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我们,撩阳府库也会被烧!”

    言晏缕清了撩阳这些地方贵族的做法。

    或许在一开始,留给他们的这点东西,就是撩阳的那些蠹虫们故意留下的,等待一个时机然后火龙烧仓。

    因为他们留有根底,所以即便烧毁,中军幕府也查不出来。

    这是因为言晏一行的出现,导致仓库被搬空,然后他们来不及补进去,最终被赵国中军幕府的斥候和细作查出。

    但是现在,即便撩阳的这些贵族们再怎么解释,赵葱和整个中军幕府都不会信了。

    不如数交出原本府库中的粮草辎重,这群人,一个都别想活。

    不过言晏现在要担心的是该如何向司马尚解释。

    毕竟司马尚是知道整个府库具体数量的。

    第一次的合作,就无法对数,以后还怎么友好合作?

    所以在事发后第二天,司马尚就暗中约见了言晏等人。

    “我们要是说,府库中的粮草辎重和珍宝,都只剩下三分之一你信吗?”言晏如实阐述。

    “我信!”司马尚的回答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啊?”言晏等人都在想着怎么去解释了,却没想到司马尚居然如此轻易的相信。

    “你们根本不是军统邯郸站的人,我查过了,军统各站校尉绝不会离开自己的活动区域。”

    司马尚继续说道。

    言晏和墨鸦沉默了。

    军统是负责情报收集和暗杀的,一般情况下,各地军统是不会离开自己的辖区的。

    “中军幕府和邯郸任命我为此次撩阳府库失窃案的金令剑特使!”司马尚继续说道。

    “所以,你是来抓捕我们的?”言晏目光微微凝重起来。

    司马尚虽然给他们提供了府库的情报,但是那是在司马尚走投无路,不受重用之时。

    现在此一时彼一时,邯郸、中军幕府都极为看重他。

    这种情况下,说不准司马尚真的会重新燃起斗志,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开始为自己准备后路。

    “昨夜,我连夜提审了撩阳县令、县尉!”司马尚没有回答言晏的问题,继续开口说着。

    言晏和墨鸦本已打算遁走,但是听到司马尚的话,似乎是此事还有他们不懂的隐情,于是又坐了下来。

    “然后他们供出了中军司马、军需司马、督邮校尉等六十余人。”司马尚继续说道。

    言晏和墨鸦惊讶无比,但是略微一思索,也就觉得正常了。

    这么多的粮草辎重,仅凭撩阳县的那些贵族是吃不下去的。

    或者说,撩阳县的这些权贵都不够资格敢去打这些物资的主意。

    撩阳县最大的贵族也不过是一個县男,在公侯伯子男五爵中,都属于最低层,怎么可能敢去动大军物资。

    就算是那些珍宝,出现在一个县男家中,他们也把握不住。

    “你不会连中军司马、军需司马、督邮校尉都抓了吧?”言晏迟疑地看着司马尚。

    中军司马可不是一般人,那是仅次于大军主将和副将的第三人啊,在大军之中属于是顶层将领之一了。

    至于军需司马、督邮校尉,同样也不是普通人,一个是大军后勤长官,一个执掌大军情报传递、粮草转运等等。

    就算司马尚现在成了金令剑特使,代表赵王来查案,但终究不是赵王啊。

    要缉拿这些人,就算是让赵葱去抓,赵葱都不敢。

    “抓了!”司马尚的回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不仅仅是言晏,其实在他抓人之后,赵葱、颜聚都亲自前来过问,要求司马尚放人。

    “你死定了!”言晏嘴角抽了抽。

    抓了这些人,谁都救不了司马尚了。

    为了稳定大军,邯郸绝对会命人将司马尚召回。

    而一旦邯郸的命令抵达,这些人绝不可能让司马尚活着回到邯郸。

    “我知道!”司马尚苦涩的说着,然后问道,“有酒吗?”

    墨鸦命人送上了酒水,用行动来回答。

    “我被当成替罪羊了!”司马尚拍开了酒坛封泥,都不用酒樽,直接拎着酒坛就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整个赵国,整个大军已经烂透了。”

    “中军司马、军需司马、督邮校尉,都还只是小角色!”

    “你们拿到的粮草辎重其中有一半也都是假的,用陈粮、废旧兵器,甚至是沙石替代的。”

    司马尚带着酒意说着。

    言晏一惊,示意墨鸦去查看。

    他们将粮草、辎重转运出来,但是也没人会没事找事去撕开粮袋和所有箱子查看里边具体是什么,时间上也不允许。

    墨鸦果断前往了粮草辎重囤放地。

    取粮杆插进了粮袋中,斜斜的下压,然后粮食空心的竹竿中滑下。

    墨鸦和前来检查的军统人员脸色都变了。

    顺杆而下的并不是粮食,而是沙石与粮食混杂。

    墨鸦不信邪的继续测试了四五袋。

    只有少部分是粮草,但是却也有一些霉臭味,不可能是新粮。

    然后墨鸦又带人检查了一个个存放兵器甲胄的箱子。

    然后他们再次震惊了,看起来都是新的。

    可是在场的也都是武道高手,兵器入手,也就知道份量不对,都是旧物做新,只要稍微用力,剑器就会折断。

    这还不止,那些长枪的枪杆,也不是阴干了两三年的拓木、榆木和檀木,而是桦木!

    不敢想象这些兵器上了战场的后果,兵器一碰就碎,长枪、戈矛一碰就断。

    墨鸦很快重新回到了会客厅,低声在言晏耳边说明了情况。

    司马尚却没有在意,“不用看了,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让这批兵器、粮草上战场!”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这批粮草和辎重转运过程中将他掉了包,无论我们有没有出手,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都会有这么一场大火?”言晏反问道。

    “现在到现在还在继续装模作样吗?”司马尚冷漠嘲讽地看着言晏和墨鸦。

    言晏和墨鸦皱眉,他们是真不清楚这批粮草辎重有问题啊。

    或者说赵国的那些权贵比他们下手还要早。

    “从一开始,你们就根本没有制造、生产这批装备辎重不是吗?”司马尚冷冷地看着言晏和墨鸦。

    “哈?”言晏和墨鸦是真的被司马尚的话给震惊到了。

    赵国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生产过这一批兵器装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