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的,给那些甲胄上染上些血!”言晏带着浩浩荡荡的车舆返回了辎重营,然后示意所有士兵给甲胄上刷血做旧。

    一开始胡丹和冒顿都有些疑惑,但是中军来人之后,他们也明白为什么这么做了。

    “这些都是我们反击偷袭者的缴获!”面对中军特使,胡丹脸不红心不跳的将那些被故意损坏的甲胄交了出去。

    至于大部分则是被他截留,偷偷送回东胡自己的部落了。

    中军特使看着染血的甲胄,也没能再说什么,被抢了,能怎么办?人家辎重营还拼死抢回了部分,更是截获了敌人的甲胄。

    这种情况下,他难道还有理由去责罚问罪辎重营?

    他敢这么做,恐怕是无法活着离开辎重营了。

    “特使先别走!”中军特使想要返回回报,却被言晏出口阻拦了。

    “三王子还有事?”特使疑惑。

    “我怀疑中军有敌人的间者,否则为何我们这几次的护送都会被对方提前预知,并且截胡!”言晏盛怒地指着自己的士兵说道。

    “我们辛辛苦苦拼命的给前军送辎重,你们中军是怎么做的?”

    “居然让如此重要的情报泄露,导致我们辎重营损兵折将,这事,中军难道不应该给我们辎重营一个交待?”

    言晏直接拔剑架在了特使的脖子上怒声说着。

    四周的士卒见到言晏动了,也都瞬间暴起,拔出了武器指向了特使队伍。

    特使心虚了,辎重营损失严重,那就真可能是中军方面出了问题,人家质问也是正常。

    “使不得,使不得!”胡丹和冒顿急忙装着样子去拉言晏,内心却是狂喜。

    对啊,这样才应该是受损后的辎重营该有的样子!

    半推半就之下,言晏也才被冒顿和胡丹给拉开。

    “本将确实要问问中军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将如此重要的情报外泄,导致我辎重营损失严重,本将甚至怀疑之前消失的那支言字营就已经被中军的间者混入了我军之中!”胡丹也是装着怒声说道。

    听到胡丹的话,言晏都是心底一颤,我擦,差点忘了这事!

    只是,不仅仅是混进来了啊,还就在你身边啊!

    “我会回禀诸王,一定彻查,给辎重营一个交代的!”中军特使也是被胡丹吓到了。

    他是可以不在乎一个不受宠的楼烦三王子,但是胡丹不一样啊,这可是东胡的王叔,还是一位金刀勇士啊。

    “哼!”胡丹冷哼一声,拉着言晏走回了自己的营帐。

    中军特使则是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带着特使队伍返回中军王帐。

    “你说辎重营也受损严重,损兵折将,但是还是击溃了几支来犯的敌军,并且抢下了他们的甲胄?”东胡王有些惊讶,自己的王叔这么勇的?

    “是的,属下亲眼所见,辎重营到处是伤兵,身上都是血,甚至听说胡丹将军还亲自出击,才抢回了这些甲胄,然后让我第一时间送来中军!”特使添油加醋的说着。

    “给本王查,本王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敢泄露如此重要的情报!”东胡王目光冰冷的看向四周的各部落将领,甚至是楼烦王、林胡王、澹林王和头曼都是他的怀疑对象了。

    见不得他们东胡强盛的多了去了,这几个王者单于都巴不得东胡被打击!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辎重营里,言晏看着胡丹和冒顿说道。

    “什么事?”胡丹和冒顿急忙问道。

    “我们需要找出一个不存在的内鬼!”言晏认真的说着。

    “不存在的内鬼?”胡丹和冒顿也理解了,他们说有内鬼就有内鬼?

    万一查到自己头上,那可就不行了,所以这个不存在的内鬼也必须存在!

    “伱们都跟谁有仇?”言晏笑着问道。

    “林胡单于!”胡丹和冒顿异口同声的说着。

    “???”言晏愣住了,你们是怎么跟林胡王有仇的?

    “老夫当年青梅嫁给了林胡单于!”胡丹愤愤不平的说着,“当年我醉心于金刀,所以远走漠北,等我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嫁给了林胡单于,孩子都能叫我王舅了!”

    言晏点头理解了,夺妻之恨啊!

    于是,言晏转头看向了冒顿,不知道冒顿又是怎么跟林胡单于对上的。

    要知道林胡和匈奴之间可是隔了一个楼烦的。

    胡丹也是跟言晏一样好奇的看向了冒顿。

    冒顿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就是单纯看他不爽!”

    言晏和胡丹懂了,在胡人之中,林胡单于是少有的俊美,惹人厌也是必然的了。

    “其实,我也看他不爽!”言晏附和着说道。

    “那我们怎么做?”胡丹和冒顿都把言晏看成了主心骨,智囊团。

    “给林胡送辎重补给,一定要保证林胡的战力不受任何损失,甚至比之前更强!”言晏认真的说道。

    “为何?”冒顿和胡丹都不理解了。

    要弄林胡单于,为什么还要补强对方,这是不怕中军不敢动他?

    “欲要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中原有个名词叫做捧杀,就是将对方高高捧起,然后突然收手!”

    言晏将一个瓷碗高高的举起,然后突然收手,哐当一声,瓷碗落地,跌落在羊毛毯上,没碎!

    “哇哇哇~”寒鸦低鸣。

    三个人尴尬的看着彼此。

    “咳咳,我们懂三王子(安答)的意思!”胡丹和冒顿尴尬的拍了拍言晏的肩膀。

    “来人,把毛毯撤走!”胡丹命人将这让人尴尬的毛毯给撤走。

    “不过仅仅这样还不够,我们还要弄一些证据!”毛毯被收走后,言晏一脚踩碎了瓷碗,继续说道。

    “中原有句古话叫做,做戏做全套,安答我懂,我去做!”冒顿主动请缨道。

    “就是这样!”言晏点头,然后看向胡丹说道,“这还不够,我要去见一见雁门关的李牧,让他故意给林胡放放水!”

    “不行!”

    “不行!”

    胡丹和冒顿立马说道。

    言晏一愣看着两人。

    “太危险了!”胡丹和冒顿急忙解释道。

    “没事,中原有句古话叫做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言晏笑着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