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快看,我砍了这么多竹子呢!”

    温斯燃被声音吵醒,迷糊的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身影朝他跑过来。

    经常失眠的他,没想到竟然坐在这都能睡着了。

    温珊珊背上背着用绳子捆好的一大捆竹子,她跑的快,身形不稳的晃荡了两下,许轻知从后面一把拉住了竹子,才让她站稳。

    温珊珊心虚的吐了下舌头,随即掂了掂了背上的竹子,冲温斯燃炫耀道:“哥,你看,我背上的竹子全是我砍下来的,我厉害吧?”

    “你很厉害。”温斯燃淡道。

    得到夸奖,温珊珊更高兴了,得意的摇晃了两下脑袋,按照许轻知的指示,把背上的竹子去旁边的小屋给卸了下来。

    村子里大多数房子旁边还会建个小屋子,有些人家烧柴火饭,就砌成灶房,烧柴火用,有些人家则是砌来堆东西用。

    竹子一落地,她整个人背都轻松了下来,去接了一杯酸梅汤悠哉的坐在她哥身边。

    许轻知则趁着没人,挑着自己特意砍下来的大竹子放进了灵气空间里。

    乌鸦看着突然出现的竹子,兴奋的“嘎嘎”叫。

    主人又要做好吃的啦~

    两小只瞬间干劲十足!

    不久后,王燕梅和许富强开着车也回家了,还有周姨和两个婶子,是上次摘菜的老面孔。

    不仅是这几个人,因为明天要送丧,腰鼓队今天排练。

    王燕梅更是把腰鼓队的其它婶子全都喊过来了。

    只是小车坐不下,其他婶子陆陆续续开着自己女士摩托来了。

    许轻知见人来了,一一礼貌的喊人,又端来酸梅汤待客。

    “燕梅,你家女子的皮肤怎么这么好,白的跟牛奶一样哩。”

    王燕梅笑笑:“哪里,我家轻知就跟正常年轻人一样哩。”

    “我看啊,燕梅的皮肤都好了不少嘞。你家女子是不是给你买了什么好用的护肤品,给咱姐妹也推推啊,别藏着。”

    王燕梅摆摆手:“我夏天不擦那玩意,冬天脸干的时候,也就擦个郁美净和大宝。”

    还有婶子直接上手摸了,“嘿,还说没擦哩!你看看你这皮肤,多嫩啊,快赶上年轻小姑娘了。你和轻知站一起,人家怕是要以为你们是两姐妹嘞。”

    王燕梅晓得这是客套话,但还是很高兴,咧开嘴笑道:“我要真有这么年轻就好咯。”

    “诶,这酸梅汤啷个这么好喝!”一婶子惊叹道。

    其它婶子纷纷也喝了起来。

    此起彼伏的夸赞道:“哎呦,这可比商店里卖的饮料好喝多咯。”

    “真好喝啊!”

    “好喝,太好喝了。”

    “是我女儿自己做的,用的自家种的杨梅,不仅好喝还干净哩。”王燕梅说道。

    许轻知看这温珊珊伸长了脖子听夸奖的模样,笑出声道:“妈,今天是珊珊做的。”

    王燕梅几分诧异,“珊珊,你做的这酸梅汤比昨天的口味还好嘞。”

    温珊珊被夸了,害羞的几分脸红道:“阿姨,是轻知教我,我们一起做的。”

    旁边的婶子瞧着小姑娘,有些面生,忙问道:“燕梅,这是哪家的女娃娃啊?呦,旁边还有个男娃娃,长得俊的哩,都有对象了吗?”

    王燕梅一时不晓得怎么回答。

    有些事情并不方便跟外人说道。

    许轻知替她解围道:“是我家远方的亲戚,从北边城里来的,就在我家待一段时间玩,过阵子就回去了。”

    这大家晓得是许家远方的亲戚,又知道北边是真的远,这就没人愿意说亲事了。

    村里的人,大多都更愿意孩子找对象就找个本村或者隔壁几个村的人。

    用阿婆的糙话说,就是轻知以后要嫁人,可得嫁的离家近一点。若是在男方那边受欺负了,阿婆就让阿公背起锄头走路都要走去把人家的门给砸了,再用锄头棒子打到男方不敢欺负人了才停。若是嫁远了,阿公就走不到了。

    许轻知虽然不太赞同这种说法和做法,但是目前村里的嫁娶风俗确实大多是这个观念了。

    不想孩子嫁远了,怕孩子受欺负,自己帮不了忙。也不想娶个远地方不知根底的人,怕是个骗钱的。

    好在,许轻知连对象都不想找,更别提结婚了。所以也省得万一她嫁个不好的人,阿公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背着锄头去别人家砸门。

    那些婶子喝着酸梅汤,七嘴八舌的聊着天。

    “前阵子,卖蛤蟆的那家娶了新媳妇,没过几天,新媳妇娘家人就把他家门给砸的稀巴烂哩。”

    “咋回事啊?”

    “还能咋回事,那老的不是个好东西,小的也是混账东西,打老婆呗。被娘家人晓得了,小舅子扇了他几个大嘴巴子。”

    “那这是要闹离婚啦?”

    “离啥子婚呦,那新娘子家结婚前狮子大开口,可要了二十万彩礼哩,一分嫁妆没回,给了几床被子打发。娘家人就是借势找卖蛤蟆那家多要些钱,好给自己小儿子在城里买房子,那女娃娃是个苦命的。”

    “哎呦,我就住在卖蛤蟆家隔壁,天天夜里听见新媳妇的惨叫声,哎……你说咱外人也就喊几句,人家不听,咱也不能多管,说多了人家还来骂我是个多事婆。”

    温珊珊一听,急声道:“新娘子怎么不报警啊?”

    有个婶子一看这女娃娃还小,晓得她不懂,笑了笑,解释道:“报警了有啥子用,已经结婚了,那就是人家的家事哩。”

    “那可以离婚呀!”温珊珊拳头都攥紧了。

    “吞进肚子里的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她爹妈那二十万的彩礼可不舍得拿出来还给卖蛤蟆家的,卖蛤蟆家的拿不到彩礼也不会放人走。再说离了婚的女人,不能回娘家哩,晦气。爹妈还要嫌在村子里丢了面子,那新媳妇也就只能忍气吞声过着咯,平时做事勤快些,叫男人心里舒坦些,日子就好过点。”

    温珊珊听着,只觉得自己脑袋上都冒着一把火,快要气到爆炸了,“打老婆是家暴,但也是违法的!严重的,还可以抓去坐牢。”

    听到坐牢,有些婶子心里有些怵的慌,不敢乱说了,就怕万一卖蛤蟆家的儿子被抓了,卖蛤蟆的老子晓得是她们在背后叨咕,来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