而言,无疑就是一个上好的磨炼之机。

    心态,刀法,俨然在这压迫式的交锋之中,缓缓的进步着。

    这种感觉无疑很让人沉迷,乃至于痴醉!

    平日里独自习练刀法,纵使练百千遍,也很难体会到这种刀锋碰撞,生死皆在一刀之间的感觉。

    相比楚牧的沉迷,随着久攻不下,壮汉显然愈发焦躁。

    尤其是随着周边巡检恢复秩序,慢慢在这一场突袭之中站稳脚跟,乃至于反击后,壮汉的焦躁,亦是愈发明显。

    本就是因弱势,才不得不绝境反扑,而当这绝境反扑变成僵持,失败的可能性,无疑就会无限扩大。

    而在生死搏杀之下,显然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比心态还要重要。

    心乱了,刀法,自然也就乱了。

    这一点,楚牧感知得很是清楚。

    楚牧有些诧异,但瞥了一眼周边,似又有些了然。

    楚牧心态俨然更是放松了。

    打不过,拖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拖的差不多了,自然就有其他巡检过来支援。

    “死啊!”

    壮汉愈发暴躁,面色铁青,铜铃般的大眼死死瞪着楚牧,暴躁的心态亦是清楚体现在其挥刀之上。

    本就势大力沉的刀锋,明显又沉重了几分,劲力碰撞,震得楚牧虎口发麻。

    楚牧紧紧握着刀柄,依旧不紧不慢的抵挡着这愈发暴躁的攻势。

    围绕着这壮汉,楚牧,以及周边畏畏缩缩的几个巡检,俨然就如一张看似脆弱,却又无比牢靠的大网一般,紧紧将这愈发暴躁的壮汉网在其中,难得寸进。

    当壮汉又是一刀挥来,楚牧习惯性的抬刀,但却见壮汉虚晃一招,那呼啸的刀锋,竟直接劈向了一旁畏畏缩缩的巡检。

    刹那间,只见刀光一闪,便见一颗大好头颅高高飞起,血如涌泉般喷出,身首已然两分。

    随着壮汉的虚晃一招,瞬息之间,原本牢不可破的大网,俨然被撕裂了一道缝隙。

    楚牧心头一紧,原本轻松的心态,在这虚晃一招的一刀之下,亦是荡然无存。

    一刀身首两分,近在眼前的性命陨落,一旁本就畏畏缩缩的几个巡检,顿时就被吓着了,接连后退,不敢再上前。

    这一瞬间局势变换,压力,瞬间全部来到了楚牧身上。

    “狗官!我要你死!”

    愈发暴躁的力量,顺着刀锋传至楚牧身躯,一刀接一刀,短短几乎呼吸,楚牧便被打得后退了十数步。

    可就在这一瞬间,眼角余光所瞥到的一抹异常,却是让楚牧立马改变了想法。

    本欲再退,拖延时间的后退,亦是戛然而止。

    再瞥了一眼地面的那一抹异常,楚牧一咬牙,眸中闪过一抹狠色。

    锵!

    一刀狠狠劈在袭来的刀锋之上,随即刀锋流转,顺势……下劈!

    劈!劈!劈!

    没有其他任何招式,就一招劈刀!

    楚牧嘶吼着疯狂劈动刀锋!

    突如其来的爆发,无疑打得壮汉有些措手不及,壮汉亦是被逼得连连退了几步。

    距离楚牧瞥到的那一抹异常,似也只剩咫尺之距。

    “死!”

    楚牧爆喝,额头青筋暴起,几乎是用尽凭生之力!

    锵!

    刺耳震鸣!

    面对楚牧这全力一击,壮汉依旧没有费太大力气,便轻而易举的挡住。

    唯一的代价,便是再往后稍稍退了不过小半步。

    只不过小半步,壮汉满是不屑,楚牧……如释重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