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春雨随着柔和的风,洋洋洒洒的落下。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的乐乡县,呈一抹淡青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气。

    昨日畅聊到深夜的仍意犹未尽的刘屠户,起了个大早儿,约着几位老友一道去吃个早食,继续聊大戊老皇帝之事。

    吱吖~

    刘屠户一推门就下意识的朝着安思小院的方向看去。

    结果这一瞧,竟瞧见了一鬼祟身影,来回在安思小院门前到院墙旁来回晃荡!

    “娘希匹!”

    “大过年的又来贼人了!”

    低声骂了一句,刘屠户瞅准时机,蹑手蹑脚的出了门,直奔衙门而去!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他就带着两位身材高大的捕快回来了!

    “就是他!这毛贼想扒墙头!”刘屠户中气十足,大喝了一声。

    安思小院前,背对着他们的魏海吓得一哆嗦,一转身就看到两个豹头环眼的捕快朝着他冲了过来!

    “娘勒!”

    “弄啥!”

    不等他说什么,就是被两位捕快一左一右的按住!

    “老实点!不许动!”

    “再来劲儿砍了你!”

    人一扭,刀一架,这正月初六,时隔几个月,魏海达成了“二进宫”的成就......

    ......

    “大人!我冤枉呐!”魏海被两名衙役压倒在地,大喊道。

    案台前,着官服,戴乌纱,双目有神中年人便是乐乡县的袁知县!

    袁知县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正月初六就敢行窃,还敢自称冤枉?”

    “你可知到这来的人,每一个都喊冤枉?”

    魏海愣了愣道:“可我压根没偷东西啊!你们凭什么抓我?”

    “还敢嘴硬!”袁知县嗤笑一声:“带证人!”

    “不用带了,老头子我在这呢!”说话间,刘屠户将烟锅朝腰间一别,笑道:“回禀大人,我早上一起来,就看到这贼人鬼鬼祟祟的在安思小院前头,晃来晃去,也不知道做甚。”

    “一看就是想踩点,看看里头有没有人,好进去行窃!”

    闻言,魏海厉声道:“老丈,我他娘那是怕吵着顾先生睡觉,想听听他醒没醒!”

    “顾先生是我的老友!”

    刘屠户露出一副看穿了一切的眼神:“呵,你演得还挺好,咋不去唱戏呢?”

    “还老友,人家顾先生年轻着勒!”

    “我!”魏海刚想说什么,耳畔就是响起了一声“肃静”!

    袁知县对着刘屠户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到一旁,对着魏海问道:“你说你是顾先生的老友?可有证明之法?”

    证明你娘......魏海冷笑道:“将顾先生叫来,一问便知!”

    “顾先生是何等人物,是你说见就见,说问就问的?”袁知县反问道。

    听到这话,魏海的脑子陷入了短暂的停滞。

    随即,他忍不住皱眉问道:“大人,你们当官的是不是脑子都不太好使?”

    “大胆!”

    “竟敢咆哮公堂!”

    气急的袁知县抽出一根筹子厉声道:“本官原本念在是过年,你又行窃未遂的份上,打算训诫你几句就放你走的。”

    “没承想你如此猖狂!”

    “连朝廷命官也敢辱骂!”

    言罢,袁知县便是将手中的筹子丢了出去!

    一个筹子十大板!

    这在大乾是通用的刑罚,基本上属于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

    魏海看着即将落地的筹子,硬是咬了咬牙没服软!

    呼~~

    一道微风自堂外吹拂而来,那原本即将落地的筹子,竟被吹回了筹子筒内!

    众人惊异之际,公堂外出现了一道白衣身影。

    “袁知县,误会...都是误会!”

    待看清来人后,袁知县脸上的怒容全消,起身笑道:“顾先生,您怎么来了?”

    “什么误会?”

    “莫非这位真是您的朋友?”

    顾宁安拱手道:“正是。”

    “啊?”袁知县瞥了刘屠户一眼,咂舌道:“刘屠户,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个事儿?”

    刘屠户亦是一脸懵逼:“不是,他大清早鬼鬼祟祟的,谁看他那模样都会觉得他是个贼人啊!”

    “是吧,二位捕快!”

    刚才前去抓人的两位捕快,一个看左,一个看右,各自不应答。

    见刘屠户好心办坏事了,顾宁安笑着接话道:“大过年的,不过是误会一场罢了。”

    “误会解开就行。”

    袁知县笑应道:“对对对,大过年的,误会解开就完事了。”

    “嗯,不过一码归一码。”

    顾宁安看向魏海,笑道:“你给人家袁知县道个歉,你在公堂上骂人家总是不对的。”

    闻言,魏海“哦”了一声,随即对着袁知县抱拳道:“对不住了袁知县,我是个粗人,有口无心,你别往心里去。”

    “哎,怎么会!”袁知县摆手笑道:“大过年的,咱不会计较这些。”

    顾宁安笑道:“行,误会解开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二位慢走!”袁知县笑脸相送。

    这刚走到公堂门口,魏海不知是什么东西掉了,驻足不前后,就在身上到处摸索起来。

    “哎,我东西呢?”

    “掉哪儿去了?”

    “奇了个怪了!”

    见魏海这般,袁知县不由得问道:“是什么东西掉了?不如说出来,让我等帮着一道找找?”

    似乎是就在等着鲁知县开口问,魏海满不在意摆手道:“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就是一封信!”

    袁知县皱眉道:“信?”

    “对......文松墨你认识吧?”魏海笑道。

    袁知县忙应:“认识认识,襄州府尹,也是咱的上司,能不认识吗?”

    魏海颔首:“昂......就是这老帮菜,非要我帮他带一封信给顾先生,我不带他还死乞白赖的求我。”

    “好了,现在不见了,估计是被抓的时候,不知道弄哪儿去了。”

    “不过没事,我回去跟他说一声这事儿,让他再写一封。”

    咕嘟!咕嘟!

    袁知县连吞了两口唾沫,随即赶忙上前拉住要走的魏海:“别别别!文府尹忙得焦头烂额,还是我等帮着一道找找看吧!”

    魏海“哎”了一声,笑道:“这老帮菜忙个甚,写封信的工夫还是抽得出来的,大不了让他自己晚上少睡会。”

    汗如雨下的袁知县连忙道:“别别别!魏兄!魏老哥!让我们帮着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