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撒娇女生好命。

    因为珊珊想吃,许轻知第二天便开始做第二批黑芝麻丸,毕竟黑芝麻要历经九蒸九晒,也不是一天就能做好的。

    家里的芝麻很多,这次便多做了一些,喊上大家一起帮忙每天洗蒸晒,人多力量大,倒也不累。

    没两天,油茶籽晒好,刘婶子等人过来在旁边剥油茶籽。

    刘婶子看到院子里满是晒着的黑芝麻,想起上次抓了一把回去吃的黑芝麻丸,语气激动道:“轻知,哎呦,你不晓得你做的这个黑芝麻丸不光是好吃,我白头发都变少了!”

    她激动的拉着许轻知,把自己的脑袋顶往人眼前凑,“你瞅瞅,是不是比之前的白头发好多了。”

    许轻知看着她头顶密布的银丝,当安慰她:“好像是。”

    “我就说有效吧!”刘婶得到答案,朝旁边另外一个婶子挤眼色:“我说吃了轻知给的黑芝麻丸,白头发都变少了,你还不信。你不信轻知的黑芝麻丸是好东西,等这次做出来了,你别吃。”

    “刘桂香!”那婶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啷个说了轻知做的不是好东西了,你莫要一张嘴胡说八道,我只是讲,你那白头发看着跟以前没区别。”

    两个婶子你一嘴我一嘴的吵了起来。

    从黑芝麻丸,吵到了年轻时候,对方家狗子咬坏了另一家的鸡。

    许轻知默默退出硝烟战场。

    这一次的黑芝麻因为量大,不全是许轻知一个人弄,包的时候,大家一起弄。

    为了方便寄快递,许轻知不光买了包装纸,还弄了真空包装袋,单个芝麻丸分装。

    与此同时。

    这黑芝麻丸的消息,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去的,说是吃了能减少脱发,白发变黑,还能长头发。

    而且随着消息发酵,原本不知道哪儿来的小道消息,愣是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卖菜群里,只要手速快,就能抢到菜的菜友们,纷纷艾特失踪已久的老板。

    “@轻知,老板,黑芝麻丸在网上都预热这么久了,什么时候上链接啊?”

    “这黑芝麻丸能长头发,到底真的假的啊?”

    “管它真的假的,反正只要老板卖,我就买,我是农场的死忠粉。”

    “+1,只要老板卖,我就买。”

    “是真的,我亲戚就是吃了老板家的黑芝麻丸,头上白头发少了不少。她拍照了的,还是能看得出一些区别。”

    “羡慕能有这样的亲戚。”

    “@轻知,老板,上链接上链接。黑芝麻丸,快快的,秃头少女真的很需要。”

    “我最近也是掉发很严重,感觉就没一个好用的洗发水,洗了都掉发。要是这黑芝麻丸上了,我高低买点试试再说。”

    ……

    老板每天忙蒸芝麻,晒芝麻,手机都没碰过,自然没有看到卖菜群的消息。

    黑芝麻九蒸九晒之后,和蜂蜜捶打,然后分装。

    这次做的可比上次多了很多,数是数不完的。

    一斤芝麻大概就能做70个芝麻丸,许轻知做了一种纯芝麻的,还有一种加红枣核桃的。

    红枣核桃的做得少,一百来斤黑芝麻混着红枣核桃,做了大概八九千个。

    纯黑芝麻的,只是粗略估计着,两万多个总是有的。

    一天吃两颗最多了,许轻知给珊珊、英子、薇薇几人各寄去两个月的量。

    又分了些给帮忙的人,还是剩下不少,要是自家吃,这几年都怕是吃不完的。

    有灵气阵在,她倒是不怕这芝麻丸会坏,只是没必要。

    明年吃,明年再做就是。

    慕明谦看着这些黑芝麻眼馋,周老更眼馋。

    两个人前后脚找上许轻知,表示除了许家吃的分量,余下的想全部买下。

    “轻知,我哥想放在超市卖,给我托了这任务了,你看你怎么打算?”

    慕明毅有了动作,江战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的消息,当即给她打了电话。

    “轻知,那批黑芝麻丸,慕明毅给你多少,我出双倍。”

    主打一个钱多。

    这两个人,许轻知一个都没答应。

    周老则是考虑:“这中医堂是我私人名义弄的,虽说志不在盈利,但不盈利,这群孩子是得喝西北风。这黑芝麻丸,是我们一起做的。轻知,我想借你这黑芝麻丸的合作之名,把中医堂的名声推广出去。”

    意思是,她如果要卖黑芝麻丸,帮忙把中医堂的名声捎带的意思。

    这些天,周老带着一行人,定期给附近的人每周四义诊。

    虽然一开始说,拿药这些还是要给钱,但其实那些小病小痛的,基本都是免费看的。

    许轻知想起了阿婆。

    那时候,老农村人哪儿有医保的概念,七八十岁的年纪,连养老也不曾有。

    全靠孩子一年到头给多少钱,老一辈的人攒着攒着花。

    后来生病了,也没怎么去过几趟医院,怕花钱,二伯帮忙治的。

    但许轻知有时候总想,如果那时候,坚持去更大的医院,去看更好的医生,阿婆是不是会活的更久一点。

    只是没有如果。

    生病起来,在大医院,病人的钱并不再是钱,比流水还要快。更何况,还是没有医保的情况,所有东西都要自费。

    那会儿,她家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可以给阿婆治病。

    医生每日面对病人之多,见多了悲欢离合,不耐烦和冷漠也就成了常态。若是碰到态度好的医生,愿意多说几句病人病情让家属清楚情况,都算感恩。

    许轻知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良善之辈,在修仙界有人追杀她时,她杀人时,从不眨眼恐惧。

    她以为,她的心早该是冰冷坚硬的石头了。

    在京都那次,出手帮那对母女时,她从医院出来,不是没有看到在医院走廊痛哭崩溃的女人,不是没有看到从血液科走出来的浑身颤抖的男人。

    可会袖手旁观的是她,会怜悯之心的是她,会突然一下共情别人崩溃的眼泪,也会保持冷静不去插手。

    许轻知没有回答周老的话,抬头,远远看着外面聊天的那群年轻人。

    她们的眼睛里有光。

    还在坚信着,救死扶伤,是他们愿意成为医学生时,坚定的信念。

    她们还不曾被定死的规则磨灭心中的热爱。

    义诊时,面对难以听懂的塑料普通话,总是一个问题要问个清楚难缠的村民时。只要不是什么大病,能治好的。她们也会热情解答,让那些老人放心。

    她从不是神,却也有了想要添一把火的赤诚。

    又或许早就有了,在她答应可以提供药材的时候。

    “周老,我同意你的想法。”